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藺清光?”
乍被耳邊的聲音吵醒,鄔珥還是茫茫乎不知今夕的模樣。只是抬起眼來卻見了熟悉的人,下意識地就喃喃開口。
許是聽得了他的聲音,走到床邊的人怔怔然收了手。
這人白凈斯文的一張臉上鑲嵌著兩顆普通的眼珠,不是曲家人特有的茶色瞳孔。然而他眼里瞧著鄔珥的視線卻是有些熟悉的,病態又癡迷的目光舔過鄔珥的臉。
卻在鄔珥還未意識到這是何情景時,屋外卻響起迅疾的腳步聲,是曲立冬見了鄔珥的房門開著,緊忙跑了過來。
“你是誰?”
曲立冬厲聲呵斥道,她的眼睛緊緊盯著拿刀的人。那人扭回頭去,將刀子丟在地上,不理會曲立冬,只又重新癡癡地望著鄔珥,口中解釋道:“我,我不是藺清光,我叫”
他的聲音還沒完全地吐露出來,就被曲立冬禁錮住,撿起了刀子,好生安撫了鄔珥,就捂著他的嘴推搡出了屋子。
床上的鄔珥待在原地發了會怔,被身旁的紅燭和身上的婚服吸引了目光,仔細想了想,才記起來眼下是什么時候。
“一會是你第一次見樓倚江的時候。”耳邊的聲音又出現,不懷好意地說:“你和他未來會恩恩愛愛,現在何必告訴他不愿意就可以離開呢?”
這聲音是想,劇情線和鄔珥所做的差別很明顯,劇情線里鄔珥很理直氣壯地叫樓倚江沖喜,鄔珥卻善解人意地站在了樓倚江這一邊。
只要將鄔珥所做的趨向劇情線,那之后的劇情應該也不會太偏離吧。
它如此想著,便是要去樓倚江他們在的屋子偷偷觀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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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朋友,放開他。”
樓倚江眼下是已經拋卻了對夢中少年的迷戀,對著曲家人本就沒甚么好臉色,又見著曲立冬壓制著好友進屋來,心里更是戾氣橫生。
“你的朋友?”
曲立冬的臉上壓抑不住憤懣,只是現在爹娘正在院子里招待客人,也擔心傳出什么對鄔珥不好的言語來,她便暫時將人押到了沒人來的屋里。
可聽得樓倚江這般說道,她沒克制著心里的怨恨,說道:“那他拿著刀子去小耳房里是你指示的?”
“我不知道這件事。”
樓倚江眉心微微蹙著,心里知曉好友不愿意他沖喜,所以沖動下做出了這等荒唐事。
然他本就對曲家人沒好感,好友又是為了他才來這一趟,他理應站在好友這邊。
走過去想要將好友解救,樓倚江卻見好友趁機用手絹捂住了曲立冬的口鼻。
這手絹里許是有樓倚江曾經玩鬧制作的迷藥,曲立冬昏沉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子也落了地。
樓倚江把刀子撿起來遞回給好友,叫他藏好后,口中低聲道:“你快點離開,我會幫你解決后面的事情。”
好友沒順著他的話動作,只是突兀地抬起頭望著他,問道:“你給那人沖喜,是為了讓他身體變好嗎?”
“都是迷信的話,便只有曲家這伙人才相信。”樓倚江隨口道,“你別信了這些話,趕緊回去,我會自己想辦法脫身的。”
好友離開前沉沉看了他一眼,樓倚江望不清他眼里的感情,便也不去思索。
只是待著曲立冬醒來后,樓倚江裝得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相處著。
好在白春柳他們實在是蒙昧,只在意著他的八字,竟然不相信自家的女兒,卻相信他一個外人。
心里如此傲慢的觀望著曲家人對峙的鬧劇,他跟著白春柳去了鄔珥在的房間里。
路上走著時,白春柳還和他諄諄說著鄔珥的好話和喜好,他百無聊賴地聽著,只等了尋著機會就離開了去。白春柳應是不滿他的態度的,可也只是容忍著。
待得開了門,樓倚江朝里面望去,見到床上坐著的鄔珥時,他的瞳孔緊緊一縮。
若說是在之前的夢里,他已經見過許多次鄔珥的模樣。可夢里的他們是旁的身份,勞什子的耳環化作了人,不似是真實的。
雖當時是迷戀的,可先下清醒了,總覺得荒謬。
然而見了現實里的鄔珥,他那么乖順溫柔地望過來,滿心滿眼都是他,好似可以被他完全地握在手心里。
再想起他現在是他的愛人,樓倚江心里忽地涌上滿足和期待來,竟完全忘卻了先前的不滿。
回來記憶里這一遭,鄔珥確實沒有和樓倚江說是否愿意沖喜的事情,可他眼睛里明晃晃的愛意叫樓倚江很是愛憐,竟然比在鄔珥記憶里更快地就接受了自己男妻的身份。
氣急敗壞地把時間線拉回去,聲音漂浮出來,見昏睡著的樓倚江蹙起的眉頭舒展開,鄔珥也微微放松的樣子。
它心里恨恨地想:自己是為他們做嫁衣了?
然而這小插曲無法影響了鄔珥和愛人之間日漸冷凝的氣氛,說是如此,實在只是樓倚江單方面的冷暴力,鄔珥還是全心全意地把他都盛在了心里。
也許是見了鄔珥不痛快,聲音竟然覺得自己花費大力氣送他回去也有了少許安慰。
可它這安慰的感情還沒發酵,在突然的某一天,樓倚江變了。
由著連續喝了將近一個月的血,樓倚江的身體已經和之前一般無二了。
他一改曾經的表現,不再只是去知青點看書,很晚才回家。相反的,他開始廣泛地參與進入鄔珥生活的方方面面。
白天黑夜里只顧著陪伴鄔珥,甚至于,白天融融的陽光里,鄔珥坐在窗邊編織著平安福,樓倚江都要緊緊抱著他,時不時將臉埋在他的脖頸或頭發里,嗅來嗅去不說,還要不住地親他。
這實在是過于粘人了些,可鄔珥竟也縱容著。
日子好似又恢復了曾經的樣子,鄔珥和愛人好生相伴著,藺家的兩個兄弟也很久沒有出現在了曲家。
除了隔段時間要來給樓倚江喂血喝,連霍川山晚上都很少爬窗戶過來。
正當鄔珥覺得這樣的生活平靜又溫馨時,在飯桌上,白春柳冷不丁地開口:“藺家兩個小子明兒從沈婆子那回來,說要來咱們家吃個飯。”
這話一說出來,曲立冬先是放下了筷子,問道:“娘,他們什么時候和咱們這么熟了?”
“就算不熟,來吃個飯又怎么了?”白春柳沒好氣地說,余光暗暗瞥了眼樓倚江,心里煩躁憋屈得很。
她越發覺得當時讓樓倚江進門來是她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先前沒生病的時候就已經夠礙眼了,而今生了場大病,倒是像曾經的霍川山那樣更加粘著鄔珥,好似容不得別人插入兩人的氛圍一樣。
飯桌上的話過去了,沒給鄔珥和樓倚江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只因著現如今的他們兩個眼里只剩了彼此那般。
滅了小煤油燈,鄔珥趴在樓倚江的身下,迷迷糊糊地被釣出了許多動聽的話。
在他頭腦一片空白地輕輕喘著息時,他聽到緊緊挨著他的樓倚江親親密密、黏黏糊糊地和他叫道: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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