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三章:若即若離(1)
世間因果,天道早已定好,拼命掙扎適得其反,苦不堪言。
七年前,昆泠來了個散修和尚,面容俊秀,性情溫和,被昆泠女子所傾慕,但這和尚只談降妖除魔之事,絕不與感情沾邊。他叫言若即,因游歷期間除邪無數,在中元界大有名聲。
一日,他走到昆泠邊陲的一個小村莊,替村民除了玩弄莊稼的鼠妖。全村村民親自送他離開,有個憨厚的青年喊道:“大師慢走,下次再來!”
村民一人一拳砸在他身上,埋怨道:“呸呸呸!瞎說什么?!你個夯貨!”
言若即嘴角上揚,無奈地搖搖頭。
清明時節總是細雨連綿,給原本就陰暗的森林裹上了一層薄薄的灰紗,放眼望去,兩丈之外都不清晰。地上偶爾會有幾朵望帝花出現,抬頭見滿樹殷紅。
言若即行走在霧中,耳邊只聞九環錫杖碰撞的聲音和腳踩枯葉的聲音。
突然,一個小小黑影撲到他脖子上,張口就咬,被他周身金光震到樹上,落地時化作人身,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模樣。
言若即趕緊檢查他的傷勢,發現沒什么大礙,這才放心。
少年艱難的睜開眼睛,準備咬他的手。
言若即輕聲勸誡:“這袈裟設了法咒,稍動邪念就會被法咒所傷!笨上艘徊,少年緊握他的手狠狠下口,被一陣金光彈開,昏死過去。
人暈倒了怎么辦?只能帶他先找個干燥的洞穴歇息了。
夜里雨勢漸大,冷風灌入,吹得言若即懷中的小貓瑟瑟發抖。
“啊啾——”
小貓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鉆入言若即的衣襟,只露出一顆黑黝黝的小腦袋。他忍不住抬手輕撫,貓毛觸到手心,癢癢的,簡直不要太舒服。
這一休息,竟過了三日。
少年睜眼見言若即正在打坐,拔腿就跑。
言若即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念了句‘阿彌陀佛’,起身繼續趕路。
俗話說,緣分妙不可言,果真如此。
言若即與那少年于合歡樹下相遇。
少年雙手緊捉著一只帶血的兔子,尖尖的獠牙刺入其頸動脈,大口吸食。見到言若即,他愣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也是。
言若即嚴肅道:“小動物亦是生命,殺生為天道所不容!
少年嘴角動了動,似在嘲笑他,“餓了就要吃東西,這是獸性,只有填飽肚子了才有力氣修行,只有提升修為,才不會被其他邪物殺死。”
他說得沒錯,但言若即見到了,總忍不住要管。他滯了許久,將九環錫杖重重一蹬,溢出的金光將兩人環繞,少年的額頭逐漸浮現與他眉心一模一樣的般若花紋路。
言若即:“與我結緣了,就不要再殺生了,只要有我一口,就不會餓著你,當然,我也會保障你的安全。”
少年心中五味雜陳,“你這臭和尚……可我是吸血貓,你是個和尚,如何能保證有血給我喝?”
言若即:“喝我的!
少年:“……天下之大,修為低的妖那么多,你又能護得了幾個?”
言若即:“盡我所能!
少年:“真是個不專一的和尚!
自此,少年得了個名字——若離。
在中元界北部寧氏境內,有個名叫桃山村的村莊,近來邪祟囂張,擄走了許多年輕男女,村民在寧城各處張貼了懸賞告示,懇求城內修靈者幫忙鏟除邪祟,卻沒有人敢多管閑事。
言若即不是怕事的人,只要哪里不平,他就會去哪里,就像現在,毫不猶豫地撕下告示,往桃山村去。
當夜,若離作為誘餌在村中走動。因為修為不高,他一向膽小,這會兒更是忐忑不安。言若即原本應該躲在暗處掩護他的,此刻卻沒了身影。
“不怕不怕,大不了□□,小爺我也長得挺不錯的……”他自我安慰道。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夜風變大了些。
“吸血貓?”男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低沉,沙啞!坝幸馑!
若離習慣性的轉身,見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何時站在那里,一身黑斗篷,帽子將上半張臉遮住,只露出鼻子和嘴唇。
男人忽然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若離面前,捏著他的下巴,笑道:“和尚可不解風情,不如跟了我,吃香喝辣,還有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喝,怎樣?”
說起血,自從與言若即結緣,若離已經好幾個月沒沾過了。他心想,等完了這事兒,一定要好好吸一口安撫一下他那幼小的心靈。
“放開我!”若離掙脫他的手,盡量離他遠些,“擄走村民的就是你吧?為什么要擄走村民?”
男人:“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訴你!
“哼!想得倒美!毖匀艏催沒出現。若離忍不住罵了句‘死禿子’。
男人似聽到了他的咒罵,繼續道:“小貓啊小貓,人類自私自利,說不定那禿子只當你是顆棋子呢,用完了就扔,你還是跟我走吧,你我同為妖族,我不會傷害你的!
話音剛落,九環錫杖飛來,擊中他的右肩,使他后退了一丈。
“放了無辜村民,我可饒你!比艏磳⑷綦x護在身后,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可以,不過說好了,我放了他們,你可要把小貓給我!蹦腥诵α诵,一個響指,便有一群人從身后奔來,速度快得只留下一抹殘影。
這些人衣著破爛,兩眼翻白,還長著兩顆尖利的獠牙。
言若即將若離推開,獨自應對已經丟失人性的‘村民’。
“和尚!小心!”若離喊了一聲,見言若即無暇回應,便對男人破口大罵道:“你混蛋!你對他們做了什么?他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男人不答,向言若即攻擊。
言若即迅速在‘村民’眉心畫上靈咒,暫時將他們控制住,這才應付男人。
若離幫不上忙,心急如焚,他想到之前言若即用來收行尸的玉葫蘆,于是急忙跑到住處取來,將這些‘村民’都收入玉葫蘆。
論修為,男人和言若即應該是同一階段,但言若即有袈裟,使得男人被自己的攻擊反噬,不一會兒便敗下陣來。他捂著心口單膝跪在地上,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失過。
言若即用九環錫杖指著他,淡淡問:“你這么做,有何目的?”
若離附和:“就是,快招,不然我可動用極刑了。”
男人:“你靠過來,我只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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