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顧北小傳:(二)
一切的改變是什么,他將顧清秋帶回知家,請求知啟瑞讓他以知家次子娶顧清秋時,知啟瑞的臉色是他從未見過的厭惡。
“你,就憑你也配。一個野種妄想攀上枝頭成王……”知啟瑞的話語并沒有刺激到知顧北,他知道要娶顧清秋,這點話語的侮辱算什么。
“父親。”這句父親,知顧北壓抑心中的反感,懇請道,“不管您要我如何,就算要我離開知家,離開顧北集團,我可以即刻離開,請您讓我以知家次子身份……”
“知家次子?”知啟瑞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你也配,如不是你那賤人母親瞞著我生下你,這知家大門,能容的你進入。”
“父親。”他知道自己這樣下去,自己注定是被知啟瑞狠狠地踩在了地上摩擦,“我母親的死,也請您別忘了,她是如何死的。”
這話讓知啟瑞的臉色頓了頓,而后大笑起來。
“知顧北,江海市又有誰會相信你的話。”知啟瑞不虧是商場闖蕩數(shù)十年的人物,“你母親入的了知家墓園,我也可以讓她入不了輪回。”
猛地,知顧北的腦海炸開了。傅郁靈此生唯一的愿望,死后算是圓夢。他如反抗,從知啟瑞的話語中,自是可以知道,他要對傅郁靈的骨灰有所動作了。
掙扎,那時知顧北此生最痛苦的一次掙扎。可,掙扎卻無疾而終,在他點頭的那一剎那,他知道往后余生,再無臉面見顧清秋。
當(dāng)他和顧清秋提出分手時,果斷決絕,不給顧清秋有任何詢問的機會,他轉(zhuǎn)身離開時,眼淚從他眼角流出,他未伸手去擦拭,那時他這輩子最無助的選擇。
后來,他知道顧清秋嫁給了知一和,那個他同樣怨懟的同父異母的哥哥。
原來,知啟瑞打的是這種主意,不過是為了顧清秋知南集團的股份,明著為商業(yè)聯(lián)姻,暗地里卻只是想奪人股份的小人而已。
他躲,一直躲,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想聽到,看到顧清秋,甚至她和知一和的消息。
顧清秋找來的時候,他正在深山野林里放任自己成為野人的日子已經(jīng)有數(shù)月了。看著,顧清秋深入森林腹地,他好幾次想出來引路,可他知道就算現(xiàn)身又如何,不過是增添雙方的煩惱而已,看到知一和前來,背著她離開,他在森林中不停的奔跑,不管身上有多少被樹枝掛出來的傷,他根本就不在乎,身上的那些傷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足心中萬分之一的痛。
接到知啟瑞的電話,他剛從深山中出來。
“知顧北,我要你見顧清秋。”知啟瑞根本就不是跟他商量的余地,直接命令道,“斷掉顧清秋的念想。你,回歸集團,職位你自己選。”
這是一個非常誘人的條件,就算他答應(yīng)見顧清秋,事實也不會改變,她現(xiàn)在是知一和的夫人。
“好。”
他的人生從來是為別人而活,此后,他不在為別人而活,只為自己。
見到顧清秋時,對方臉上的愁容散去,那樣溫柔的笑容再次浮現(xiàn),她沖上前來想擁抱他,卻被他大部的退開,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置信。
“顧清秋。”他的話哽在喉嚨,如同刺一樣上不來,下不去。
可,他選擇了,就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
“你,叫我什么?”顧清秋的話語帶著顫抖,充滿了不相信。
知顧北從來未全名叫過顧清秋,這樣的生疏已經(jīng)明顯的想和她劃清界限。
“顧、清、秋!”他用著最冷漠的語氣,說著最陌生的話語。“我們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你就不能清醒點嗎?”
“罪犯被判死刑都知道原因,而我……”顧清秋冷哼,“卻不知道被判死刑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知顧北看著她,雙眼閃過冷漠,“原因是我故意接近你,不過你的身份是知南集團的千金,我需要的并不是你顧清秋,而是你顧清秋可以繼承的知南集團的股份。”
他一鼓作氣將話說的聽起來傷人,只要越傷人,清秋才能放下過去,和知一和開始新的生活。
“就為那些虛無的東西?”她感覺是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般,大笑起來。
“對于你這種千金大小姐來說是虛無的東西,可對我這種野種……”他故意說中野種兩字,“卻是夢寐以求的權(quán)利和財富。”
“如我真知道你為的是這個……”顧清秋擦去眼角的淚,“顧北,你想要嗎?知南集團股份?”
看著顧清秋眼中的堅定,知顧北搖頭,“不需要,你的東西,你的人,我都不需要。”
“哈哈哈……”顧清秋大笑,“好,你不需要,我亦不會再來找你,我們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那夜,知顧北醉生夢死,他真的希望就這樣死仔夢里頭,最少夢里有清秋,他愛的清秋。
世間少了誰,地球照常自轉(zhuǎn),日出日落照常,四季更迭照常。
知顧北少了顧清秋,日子也照常。
他回到了顧北集團,自薦任命到海外公司就職,在離去之前他見了知一和,告知了顧清秋是招陰人的事,他知道知啟瑞有多討厭招陰人。
知一和答應(yīng)了會好好保護好顧清秋的,他沒有任何遺憾,前往海外,以為可以隨著時間流逝,淡忘在江海市的一切。
只是,顧清秋的過世給他的人生帶來了重創(chuàng),回到國內(nèi),他未見到顧清秋最后一面,卻見到了半死不活的知一和,那人沒有往日的光彩,瘦的不成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大概那才是愛吧。刻在了骨血中,對方的離去,連靈魂都被剝離了般,如同行尸走肉,如不是還有那一絲氣息存在,一點都看不出是活人。
他重掌了顧北集團,站在了顧北集團最高巔,就算臨時的,他卻沒有一絲絲快樂。
無盡的惆悵如同多年前傅郁靈去世,他坐在公交車站牌下。
孩子不見了。
清秋的孩子,用盡生命生下的孩子。
他于宋哲之前見過醫(yī)院的監(jiān)控,就算那人將自己裹了個嚴(yán)實,他也知道那是顧瑾深身邊的親信魏延。
孩子的不見,讓知一和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他們出現(xiàn)在了顧瑾深的辦公室,卻見到了同樣一頭霧水的顧瑾深。
顧瑾深沒有必要說謊,且顧瑾深并沒有說謊。
魏延無緣無故的死去,孩子的音訊就此斷裂,就像在人間蒸發(fā)了般。
為了找到孩子,他將過往的種種全部憋在心中,和知一和聯(lián)盟,用盡所有關(guān)系大海撈針。
那日,他提早回到知家,不過是因為身體不適,想早點回家休息,卻聽到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書房中,知啟瑞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可能是對方惹怒了他,聲音上揚,激動了些。
“想留住命,嘴巴給我放嚴(yán)點。”知啟瑞背對著門,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吼道,“不想像傅郁靈和魏延那樣,就給老實待在暗地里,別給我整出什么幺蛾子。”
重重的掛斷電話,知啟瑞似乎怒氣還沒有消散,自言自語,“殺傅郁靈和魏延,何其容易,你也不過是螻蟻,妄想著威脅我。”
母親的死,他曾一度懷疑過,當(dāng)初用母親的是要挾知啟瑞也不過是想搏一搏能否讓自己以知家次子的身份娶顧清秋,后他就算有懷疑,也苦無證據(jù),現(xiàn)在無須證據(jù),知啟瑞卻自道出來,那樣的明目張膽,猖狂萬分,誰奈我何的姿態(tài)。
儲存室,那間知家陰暗的禁地。他進去了,看到了被知一和封存在盒子里的佛珠,那是程素雅給知一和的,從得到開始就戴著,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再見到知一和戴過了。
哦,傅郁靈去世后,他的母親死后,知一和就再也曾戴過,原來是散了。他在某個佛珠的孔中看到了血跡,他拿了那帶血的佛珠做了dna測試,那是傅郁靈的血。
那么,代表著母親的死,知一和也有參與。
那恨排山倒海而來,此后,他處處針對知一和。
可,這些恨意并沒阻擋他找尋孩子。
那日,雪一直紛飛,他不想回知家,那個惡魔之家。
吩咐了司機圍著江海市繞圈圈,入夜了,司機問詢他是否回知家,他淡淡的嗯了聲。
車子發(fā)動時,他透過窗戶看到了蹲在橋洞下的孩子,那樣的眼神,一瞬間如電流傳達了他的全身,他吩咐司機停車,下車來到孩子面前。
那,模樣繼承了顧清秋的容貌,他帶回了孩子,知一和取名知冬日。
如冬日一樣溫暖。
可孩子就如同多年前的自己,不知道為誰而活,只有懷中的那只小黑狗,那么他給她活下去的目的,為他活,為他知顧北而活。
知啟瑞雖死到臨頭,卻更是作惡多端,他連孩子都不放過,如知一和不出手,他自會出手干預(yù)。
那夜,冬陽生辰,知一和以他莫須有的罪名,將他趕出了知家,顧北集團。殺的他措手不及。
他離開時,對那孩子說,他會重新奪回顧北集團。
十年,他和知一和爭斗了十年,真的累了。
知一和終是敵不過病魔,冬陽回來了,見了知一和最后一面。
十年后的再此相逢,竟然是在那地皮之上,他知道那里是清秋生活過的地方,天眼師告訴他,顧清秋的英靈還在那地徘徊。
是否在等他,清秋是否在等他。
這樣的信念讓他無論如何也一道得到那塊地,就算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他不知冬陽為什么要和她爭奪,她明明有說要放棄的,明明知道那塊地對他的意義,可是她還是動用了各種關(guān)系,兩年的時間里,知南集團和顧北集團進行了拉鋸戰(zhàn),最后,他拿下了那塊地皮,冬陽卻在網(wǎng)上放話,將那塊地皮說的人心惶惶。
他并不知道那是為何,在商場上從來是愿賭服輸,何況那地皮對他的意義,冬陽心知肚明。
直到,他見到了天眼師樊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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