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愣在原地：“換衣服？”哪來的衣服可以換？

        零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套衣服：“直接披上，我們沒多少時間。”見夜老老實實的將外衣披上后，牽著夜的手來到門前。

        “我們直接沖出去。”零輕聲對夜說道，夜點點頭，然后零用力握住夜的手，打開門就沖了出去。

        這么大的動靜，不出意外的引來了很多人的追擊。但零就好像不知道后面有那么多人追著似的，很從容的找著路，那些追擊的人全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那是……”

        零此刻找到路了，心情還是比較愉悅的：“每個黑影都具有一個或是多個特性，黑武士在和黑影融合以后也就獲得了這樣的特性。”

        “所以這是迦樓羅的特性導致的？”夜說的是后面因看不見路而亂作一團的士兵。

        “不是哦，迦樓羅是已記錄的災難級中最先發現也是最弱的一個，并不具備特性，也就是比普通的黑妖要強上很多而已，和其他的黑妖不能比。”

        夜微微一愣，既然這不是迦樓羅的能力，又是誰的？

        時間沒有給夜留下詢問的機會，在下一個轉角處，電梯出現了。零帶著夜不急不慢的走進電梯，然后再關上門，淡定的就像是來旅游的一樣。

        在進入電梯以前，零還解除了對那些士兵的影響，那些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換換關上，而自己和電梯之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感覺這樣的零有一點皮，夜心想道，隨即問道：“這樣他們不就看見我們的樣貌了嗎？”

        零拿出手機在查看自己規劃的逃跑路線：“早就看見了，也不差這一眼。做好準備，保守估計外面都是對我的通緝令。”

        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地上，夜不由自主的向零那邊靠了靠，有些緊張。零發覺了夜的這一狀態，騰出一只手握住了夜的手。

        “準備好，可能沒有多少休息時間了。”零看著即將打開的門，說道。

        夜用力點點頭，下一秒，門打開，零幾乎就如弦上之箭一般暴射出去，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

        這一下夜是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黑武士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了，只感覺自己都快飛起來了。

        【通報！通報！凈土之首零已潛入樂園中，所有人進入特級警戒狀態！】

        凈土之首？！！零，是那個叫做凈土的首領？夜被這一消息給鎮住了，隨即又想到是零帶著其他十二個初代離開，又覺得這很正常。

        不過還是有一點驚訝罷了。

        “嘖，我怎么記得當初災難級的黑妖入侵的時候警報也只是一級呢？”零冷笑一聲，只感覺樂園越發的荒謬了，“原來我的危險等級這么高啊！”

        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方面是因為跑得實在是太快了，都快喘不過氣了；另一方面則是也覺得這太荒謬了。

        真沒想到特級警戒竟然是留給人類的。

        當夜感覺自己的肺就要爆炸的時候，零帶著夜拐進一個小巷子里，躲在障礙物的后面。外面一串腳步聲由遠及近，又漸漸遠去，夜終于是能松一口氣，靠在墻上滑落下來大口喘息著。

        真就差點沒死路上。

        零再度開始查看地圖，思索著后面的路該怎么走。夜現在的體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差，這和她預計的休整地點還差了好大一段距離呢。

        “感覺怎么樣？這里不能待太久，太危險了。”眉頭微蹙，零關上手機收起來，關心的看著快要虛脫了夜。

        夜搖搖頭，感覺自己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了。

        零蹲了下來：“我背你跑吧，距離我預定的休整地點已經很近了。”

        夜沒力氣說話，只能看著她，似是在詢問是什么休整地點。

        “暗室，只有我和另外幾個人知道，”零回答道，“走吧，有人正在往這邊來。”

        夜知道以自己的體能跟在后面跑就是個拖后腿的，也沒有矯情，直接就趴在零的后背上，下一刻就感覺身體騰空了，下面還響起槍聲。

        零高高蹦起，在半空中張開黑色的翅膀飛上了一座高樓，然后收起翅膀在高樓間穿行。

        下面的人只能干瞪眼，射擊的速度根本就趕不上零的移動速度。

        在夜感覺自己要吐了的時候零從高樓中跳下來，幾個閃身帶著夜潛入黑暗中，然后才將夜放下。

        夜有些站立不穩，在原地搖晃了一下后使勁搖搖頭，看零在地面上不知道按下了什么，出現了一條有些黝黑的通道。

        零向夜招招手，示意夜進來。在門關上后立刻打開燈。這一下夜終于是能好好休息了。

        給琴發了條消息，零在夜的旁邊坐下了，閉目養神。夜則是睜著眼睛看著前面，心里回想著這一路，然后便是想到了樂園的豪華。

        可以說比她在虛擬世界里見到的城市還要豪華多了，人也要少很多。很多高樓聳立在這片土地上，光是外表就處處透露著“我很有錢”這四個字。

        “零零姐……零零姐？”

        零睜開眼看著夜。

        “地面上，和地面下究竟是什么情況啊？”

        零沉默一陣后才說道：“在地面上你所見到的建筑，基本都是以前的建筑翻修一番的，作為樂園的富翁和樂園高官的居住地以及享樂的地方，幾乎是每兩三個人一座高樓。高樓里面也是什么都有，可以滿足他們的一切需求。至于地下……”

        “在黑武士沒有被逐出樂園的時候，所有的黑武士都居住在地下，每天都會斷水斷電，吃的喝的也只能勉強夠生活所需。在黑武士都被逐出去以后，他們將地下改建，用以放置那些來到這里的幸存者以及很多原本居住在地面上的普通人。”

        說著，零打開了手機的投影功能，在上面寫寫畫畫：“地下的人的身體全部都被浸泡在維生液體中以保證基本的生存需要，而意志則被導入由‘天網’控制的虛擬世界中，在那里生存。你們身上連接的數據線一方面是為了意識連接，另一方便便是汲取能源以供地上的人享樂。”

        夜感覺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同時對地面上居住的人產生了濃濃的憎惡感，另一邊零還在繼續說著：“當一具身體的能源被消耗殆盡，就代表著那個人的死亡。‘天網’會記錄下那個人的數據，產生一個和那個人很像的虛擬存在，就像是游戲里的npc。同時，若是在虛擬樂園里面死亡，也代表著這個人的死亡。”

        夜想起了那個男子，很明顯就是零所說的第二種情況。

        “那這是誰搞得？”夜問道，然后便是捕捉到零臉上一閃而過的憤怒。

        那憤怒轉瞬即逝，等夜再看的時候又是一張沒有什么表情的臉，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夏。”

        夜直接僵在原地，大腦死機：“是……夏哥？怎么可能，夏哥他……”

        零打斷了她：“不管你信不信，這確實是事實。當我在凈土呆了一段時間后，成功來到這里的黑武士們說，樂園換了一個首領，名叫夏，在樂園中建立了一個虛擬世界并把他們趕了出來。”

        “那、那你有沒有確認過？”夜還是有一點不能相信。

        零沒有回答，就在那里靜靜地坐著。就在夜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零說話了：“他們告訴我以后我就去看了，還見到了夏。”

        “他親口告訴我，他所做的一切。”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夜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些什么，只能這樣保持沉默。然后一陣嗡嗡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零淡定的拿出不斷震動的手機，一劃，，再拿遠，而后便是一陣咆哮聲傳來：“零！你跑哪去了！凍死我了！啊、啊、阿嚏！哎呦好冷啊。零你這個不仗義的也不跟我說一聲外面降溫了，我說你怎么還又拿一套衣服，也不知道給我拿一……阿嚏！”

        零徑直忽略了琴的抱怨，淡淡地說道：“這就走。”然后直接掛斷電話。

        那邊凍得瑟瑟發抖的琴聽著這一串的忙音，真的罵人了。

        察覺到夜的目光，零說道：“我跟她說過外面冷。”

        夜收回了目光，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沖零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什么問題了。

        臨走前，夜還問了零幾個問題：“你為什么會回來找我？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零看著她，然后笑了笑：“秘密。”

        ——

        凈土內

        博士看著琴的車一路開過去，伸個懶腰打算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一轉身便是看見穿著一身白袍的默者站在自己身后，當即就被嚇著了。

        “啊呀，你走路怎么還沒什么聲音啊？嚇死我了……”博士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不滿的看著面前這個神秘的女子。

        默者，十三守衛排名第十二，是十三人里最神秘的存在。

        默者看了一眼遠去的車輛，然后才看著博士：“零走了？”

        博士點點頭，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的體檢報告給我一份。”

        “啊，原來是要報告啊。我放實驗室里了，等下給你拿……話說你為什么每一次都要看看零的體檢報告啊？”博士看向默者的目光帶著一絲懷疑、不安。

        默者沉默的看著博士，半晌后才說道：

        “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坦白自己的想法，而我恰巧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在盡我所能去幫助她而已。”

        博士被默者這一通說法搞得云里霧里的，再一想想這是誰說的，也就感覺沒什么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零應該和默者是很像的，他們是一類人，都是知道很多的重要信息，同時又讓人看不透的存在。

        他們很少說出來，總是在自己默默地背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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