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炙熱
“我知道,彭山康找過你們,還有,你們不愿意讓教士參與管束你們的部下,但是一切不可逆轉。[手機,平板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co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羅霄山里最終會只有一個權威,不是我,也不是你們,更不是坐山虎。”鄭晟擺手示意讓黃子希退回去,慨聲宣告:“是圣教的教宗。
“紅巾軍是刀,教宗就是執刀的手,我們在四月會給筆架山更多的錢糧,也許五月就與筆架山開戰。今天這屋里有七個人,你們誰想去通報消息,盡管去,但請記住你們加入圣教時的誓言,叛教者死。”
鄭晟藏起了溫情,不要以為他要求著這些人加入圣教。他的威嚴就是圣教的尊嚴。迄今為止,圣教對山里的每個人都溫情脈脈,讓人忘記了遵從和畏懼。
“黃堂主能夠識時務,我很高興。圣教對每一個有驅逐韃虜之心的人敞開大門,但也會把任何一個叛教之人踢出去。”
黃子希恭謹的彎腰,喃喃道:“多謝香主。”
“你馬上把部眾召集到下坪以西駐扎,我會派出百夫長教習他們操練陣型,你自己先入下坪隨周堂主熟悉教義,下坪周邊每天都有聚會,教士宣講教義。”
黃子希心花怒放:“遵命。”紅巾軍蒸蒸日上,坐山虎大勢已去,他早就想加入圣教了,一直在等候機會。今天鄭晟遇見難處,其他幾家堂主如此不順從,他仔細想想,當機立斷把自己賣出去,現在看來價格還不錯。
鄭晟話語不停:“明天教士將進駐各部,各部百人隊將聽調令分別駐守黃洋界等地。王堂主和刺槐今天留在這里就不要走了,好好想想。紅巾軍不是盜賊,不是我鄭晟的私兵,更不是你們的,我們是為天下漢人而戰的隊伍。如果有一日,我背叛了圣教的宏源,請把我吊死在下坪的寨門口。”
這就是圣教香主的威嚴,鄭晟妥協過,但當他強硬時,無人敢冒犯他的威嚴。
議事廳中鴉雀無聲,鄭晟強行推行整編三家盜賊的意志不可改變。紅巾軍中將以教宗為權威,這能最大限度的集聚力量,也可以避免在未來戰事不利時,有些人臨陣倒戈。
寂靜被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打破,刺槐嬌笑著,“香主這是生氣了,圣教之王,胸腹中該能撐船。”她以女人的身份,常常以戲謔的話語與鄭晟交談。鄭晟雖然談不上反感,但也說不上喜歡。
“我不是圣教之王,”鄭晟的聲音低沉,“彭祖師才是。”
議事廳中的人都暗自吃驚,鄭晟師承彭祖師世人皆知,但他清除彌勒教的影響,圣教是以彌勒教為根基,實際與彌勒教大為不同。
只有王中坤才明白鄭晟的意思。
圣教紅巾軍在羅霄山蟄伏發展,彭祖師在外也沒閑著。彭瑩玉逃離袁州后,先在淮西避難,隨后云游四方,收精明能干之土為弟子,組建“彭黨”,如星星之火般在各地播下了無數反叛的種子。嚴格意義上,鄭晟也屬于“彭黨”的一支。
圣教在周才德和王中坤的協助下,重組了袁州的彌勒教各地分舵,自然而然與彭瑩玉建立了聯系。去年兩場勝利,讓紅巾軍的名聲在民間流傳,彭祖師聽說了鄭晟在羅霄山組織義軍殘部生存下來,十分欣喜,命人傳話回來準備重回袁州。
尊彭祖師還是冷落彭祖師?鄭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他的舉事的時間太短,彌勒教在圣教中根基深厚,與彭祖師產生隔閡只會撕裂圣教。他的決斷也讓王中坤和周才德都很滿意,暗自松了口氣。
“哦,”刺槐反應極快,嬌笑不止:“彭祖師是王,香主至少也是個宰相的身份,不該生我這種小女子的氣。”
“我的想法一直很簡單,不想在這世道中欺負別人,但也不想被人欺負,坐山虎先前想欺負我,所以我選擇加入了圣教,望香主能庇護我。先前想到與坐山虎開戰要死許多人,我心中便不忍。落草為寇的人就已經很慘了,難道大家就不能好好在這山里相處,非要殺個死去活來。”
“不能,”鄭晟斷然否決,“我走進羅霄山,組建紅巾軍,不是為了好好相處,是為了重返袁州,驅走漢土韃虜。”
刺槐忽然輕輕嘆了口氣,“原來香主真是這么想的啊。”
鄭晟起身,走到墻邊取下掛在上面的一支長箭,雙手握在胸前,道:“若非此心,當如此箭。”他雙臂猛一用力,長箭咔的一聲兩端。山里的盜賊,又有誰真的愿意為虛無飄渺的驅逐韃虜的理想去死呢。他心中暗自失望,連王文才也未必能靠得住。
刺槐忽然收斂了潑辣,有點幽幽的說。:“我是個女人,不想那么復雜,也不說什么大話。香主往哪里沖殺,我一定緊跟在后。”
鄭晟抬頭,見刺槐的一雙亮閃閃的美目毫不避諱與他對視。他第一次把眼前這個女匪首當做一個女人看。二十多歲的女人像個熟透的蘋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惑的氣息。刺槐挺著高聳的胸脯,如一朵嬌艷的玫瑰花,她一向膽子大,拒絕自己討厭的,爭取自己喜歡的。
鄭晟是個年輕人,繁忙的事務占據他大多數的時間,但他也是個有*的男人。“這個女人難道看上我了?”他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但心底的火慢慢旺起來。
圣教的香主身邊沒有女人,王中坤多次勸鄭晟找幾個侍女照顧起居,但均被拒絕。來元朝三年了,他知道找來的侍女意味著什么。而且,他的身份特殊,山里的女人他看不上眼,茨坪寨里的女人又不放心。
鄭晟把視線回避開,“你只是在追隨我,不是追隨圣教的理想。”他竟然在與部下的對視中退縮了。
“是啊,”刺槐的目光如火般炙熱,“我是個女人,驅除韃虜的誘惑力對我沒那么大,我追隨的只有香主。”
“那你就留在下坪,我不會讓你的族人被人欺負。”
鄭晟起身往臺階下走去,從刺槐的身前走過,他聞到一股幽香,如槐樹花上淡雅的香味。他腳下沒做絲毫停留,往門外走去,一直走上下坪寨的城墻,登高遠眺。
山中霧氣蒙蒙。平定了羅霄山內,他才能放心的對外開戰。
心中剛剛騰起對女人的*,很快被征服天下的*所代替。也許,只有面對于鳳聰,他的心才會跳的厲害,才會在心里泛著向往的想。一年前,他沒有強留下那個女人,是因為他絕不想用暴力破壞那種感覺,那種值得回味的感覺。
三月下旬。
王文才和刺槐軍被按照百人隊拆開駐扎,周光挑選出最能干的教士進駐各部兵馬,標志紅巾軍的融合進入最后階段。
四月初,紅巾軍為筆架山提交了一大筆錢糧,但顯然那么一點東西滿足不了坐山虎的貪欲。筆架山易守難攻,坐山虎在山寨中囤積了大量糧食,鄭晟想動手,也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春雨連綿,義軍開墾荒地,鄉民播下種子。
時隔一年,在山外據守袁州漢軍已經習慣了羅霄山的平和,只有一個人永遠不會忘記去年的仇恨。這一年里,張世策賣力的訓練鄉兵聯軍,從未放棄打探一軍在山里的動向。過了這么久,他仍然沒去接于鳳聰,但心里的怒氣已經消了。隔了這么久,有一件事終于讓他放心了,至少于鳳聰沒有懷孕,沒有讓他丟更大的臉。
綿綿細雨下幾天,停幾天。空中的太陽偶爾從云從的縫隙中露出慘淡的臉來。
一個帶著斗笠的漢子匆匆從武功山方向走向下坪。
朝廷禁南人戴斗笠,但羅霄山里不歸皇帝管。一路上經歷了十幾道關口盤查,那漢人袖中藏著一面鐵牌,每做展示便得以被放過,竟然是王中坤麾下金子號密探。
到下坪寨外十幾里,那人被巡邏的兵丁留住,一同返回寨內。
王中坤接見他后,短談不及一刻鐘,立刻前往拜見鄭晟。鄭晟今日出門剛剛回到家中,毛三思把他引進去。
王中坤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香主,張寬仁傳信來了。”
“張寬仁?”
張寬仁執掌翠竹坪半數兵馬,一年來多次擊敗出山侵擾的坐山虎,屬張世策眼前的紅人。他們注定目前無法齊心協力,鄭晟好久沒想過張寬仁了,沒想到他還敢與自己有來往。
“他想做什么?”
“他在信封上請香主親啟。”王中坤把書信呈上。有些人的消息被鄭晟列為圣教最關注的事情,這份名單中包括彭瑩玉、張寬仁、張世策、滿都拉圖,……,還有于鳳聰。
鄭晟接過來,張寬仁的字飄逸雋秀,勝過他百倍。他撕開封口,拿著書信看完后,一言不發。
王中坤眼巴巴的等著他答復,翠竹坪的一點小事,都會可能引發羅霄山劇變。等了半天見鄭晟沒有說話,他忍不住問:“張寬仁有什么想法。”
“沒有,只是一點私事。”
“私事?”王中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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