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發現
托馬對貍貓妖怪很感興趣。
一路上跟我說了一大堆關于貍貓妖怪的怪談故事,包括但不僅限于那些怪談里的桃色故事,還有貍貓妖怪變成失去孩子的家庭的小孩,偷吃放在誰家外面曬著的菜——
“最后這些妖怪戲法都會噗一下變成一堆樹葉,感覺很好玩啊。”
千言萬語在我嘴里轉。
最后轉出一句他真是喜歡小動物的評價。
“托馬實在喜歡貍貓的戲法,我就去抓一只來讓它給你變吧——”我邊想邊說,腦子里開始構思一整套捕捉貍貓計劃。
“如果不變那就拔光它尾巴上的毛好了。”
托馬被我一句話干沉默了。
片刻之后他嚴詞拒絕我這種傷害小動物的行為。
貍貓妖怪這種東西,其實也不是壞的精怪,不丑也不邋遢,不過我還是接受不了某天拿起飯圈一口咬下去變成一堆樹葉的惡作劇,或者一覺起來房子不見了的惡作劇,這種打亂我日常順序的感覺還是不要有的好。
——天領奉行里面非常熱鬧。
老遠就能看見久岐忍在和衛兵交涉。
[檢測到重要人物——久岐忍]
她在認真的拿出一堆精神鑒定報告證明她被關進去的老大是個可憐的腦子有問題的良民,專業術語將衛兵砸的暈暈乎乎。
她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我。
久岐忍示意我稍等,然后又轉過去開始最后爭取。
其實不只他們,還有個偏紫紅發的少年,穿著有點像改良狩衣的服裝,正在遠處和幾個人詢問什么,他雙眼下都各有一顆痣,看上去十分具有個人特色。
似乎是發現了我打量的視線,他看過來的下一秒我就裝作自然的挪開目光。
[檢測到重要人物——鹿野院平藏]
那目光在我身上上下下打量,隨即挪開了。
不認識,不過既然是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那就是我不知道的人,還是當做陌生人好了。
托馬并不認識久岐忍。
他見我和久岐忍有眼神交流后,有些好奇,我還不至于遲鈍到等他開口問。
“那是荒瀧派的二把手久岐忍,就是你見過的那個荒瀧一斗的荒瀧派——現在大概是為了進去的那家伙而費心費力吧。”
“我聽說過這位二把手。”托馬思索道“看起來是個很可靠的人。”
何止是可靠,這位是荒瀧派的親媽。
我走到里面做了登記。
托馬還想陪我進去,我伸手把他輕輕推了一下“我自己去吧,我知道該怎么做。”
青年愣了一下。
我看了看他,我在這場模擬的兄長。
托馬是個體貼的,熱情而且無比堅定的人,他給我一切秘密的寬容讓我心懷感激,但當我把他從我的哥哥這個身份里拿出來的放進神里家家政官這個身份時候,我就做好了十分的防備。
神里綾人既然讓托馬轉告,那么這次會面無論如何都不能推掉了。
再推脫顯得我不知好歹了。
——
再次見面九條裟羅,我發現她的好感度提升了。
[九條裟羅好感度:5]
她的雙眼用一種仿佛重新認識我一樣打量著,我還記著在意識消弭之前聽見這個女人喝止瀨戶倉的話語。
接下來是正常的詢問流程。
我將在離開離島之后與南十字艦隊的時間和事件大致說了一下,證明了在珙死亡時我是完全不在場的。
“——這是你的神之眼,米婭小姐。”
九條裟羅拿出包好的小布包,她將布攤開,向我遞出。
我接過神之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她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就連稱呼上也少了那種氣勢上的針對。
“我還認為你會在被強行搜身的時候反抗。”在我起身出門的時候,九條裟羅也跟著走了幾步送我到門口,突然這樣說道。
“如果以你的力量,不可能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那我現在可能會因為防衛過度蹲在牢里和你說話了,我的力氣那么大,瀨戶倉那幫人和璦可受不了。”我開玩笑道。
“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我也就是不過如此的家伙,仗著力量為所欲為。”
“我相信等價交換,他們現在也已經付出代價了。”
九條裟羅聽完我的話語眨了眨眼睛,略略思索之后,又一次向我伸出手“叫我裟羅。”
這次她很認真,甚至望向我的時候雙眼略帶贊許。
[九條裟羅好感度:8]
“雖然現在十分唐突,但是如果米婭小姐目前沒有心儀的工作的話,愿意到天領奉行就職嗎?”
——
怎么想我都會拒絕。
但是我是真的不明白為什么荒瀧一斗能打穿墻但是卻把手卡在里面——他整只鬼緊緊的貼在監獄隔間的墻上,一只手臂完全卡在了墻的另一邊。
真的像個人形掛飾。
我向九條裟羅詢問了關于璦的事,申請了進來看一眼,順便還能看看出獄前的荒瀧笨蛋。
“斗子,你在干什么啊?”
我走到欄桿外面,伸手進去摸了摸墻壁。
嗯,木的。
要是打碎這個墻壁要賠多少摩拉呢?
“啊!米婭你也來了!”荒瀧一斗見我走過來目光一亮“你可以在我另一邊隔壁啊,那個屋子大!”
神特么哪個牢房大。
“我才不坐牢。”我起身看了看周圍“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
赤鬼屁股看上去是坐麻了,呲牙咧嘴的挪了一下,赤紅的雙眼亂轉“啊哈哈哈哈哈本大爺就是手癢癢了,一不小心砸的力氣太大把墻打爛了!”
我:………你騙狗呢?
“一斗君,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嗯?還有我沒聽過的故事?”他扯著嗓子嚷嚷。
我看了看墻壁的厚度,順著他卡住的那面墻走,那應該是另一個牢房才對“一個正常能夠讓手通過的洞口完全不會出現卡住的情況,除非你手上抓了什么——”
于是我看見另一個牢房里被赤鬼隔墻掐著臉,也同樣貼在墻上的瀨戶倉,整張臉被荒瀧一斗的大手死死箍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正瞪著眼睛瞅我。
瀨戶倉:“…………救…我……要殺人了………”
原來是老朋友。
“斗子——”我拍了拍墻壁“你快把他掐死了。”
荒瀧一斗沒做聲,但是我看見他露出到另一邊的鬼手又攥了攥,赤紅的指甲也抓得很死。
“松一松吧,一會你出去了,破壞墻壁還有說頭呢。”
就在這時,最里面那個牢房爆發出一聲尖叫,咬牙切齒的喊我的名字。
那是璦的聲音。
九條裟羅告訴我她的精神狀態非常不正常,暫時想辦法拘束起來,應該無法出聲才對,我想了想,決定過去看看。
“米婭,別過去。”
荒瀧一斗叫住我。
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卡在墻的手臂一陣用力,掉了一堆窸窣的木屑,但是依舊沒撒手,不知道瀨戶倉說了什么讓他生氣的話,能逼著這笨蛋捏著他不撒手。
當一個人勸告你的時候,別回頭別看他的眼睛,別看這個人,就能減少被影響的程度。
我于是向最深處走去。
那個牢房很暗,非常暗,里面蜷縮著一個女孩,雙手雙腳被綁住,躺在地上,用那雙睜的很大的眼睛從頭發之間盯著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她在等著我的腳步走到離她最近的位置。
“現在還覺得我是兇手嗎?”
我蹲下來,手上冒出冰元素,緩慢的結成冰延伸出去,動一動就撩開璦臉上的頭發。
那張沾滿沙土的臉上表情十分麻木。
女孩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
她的眼角有黑色的東西在蠕動,就像寄生的線蟲。
我腦子里的線索連到一起,我當然知道兇手是誰——系統到現在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他和巴克是不是在我無法得知的情況下談論什么。
“——原來真的是這個。”
阿爾斯特說她的眷屬做了錯事,她的其中一個眷屬受到過恩賜,擁有這樣活著一般的污穢力量。
這種力量會影響人類的心智,腐殖,蠶食,控制,接著置人于死地。
——巴克是她的眷屬。
那么另外一個眷屬,就是系統。
——
——
雪白的光游過海底,身后漫開大片血色。
那白色快速靠近海岸,在快到淺灘時從水中如炮彈一樣躥了出來,接著落地化作那日的白色毛絨長袍的人形,他拖著一只巨大丑陋的海獸頭顱,隨手把它丟到一邊去。
那魔神的首級殘留著惡臭的余力,血液濺到沙灘上,將沙礫腐蝕的滋滋響。
是被蠻力從身軀上生生撕下來的。
璃月的魔神眾多,但是近海的危害卻一直清理不完。
摩拉克斯是陸地的武神,對于治理深海有些許欠缺,阿爾斯特便依照契約命令他來處理海中的東西,如果有必要就協助璃月眾仙消滅妖邪。
——最好全部殺干凈。
他本來不是善屠戮的魔神,他的海洋也不該被染滿鮮血。
遠處的天空炸開耀眼的燦金,巖□□入大海,激的海浪四起,幾十米高的浪一路沖向岸邊,拍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海洋不該被這樣褻瀆。
就連深海的火山也不敢讓大海如此嘈雜。
只有遠海之國利吉恩偉大的神才有資格攪動海洋,只有海洋認可的,從海洋深處誕生的人才可以這么做——
“你一向仁慈,將你的仁慈分出去一些就好——鳩璉恩。”
阿爾斯特讓他去做的時候這么說,那黑狼也難得附和。
“再過不久,我們就回家。”
——
“此處是璃月的地盤,還輪不到利吉恩的魔神來管,契約并沒有讓你們介入戰爭吧?”鹿模樣的仙人不滿道。
璃月的仙人哪有幾個能好好說話的。
“是我唐突了。”
鳩璉恩攏好自己的袍子,把頭發收到衣服里,漆黑的雙眼冷漠萬分“此處的魔神余孽從利吉恩的遠海逃亡而來,我處決它們清理海域應該先向你們一一上報才對。”
剛剛出聲的削月筑陽真君被理水疊山真君拍了一翅膀。
他們確實不習慣行事古怪的利吉恩神。
但是還沒到對方來幫個忙就劈頭蓋臉說對方多管閑事去他媽的程度。
削月張嘴就得罪人。
“快走吧,回你的洞府去——”理水疊山真君小聲催促道“現在帝君正與輪轉神商討云來海的事,得罪了對方的眷屬再把海給你掀了,漁業就可以放空了。”
白色毛絨長袍的人撇了他們幾眼,道了一句恕不奉陪,化作棉軟的白色團子重新跳回海里去——毛茸茸的看著要喜人很多。
各有各的架子,誰也放不下。
端著,那當然得端著。
況且阿爾斯特給摩拉克斯的見面禮直接送了好幾只特產大龍蝦,還有專門捕撈的白金章魚,塞在金邊大箱子里,每只都足有半個人那么大,就連龍蝦鉗子也得端著,夾的緊緊的——
真是欠考慮了,完全沒想到帝君碰不得海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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