第19章 死一起嗎
靈州城的自我防守一直很好,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自我防守才沒有被突厥偷襲成功。
謝晟璋被人晃醒還有些呆滯,他抓著手邊穿著士兵服飾的人問道:“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外面怎么這么吵?”他眼瞼發(fā)青,很顯然昨晚沒睡好。
那士兵壓著心里的著急,說道:“殿下,今早突厥他們偷襲城門,此時溫將軍和陳將軍正往城門趕呢!”
“偷襲?他們?nèi)硕鄦?”謝晟璋一下子醒了,他咽了一口唾沫,問道。
“很多,殿下,溫將軍讓您也過去,您看?”
謝晟璋吃力的點了點頭,抓起衣架上的衣服,說道:“走!
溫鴻羽站在城門看著下面叫囂的人,嘴角抿的很緊。突厥人的血脈里自帶兇猛的殺傷力,他們的性格沖動,打起仗來更是狠,所以跟突厥人對上就兩個下場,要不他死你活;要不你死他活,不分出勝負他們是不肯罷休的。
卓言就是這么死。
阿史那多盯著城門上的人冷笑著,他舉著手里的長矛沖著陳卓立和溫鴻羽示威,身后站著近千人的整齊隊伍。
本來想吊著靈州慢慢玩,等磨的時間差不多了再考慮攻城的。
他們在這邊溜了兩個月了,每次靈州的守城軍追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借著熟悉暮崖后面的地形將那些守城軍耍的團團轉(zhuǎn),直到半個多月前,他們在城門口叫囂示威時出來了一個武將,他承認那個人有點本事,他們對于英雄是贊賞的,那人憑著一己之力傷了他很多兄弟,雖然最后那人還是死在自己長矛下面,可那人的精神是值得他敬佩的,那人的出現(xiàn)和死亡打破了他們一直想要溜著靈州守城軍玩的心,他們計劃在二月開頭拿下靈州。
昨天下午,一支隊伍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他以為大楚不會對他們這種小打小鬧出兵的,可據(jù)探子上報,昨日來的軍隊最少得一萬呢!
他哥才坐上可汗的寶座,他們需要做出些成績讓那些不服從的老人閉嘴,大楚的靈州就是他們要展示的舞臺。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靈州變成他們東突厥在大楚的落腳點,這樣他哥才能實現(xiàn)宏圖。所以他才會被迫改變計劃,借著那些楚軍還沒休整好就偷襲他們,可好像這偷襲也沒怎么成功。
阿史那多將手里的長矛立在一旁,輕輕在馬的肚子上踢了一下,然后在下面轉(zhuǎn)著圈的看著上面的人,笑道:“中原的小崽子們,你們只會躲在城門上嗎?”
溫鴻羽手已經(jīng)不自覺的抓在腰間的佩劍上,聽城中的人說,殺了陳卓言的就是他們的領(lǐng)頭人,今日他一定要替卓言報仇。
陳卓立表情也很嚴肅,但他眼里卻是嘲諷。這些野蠻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啊!
想到昨晚他回到書房看到溫鴻羽留下的字條,他不由的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這人是怎么猜到突厥在知道閾都發(fā)兵后會攻城的?
阿史那多的問話沒人回應,他身邊的人也開始嘲笑。
溫鴻羽盯著下面近千人,看了一眼終于趕來的謝晟璋,然后對著阿史那多喊道:“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的!
聲音不大,但阿史那多聽到了,“聽到了嗎那個小崽子說要殺了我哈哈哈,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敢說這種話,是不想要命了嗎?”
陳卓立湊近溫鴻羽,說道:“現(xiàn)在可以了嗎?”
溫鴻羽沒接陳卓立的話,反倒扯了一把還站在后面的謝晟璋,拉著臉說道:“看著點,一天不看你,你就想著偷懶,昨日為什么沒去巡營?”
謝晟璋被溫鴻羽這么一扯就與兩人并肩站著,一低頭就看到下面烏泱泱的人,說道:“本殿下昨天不舒服!彼敛环!
“呵呵,謝晟璋你說我把你丟下去,回頭給皇帝報個你英勇沖陣犧牲了,你會不會被嘉獎!”溫鴻羽的語氣很不好。
被冷在一旁的陳卓立臉色越加的不好了。
要不是圣旨上說,此次行軍溫鴻羽任將軍,他才不會受這種氣呢!
謝晟璋:“別。”
溫鴻羽:“那眼下怎么辦?是迎戰(zhàn)還是縮在城里防守。
謝晟璋看向溫鴻羽,眼神詢問道:你是在問我?
溫鴻羽被謝晟璋攪得都沒耐心了,他本來受了安誠帝的命,輔佐謝晟璋給謝晟璋積累名氣,可這榆木腦子他都這么暗示都不開竅,他還怎么輔佐。
阿史那多等的不耐煩了,就甩了一下從腰間抽出來的長鞭,嘶吼聲一下子扯破了黎明的天際。
靈州城門緊鎖著,陳卓立示意身后的弓箭手放箭,城門是用榆木做的,一時半會兒是攻不進城的。
謝晟璋吸了一口氣,從一旁士兵手里也拿過弓箭朝著往前沖的突厥射去。
溫鴻羽和陳卓立沒什么反應,就那么站著。
溫鴻羽看了好久,說道:“好了!
陳卓立從懷里掏出一個信號彈,拉響后在還沒有亮透的空中綻開了一朵很絢麗的煙花。
阿史那多聽到了響聲一抬頭就看到了空中的那抹紅色,心中一驚,嘶吼道:“撤退撤退。”
就在他們帶著人往來時的路上退去時,整齊的大楚軍隊出現(xiàn)在他們的前面,將他們的生路擋的死死的。
阿史那多紅著眼睛,看向城墻上的三人,吼道:“小兔崽子,老子要宰了你,你們太卑鄙了!
溫鴻羽:“卑鄙嗎?那你也可以這么做的!
阿史那多被楚軍圍了個嚴實,他被族里的兄弟護在最里面,“爺,逃出去一會兒兄弟們給你當肉墻,從北邊逃出去,只要翻過暮崖他們就追不到你了!闭f話的是阿史那多的親衛(wèi)。
阿史那多眼圈更紅了,他接到的消息是閾都來的軍隊在城中!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了?“不行,來的時候一起來的走也要一起走!
烏格提看著越來越近的楚軍,沖著身后的幾個兄弟使了一個眼神,然后將阿史那多狠狠的往那個空隙邊上推了一把,圍在最外圈的幾個人直接擋開想要沖過來的楚軍,烏格提看時機到了就低吼道:“爺,快走出去了別回頭,記得給兄弟們報仇!”他提著大刀將已經(jīng)那些楚軍擋的死死的。
阿史那多看了眼烏格提被一個楚軍刺中了左肩胛,整個人急了,烏格提是他的人,他不允許有人傷他,可就在他往前沖的時候就看到烏格提嘴角掛著鮮血,對著他吼道:“走!還不走是想跟我死在一起嗎?”烏格提眼里已經(jīng)絕望了,他死在這里沒事,爺不能死。
阿史那多被烏格提眼里的神情刺到了,然后就逃了,從那條用他們族人血開出的縫里逃了。
溫鴻羽在城墻上一直看著,在阿史那多逃出大軍包圍時臉上的表情碎了,然后就看著阿史那多消失在眼底。
要是他早些下去的話,阿史那多是不是就逃不了了!
謝晟璋就這么在城墻上看完了一場他沒有參加沒有指揮的戰(zhàn)爭,這場仗打的很漂亮,他們幾乎碾壓式的將一千突厥王隊給滅了,想到這兒他看向溫鴻羽,眼里摻了很多崇拜,能想出這么前后夾擊包圍的肯定是溫鴻羽吧!
除了阿史那多逃了以外,其余的都死在了城門口,楚軍清理了城門口的血腥,然后照著來時又回去了。
謝晟璋和溫鴻羽留了下來,原因是溫鴻羽想在這里待幾天。
兩天后的晚上,謝晟璋被溫鴻羽請去了書房。
溫鴻羽看著謝晟璋,說道:“你知道我們這次為什么這么順利嗎?”這一切都是安誠帝給謝晟璋的歷練。
跟他們來的軍隊也就幾千人,其余都是從甘州調(diào)的,靈州的事態(tài)不嚴重,可陳輝義在朝堂上那么說了安誠帝要是不做個樣子,陳輝義肯定會亂想的。之前楊德清就請求查靈州,安誠帝就借著這次機會讓謝晟璋好好查查靈州,外甥查表哥,就算是被扒出來也是小輩之間的較量,跟他扯不上關(guān)系的。
至于安誠帝為什么同意謝晟璋來,那是安誠帝的心思他不可猜度,他是人臣,只要完成好安誠帝交代的就行。
謝晟璋皺著眉頭,說道:“這是我父皇做的?”
溫鴻羽挑了一下眉,笑道:“怎么猜出來的?”
謝晟璋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就兩千精兵,今天出現(xiàn)在城外的最少一萬。要是我猜的沒錯,那些出現(xiàn)在城門外的是甘州的守城軍吧!”既然靈州可以他們自己解決,那他父皇讓他來靈州是什么意思?
等等,楊德清之前請求要徹查靈州。
所以他來靈州真實目的應該是暗地里查靈州?
想到這兒謝晟璋很驚恐的看向溫鴻羽,問道:“我父皇想讓我查靈州?”他父皇不信任他舅舅!
“答對了。陛下讓我轉(zhuǎn)告你,‘你是謝家的人,站在那邊不用他多說了吧’”溫鴻羽說完就離開了。
謝晟璋久久緩不過來,一邊是他父皇,一邊是他舅舅。
他怎么辦?
陳卓言化名溫甫山留在謝蘊身邊了。
祁楚洵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謝蘊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是一個長的不錯的男的心里不舒服的問道:“含遠,這人誰!”
溫甫山嘴角抽了一下,說道:“屬下是王爺?shù)氖绦l(wèi)溫甫山,見過小公子!彼遣皇堑酶兄x譚懌給他做的□□,祁楚洵真的不認識自己了。
謝蘊:“之前在甘州,我收留了他,最近他才從甘州過來!
祁楚洵對謝蘊的話深信不疑,應道:“好吧!多一個人護著你我也放心!
謝蘊看了一眼溫甫山,然后將視線對上祁楚洵發(fā)亮的眸子說道:“姚肅君今早給我一封信,還沒看呢!一起去看看吧!”
祁楚洵:“好!闭f著從溫甫山手里接過輪椅把手,往書房去了。
溫甫山看這個情況就只得去找譚懌了。
眼下也只有他那里需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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