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座解鎖——解鎖——命之座解鎖］

        ［等級提升——突破——提升］

        ［提升——］

        “給我屏蔽了！別嗶嗶了！”我被吵的腦子疼，現在讀檔回來之后渾身都幻痛，捂著肚子就肩膀疼，捂著臉就脊椎疼，肌肉都條件反射痙攣，躺在床上像死了幾百次一樣。

        我選擇啪一下抓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權限夠了嗎？”

        系統卡殼了。

        “權限夠了嗎？！要是不夠我就再來一次！”我錘床道。

        無論如何都殺不掉雷電將軍，這種一戰斗就二話不說上殺招的人偶將軍讓我繼碼頭刷級之后感覺到了第二次絕望，而且她居然還有第二種形態，直接變得超大只。

        非常好看，但是非常折磨。

        每次砍死我，雷電將軍就得居高臨下幽幽的說一句我太菜，一句太菜罵了幾十種方式。

        媽了個腿，我就該申請御前決斗。

        比老頭環都折磨。

        ［目前等級68］

        “你就說，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東西。”

        ［你問吧］系統癱了。

        我滿意的哼了一聲，突然想起來我讀檔之前的事情——田村介尹會來。

        “我是不是該做一下準備？”

        ［你是指什么？］

        “該怎么委婉的提醒他他送的和果子甜的人心慌。”我爬起來點了燈，把神之眼揣到懷里，穿上鞋子走到廚房開始做一些吃的填充背包，一邊不堪回憶。

        “當時我以為是心理作用，結果居然是真的很甜。”

        ［——你做個人吧］系統有些不敢置信。

        “我只是沒有自己想的那么難過而已。”

        我用菜刀切了幾個土豆，打算把他們煮熟“我當時為了刷級，腦子里馬上就閃過托馬的影子，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萬物都有價值，都是價值交換罷了。”

        說出這種話的我，被怎么辱罵也不奇怪。

        系統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你知道利吉恩的法律是什么嗎？］

        ［在那個時候，整個提瓦特沒有人那樣治理國家，但是阿爾斯特那么做了——她將法度簡潔化，也同樣為了擺脫摩拉控制，選擇用價值交換價值］

        “價值交換價值？”

        ［由神明計算的一切價值都可以交換，一切價值都可以被買賣，違反規則的人失去了價值，就放逐冰原被狼撕碎吞噬］

        我停下手上的動作。

        背上的汗毛站了起來，這是我年少時設想過的制度。

        “如果是由神明計算，那——”

        ［她的理智超脫于情感之外，雖然很冷酷，但是與你一樣，你是和她最相似的輪轉者］

        “那我的記憶呢？”

        ［或許是一個意外，或者別的什么，上一任輪轉者死亡時，原本應該找到下一任的我們失去了目標］

        ［感應到你和你的世界是一個意外，但靈魂沒有錯，你就是輪轉者］

        “上一任輪轉者是誰？”

        ［是這具身體的生母米妮拉］

        煮土豆的鍋差點都被我撞掉，如果米妮拉是輪轉者，在蒙德生活快二十年都沒有被風神發現？

        “輪轉者的平均壽命是多少？”

        ［十幾歲左右，少數毫無斗志而且離神很遠的可以活到壽寢正終］

        “米妮拉多少歲死的？”

        ［二十七歲］

        我到這的時候是二十八歲，我感覺我抓住了什么聯系“龍宮米婭是在米妮拉去世之后多久死于雷暴的？”

        ［大概一年之后，快八歲時］

        如果那個時候米妮拉活著，那就是和我一樣的二十八歲。

        “女孩死于雷暴，那么小的尸體早該爛透了，怎么會長到十六歲左右讓我來接替？”

        ［當時你的靈魂無處安放，身體是你的那個巴克找來的——否則我不會與他一起出現］

        “你們不是說互相廝殺了幾千年嗎？巴克之前如果不是和你一起行動，那他在干什么？”

        ［縫補被撕裂的阿爾斯特的靈魂吧，當年死亡的她為了逃避天空監視，將自己具有神性的靈魂分裂出去，只留下更像人類的部分進入輪回］系統越說越有些不高興，即便他還是在滔滔不絕的講，而且他還是沒有說巴克在干什么。

        ［這也是為什么七神會抹殺輪轉者，天空甚至還定下了契約］

        “天空用七神的人民做威脅了？”

        ［是的］

        沒空去關心為什么他會不高興，我腦子里慢慢有了一個荒誕的疑問。

        靠近神的輪轉者活不過十幾歲，但是米妮拉就可以活到二十歲——她在離開蒙德七年之后死去，在剛好第二十八年時她的女兒死于雷暴，而我是在二十八歲來到這里。

        阿爾斯特可以分裂自己的靈魂。

        而我，我與米妮拉同歲。

        但是這個疑問得去蒙德尋找答案，而且系統說巴克拿來了這具身體，巴克或許會知道什么答案。

        “咚咚咚——”有人敲門。

        我結束討論，雖然確實知道是誰，不過我還是一邊嚷嚷著是誰一邊很大聲走過去開門。

        就像我讀檔前殺死他那樣，田村介尹抱著那個盒子站在門口，還是滿臉別扭——可能是心理因素，我對這個孩子感官變得很好。

        我讓他進來。

        “之前終末番的訓練太多了，不然我昨天就可以來的——這個給你。”田村介尹熟門熟路的走進來拉來凳子坐下“順手買的見面禮，才沒有特別挑了很久。”

        我拆禮物的手都被嚇的一抖。

        許久不見，屬性居然就從暴嬌小鬼變成傲嬌小鬼了，滿嘴都是我才沒有句式。

        “……你這個欲蓋彌彰的話術誰教你的？”

        我知道里面裝的都是啥，但是田村介尹用他那雙目光灼灼的黑眼珠瞪著我，火熱的讓我根本沒法忽視，于是我只好打開蓋子拿了一個吃。

        甜，好甜，好他媽甜。

        他大概很希望我說好吃。

        于是我眼疾手快的拿了另一個懟到這小孩的嘴里，為了防止田村介尹張嘴嚷嚷我直接上手堵。

        然后小孩的臉也皺了起來“唔唔唔唔唔！”

        ［這玩意是要配茶的你們兩個蠢蛋］系統一語驚醒夢中人。

        你這個哈皮，你但凡早說一點。

        我趕緊去燒茶，麥茶解膩是一把好手，剛燒出來的茶用冰元素過一下就能變成溫茶，可以直接大口喝，我和田村介尹連喝一壺茶才下了那股甜勁。

        “小孩晚上喝水多會尿炕啊。”

        “誰會尿床啊！”

        男孩撇著嘴哼了幾聲，目光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怎么不見水爐，它去哪了？”

        “我放朋友那了。”

        我又倒了一杯茶“你現在都是忍者了，還想著跟狗狗玩啊？”

        “什么嘛！”田村介尹終于被我逗紅了臉“我遲早能成為終末番的一把手，到時候我就養一大堆忍犬！而且我才不是怕狗！”

        “……居然是怕狗狗嗎？”

        傻孩子，真是傻孩子，終末番就沒教你離我遠一點。

        燭火抖了抖，我最多再吃了半個和果子，茶倒是喝了不少，粉色的糯米層包裹甜膩的豆沙，被光染成好看的粉橘色，很像哪個動漫里宇宙海盜兔子的頭發顏色。

        我還學過那個角色白天打傘，過于羞恥。

        田村介尹到底是個孩子，我盯著他看，臉上養出的嬰兒肥好看，健康的樣子好看，發亮的眼睛也好看，如此有活力的狀態也好看。

        那為什么我連殺死這樣的孩子都不會遲疑？

        我到底缺了什么東西。

        “別看了吧……有什么好看的。”男孩十分不自在，扭著臉看地板。

        “吶，小鬼。”我趴在桌子上，用手把男孩坐著的凳子拉近了一些“我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就要離開這里去周游世界了。”

        什么騙人的借口，還周游世界。

        男孩一愣“什么時候啊？”

        “掙一些錢嘍，足夠讓我過一輩子的錢——或者不能在稻妻繼續生活下去的之后。”

        比如殺了不該殺的人，丟掉了作為人應該有的東西，毀掉了喜歡的一切。

        這叫什么，殘忍的樂觀。

        田村介尹聽見我說的話，他低下頭有些失落，半響就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米婭，我其實一開始不喜歡你。”

        居然引出了心里話，我坐起身子給了十足的重視。

        “我那個時候在物色身上有財物的路人，就覺的如果是你這樣的人，看上去不富裕也不貧窮，只是偷一點錢的話沒有關系——但是你放狗咬我，還說出那種很恐怖的話，我那時還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會把那個荒瀧笨蛋和我殺掉。”

        “貍…早柚告訴我那是不對的，別人的東西只是別人的東西。”

        他剛剛是想說貍貓吧？而且荒瀧笨蛋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威脅我又給我復仇的目標，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不知道，但是你還是很可怕。”

        那天告訴他緋木村已經徹底毀掉的女孩，指引他去復仇的女孩，那雙眼睛居高臨下帶著某種悲憫，但是又什么都沒有，那綠色像水霧一樣綿柔而無孔不入。

        那不像是在看對等的人。

        男孩緊張著，雙手攥緊衣角，腦袋上被輕輕拍了一下——

        “對對我超可怕，那你就把和果子都給我吃完吧，不許喝茶。”

        “那怎么可能！你是魔鬼嗎！”

        ——

        巴克是數據人不需要睡覺。

        在送走氣急敗壞的小男孩之后我告訴系統讓巴克下次準備好提頭來見我，最好走到我面前把他的頭給我擰下來打上粉紅色絲帶。

        竟然敢在酒館里趁我存檔殺了那么多人。

        居然在我難過的時候發泄。

        ［巴克問你綠色的絲帶可以嗎？］

        “不可以——查看獎勵，命之座解鎖到哪了？”

        ［命之座四星解鎖——歸一，五星解鎖——惡之輪轉強化至三層］

        ［等級獎勵——眼鎧，尋寶指針］

        “歸一和眼鎧是什么？”

        憑空掉出一個黑色的破舊指南針小盒，外殼粗糲，我把它接住打開，指針卻不是指向南方——我走到窗戶前對外看了看。

        這指針大致是指向利吉恩遺跡。

        ［眼鎧是保護你作為人的雙眼不受任何傷害，她的雙目也會如你融合開始借助你的力量自我修復］

        “修復完成之后呢？”

        ［那就是你的眼睛］

        “你沒說歸一是什么意思？”

        ［這兩天有空就再下海去一趟吧，歸一是在那里使用的能力］

        好吧，原來還是要下海走一趟。

        我從床上爬起來，把剩下的和果子打包起來塞進背包里，腦子里確實動過把這些捯飭捯飭直接打包給神里綾人的歪心思——不過那是不可能的，真的送出去我就是想死了。

        挨了瀨戶倉一頓打，我睡了兩天，現在不可能睡得著。

        神里綾人那種可怕家伙可能會喜歡什么。

        “系統，你覺得他有沒有可能喜歡打牌？”

        ［——你開什么魔鬼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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