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顧晴三觀不正，好像和什么人搞在一起了，現在又受了傷，是剪刀傷到的，誰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

“怪不得囡囡爺爺心情不好，換我心情也好不起來，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生了這么個玩意兒？”

“囡囡爺爺要是不提，我也不會問，說實話，我巴不得和顧晴沒有關系。”

“就是。”

韓秀蘭幫著喂狗，煮了七八個地瓜暖炕，估摸著秦時一家人快回來了，又把爐子生上了。

笨笨聽見了聲音，從狗窩里爬出來汪汪了兩聲。

“是我，回窩里去。”

笨笨搖了搖尾巴，訕訕地鉆回了狗窩。

韓秀蘭把門打開了，就見秦時扶著顧燎原，另一個走道走的不穩當。

撲鼻一股酒味。

進屋后，秦時把人攙扶到金鳳那屋去了，韓秀蘭跟著進去鋪床。

“要蓋這床被子嗎？”

“先躺下，我回去抱我們的被子。”

金鳳怎么說也是大姑娘，光借床鋪就行了，被子還是用自家的好。

“我去抱。”

兩個小的晚上會尿床，就抱他們的，不然抱誰的也不合適。

顧燎原半瞇著眼睛，頭放在額頭上。

秦時問道：“哪里不舒服，頭疼嗎？”

顧燎原點點頭。

“等會讓姥姥給你看一看。”

秦時又把被子給他蓋上了，鞋子也脫了下來。

“睡吧，睡一覺能好一點。”

等楊英紅回來，就給顧燎原看了看。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喝醉了。”

秦時不放心，“剛才頭疼了。”

“要是喝的再多點，頭更疼，你看他不喝酒的時候疼過嗎？”

秦時不說話了。

巧慧還是挽起袖子，準備做醒酒湯。

“準備怎么做？”

秦時覺得很好奇，媳婦準備做醒酒湯的時候，他就跟過來了。

“這個簡單呀，你要準備學嗎？”

“我有媳婦，我學了干什么？”

“要是有一天我喝醉了……”

“咱不喝酒，喝酒容易傷身。”

巧慧取了一塊姜，把姜皮刮干凈，切成薄片放入碗中。

然后放醋，能沒過姜片即可。

又放了半匙白糖。

“這就可以了？”秦時像好奇寶寶。

巧慧嗔了他一眼，“你急什么？等著就是了，得浸泡十分鐘，再用開水沖泡。”

“你怎么懂這么多？”

“我是女人好吧。”

“女人就應該懂得多嗎？”

“男主外，女主內，你們男人說起槍和炮不含糊，說起鍋頭上的事，一個比一個慫。”

十分鐘后，巧慧用開水沖開，不燙嘴了讓秦時給顧燎原送過去。

顧燎原沒睡著，頭疼加上胃不太舒服，能睡著才怪。

秦時推了推他，“巧慧弄的醒酒湯，你起來喝了。”

顧燎原緩緩睜開眼，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吃力地撐起身子，背靠著床頭，眉頭緊鎖，顯然身體的不適讓他難以舒展。

“喝吧，喝了會舒服點。”秦時的聲音溫和。

顧燎原接過碗，碗沿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暖洋洋的。

他低頭輕嗅，那混合了姜醋與白糖的獨特香氣，很特別。

顧燎原輕抿一口，先是姜的辛辣在舌尖跳躍，隨即醋的酸爽與糖的甘甜交織在一起，緩緩滑入喉嚨，帶來一股莫名的舒暢感。

顧燎原一口氣喝完了，把碗遞給了秦時。

“好了，你睡吧，要是不舒服了再喊我。”

顧燎原確實也撐不住了，倒頭就睡。

“你這是何苦呢？自己不知道心疼自己，親者痛，仇者快。”

顧燎原聽見了，他也裝聽不見，不為別的，他就想醉一回，什么也不去想。

巧慧就張羅著做飯。

做什么飯呢？

囡囡說：“媽媽，做疙瘩湯吧，我想吃了。”

“今天才是正月初三。”

楊英紅附和，“我也想吃了，喝這個晚上舒服，別管初三初四，自家人哪那么多講究。”

那就做。

秦時刷鍋燒火，巧慧把土豆去皮，切絲。

拾掇上鍋，巧慧去盛面。

……

顧燎原到底是吐了，幸虧秦時提前放了一個垃圾桶，大半吐在里面了。

秦時端了水讓他漱口。

“還難受嗎？”

“我覺得吐出來好受些了。”

“要是好受點了，起來吃飯吧，做的疙瘩湯。”

顧燎原搖搖頭，“不吃了，沒胃口，我想安安穩穩地睡個覺。”

秦時就把被子給他蓋好，又灌了兩瓶熱水，暖腳。

從初一到初六，都不太忙，巧慧她們每天就是在家帶孩子，研究吃的。

秦時他們就不一樣了，除了初三那一天，其他時間都在營區。

這天，顧晴回來了，和喬邁一起回來的，她的傷還沒好，走路還弓著身子。

因為顧燎原早就有交代，顧晴來了，不要放她進去，要先通知他。

上一次顧晴還以為崗哨這邊出的新規定，沒當回事，今天不一樣了，她后面還跟著一個喬邁，這不是讓她沒臉嗎？

特別是也有家屬院的人進進出出，都沒攔下盤問，偏偏攔下的是她。

“你是新來的哨兵嗎？”

哨兵目不斜視，腰桿挺直，“不是，我入伍三年了。”

“那你是不認識我嗎？”

“已經有人去通知顧首長了，你等著就是了。”

顧晴很生氣，她從小就是個驕傲的小公主，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憋屈？

“喬邁，走，跟我一起進去，我身上還有傷，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喬邁猶猶豫豫的，他以為又讓顧晴騙了，她爸爸要真是這么大的干部，會連小小的門衛都不鳥她？

顧晴硬要往里面闖，哨兵攔著，正在爭執中，顧燎原大踏步走了過來。

“爸爸，我回家這個哨兵都攔著，態度很惡劣。”顧晴很委屈。

哨兵敬了一個禮，“首長。”

顧燎原回敬一個禮，“你辛苦了。”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顧燎原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走吧，另一個人別進，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吧。”

喬邁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顧晴不依了，“爸爸，他是跟我一起來的，你這么做多不好看啊？”

顧燎原看了她一眼，“你跟他走也行，我不攔著。”

既然喬邁不能進，顧晴也就不進了。

喬邁說：“顧首長，您排斥我，我可以理解，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在外面說也行。”

顧燎原也想跟他們說清楚，“那就走吧，去招待所。”

在招待所，顧燎原要了一個空房間，借用。

招待所的房間都是很簡單的，一張單人床，一把椅子和一張小桌子，一個小衣櫥。

顧燎原坐在椅子上，那兩個坐在床上。

顧晴堅持不住，就上了床蓋了被子。

“說吧，你們這次回來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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