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表情，我怎么覺得我應該是上過幼兒園的，而且還是肯定上過？”
程十鳶反問。
沒辦法，程思遠驚訝地樣子實在是太明顯了，眼睛瞪得老大。
“……”
程思遠低下頭，想要躲避程十鳶的實現。
“是什么不能說的原因嗎？”
程十鳶問道，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原因，只是說了你可能也不會相信而已。”
程思遠雙手握成拳，像是下定了決心1樣，開口說道。
“那你先說說看吧，相不相信就交給我來判斷吧。”
程十鳶說道，她有1種預感，程思遠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打破她對現有的1切的認識。
“……”
程十鳶想到的，程思遠當然也想到了。
“要不先讓我來猜1猜吧，你應該要說我是你的姐姐之類的話。”
程十鳶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也在打鼓，要是程思遠想說的不是這個，那這就顯得是她在自作多情了。
賭對了，下1秒，程十鳶就感覺到程思遠的瞳孔放大了。
“你怎么知道？”
程思遠1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忍不住站起身來。
“還真被我說中了？”
雖然猜中了，但是程十鳶也并沒有感覺很開心。
“所以你現在是全都想起來了嗎？”
程思遠1下子握住程十鳶的手問道。
“想起來什么？”
程思遠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太過震驚了，程十鳶1時間忘記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我應該想起什么嗎？”
看著面前的少年1下子變得黯淡的眼睛，程十鳶問道。
“啊？看來你還沒有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程思遠的語氣有點低沉。
程十鳶試圖回憶，但那段過去就像被歲月的洪流沖刷過1樣，模糊不清。
1直以來，她都有意弱化童年經歷在她記憶中的存在感。
因為那實在算不上是什么好的經歷。
“抱歉，我的童年經歷實在談不上有多美好，所以我不是很愿意回想。”
程十鳶說道，看著程思遠情緒低落的樣子，感覺有點愧疚。
但不知這愧疚從何而來。
“沒關系，想不起來也沒關系，反正我現在已經找到你了。”
剛剛還情緒低落的程思遠1下子就變得振奮起來。
“我能聽1聽你這么說的理由嗎？你認為我是你姐姐的理由。”
程十鳶想知道為什么程思遠會把自己認作他的姐姐。
“……”
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說起，程思遠想了又想，猶豫了又猶豫。
在這猶豫當中，他發現自己其實并沒有什么很有說服力的證據，能用來證明自己和程十鳶的關系。
程思遠思索的時候，程十鳶就在旁邊耐心地等著。
沉默的時間越長，程思遠感覺到的壓力就越大，差點急得冒出汗來。
“不知道怎么說也沒關系，我相信我們或多或少是有1點點關系的，世界上的人這么多，長相相似的人可不多。”
程十鳶實在不忍心看著程思遠頂著1張和自己極為相像的的臉，做出1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可是，你真的是我姐姐，雖然我現在還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
程思遠看著程十鳶說道，語速很快，很急切。
“那沒關系，你可以慢慢尋找證據，再找到證據之前，請你好好跟著我學習，現在我們是老師和學生的關系。”
程十鳶說道。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為什么總是有人說自己是他的姐姐，程十鳶感覺很疑惑。
剛剛她也努力從記憶的角落中扒拉出了童年的那段記憶，就是她之前說的那樣，從小失去了父母、跟著奶奶長大，奶奶不是很喜歡她，所以日子過得有點慘。
但是至少比賣火柴的小女孩要強。
“……”
1時間，程思遠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什么反應，程十鳶說這話也顯得太公私分明了吧。
“好，我肯定會好好學習的，不會辜負你為了備課所花的心思。”
程思遠點頭保證。
心里卻在想著，要怎么樣找到能夠證明程十鳶和自己是姐弟關系的有力證據。
證據？
家庭相冊！
程思遠決定從他們的家庭相冊開始尋找線索。他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常會給他們拍照，記錄他們的成長。他相信在這些照片中，1定有他和程十鳶的合照，證明他們是親姐弟。
程思遠用力拍了1下大腿，“我知道證據在哪里了，你先在這里坐1會兒，等我1下。”
程思遠像是1陣旋風1樣，“忽”地1下就跑開了。
要說記錄瞬間的最強工具就是照片了，程思遠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是個念舊的人，搬到新家還是把原來的那些照片全部都帶上了。
他在自己的抽屜里面開始尋找相冊。
程思遠的整理習慣也很好，所以沒費很大的力氣就找到了承載著他和程十鳶童年的歡樂時光的照片。
“找到了，就是這個。”
“咚咚咚”，程思遠從房間跑到客廳，怕1張照片不夠有說服力，程思遠把整本相冊都拿了出去。
程思遠抱著相冊坐到了程十鳶的旁邊。
揚了揚手里的照片，這是他剛剛找到的，和程十鳶的合照。
“你快看！”
程思遠顫抖著手，把照片弟給程十鳶。
程十鳶遲疑地接了過來，又是照片？
努力辨認了1會兒，程十鳶還是不能肯定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
首先，是因為這張照片的像素實在是不太高，有點模糊，其次是，這照片上的人和她現在的樣子實在有點差距。
程十鳶正想把照片重新還給程思遠，但是1轉頭對上程思遠期待無比的目光，硬生生止住了動作。
“怎么樣？現在可以證明了吧？”
程思遠的目光清澈無比，像是1汪清泉，能夠過濾掉所有不好的雜質。
反駁的話卡在喉嚨里面有點說不出口，程十鳶遲疑了1下。
做人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程十鳶猶豫了1陣，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嗯……這證據實在是有點不夠有力。”
程十鳶說完這句話，就能感受到身邊人的氣息1下子改變了，程十鳶感受到了他希望落空的失望，周圍冷色調的環境更冷了。
“也是，我應該再找1些別的順序。”
像是去商店里面買1件期待已久的東西，美滋滋地挑選，到了結賬的時候發現沒有帶夠錢，所以就算再舍不得也只能暫時放棄，程思遠此刻就有這樣的感覺。
但是沒關系，只要時間充足，先要的最后都會得到的。
對于現在的他來說，能夠知道程十鳶的存在就已經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問題是1點1點解決的，事情也是1點1點做成的。
只要有耐心就行。
程思遠深深地吸了1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他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挫折，只要時間充足，他1定能找到證明他和程十鳶是姐弟關系的證據。
“剛剛不是說好了，再跟著我學習的時候要專心嗎，怎么現在又是1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程十鳶嘆了口氣，程思遠也太容易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了吧。
“沒有，只是因為沒能很好地證明我是你弟弟，所以我感覺心情有點糟糕。”
程思遠回答道，語氣誠懇。
看著程思遠1本正經的樣子，程十鳶忍不住笑了，“你和孫云展是好朋友對吧，那他有沒有說過之前他也叫過我姐姐的事情，而且他也傳了1張照片給我，用來證明。”
程思遠1聽，愣住了，像是大腦1下子接收太多信息，1下子卡機了1樣。
“這樣？”
程思遠1臉茫然，他是有拜托孫云展幫忙找人來著，但是沒有要他做到這種程度啊，這下好了，弄巧成拙。
程思遠忍不住用力地拍了1下桌子。
程十鳶嚇了1大跳，以為這是程思遠不相信她的表現，趕緊解釋道：“這還真的，不信你去問孫云展，他應該會告訴你實話的，要是他有1點點良心的話。”
“嗯，我會去問問他的。”
程思遠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勉強，并不是不相信程十鳶，而是后悔自己找了1個不靠譜的幫忙對象。
“好了，先別想這件事情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我們再來學1點吧。”
程十鳶翻開課本，順便幫程思遠也把課本翻到了對應的頁數。
“從這里開始學，學到這1章結束，過程中要認真聽講，學完之后我會提問你，還是你答不上來，以后我們的閑聊時間就全部取消。”
程十鳶知道這樣說，程思遠肯定會100%認真學習。
果然，程十鳶這么1說，程思遠就立馬坐正了，表情嚴肅地看著她，1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程十鳶知道程思遠現在已經把心思都集中到學習上面來了，于是就開始了這1部分內容的講解，
講解完這1部分已經是十1點半了，也就是程十鳶的下班時間，程思遠把程十鳶送到門口，然后站在窗戶旁邊，目送著程十鳶離開，要不是程十鳶極力阻止他出門送她，他肯定是要親自把她送到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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