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挑貴的來
——別人是成王敗寇,她是成生敗死,逃不得。
華于夜這樣的人,玄淵見過,而且見過不少。雖然這種人在人群里占的比例是小了點,但玄淵活了太久,見了太多,也就見怪不怪了。
在離開地下室之前,華于夜拉開里間的門,給玄淵指了指:“你要是不嫌悶,今晚先在這歇著吧,我先上去了,太久不出現(xiàn)他們會起疑,明天上午我下來找你。”
照理說華于夜不應(yīng)該信玄淵的,如果換成往常,她這會兒可能就在和言沈聯(lián)系了,但是這回她想賭一下,畢竟現(xiàn)在自己的狀況,并不支持自己像以往一般自由行事了。
萬一他真有那個能力呢?
華于夜坐在窗前,看著一片靜謐的院子,半晌,嗤笑出聲。
她已經(jīng)成了走上絕路的賭徒。
入睡之前,她下樓去儲物間翻出自己那堆落了不少灰的武器,拿了兩把星叁式帶在身上,隨后她就回了樓上,換了身寬松的衣服,一把綁在腰上,一把綁在小腿上。
星叁式姑且算是特事局研制出的制式武器之一,外形是槍械,但實際上就是個念力發(fā)射器,由異視者注入念力,然后擊發(fā)。
由于材質(zhì)的特殊性,即使是同樣的武器,在不同人手里都會發(fā)生不一樣的變化。比如星叁式,拿在一般異視者的手里,最多也就是單發(fā)擊發(fā),而華于夜創(chuàng)下的最高記錄,是五十四連發(fā)。
希望接下來那些人不要給她拔槍的機會。
抱著這樣的想法,華于夜鉆進了被窩。足夠舒適柔軟的床墊和舒服的布料,她還能享受幾天呢?
第二天一早,華于夜是被門鈴聲叫起來的,還好不算太早,也過了九點了。
她下樓打開門,一個穿著全球法師協(xié)會制服的家伙正站在門外,高鼻深目,似乎不是江城本地人。
“您好,華于夜小姐,我們收到您父親的委托來保護您。”
華于夜笑了笑,她突然覺得腰間的星叁式有點硌得慌:“請進。”
“您不生氣嗎?”他的漢語不太利索,但發(fā)音還算標準。
“生氣?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非得等我直接說出來?”這哪里是保護,這只不過是更進一步的監(jiān)視而已。
“打擾了。”他低了低頭,走進了客廳。
華于夜關(guān)上門,兀自走到玄關(guān)的一個拐角旁邊,這里她試著看過,無論從外面的哪個角度看進來,都看不到自己在這里說了什么。
“你不是江城人?”
“是,我來自不列顛王國。”他點了點頭,但他不太明白華于夜為什么要站在那里跟他說話。
“你代表誰的利益?”
他一時也沒想明白華于夜問這話的意義。
“算了,我直接說,你們要是不想扯進來,那就盡早走,否則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們。”
他只清楚這些:“但我記得揚子雙星聯(lián)盟并不想與任何一方為敵。”
“你們都把手伸進作為雙星之一的江城了,還想我們不與你們?yōu)閿常俊比A于夜笑了,“我說,你最好祈禱你這次的任務(wù)是單純的委托,而不是什么協(xié)會和華家私底下的交易。”
“這……”他剛想說什么,就看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了自己。
“回去,或者死在這里,把整個法師協(xié)會都拖下水,二選一吧。”
華于夜是華于夜,即使她已經(jīng)是絕路上的賭徒,華于夜也有自己不容許的事情。
他不知華于夜的實力深淺,只得退了出去。
華于夜聽著門關(guān)上的聲音,松了口氣,把槍塞了回去,轉(zhuǎn)身就去了地下室。
玄淵已經(jīng)醒了,就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或者,他根本沒休息。
“我可能沒法給你帶信了。”華于夜關(guān)上門,靠著門看著玄淵的背影開了口。
“不著急,”玄淵能感知到剛才外面的動靜,“你什么時候見到她們,告訴她們我確實在這里就好。”
“我死之前也未必能走出去。”華于夜都想著干脆給言沈打個電話算了,雖然那幫人有的是法子監(jiān)聽自己。
當然,她隱去了一個可能,如果在這之前,林茶把那個內(nèi)鬼揪了出來,自己就算是直接闖出去也沒問題。
玄淵看著她,笑了笑:“我?guī)愠鋈ィ皇切枰阒嘎贰!?
的確,玄淵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那自然也能出去,但他最終不還是找上了自己嗎?他不直接去見言沈,就說明還是有一定的風險,而這個風險嘛——大概率是被別人看見。
華于夜不知道這個玄淵和言沈她們相比,究竟能重要到什么程度,但她很清楚,現(xiàn)在的江城要是亂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平靜下來的。
“用不著,”華于夜有她自己的行事方式,“謝謝你的好意。”
她知道一件事,自己那個便宜爹,早就給“華于夜”這個身份挑好了一個夫婿,那就是在葉紹歌手底下當副手的陸悠寧。
這個陸悠寧有個妹妹叫陸悠桃,在言沈手底下干活,更有意思的是,林茶懷疑的“內(nèi)鬼”名單里,就有這位陸悠桃。
陸悠寧之前欠她個人情,這時候也該還了。
接通電話的時候,陸悠寧的聲音聽起來并沒有對這件事感到任何的意外:“你還是來了。”
“你替我去趟余爍家,就現(xiàn)在,”華于夜知道,白天余爍一般不在家,只有陳楓會在,“就說是替我去送人的。”
一條幾近空白的信息能傳遞什么?能傳遞很多,華于夜早就習慣了和余爍打啞謎,這回,就看余爍她們能猜出來多少吧。
這回她可是把自己最貴的那次機會都丟了上去。
陸悠寧沒有任何疑問,直接答應(yīng)了下來。掛了電話,華于夜坐回玄淵對面:“還喝點嗎?”
“不了,不太習慣。”
“要是陳楓在這兒,多少得喝兩瓶再帶走一瓶。”不多帶走幾瓶是因為余爍不許,否則她敢把整個酒架子都搬回去。
“她還是那么喜歡享樂。”
“你呢,你喜歡什么?”華于夜看著他,目光灼灼。
玄淵搖了搖頭:“說不上,因為我現(xiàn)在本來不該存在在這里的。”
“我猜猜,”華于夜感覺自己似乎能在死線前找到點樂子,“你本來該死的,卻又活了?”
“準確講,是沒死成。”玄淵也不覺得被冒犯,笑容溫和地同華于夜討論往事。
“嗯……是你自己選擇了死亡?”華于夜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
“大勢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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