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傷春悲秋
路恒司一覺睡到了黃昏時刻。
屋里只有北冥塵淵面前的一根蠟燭被點亮,昏黃的燭光在屋內一閃一閃,看著十分溫馨。
“哥。”路恒司喚了一聲。
北冥塵淵回過頭,手里拿著一本發黃的書,硬朗的面部輪廓此時看起來竟非常柔和,“醒了?在涑河這幾日累壞了吧?”
路恒司聳肩,“吃了睡,睡了吃,有什么可累的?倒是哥,天天處理宗門大小事不休息,還有空來找我?”
北冥塵淵笑了笑,“再怎么休息也比不得來你這兒坐一坐輕松,只要看到你,為兄就算瀕死也會重新活力四射的。”
“呸呸呸!說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路恒司不滿地在他肩頭落下一拳。
北冥塵淵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腿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好了,時候不早了,去用晚膳吧。”
這幾巴掌,不偏不倚地拍在了路恒司的傷口上,疼得他幾乎昏厥,卻依舊保持微笑點點頭,“哥,你先過去,我洗把臉。”
北冥塵淵:“洗把臉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坐著等你。”
“啊……不用了不用了,你快先去吩咐人上菜,我馬上回來。”路恒司把他推出去,快速關上門,不給他一絲反駁的機會。
腿上的刀傷被北冥塵淵拍了幾下,又開始滲血,他嘆了口氣,施法止血,清洗傷口之后認真的上了藥,最后再包扎。紗布包厚些,即便是滲血,也不會沾到衣服上。
門外的風景被灰蒙蒙的天空所籠罩,若是時間靜止,就是一張復古的照片。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只要前世的記憶沒有消失,他就永遠改不了傷春悲秋的毛病。
飯廳內沒有點蠟燭,照明用的是夜明珠,因為蠟燭的光芒昏黃,吃飯時常常分不清肉和姜,路恒司討厭姜,所以為了他,北冥塵淵改用夜明珠。
北冥塵淵早早就給他夾了一碗好吃的,直至放不下了才停箸。
路恒司在他身側坐下,“哥,我明日去洛水一趟,家里沒什么事吧?”
北冥塵淵搖頭,“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放心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路恒司激動得攬住他的肩膀,“果然還是老哥最好了。”
北冥塵淵:“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不對你好對誰好?”
路恒司點頭如搗蒜:“是是是。”
他其實并不是去洛水,他要去東離城找洛承安,問問他尸毒是否能解。
可惜洛承安不在東離城內,不知又去哪兒禍害人去了,只留下那瘦弱少年守城。
找不到洛承安,他便去天諭樓尋北冥思慚,天諭樓樓主,想必知道尸毒的解法。
北冥思慚每天都有閑情逸致,不是澆花就是彈琴,路恒司不禁懷疑起天諭樓樓主的工作來。像北冥思慚這樣的大人物,放在未來世界至少是總統級別,總統有這么閑嗎?沒有吧?
路恒司見到他,作揖行一禮,“師尊。”
北冥思慚將魚食交給侍從,回到小亭中坐下,并示意路恒司入座,“司空氏的飛升大會辦得如何?”
路恒司搖頭,“才剛剛開始就出了大事……”
那幾日發生的事,他一字不漏的說給北冥思慚聽,說完了,北冥思慚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只道:“你所說的魔族后裔,他的父親,正是三百年前禍亂中元界的魔君魏捱,他就在天諭樓的無間地獄中。”
“魏捱居然在天諭樓!”路恒司大吃一驚,“那,師尊,他是不是我父親送來的?”
北冥思慚點頭,“那時候天諭樓初建,魏捱是天諭樓關押的第一個犯人。”
路恒司:“那您知道我父親的下落嗎?”
北冥思慚:“不清楚。阿蕪,不要找他,他并不希望你去找他,待時機成熟,他自會出現。”
路恒司:“師尊,時機成熟是什么時候?”
北冥思慚憐愛地拍了拍他的肩,“天機不可泄露,耐心等待,會有結果的。說說你今日帶來的問題吧?”
路恒司非常失落,“……師尊,弟子想問問您,尸毒可有解藥?”
北冥思慚送到嘴邊的茶水又被放下,疑惑道:“尸毒?你再說得仔細一些,因為這尸毒分為很多種,也不知道我了解的與你說的是否一樣。”
路恒司:“就是之前我們送來的那些邪物。我朋友無意間被咬,到現在狂化的間隔越來越短,每次忍受狂化都非常痛苦,所以我想問問師尊有沒有解決的方法?”
北冥思慚搖頭,“普通人被咬后快速狂化,隨后失去生命體征,完全尸化。你朋友應該是靠體內修為壓制,讓蔓延速度減緩。這類尸毒,天諭樓暫時沒有解藥。”
路恒司沉默。那他豈不是快死了?不,不一定,只有找到洛承安,他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北冥思慚:“不必憂心,會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路恒司扯了扯嘴角,強笑。
北冥思慚見他憂心忡忡,抬手化來一支有龍形浮雕的玉簫,和藹地笑道:“我聽說你在學習吹簫,便讓人去龍族取來寒玉打造了這支簫,我再授你一首龍族除魔的曲子——《龍吟》,興許能減輕尸毒中蘊含的魔氣,以減輕中毒者的痛苦。”
路恒司雙手接過玉簫,臉上浮起可見的喜悅,“是不是也能給中毒之人多增些時日?”
“這個說不定。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北冥思慚將食指與中指放在他的眉心,靈光沒入,曲譜與吹簫的方法便清晰的刻印在他腦海中。
路恒司:“謝師尊。”
北冥思慚:“那便回去試試吧。”
“弟子告退。”路恒司跪著向他磕了個頭,轉身離開。
“阿蕪。”少時,北冥思慚又喚他,“生在正道,莫與魔為伍,失了本心。”
路恒司:“弟子謹記。”
出了天諭樓,他這才想起還有一事要問——他體內為什么會有兩顆龍珠?
思來想去,決定下次再問。
返回時經過東離城,路恒司又向瘦弱少年打聽了一遍,洛承安不在,他只好先回昆泠。
可能是因為路恒司修為高些,尸毒發作了那一次后,不再有動靜。
眨眼間,綠樹已成蔭。
蘇衢清與月瀾歌的婚期也到了,蘇氏的排場非常大,月氏亦不甘落后,兩家在城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蘇衢清一身紅袍,發絲高綰,整個人都透著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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