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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摯友、親朋、死對頭(一)


西岸的邊沿,快要看到河的地方,是墨綠的樹海。站在壘了的矮房子上,看不見低低的河谷,但對岸淺坡上稀稀疏疏的桃花,卻是隱約可見。西林與西岸一衣帶水,西林的桃花有幾樹已經(jīng)開了,有隱約的白色在其中點綴。

        “那邊,就是過去楊家的地盤了吧?”黃冠聰右手直指,觀察著里面的人的表情,又稍稍縮短了一點手伸出的長度。

        “喂,解藥!”薏苡伸手。

        “啊,什么解藥?”黃冠聰還想裝傻。

        李民生瞇眼,都到敵人中央來了,這人還在裝什么啊?

        薏苡指指里面道:“里面那兩個昏迷的人,中了你灑在窗邊的迷藥。應(yīng)該是通過呼吸吸入的吧,是什么成分呢?”

        黃冠聰噘著嘴,對美人請教人的方式很不滿意。不過偷眼到了后面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的柳紆滎,立刻乖得跟貓一樣。“好吧,只此一次啊。話說他都吃了避毒丹了啊,嘻嘻,果然還是對我的迷藥沒轍。”

        黃冠聰邊說邊搓起手掌,目光盯著掌面,仿佛會有什么驚喜出來。剩下六雙眼睛也呆呆地看著他,還有不耐煩的柳紆滎一臉沒辦法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黃冠聰突然抬頭笑道:“你們等等,我想想到哪兒了?”

        薏苡在旁笑道:“要不要我?guī)湍惴劈c血?”

        黃冠聰聽著愣了一下,抬臉驚恐地看著少女。

        付出行動的卻是柳紆滎。

        “不要炫技了。”柳紆滎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邊,一把抓住黃冠聰?shù)氖滞罄湫Φ溃敖o你放兩罐血,你就記起來了。”說著就從懷里掏出匕首,準(zhǔn)備砍下去。

        “不要!”黃冠聰縮手,顯得十分可憐。

        那樣會死人的!黃冠聰開始認(rèn)真地擠出幾滴血,晃到柳沂的身邊,柳紆滎也沒有阻止。黃冠聰又把手指放到柳沂的鼻子旁給人嗅了嗅?如法炮制,劉一線也被扶起來這么做了。

        “這血是毒藥還是解藥啊?能解百毒嗎?”柴俊一一時好奇問了一句。這是傳說中的毒人嗎?

        誰知黃冠聰突然轉(zhuǎn)頭詭異地笑了一下,立刻把柴俊一的魂給驚沒了。

        “有的人是毒藥,有的人是解藥哦。”黃冠聰?shù)馈?

        好……好可怕啊!

        李民生目光锃亮。黃冠聰在末世的京城大肆放蠱,制造恐慌,卻在末世開始的五年后被人發(fā)現(xiàn)尸體,死于萬蠱噬心。

        末世五年啊,那時白老未死,柳凌逸也沒有失控,李誠望著柳凌逸虛幻的影子和白老身影交疊,平靜沒有波紋的臉,幾乎預(yù)示著黃冠聰必死于其中一人之手。

        如今白老已死,只剩下……

        一直旁觀的水蕓,就顯得司空見慣多了。柳冰進(jìn)也很快習(xí)慣,去給幾人倒水。

        水蕓離開了一下,原來給幾個少年抱來了幾床被子,李民生趕緊去接,跑來跑去才擁有一個正常少年該有的熱情。水蕓對李民生十分友善。

        柳冼逸原本也想先動一下,看柳沂快醒了,又趕緊端水伺候。

        薏苡趁機(jī)拉著柳紆滎問道:“我們要在這里休息嗎?”

        柳紆滎這才走向水蕓,接過被子說道:“蕓叔,薏苡睡在這里不太方便,那個下毒的人留在這邊也不方便,你叫一個人,再送我們回去吧。我爸媽那里就好。”

        水蕓思索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手表笑道:“阿凌,恭喜你又長了一歲,我的生辰禮物放在阿澤那邊,千萬記得去拿。”

        柳紆滎點一點頭笑道:“你別怪我把危險人物帶進(jìn)來就好。你讓我盯的人,也已經(jīng)閑下來了。”

        水蕓又笑了,露出兩個酒窩。李民生這才想起來,舅舅,阿澤,這人姓水!

        柴俊一默默舉手道:“柳公子,讓我和謝二送吧!”

        李民生心想,這人明顯就是云澤的父親,水家的嫡系嘛~他們對付的人又會是誰呢?等等,好像忘了什么。誰又長了一歲?柳紆滎!

        李民生快一步說道:“是今天嗎?”

        柳紆滎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李民生快速道:“你的生日。”說著拉了柴俊一就走,揮手告別道:“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走了~”

        如此知情識趣,破天荒的頭一遭啊!只有李民生知道,還有一層原因是剛剛黃冠聰提了一嘴對岸就是楊家舊地。觸景難免生情,那里就是他們的范圍了,外人不該逾距。

        水蕓笑道:“這孩子挺可愛的,阿凌你可以經(jīng)常帶他過來走走。”

        柳紆滎笑道:“像阿澤嗎?他們都是心誠之人,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

        水蕓搖了搖頭,指出道:“我不是指這個。他很像你,成熟穩(wěn)重,事事為別人著想。如果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已經(jīng)有幾分你父親的形象了。”

        說變就變,柳紆滎聽完后冷臉道:“誰也不是誰的影子,蕓叔,你妄斷了。”

        水蕓無奈嘆氣。當(dāng)著外人,也不好深勸,只得重新笑語道:“生辰過得愉快!”

        柳紆滎點頭。

        柳冼逸也是要送上祝福的,卻被柳冰進(jìn)拉扯了一步。柳冰進(jìn)狠狠使了一記眼色,柳冼逸才隱隱約約地想起,對柳家的家主來說,從來沒有慶祝生辰這回事。

        “那個,我們……”柳冼逸出聲。

        柳紆滎果然把氣撒在了他的頭上:“要滾馬上!”

        不帶這么欺負(fù)軟柿子的啊!柳冼逸聽到柳紆滎說要走了,也不說走,就是慫起來。在旁的黃冠聰一邊饒有興趣地觀察著,只有柳紆滎的目光過來時,才打了個寒顫站直了。

        滿屋也沒有人敢限制柳紆滎的行動,最終,還是把黃冠聰給帶走了。

        “是不是有很多話在等著我?”

        長長的沿江景道上,路燈如珍珠點綴。“畢竟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柳紆滎笑道,“要對我說一些祝福的話嗎?”

        慢慢獨(dú)道,實實在在剩下兩個人。薏苡趴在柳紆滎的背上,手上抓著杌樞,無病呻吟似的抱緊了前面的人。

        “這么想吐露自己的感悟嗎?我困了,不想說話。”

        柳紆滎輕輕笑了,晃了晃肩,似是調(diào)侃:“不會是因為放走了甄磊,自責(zé)的吧?”

        薏苡扭臉不應(yīng)。

        柳紆滎道:“其實不用這樣,我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兩次。再說黃冠聰是個兩面三刀的家伙,不能單純當(dāng)作花景明來處理。這點好像還是你教我的?”

        薏苡悶哼著道:“他到底是誰的人?為什么要帶走甄磊?”

        柳紆滎笑道:“他的長兄花旸在楊自非那邊。”

        薏苡一臉驚懼地迅速抬臉,拍著柳紆滎的肩道:“對了,還有花旸!不過他不是華晨的長兄嗎?所以他們一家到底是誰的人?”薏苡掰手算道:“花家的老小被白家拿捏在手里,華晨跟了白孟乾,屬于白家;花旸在楊自非那邊,已經(jīng)屬于危險人物,屬于楊家;花……不,黃冠聰住在茅家區(qū)域里,不會在替茅家辦事吧?!”薏苡跳起來道:“那他是三面間諜啊!”

        柳紆滎加大了力把她穩(wěn)住,無奈地說道:“冷靜一點。你難道才發(fā)現(xiàn)?”

        薏苡捏著他的臉,湊近說道:“那你怎么把他帶進(jìn)了舅舅的區(qū)域?舅舅不是很危險!”

        柳紆滎皺臉嫌棄道:“你反應(yīng)真慢。”

        薏苡十分不滿,示意放她下去。從柳紆滎的背上下來以后,薏苡跺了跺腳說道:“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容易相信別人。你的話一套一套,我不是深信不疑?”

        柳紆滎笑道:“你真的想知道一切嗎?我怎么感覺是你一直在逃避呢?”

        薏苡握著他的劍抱著手,冷哼道:“如果你是指我沒有好好練功,對,我是沒有好的應(yīng)對未來的計劃。”薏苡轉(zhuǎn)頭:“但是你說我一直在逃避?阿凌,如果你以后可以正常地活著,把我的血肉都化了!我都是愿意的。”

        柳紆滎面對薏苡灼灼的目光,暗自握了握拳。咬緊了牙關(guān),倒顯得有幾分咬牙切齒。

        “花言巧語我聽多了,你這個聽著還挺有意思。真的愿意為了我去死?!”

        陸薏苡眼前晃動,便被柳紆滎鎖住了喉嚨。柳紆滎貼近她的耳邊說道:“那你殺了我,再自殺。我們一起做亡命鴛鴦好不好?”

        薏苡淚如雨下,一顆,一顆,散在風(fēng)里。重新抬眼時,也沒見柳紆滎眼里有半分的感情。

        “阿……凌……”

        柳紆滎將她按在江邊,目光幽深,用只有他們能聽懂的暗語說著:“你說過不排斥的,那樣我也不用繼續(xù)殺人。拿劍刺我,我服了藥,一定會血流不止。再葬身河底,完成遺憾,你說這樣好不好?”

        薏苡心中絞痛,他是這樣打算的嗎?

        “從來沒聽過這么賤的要求。”熟悉的聲音一閃而至,薏苡愣了一下,兩個柳紆滎?

        另一個“柳紆滎”已經(jīng)出掌,柳紆滎躲閃不及,幾乎立刻咳出一口鮮血。

        “阿凌!”薏苡慌張接住柳紆滎撲倒的身影,那人前來奪劍,薏苡就手腕靈巧地扭開。

        躲避中,杌樞劍沉重,拔劍已是困難,肯定沒法使來對付別人。薏苡想的就是,先把柳紆滎放到一邊,對付完眼前的人再帶走他。

        柳紆滎卻一把抱住了薏苡,壓在江邊。這熟悉的對視,柳紆滎嘴角的一笑,薏苡似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這人又要投江!

        “放開!”薏苡發(fā)狠,出掌卻又舍不得。在柳紆滎推著她,墜入江中之前,薏苡還理智地拋開了身上唯一的負(fù)重——柳紆滎的那柄杌樞劍!

        到水里再跟你算賬!

        下墜之勢無可更改,連假扮柳紆滎的人也是一臉錯愕。

        水面“咕咚”一聲,起了一點水花就被水波推平。暗夜低垂,如同黑夜悄無聲息地吞噬了這兩個生命。

        但是暗涌的江底,由于下墜的地點不是很高,一定深度之后,兩人也開始上浮。

        柳紆滎望著水中薏苡的臉,模模糊糊,幾乎不真實地觸摸著。對他來說就是十六年前,薏苡在這里拖拽著他上了岸,那時他就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上的愈合。只有他自己知道,當(dāng)時他不是想要死,他是想要與山水共眠!

        薏苡仍在細(xì)細(xì)地感受著水流,認(rèn)真地辨別著方向,毫無感知危險即將來臨。一手環(huán)抱著柳紆滎,一手撥水,薏苡雙腿彈動,維持著平衡快速地向下游游去。

        陸薏苡本就十分擅水,加上閉氣,可以潛游很長的一段時間。眼見到了水流較緩的地方,薏苡換著氣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準(zhǔn)備托柳紆滎上去。柳紆滎卻突然開始吐氣下沉。細(xì)小的氣泡聲可聞,薏苡快被他氣瘋了!

        這個瘋子!薏苡拼命用力,把柳紆滎禁錮在懷里開始渡氣。柳紆滎也平靜地接受著,吞吐著。冰冷的吻,很難撫慰心冷的人。薏苡卻如同滿意了,也放心了,緩緩地閉上眼。就如同父親給她的判詞,她是會為他死的……阿凌……

        當(dāng)柳紆滎覺得懷中的人開始發(fā)軟,手也開始松了。冰冷的水貼著臉,感覺更涼的時候,柳紆滎無助地開始掙扎。

        “薏苡!”他喊不出來。所有的心法書籍都逐一掠過,他還是想不起來,他在哪里見過薏苡。他只知道,他又要開始孤單地活著……柳紆滎掙扎著無力的雙腿,仿佛窒息。卻在崩潰中,想起那句:我殺不了我自己我就要把你復(fù)活!

        阿崛,到底是你心疼我多一點,還是我恨你多一點呢。

        柳紆滎突然腦中一片清明,馱著人往江面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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