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被闕千澤擄走 //褪下扳指
這一次來的,是闕千澤,還帶了一干人來,個個身手不凡,相互牽制中,闕千澤趁著空隙,掠身向藍鳳祭。〖∈八〖∈八〖∈讀〖∈書,.2∞3.↓o冷夕容趕過來支援,無奈被兩個人阻斷去路。
月華之下,紫衣在靈氣之中獵獵舞動,墨發飛揚,闕千澤眉眼舒展,心情看起來十分不錯,“藍姑娘,一開始我就想到,你終究會落到本殿的手中。”
藍鳳祭心中厭惡,但她還沒有恢復,能夠下床走路已經是勉強,又如何能夠對付得了闕千澤?
然而,她絕不愿意乖乖地束手就擒,冷冷地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唇角不屑地勾起,渾身凝聚起障術之勁,在闕千澤的手碰到她之際,口中念決。
眼看著就要得手的女子消失在眼前,闕千澤微怔了一下,“美人兒,你以為,這一招對我有用么?”
藍鳳祭已經踏上琉璃殿的臺階,她才發現,闕千澤的目光正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含著志在必得的神采,像在看一個跑不掉的獵物。
此刻與人相斗,若再受重傷,恐怕計劃就無法實施了。
她知道,有些人天生感覺靈敏,雖然看不到被障術隱藏的人,但可以大致確定對方所在的位置,并以洞察一切的氣勢迫對方露出破綻,師父說了,對于這類人,須斂氣屏神,不留一絲可感的氣息,她照做,退到屏風一旁,目光平靜,心情一派空明。
闕千澤笑意莫測,緩緩地轉過身來。
兩個人影突出重圍,掠向大殿,一是冷夕容,另一個是男子,眉眼英挺冷酷,只是看著有些眼熟,藍鳳祭心思一恍,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男子將她撞到在地,連帶著屏風也倒了下來,堪堪砸到她的肩頭上。
藍鳳祭咬牙切齒,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倒霉的事。
冷夕容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男子一眼,似乎在說,這一次為何這樣不利落?
男子無奈地笑笑,他明明擦著屏風而過的,卻像撞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上面,沒有做出解釋,也來不及深究緣由,和女子一道匆匆進入大殿。
太后吩咐,守護梵世子和藍姑娘的安全,不能有任何疏漏。
幸好,站在花園中的闕千澤沒有任何動靜,不然,又是好一番糾纏不休。
但在中州作客,卻膽敢冒犯梵世子和藍姑娘,恐怕,南影國太子也待不長了吧?
一撞之后,藍鳳祭現出了形。
闕千澤挑眉,輕笑出聲來,輕而易舉地點了她的穴道,俯身將她抱起,“人算不如天算,果真真是蒼天有眼。梵容那樣冷冰冰的人,能有什么情趣?”
藍鳳祭厭惡地皺起眉頭,看著那張俊美卻使她無比反感的臉,“闕千澤,你以為,你可以拿到扳指?”
“嘖嘖。”闕千澤垂頭下來,呼吸掃過她的唇齒間,深吸了一口,壓低聲音,“原來,你也知道梵世子的目的啊!還這么心甘情愿地……”
“與你無關。”藍鳳祭瞇起了眼,冷光涌動,盡管淡香沁鼻,盡管對方手上穩沉而不失溫柔,對于躺在這個男人懷間這樣的事,她有一種壓抑著抓狂的感覺。
闕千澤斟酌了一下,“先安頓好你,再奪扳指,藍姑娘覺得,這個主意怎么樣?五天,足夠了。”
雖是玩味討教的語氣,卻說得當機立斷。
藍鳳祭咬住齒關,沒想到,有一天會栽到這個人的手中,她的計劃,難道就這樣付諸東流了么?
闕千澤正要離開,身后襲來數道冷氣,他瞳孔一縮,揮袖擋去,被余勁震退的同時,反手扣住她的喉嚨。
梵容款款踏出琉璃殿,眸子一派黑沉,深處仿佛有地獄之火在燃燒,冷夕容和那一名男子左右相隨。
眼前這樣的情景,投鼠忌器,只能智取。
闕千澤的目光落到梵容身上,眼尾挑釁地揚起,雖然做的是卑鄙不恥的事,卻依舊大氣疏落,正義浩然,“我要什么,你最清楚?”
梵容抿著唇,渾身散發一陣陣寒氣,仿佛在竭力壓住心中澎湃的情緒,半晌,才緩緩開口,“給了你,你會放了她么?”
“世子說笑了。”闕千澤好笑地道,“給不給我,我都不會放了她,不過,給我的話,藍鳳祭會活,不給的話,可就說不定了。”
“無恥!”冷夕容斥道,闕千澤唇角扯了扯,不以為意。
雖然恨,藍鳳祭依然保持平靜,暗自運功,才發現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力道被一股力量輕易地擋了回來,她冷冷地盯著闕千澤,目光仿佛一把剜骨的刀子。
梵容撫著拇指上的雪玉扳指,臉上是看不透的神色,卻帶著一種決然,慢慢地褪了下來。
“不要給他。”藍鳳祭氣息不暢,微喘了一下,“那是我娘留下的唯一東西,我寧愿死……”
她如此看中這個扳指么?卻心甘情愿地交與他,還記得她的那句話,放在你這兒,和我拿回去,有什么區別呢?
既然她這般信任和看重,他又何須再有猶豫?
況且還有五天,是完全來得及的。
扳指離開拇指,他兩指鉗住,舉起,輕輕一彈,拋了過來。
闕千澤抄手接住,“多謝了。”
挾帶著藍鳳祭,一掠而起,經過漫天星流,很快消失在茫茫夜空。
梵容修指緊握,上前一步,生生忍住。
“梵世子,這下該怎么辦?”
殺弦決焦急地問,雪玉扳指有什么了不得,他不知道,但藍姑娘被擄走了,便是他們最大的失職。
梵容瞇起眸子,南影國王宮有一味極其罕有的藥,喚作“凝白丹”,可讓人在短時間內痊愈,除非重傷不治,一般不會用上,但為了計劃順利,闕千澤定然會讓鳳祭服下,只要鳳祭痊愈,便好辦了。
“這件事,我會親自向太后說。”幽幽道,抬眼上方,闕千澤的人已經撤走,“都回去吧!”
夜色溟,半個小時的兼程,抵達清穹王府時,所有人都已經睡下。
梵容了無睡意,獨自在花園涼亭坐下,來祿揉著睡眼,依吩咐準備好一壺酒,一個空杯子,送上前來,左右看了一下,“世子現在才回來,藍姑娘是回一袖云了么?”
畢竟這些天,兩人從來是形影不離,日夜相伴的,藍姑娘還帶著傷,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梵容沒有回應,拿過酒壺,親自斟了酒,飲下,玄袖掃過無聲,渾身氣息清涼,透著寒意。
來祿猜藍姑娘是真的睡下了,這種問題也是多余,訕訕一笑,“世子早些睡,太晚了對身體不好。”
“你下去罷,這兒不需要人了。”梵容緩緩開口,聲音有一絲啞,仿佛在極力壓制著什么。
來祿還想說什么,終究是低著頭退下了,世子此時的模樣,是不喜別人多問一句的。
花園中蟲鳴此起彼伏,更襯得深夜清寂,梵容望著幽幽夜空,眸子仿佛與夜一樣漆黑。
洛九歌,明天該行動了吧!……甚至今夜……無論如何,這個男人也是要死的。
唯愿鳳祭,不要受了任何委屈。
有些清涼的夜晚,一陣淡香襲來,一個裊婷的人影出現在花園口,施施然走來,謝純然著了一身淺黃色的衣裙,薄輕透里,雙肩微露,膚如凝脂,月華之下,裹胸的藕色里衣若隱若現,一頭烏發盡數披散下來,顏容精致溫婉,姿態楚楚動人,雙眸若秋水,似含了脈脈情意。
梵容沒有看過來一眼,只默然飲酒。
謝純然走上臺階,微微一笑,“世子好興致,夜這么深了,還賞風弄月,只是獨自一人,未免少了一些樂趣。”
她方才接到線人的稟報,藍鳳祭已經被南影國太子擄走,知道機會來了,慶幸之余,想到世子定然是睡不著的,便盛裝打扮了一下,過來看看。
“這么晚了,沒想到謝小姐竟有在王府四處游蕩的愛好。”梵容道,神色無瀾。
這便是說她不夠穩持了,謝純然抿唇,笑聲輕細,“世子平時忙碌,又要照顧動彈不得的藍姑娘,純然想多與世子說幾句話都是奢望,今夜想要來世子常坐的亭下坐坐,感受世子留下的氣息,聊以安慰,卻不想世子也還未睡,這是一種緣分呢!”
梵容起身來,“既然如此,謝小姐就多多感受一下罷,本世子倦了。”
謝純然眼神一黯,側過身,看著男子遠去的身影,把心中多日的話說了出來,“純然經常夢到,世子做了皇帝,封純然為帝后,藍姑娘會帝妃,世子對純然日夜恩寵,卻冷落了藍姑娘。”
梵容心微微一緊,為何,這樣的夢他也夢到過多次?鳳祭受苦的地方,正是一袖云……
夢中都是鳳祭幽怨決絕的眼神,她冷冷地道,即便你傾盡所有,即便你付出性命,也沒有機會了,梵容。
“夢終究是不切實際的東西,謝小姐夢到也就罷了,內容沒必要說與本世子聽。”
步下最后一層臺階,心情復雜煩亂,胸口更是堵得厲害。
“世子莫要誤會了。”謝純然語氣隱約有一絲委屈,卻不失大家的矜穩,“夢中有一個聲音,說世子也會做這樣的夢,叫純然來問一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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