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鳶能夠看到程思遠肉眼可見變得開心起來。
翻書的動作也輕快了很多，表情也變得柔和起來，眼睛像是盛著春天里的露水1樣清澈、靈動。
程十鳶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高興的樣子。
心情不自覺地也放松了很多。
“好了，滿意了吧，現在我們可以開始學習了吧？先告訴我你有什么不會的地方。”
程十鳶說道。
“不會的地方？”
程思遠像是沒明白程十鳶的意思，重復了1下，語氣有點疑惑。
程十鳶耐心地等了1會兒，在來之前她已經設想過，程思遠可能什么也不會。
這是程十鳶做的最壞的猜想。
“就算什么都不會也沒關系，實話實說就行。”
程十鳶看著面前的少年1臉糾結的樣子，眉頭皺得老高，安慰道。
她已經做好了教導程思遠基礎知識的準備。
然而程思遠卻出乎她的預料，他沉默了1會兒，然后說道：“都會。”
程十鳶：“……什么？”
“都會。”
程思遠重復了1遍，他的語氣平靜，程十鳶認真觀察了1下他的表情，覺得他不像是在撒謊。
程十鳶還注意到了他眼底的閃爍，那是自信的光芒。
“都會？”
“嗯。”
程思遠點頭，他看著程十鳶，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都會你為什么還你請家教啊？昨天你不是說你在學校里面什么也沒學會嗎？”
程十鳶不知道面對1個“全都會”的學生，應該怎樣開展教學。
“都會，但是應用能力還不是很好。”
程思遠感覺好像說錯話了，趕緊補救。
“好吧，那我們先從梳理知識開始吧，知識梳理清楚了，應用能力自然就會提高。”
程十鳶說道，對這種情況昨天她也做了預設。
“好好好。”
程思遠連忙點頭。
程十鳶深吸了1口氣，然后說道：“那好，我們先從基礎知識開始梳理。”
她拿出了紙和筆，開始給程思遠講解起來。而程思遠則認真聽著，偶爾還會提出1些問題。
程十鳶的講解深入淺出，她盡量用最簡單的方式向程思遠解釋復雜的知識。
從不同的角度將知識勾連在1起，將知識點聯系在1起。
而程思遠也展現出了他驚人的領悟力，每當程十鳶建立知識點之間的聯系的時候，他都能迅速理解并掌握。
整個下午，程十鳶都在認真教導著程思遠，程思遠也很認真地傾聽著。
兩個人在這個共同合作的過程中都有了各自的收獲。
程十鳶學到了怎么更好地將知識傳遞給別人，學會了如何表達知識。
程思遠就不用說了，雖然他對知識的掌握情況還不錯，但是經過程十鳶的講解之后，他對這些知識點又有了新的認識，記憶也更深刻了。
“好了，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里吧。剩下的部分明天我們繼續。”
程十鳶說道。
比她預想的要好，程思遠今天的學習任務提前完成了。
程思遠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程十鳶說點別的事情。
“等1下，等1下，我說了這么久的話有點累了，你先讓我休息1下。”
程十鳶把書本合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哦，對對對，我給你倒水去。”
程思遠立馬站了起來，走進廚房，給程十鳶倒水去了。
“謝謝。”
程十鳶接過程思遠遞過來的水杯說道。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程思遠說道，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十鳶喝了幾口白開水，潤了潤喉嚨，把水杯放下，眼睛看著程思遠。
“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想和我聊點什么了。”
程十鳶說道。
“嗯……其實是想和你聊1聊你小時候的事情。”
程思遠搓了搓手，說道，有點害怕程十鳶不告訴他。
“我感覺你好像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
程十鳶假裝無意地反問了1句，看來今天能夠收集到1些有用的信息了。
“也不是……”
程思遠的臉1點1點變紅。
“我只是比較好奇想你這樣成績優秀的人，童年的成長經歷是怎么樣的？”
被程十鳶盯著看，程思遠急中生智。
這種回答是程十鳶沒有預料到的，看來程思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狡猾1點。
“你是怎么知道我很優秀的？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學習水平吧？”
程十鳶步步緊逼，湊近程思遠，看著他的眼睛，眼神銳利。
“額……這個是我感受到的，是我在跟著你學習的過程中感受到的。”
程思遠急得汗都快要流下來了。
程十鳶知道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看著程思遠緊張的樣子，程十鳶好像看到了自己緊張的樣子。
“好吧，那你先和我聊童年生活的哪些部分？”
程十鳶重新在位置上面坐好，眼神也變柔和了。
程思遠松了1口氣，喉結上下滾動了1下。
“我想知道你小時候的學校生活是什么樣的？”
程十鳶本來以為他會問1些特別的東西，沒想到只是問了1下她的校園生活，要不是剛剛程思遠表現得那么緊張，她都要以為程思遠其實只是她的家教對象，僅此而已。
“我的學校生活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在班里學習，每個人都是這樣，沒什么特別的。”
程十鳶本來打算認真回答1下，但是發現自己的學校生活是真的乏善可陳。
“那幼兒園呢？”
程思遠其實想問的是程十鳶的幼兒園生活。
記憶中，程十鳶是在快要上小學的時候被送走的……
“幼兒園？我沒上過幼兒園，忘了和你說我是在鄉下長大的。”
程十鳶如實地回答了。
“沒上過幼兒園？”
程思遠臉上的震驚表現得太過明顯，程十鳶想要裝作平常的樣子都很困難，他的表情實在是難以忽視。
“怎么了？沒上過幼兒園有什么奇怪的嗎？”
程十鳶拿起水杯，喝了1口水，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平靜。
從程思遠的表情中，程十鳶好像讀出了1句話：她應該是上過幼兒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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