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所在的寵物店中

        “嫣兒姐姐，小十二在哪？”盼盼趴在藍晚弋的肩上，瞪大眼睛，一臉興奮的問，語調激動的上揚和輕顫。

        張嫣兒也沒停下手上的工作，繼續帶著手套給手上的流浪狗洗澡，只是用標準親切的笑揚聲回答：“盼盼，小橘貓在里面，你自己去看。”

        “好噠。”，盼盼也自然的回答著。

        這里已經來了很多年了，盼盼從八歲來的，到現在已經九年了。所以，收留所兼寵物店老板張嫣兒也不把盼盼當外人，隨便她走動。

        “哥哥，左邊有個門，十二在那邊的。不然，你把我放下來吧，是不是好累？”，盼盼有點心疼的輕聲在藍晚弋的耳畔問道。

        “嗯”，藍晚弋隨意的回答了一下，可是托著盼盼的雙手卻絲毫沒有松了半分，腳步速度也加快了。

        盼盼一臉迷惑的看著藍晚弋的“言行不一”，既無奈又有絲絲小確喜，好像吃了一根草莓味棒棒糖，甜滋滋的，刺激大腦分泌出多巴胺這一類的快樂因子，是由生理和心理官方確認且無法改變的劇烈幸福感。

        走到淺藍色的布面沙發邊上，藍晚弋小心翼翼的把盼盼放到座位上做好，然后轉身對盼盼耐心輕聲的說：“我去拿貓。”

        看著藍晚弋冰塊臉有融化的趨勢，盼盼又開始飄飄然的，便乖乖的坐在沙發上，憨憨的笑了幾聲，小虎牙也從不缺席的閃亮登場了。

        十二比第一次撿到它的時候好多了，橘色的毛發在白色耀眼的燈光下顯得很柔順光滑，眼睛微瞇的張嘴打哈切，在藍晚弋懷里仿佛是一個皇帝微服私訪，帶著傲氣與嫌棄俯瞰眾生。

        盼盼接過藍晚弋遞來的十二后，手中的小貓身子猛的顫抖一下，又急迫的掙脫懷抱。盼盼順毛好一會，小貓才沒有明顯的掙脫意思，只是眼睛瞪得很大，處于警覺的神經緊繃狀態。

        還是缺少安全感，就像我一般。盼盼瞬間想到自己的八歲那年，有些難過的小聲安慰十二：“小十二，我在呢，我不是陌生人的，你也不是垃圾，我永遠不會扔掉你的。”

        盼盼擼貓了好一會兒，才在藍晚弋的提醒下放開了小十二，乖乖的再次趴在藍晚弋的肩上。跟老板打個招呼便回家了。家里不能帶貓，小哥有潔癖還對貓毛過敏，最關鍵的是他的感知能力特別強，就算直接帶到自己的房間，他都能猜到。

        街道兩旁的高高香樟樹在黑夜里顯得神秘，又在漫天的霓虹燈光下顯得堅毅。路上人聲鼎沸，車水馬龍，都在疲憊繁忙的一天工作中解脫，得到一份慰藉。

        “哥哥，你在操場上抱我，會不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盼盼趴在藍晚弋背上，想到這個棘手的問題，有點擔心的輕聲問道。

        “學校請我們來講課的一個條件就是要保證我們在學校的行蹤不會流出去。”，藍晚弋輕聲又果斷的回答。

        怪不得原老狗那么騷，原來是政策加持，無所畏懼。盼盼想到原軼嘴角也無意識的上揚幾分。

        一路上兩人靜謐無言，在這喧囂中守著獨一分的靜好，直到回到盼盼家里，藍晚弋擰開紅花油的蓋子。

        盼盼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抗拒的說：“哥哥……那個……好難聞，弄得手好難聞，我不要涂，不要～”

        “我給你涂。”，藍晚弋正側蹲在盼盼對面，低著頭絲毫沒有猶豫的倒了點紅花油在右手掌心，又用左手輕輕托起盼盼的小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小心的將紅花在自己的兩掌上揉開，然后輕柔的涂在盼盼的腳踝處，還時不時問“這樣疼嗎？”。

        盼盼已經被這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瑪麗蘇情節沖昏了頭腦，眼睛一眨不眨的瞪著，心中腦中一團亂麻，都在想著：我！的！天！這是高考狀元的手唉！能寫瘦金體的手……居然就這樣被我糟蹋了，我拱了別人家的大好白菜！羞恥中帶著一絲忍不住的開心。

        看著眼前半蹲在地上的藍晚弋，眼睫毛細長濃密的垂在眼瞼，真的很認真也很小心翼翼。為什么每次見面藍晚弋都只穿白襯衫呢？

        慢著，我好像一整天都穿了那件中二……校服！

        盼盼不敢相信的慢慢低下頭看自己的上衣，表情也逐漸凝重痛苦，眼里瞬間氤氳厚重的霧氣，小聲委屈的喃喃著：“好丑，哥哥，為什么你不提醒我換校服？”

        “丑嗎？”，藍晚弋嘴角挑起一絲戲謔的笑意，不懂裝懂的反問著，桃花眼中的藍眸子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似的，炯炯有神，灼灼其華。

        自知理虧的盼盼也沒辦法再繼續反駁，只是這眼中的霧氣像是凝結在荷葉上的露珠，直接滾落下來，嘴巴小小紅紅的嘟在一起，很可愛。眼神可憐的讓人帶著一絲愧疚和憐憫，無聲的指責藍某人的“酷刑”。

        藍晚弋雖然眼角還有未散去的笑意，可神色也是肉眼可見的慌亂，著急又自責的輕聲問：“哥哥錯了，不哭了，好不好？”

        盼盼沒有回答，只是眼睛里滾落出更多的大金豆子。雙手也輕輕地張著，用行動來求抱。

        “手上有藥味，不是難聞嗎？”，藍晚弋伸手從盼盼的床頭柜上迅速的抽出一張濕紙巾，低頭仔仔細細的把手上的藥水擦干凈，又站起來輕坐在盼盼的床沿邊，自然又熟練的把盼盼摟進懷里。

        盼盼被摟進懷里后，快速的收起楚楚可憐的小鹿模樣，在內心得逞的狂笑，心想：哈哈，白菜又被拱了，既然這么好的機會，不如——

        “哥哥，能把……我的平板拿來嗎？”，盼盼假裝可憐的小聲囁囁的說道。

        “嗯”，藍晚弋放開盼盼，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平板，沒有直接就遞給盼盼，好像得等著小作精繼續折騰一樣。

        “密碼0000，翻到視頻，點開午夜兇鈴。”，盼盼揚著手，繼續裝慘的使喚這絕世“傭人”，雖然心里都樂開花了，但是表面還要賣慘。

        “午夜兇鈴？”，藍晚弋皺著眉，順手打開平板視頻軟件，找了一下片子，無意中點開了歷史瀏覽，意外的發現記錄全是恐怖的鬼片，都是在晚上播放的。

        “嗯”，盼盼眼里劃過不可見的點點失落。

        “不害怕？”，藍晚弋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畢竟這樣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奶包不是應該喜歡看動畫片嗎？

        “害怕，但正因為害怕才看的。我喜歡這種極端的快感，害怕到極致，便也就忘記了害怕本身。”，盼盼正經的解釋道，沒有了甜甜的語氣，表情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

        “嗯”，藍晚弋也失落的輕聲回答，旋即又恢復原來的冷淡表情。

        盼盼接過平板，又可愛堅強的說著，“哥哥，你有事就先走，我一個人可以的。”，只是眼中又泛起陣陣漣漪。

        “我沒事，你睡了我再回去。”，藍晚弋又把盼盼的平板收了起來，輕聲的說著。

        “好。”，盼盼笑著回答，便拉上被子，閉著眼。以為要很久才能睡著的，畢竟從來沒有人看著她睡覺，還是暗戀對象，不過盼盼很快意識就模糊了，可能今天太累了。

        只是在徹底昏死之前，隱隱約約的聽到藍晚弋的話“小孩，哥哥還是來遲了”，應該是夢，自己和他警局之前也沒見過，“來遲”又從何說起？

        運動會結束后的第一天清晨。

        “小弟，你的腳怎么了？那天醫院看到你，是因為看腳嗎？”，祁辭大清早剛過來就瞅到了右腳穿著白色毛絨拖鞋的盼盼，便表情十分擔心的望著盼盼，然后把自己的包放在座位上，自己則站在盼盼的桌子右側。

        “一個沒有臉，沒有皮，沒有競技精神，沒有主見，沒有精神信仰的實驗班某女生推的。”，盼盼目視著講臺，憤憤地脫口而出一大堆懟人的話。眼神兇的能吃人，右手輕輕的捏住黑筆，朝桌子上猛地砸下去。又咬牙切齒的添了幾句：“還好我自我愈合能力強大，歇了幾天腳稍微好了點，可以用兩只腳走路了，不然她早死了，能活的到今天嗎？”

        祁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有余悸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面帶無語的問，“實驗班怎么不講武德呢？下個星期要第一次月考了，你還行吧？”

        “當然，爸爸我要教實驗班那群龜兒子做人，一天到晚的別整那些臟的，他們不配成為光榮的共青團一員！”，盼盼氣的臉色發紅，呼吸聲也急促起來，紅潤的雙唇撅起來，兩頰上的小奶膘也嘟了起來，很可愛。然后又扭頭瞇著眼睛，掃視祁辭一眼，疑惑的問：“祁哥，你運動會那天怎么突然走了呀？還有你怎么莫名到醫院了？”

        祁辭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解釋，“嗯……有時間再說吧，現在講不明白。”

        “祁哥，你頭發上有一個粉紅色夾子。”，盼盼已經見怪不怪的隨口點出，表情也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哦哦”，祁辭聽到后便伸出左手在自己腦袋上找夾子，找到粉紅夾子后有點尷尬的扭頭笑了一聲，又對盼盼說：“小弟，你要嗎？”，祁辭兩排整齊的牙齒在小麥膚色的襯托下更顯潔白，連笑容都更青春健康。

        “謝謝啊，祁哥”，盼盼看一眼祁辭手中的那個hellokitty夾子，也不好意思拒絕，便笑著接過放到黑色背包夾層里。然后又低頭從包里掏出一個草莓味棒棒糖給祁哥遞過去。

        這周是第三周了，所以是凌寒塵學長帶班授課。

        盼盼回想一下凌寒塵哥哥，便覺得渾身發涼。凌于寒塵，不屑世俗。他當過小哥的老師，是小哥唯一佩服的人。數學領域的天才博士，任誰看到都要喊一句“doctorling”，性子孤僻，對萬事都冷漠，像一個機器人。盼盼八歲時就認識凌寒塵了，所以還是很了解他的。只是太過聰明的人，心理總是有點小問題的。

        狀元班的教室常年是開空調，盡管秋天反熱，室內還是涼快的。盼盼百無聊賴的一邊寫作業一邊輕輕的往上吹額前劉海，內心有點興奮的去再見寒塵哥哥。

        “我是凌寒塵，這周的授課老師，主教物理。”，凌寒塵有點疲憊，厭世而低沉聲音從講臺傳來。

        盼盼興奮的猛地抬了一下頭，直直的撞進寒塵哥哥冰窟窿般的兩個銀灰色瞳孔。明明深情的的雙眼皮活脫脫的變成了厭世眼，眼簾下垂蓋住半個眼球。整張瓜子臉喪氣滿滿，骨子里是遮不住的蔑視與不屑。

        黑色慵懶風的襯衫將整個人襯得更加的冷漠。金色帶鏈子的圓框眼鏡還是盼盼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這次盼盼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寒塵哥哥心情特不好，連原本紅潤的雙唇也泛白。

        盼盼深深的吞咽了一下，立刻坐端正，認真的聽課做筆記，不敢開小差。跟寒塵哥哥在一塊就感覺進了液氮一樣，瞬間冰冷。

        如果說藍晚弋是堆滿了的積雪冰山的溫泉，那么凌寒塵就是深不見底的北冰洋。

        下課鈴聲終于響，盼盼重重的呼了口氣，結束了長達40分鐘的煎熬，懶散的癱在了座位上。

        “小甜辛，到辦公室一下。”，凌寒塵臨走收書的時候，抬眸掃了一眼盼盼，低沉的說道。

        盼盼立馬坐正回之以還算自然的微笑，然后便起身輕輕地跟在凌寒塵后面，無奈的想，這甜辛還是我年少不更事的時候自我介紹時隨便說的，沒想到這樣被叫了好多年。寒塵哥哥說出來，這沖擊感，沒誰了都。

        “小甜辛，你小哥辛澈讓我幫你補數學，這周的每天晚自習到辦公室寫作業。”，凌寒塵頭也不抬便仔細的把講課教材整齊放好，然后拿出手機輕放在桌子上，手機的下端與桌子邊緣保持平行。

        “寒塵哥哥，我好想你啊！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甜辛了？我17歲了，長大了都。”，盼盼輕輕搖著凌寒塵的衣袖撒嬌。凌寒塵雖然和小哥一樣也有潔癖癥，但對身邊的人還行，就是強迫癥已經晚期了。

        “知道了，甜辛。”，凌寒塵推了一下金框眼鏡，又隨手撈起桌子上的與藍晚弋同款的玻璃杯，面無表情的小口喝水。

        盼盼聽到“甜辛”二字瞬間愣住了，又輕嘆一口氣，心想，這么說也沒毛病哈？然后又微皺著眉，好奇的問凌寒塵：“寒塵哥哥，江郁哥哥他相親成功了嗎？”

        “沒有。”，凌寒塵繼續喝水中，抽出個空隙回答盼盼。

        “前幾天，江郁哥哥還說他媽媽錢鳳仙阿姨給他介紹了他家面館門口的李大爺家孫女的同學的朋友的姐姐呢？這么快就黃了？”，盼盼邊說邊笑，到后來就是用微弱的氣息說出來，眼底也泛起輕漾，小虎牙也適時的露出來。

        “嗯。”，凌寒塵微聳下鼻尖，輕輕的將水杯放回原處，扭頭抬起銀灰色的眼眸望著盼盼。

        盼盼被看得心中一悸，連臉頰也紅了三分。凌寒塵的眼眸像一個黑洞，將對視的人全都吸進去，讓你瞬間感受到一種強大頹廢感和厭世感，很少見。

        “寒塵哥哥，八月十五中秋節要到嘍。”，盼盼眼角輕彎，假裝不在意的避開視線，輕笑著繼續說。

        “要什么禮物呢？”，凌寒塵依舊面如寒冰，只是語氣輕了幾分，泛白的眼睫毛輕輕的抖動。

        “嗯……和之前一樣，可遇不可求的寒塵笑。”，盼盼滿臉期待，眼睛里都冒出小星星了，嘴角彎的幅度也大了。

        凌寒塵眼睛難得打起精神，嘴角微微的小幅度向上彎動，此時深不見底的冰冷北冰洋，也可以迸發出十萬朵怒放的熾熱紅玫瑰。

        這笑，可真好看啊！明明枯萎干癟的花也能綻放余姿，連冰霜都為他動容。黑洞也是有光的，只是吞噬萬物太久，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希望的存在，盼盼有點難過的想。

        “寒塵哥哥，今年的禮物已經收到，我先走了嘍。”，盼盼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淺淺一笑來清掃心疼的痕跡，然后轉身就慢慢的走著離開了。心里卻十分難過，寒塵哥哥一個人站在高處太冷也太孤獨，要不是我芳心暗許藍晚弋，不然我拼死也要把他搞到手。

        凌寒塵就是人間妄想，人間難得。這驚世艷俗的臉，這難得一遇的智商，這黃金比例的身材，這高俊挺拔的193身高……不知道將來要便宜哪家小姑娘。想到這里，盼盼難過的情緒瞬間一掃而空，內心突然有點憤憤的，連走路也急促了。

        “小弟，又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盼盼剛剛坐到自己座位上，祁辭便迅速扭頭說道，只見他手上的筆還不停的在紙上滑動。

        盼盼緊皺著眉頭，隨意瞥了一眼課桌右上角的牛皮紙信封，后不屑的輕笑一聲，順手拿起信封，便輕輕地開了起。快速的掃了一眼后，表情逐漸無語。

        “小弟，那是啥呀？”，祁辭一只手快速的刷題，眼睛卻好奇的往這邊掃過來。

        盼盼撇了一下嘴，又白了一下信封，滿臉不屑與輕蔑的冷聲說：“道歉信，真搞笑，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還以為我是八歲小孩嗎？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諒嗎？傻b。”

        那兩彎細眉也顯出狠戾之氣，眼中是冷酷，又看一坨屎似的緊緊的盯著那信封，嗤笑一聲，拽拽的又添了幾句：“咱不說血債血償這么惡毒的話，做錯事了，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

        祁辭也被盼盼這冰冷的表情驚了下，然后迅速轉移話題問道：“小弟，你認識凌寒塵學長？為什么他們學習好還有一副逆天顏值？凌寒塵學長長得好像普朗克！帶著金框眼鏡的側顏簡直一模一樣。”

        “祁哥，你有病啊？物理書上那個爆炸頭嗎？疑似炸掉實驗室后的拘留照。”，盼盼回想到課本上那個禿頂爆炸的外國人，皺著眉頭，頭皮發麻。

        “小弟，普朗克年輕時候簡直就是清冷貴公子啊，凌寒塵學長甚至比他還好看。”，祁辭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搜索普朗克側顏殺照片，興奮地起手機對著盼盼。

        盼盼瞬間瞳孔放大，滿臉震驚，說不出話。潛意識里覺得他更像藍晚弋，便脫口而出：“祁哥，你是近視了吧？這明明很像藍晚弋，他上次帶的是黑框眼鏡。”

        “確實更像哎，這么一說。我發現他更像王德民院士了，都是混血，眼睛大，五官立體。”，祁辭仔細回想藍晚弋長相，然后驚呼道。又開始不斷轉移注意力，隨口說著：“辛澈學長據說長得超級秀氣，不過我為了保持與天才的距離，沒有搜過他的照片。”

        “你要去眼科醫院了，他那不叫秀氣，叫娘們吧唧，嘴巴邊上一笑就有小梨渦綻放。”，盼盼特別嫌棄想到辛澈在家里不著邊幅的樣子，就跟公園下棋的某穿背心的王大爺一樣。

        “你見過他？我要保持期待，不能搜瀏覽器。”，祁辭十分堅定地說著，只是臉上有痛苦的神色。

        “算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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