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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甩掉渣男主(快穿) > 第9章 相思意成歡9

第9章 相思意成歡9


寶劍鋒芒逼人,削鐵如泥的劍刃上照映著她蒼白的臉。

        這是南星第三次離死亡如此之近,第一次是殺手追到霍家鎮,第二次是差點被山賊擄掠,回回驚心動魄,唯獨這一次,她心中只有緊張,并無驚慌。

        相處了那么久,她多少了解安王等人的品性,她篤定他們不會濫殺無辜,再說她是被傳話護衛請來的,而不是被押過來的,不難猜出比起懷疑,他們更信任她多一些。

        更重要的是,她救過安王一次,憑著這一點,她就不太可能是別人安插過來的細作。

        話雖如此,南星也知曉自己僅有一次坦白的機會,一旦她說錯什么話,安王就永遠都不會再全然信任她。

        她絞緊十指,定了定神,對上安王冰冷的視線,徐徐啟唇,講述了她如何救助顧意詢,如何離開霍家鎮,又是如何遇上他們。

        不清楚安王的密探是否查到了她叫人搬石頭沉江的事,南星索性和盤托出。

        當然,她不可能說自己未卜先知,知道那天晚上肯定會有殺手追到;她把整個逃亡過程美化潤色了一番,不管是提前收拾行囊還是搬石頭沉江,所做的這一切準備都是防患于未然,而她只是碰巧賭對了,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小命。

        最后,南星解釋自己為何一開始沒說出這段經歷:她不是有意隱瞞,而是不方便說,畢竟這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事,她是啞巴,認字也不多,她沒必要無緣無故花那么多時間寫上幾頁紙來特意提這件事。

        言畢,她垂首站在門口,緊張地咬著下唇,一副極其無辜,又苦惱于被人誤會的委屈模樣。

        楚其淵全程盯著她紅潤的唇瓣,仔細的反復揣摩,才理順了她所表達的來龍去脈。

        幾次見她,她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他以為她是那種弱柳扶風的女子,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聰穎堅韌。

        楚其淵欣賞她的果敢,不自覺緩和了表情,揮手讓順丘收回長劍。

        “霍姑娘當真是外柔內剛,冰雪聰明。方才是誤會一場,望你見諒。”

        他一直不茍言笑、冷若冰霜,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溫聲溫氣的和她說話。

        南星詫異之余,連忙表示自己不在意。

        社會地位差別太大,她也沒法介意。

        一旁的何琰羽抓耳撓腮,憋不住了,糾結地問:“怎么回事啊?殿下你們在說什么?”

        順丘雖沒有楚其淵懂得多,但高低也能猜出個大概;何琰羽沒上過戰場,連常用詞都無法分辨,完全不知她所云。

        出發在即,楚其淵不想多作解釋,對他道:“想知道就自己練讀唇術。”

        何琰羽不滿地嘀咕:“我去練讀唇術誰幫你討媳婦?等我練好黃花菜都涼了。”

        書房門窗緊閉,他這話所有人都聽得見。

        作為話中被提到的主人公之一,南星條件反射地看向楚其淵,豈料,楚其淵不知為何也望了過來,不期然的四目相對。

        書房里彌漫著若有似無的尷尬,虧得護衛在此時敲門:“王爺,一切已就緒。”

        楚其淵清了清嗓音,下令:“出發。”

        整個宅子因為他的命令躁動了起來。

        門外,州牧率領郴州的大小官員前來送行。

        楚其淵最是不喜興師動眾的場面,他沒有召見州牧,腳步不停地上了馬車,順丘則代替他去應付州牧。

        南星到了門口,望著這群高頭大馬發愁。

        來的時候是坐他的馬車,現在她身強體壯,按規矩,她不能再乘他的車輿。

        這不是問題,問題是她不會騎馬,要騎馬勢必得有人帶……但整個車隊除了她都是男人,選誰跟她同乘一馬都于禮不合。

        思來想去,南星轉向旁邊的何琰羽,苦著臉指指他的馬,再指指自己和他,一字一頓地說:我能跟你一起騎嗎?

        何琰羽這回看懂了,眼中閃過狡黠之色:“路途遙遠,霍姑娘怎能跟我一起騎馬?你當然是坐車了!”

        只有一輛馬車,還能坐到哪里去?

        她尚在疑惑之中,何琰羽已經掀起了車簾,拉著她,強硬的把她推了進去。

        “霍姑娘身嬌體弱,風吹日曬久了難免會生病,我作為大夫,自然是要盡力避免讓你生病的可能性。”

        何琰羽朝車里探頭,咧嘴笑:“殿下,你也不希望霍姑娘生病對吧?”

        什么話都讓他說圓了,楚其淵還能說什么?只得點了點頭。

        南星覺得,何大夫真是一位合格的男媽媽。

        何琰羽并不知自己被貼上了男媽媽的標簽,一副詭計得逞的得意臉,叉著腰走向自己的駿馬。

        車內恢復安靜,車簾上的流蘇隨風飄蕩。

        若有似無的藥香絲絲縷縷的彌漫過來,無論她轉向哪邊,都能聞得到這股好聞的藥香,如同怎么也抹不去的他的存在感。

        南星想來想去,仍然感到很尷尬,看向楚其淵,對他說:殿下,我還是去騎馬吧。

        這是她的心里話,比起和相親對象……咳咳,比起和類似相親對象的他單獨待在車里大眼瞪小眼,她真的更愿意自己去騎馬。

        她不等他回話就提起包袱,撩起車簾正欲下車,手腕被人握住了。

        那是一雙比她體溫還低的手,冰冰涼涼的觸感。

        南星驚訝地回眸,在同一瞬間,他松開了她的手。

        這并非是他們首次觸碰彼此,以前那次“肌膚之親”他并沒有知覺,只聽琰羽說起過,這次倒是實打實的“親”著了。

        楚其淵別開眼,佯作若無其事:“不用,你好好待著吧。”

        ……您這一握豈不是讓氣氛更尷尬了嗎?這誰還待得下去啊,南星更想下車了。

        楚其淵見她沒動,斜睨:“你叫本王帶上你那日,說過你會聽本王的話,現在,本王讓你聽話。”

        呃,是有這回事。

        南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留在車上效益會更高,萬一她騎馬累病了,車隊就得減速,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老實在車里待著。

        她聽話地放下車簾,坐回原位。

        遠遠傳來順丘和官員們寒暄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順丘御馬到車旁,喚了聲“殿下”。

        楚其淵敲了下桌子,順丘意會的下令:“啟程應州!”

        車輪滾動,馬蹄踩踏青石板路的聲響一聲又一聲,桌上茶爐冒著熱氣,楚其淵拿起桌上的兵書翻閱。

        南星為了打發時間,找出線包,選出綠色的粗線打絡子。

        二人一個坐最里邊,一個坐最外邊,頗有種互不干涉和互不打擾的和諧。

        車隊午時出城,申時到了深幽山腹。這是去往應州的必經之道,再往前走幾個時辰都是這種僻靜的山路。

        馬車搖搖晃晃,南星腹中饑餓,被顛得胃里直冒酸水。

        包袱里有沒動過的干糧,她不好意思吃獨食,可是也摸不準安王殿下吃不吃平民百姓的廉價食物……她正猶豫著,有人給她解了難。

        順丘御馬到窗前,隔著簾子問:“殿下,是時候用膳了。”

        膳食不是最要緊的,何琰羽給他開了很多調養身子的藥方,每一劑都得按時服用。

        楚其淵翻了一頁書:“可。”

        順丘喊停了隊伍,護衛們就地拾柴生火。

        快能吃飯了!南星雀躍地放下手里的絡子,對他晃了兩下手引起他注意,說:我下去幫忙。

        楚其淵漫不經心地揮手,視線重新落回書上。

        她撩開門簾,系統突然出聲。

        【宿主請注意,探測到附近有埋伏,請宿主注意安全。】

        什么?南星手一抖,剛踩到地面上的右腳飛快地縮回來。她盡量維持表面平靜,余光掃視周圍,腦子高速運轉。

        沒有發現哪里可疑,該怎么提醒安王和順丘才不惹來懷疑呢?

        然而情勢并未給她太多的時間來思索。

        正在添柴的順丘耳朵一動,警覺地起身,對著東南方向握住了刀柄,冷聲道:“戒備!”

        三百護衛訓練有素,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圍著馬車拔刀警戒。何琰羽正在路邊采大薊,見此,趕忙鉆回人群里,躲在順丘身后。

        風吹過樹林,這片區域靜得落針可聞。

        半晌,外面什么動靜都沒有,南星默念:系統,你知道他們在哪里埋伏嗎?

        系統即答:【四周都有。】

        完蛋,她原本還想著帶他們從人少的方向突圍呢,誰知道他們成了餃子餡——被包了。

        楚其淵沉著臉放下兵書,拉著她到自己身邊護著,閉目細聽。

        南星猝不及防的貼著他落坐,清淡的藥香盈滿鼻尖,不知為何,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楚其淵猛然睜眼:“順丘,東、南、西。”

        “是!”順丘得了命令,立即指揮他們分成三個小隊,一隊探一個方向。

        南星承認他很厲害,憑聽力就能確定敵人埋伏的方向,可是他漏了北邊!北邊也有人呀!

        她急得團團轉,正要提醒,“咻”的一聲,一支箭從北方射來,把車簾射穿了一個小洞,鋒利的箭頭“哆”的一聲釘在了車架上,箭羽還在嗡嗡輕顫。

        這力度,射人腦袋瓜就跟射西瓜一樣脆。

        南星心有余悸地移開目光,心道原來北邊是弓箭手,怪不得他沒發現北邊有人。

        車外響起了廝殺聲,順丘臨危不亂的指揮著護衛隊。

        東南西三個方向的敵人目標是順丘等人,而北面的弓箭手徹底把馬車當成了靶子。

        勢如破竹的箭矢連二連三地射來,楚其淵提起茶壺擲去,阻擋了一支射向她的箭,茶壺在空中被貫穿。

        要不是他反應快,被一箭穿心的就是她。

        南星第一次經歷這種血腥的混戰,嚇得面無血色,手腳冰涼。

        “小心!”楚其淵一面用手護住她的頭,把她往懷里帶,一面用桌上的茶杯打偏了箭矢。

        外面慘叫聲不絕于耳,車簾被射出了一個個窟窿,透過密密麻麻的小洞,隱約能瞧見外頭激烈的打斗。

        箭矢接踵而至,白瓷茶杯也例無虛發,一一擊偏了直攻面門的利箭。

        楚其淵雖體弱,但習武多年,底子擺在那里,絕非等閑能對付。

        弓箭手見急攻不奏效,分出部分火力對準了套著馬車的那兩匹駿馬。

        護衛們想靠近馬車擋箭,卻每每被黑衣人攔截,得虧順丘一直暗暗留心,當下立刻飛奔到馬兒跟前,長劍一一打飛箭矢。

        他急聲喊:“殿下!”

        楚其淵回道:“無事。”

        與此同時,茶杯被他扔完了。

        南星沒等他動作,雙手眼疾手快地舉起小桌子擋在他們身前。

        “哆”的幾聲悶響,桌子上中了幾根箭。

        左側有破空的聲音,楚其淵反應及時,推開桌子,按下車壁上的開關,抽出藏在車架夾層內的長劍,替她擊飛了那支箭。

        “不好,北面的箭是掩人耳目,其他方向也有弓箭手。”

        說完,楚其淵側身勒住她的細腰,抱著南星旋轉了一個身位,她回神時,自己坐在他原先的位置,而他為了保護她換到了更危險的方向。

        在這個時代里,于所有人的眼中,她一個鄉野丫頭的十條賤命都遠遠比不上他堂堂皇子的一條命,可他還是冒著生命危險在保護她。

        南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蜷縮著身子,盡量不給他添亂。

        箭如雨下,馬車上被扎成了刺猬。

        楚其淵專心致志的以劍擋箭,箭與劍碰撞的“叮當”聲綿綿不絕。

        順丘抹掉了一個近身敵人的脖子,從千瘡百孔的車簾看清車內形式,心臟猛然緊縮。他環顧四周,見黑衣人源源不斷的增援,怎么也殺不干凈,而己方借著樹木草叢的掩護一打幾的負隅頑抗,地上盡是斷臂殘肢。

        順丘一把扯過揮刀亂砍的何琰羽,把他送上馬,嘴里同時高聲喊:“撤!”

        南星立刻在楚其淵背上寫了個“東”字。

        她沒習過武,不能幫忙御敵,不過她從始至終都分神觀察情勢,東面敵軍耗損最多,要撤的話只能往那邊碰碰運氣

        楚其淵心中也在默默計算敵方在各個方向的人員損耗,和她得出的是同一個結論,他打飛一支箭,抽空提醒:“順丘,東!”

        順丘翻身上了車頭,對其他人打了個只有己方才懂的手勢。

        其他人紛紛二人一組,策馬調頭向東。

        “駕!”順丘揮鞭趕車。

        他們帶出來的馬都是身經百戰的戰馬,除非受傷,否則不會受驚亂跑,馬車頓時朝東奔去。

        黑衣人紛紛上馬,窮追不舍。

        順丘回頭看了一眼,紅著眼睛狠狠地鞭馬:“駕——”

        車內,楚其淵若有所覺,扣住南星的頭摁在懷中,帶著她滾到了車板上。

        “咻——”一支比普通箭矢粗了一倍的箭從身后的車窗射進來,穿過他們剛才待的位置,深深地扎入車架上。

        楚其淵望著那支與眾不同的紅色箭羽,臉色大變。

        順丘揚鞭,車轱轆滾過鮮血染紅的路面,駛向未知的地方,沒入逐漸壓下來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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