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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第二天早上,橋央白醒來的時候,商瑞墨如往常一樣已經離開。身側的被子早就沒了溫度,就知道他離開得有多早。

  “央白姐,早餐準備好了,快起來趁熱吃吧。”小桃清脆的聲音將橋央白拉回了現實。

  橋央白乖乖地吃了早飯,宅子里廚師的手藝是沒得挑的,再沒胃口的時候,她也愿意吃上幾口。

  “小桃,我今天想自己開車出去逛逛,就不要潤石他們跟著了吧。”

  “主人說央白姐單獨外出的時候是一定要有人跟著的,不然主人會怪罪下來的。”

  “就讓我一個人出去透透氣吧,不會很遠的,你們不必擔心。如果實在擔心,叫上司機開車就好了。”已為人母的橋央白,明顯比當年沉靜內斂許多。這些細節,小桃都看在眼里也記在心里,但她不知道這對央白姐來說到底是好是壞。不過她終究也沒辦法,央白姐執意要獨自出門,她也只好掛內線通知司機備車。

  司機按照橋央白的吩咐將車開至商氏大樓樓下停下,橋央白下車進門。她雖不喜拋頭露面,也沒正式與商瑞墨登記結婚,但商氏上上下下卻都認得她,見到她都會恭敬地叫一聲“橋小姐”。

  橋央白總是略施淡妝出門,穿著素雅,加之待人溫和,毫無總裁夫人的架子,導致那些嫉妒她的女職員,到頭來也無法說出她半個字的不好。總歸是說說,孩子都快三歲了,總裁卻還不和她結婚,是不是不想給她名分。

  “橋小姐早。”前臺小姐深深鞠躬。

  “你也早。”橋央白微笑,環顧著一樓大廳,卻不經意將目光停留在了墻角那邊坐著的一位老婦人身上。

  好熟悉的身影。卻和記憶里有著太多不同,當年風光一時的婦人,如今卻是衣著簡樸的老嫗,不自在地坐在那里。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在她十七歲的夏日,拋棄她遠走的,那個稱之為家人的人。

  大腦一片空白,腳步在不自由主地向前挪。當她回過神來,已經站在了老婦人面前。

  “……媽媽?”遲疑許久,橋央白還是哆嗦著嘴唇叫了一聲。

  正東張西望的老婦人愣了一下,聽到這聲呼喚,慌忙轉過頭來。

  沒錯。

  歲月化成皺紋爬上她的臉,曾經明麗的雙眼如今變得渾濁,鬢角的銀絲也格外顯眼。有多少年了?橋央白已經快記不清了,那個奪走她一切的夏天,好像又在這一刻故態復萌。

  吳美秋捏著一個舊布包,呆坐著,看著自己許多年不見的女兒,不停顫動的嘴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央……央白啊……”

  她從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與女兒重逢,這么多年來想對她說的話,都卡在喉嚨里,一個字也吐不出了。

  不過自己又能說些什么呢?倘若過去的錯可以彌補,那這世上還有什么遺憾可言呢?吳美秋不是不明白,正因為太明白自己虧欠了女兒有多多,所以并不愿叨叨地再重復那些無濟于事的悔恨。

  橋央白垂下眼簾:“我不知道您回來了。”

  她很客氣,客氣里帶著抗拒,平時清亮的眸子此時像包著一層渾濁的膜。橋央白不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有朝一日再見父母……她的確不再恨,卻也沒力氣原諒。

  “我和你爸爸……也是前陣子才回來的。我們……我們來這找過你,可是被人趕了出來。”吳美秋抹著淚,“也怪你爸爸,非要要那一千萬……我們虧欠了你那么多,怎么還好意思來要錢呢……”

  “一千萬?”突如其來的數字砸得橋央白有些懵。

  吳美秋以為橋央白知情,所以只是絮絮地說:“你跟對了人,我們知道……你爸爸問商總要一千萬,才肯不再見你……他是老糊涂了,我只是想著,在這里等,能看上你一眼就好了。看到我女兒過得好,我也就了無遺憾了。”眼淚順著吳美秋的皺紋往下滴,她伸手過來拉橋央白,卻被后者閃躲了過去。如今橋央白有些恍惚,親情、金錢,過去算不清的,如今也不會算清。

  可笑,真是錯得可笑。將她賣進黑幫還債的父親,如今竟理直氣壯回來要錢。

  “我過得很好。你們還是回法國去吧。我們,就當從未見過。”

  血濃于水,看到母親的眼淚她怎能不痛心?但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軟弱的少女了,摔過一次的地方,她不會再跌倒第二次。

  “央白。”吳美秋叫住她,笨拙地往她手里塞了一張紙,“這是我和你爸爸在香港落腳的住址,你若是愿意,就來看看你爸爸吧。”

  橋央白接過那張紙,沒有說話,想要轉身就走,卻被一個沉穩的男聲攔住。

  “央白。”

  此時商瑞墨正背著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高大勁瘦的身材仍是裹著淺灰的西裝,沒有打領帶,白色襯衫的領口里打著深色的商務絲巾,筆挺筆挺地,一絲不茍得讓人望而卻步。身后跟著的秘書和幾個高層,正好奇地望著橋央白這邊。

  橋央白情緒太不穩,竟連商瑞墨到了自己身邊都沒察覺。

  她以為他會說什么,可他卻看也沒看吳美秋,只是走過來,單手環住她的腰,輕輕在他耳邊說:“走吧。”

  還好有他來解救她,他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感到有點心安的橋央白點頭,卻轉身的那一瞬,眼淚止不住地流。是啊,闊別多年的親生母親如今就在面前,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這兩年來,她之所以格外寵小石,就是不想他像當年的自己一樣,沒有家,沒有爸媽。

  “你們先去開會,回頭把會議資料拿過來,我晚點看。”商瑞墨吩咐了秘書一句,就摟著橋央白離開了。

  一路上商瑞墨仍是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握著橋央白的腰,安定感從商瑞墨的指尖竄進她的身體,意圖平復她的情緒。

  等兩人乘電梯來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門前的時候,橋央白才慢慢止住了淚,臉色卻仍是蒼白得嚇人。

  進了門,她在那張真皮沙發上坐下,雙肩細微地抖動著,商瑞墨本來是站著,看她的樣子便擔憂地坐到了她身邊來。

  “我聽媽媽說了,爸爸找到這里來了,想跟你要錢……”幾句話說得橋央白牙都打顫,沒錯,她是和商瑞墨感情很好,甚至有了乖巧可愛的兒子,這可不能代表橋本可以獅子大開口。她橋央白留在商瑞墨身邊,也從來沒有圖過錢。

  “怎么?你以為我會怪你?”商瑞墨挑眉,他沒想到橋央白會往這方面想。商氏家大業大,又怎會在乎那幾個錢。商瑞墨唯一不明白的是,既可以為人父母如此,又怎么有臉回來。

  他嘆氣,伸手過來樓橋央白的肩,后者被他拉到懷里,臉貼著他溫熱的胸膛,才不那么抖了。

  他不是不知道橋央白在不安什么,兩年前為鏟除永耀幫,他欺她欺到她走投無路,欺到她想要永生永世離開香港。盡管最終兩人冰釋前嫌,可不安從此在她敏感的心里播下種子。況且生下小石后,商瑞墨始終沒有提過結婚一事,橋央白雖自知能生活在一起已是奢望,可有時還是忍不住去想,嫁給商瑞墨那一刻。

  盡管會想,但倔強的橋央白從沒提過。結婚的事,她一次都沒有說。就算偶爾聊到類似的話題,她都會假裝不在意地輕輕避過。所以,商瑞墨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

  小石剛出生的時候,雖已除了歐陽司的文森實業和霍東辰的永耀幫,可是局勢還十分不穩,他不愿這個時候結婚再把橋央白推到風口浪尖。全香港有多少人想要他商瑞墨的命,那時候結婚,就等于把橋央白和小石往虎口里送。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商氏財團如今蒸蒸日上,海外業務擴展得迅速又順利,這兩年來商氏又涉足了醫療領域,幾間有商氏控股的醫院已于年前在香港和內地落成。暗里護航的御商幫更是因吞并小幫派逐漸壯大,如今全香港敢與他商瑞墨抗衡的人屈指可數。

  現在,他已經能護得她周全了。

  “央白,我們結婚吧。”

  橋央白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幾張紙已被鋪在了茶幾上。

  她伸手去拿,卻發現那是結婚申請書,男方那側已填好了商瑞墨的信息,看那筆跡,是商瑞墨親自寫的。

  “我們結婚吧。”

  商瑞墨又這么說了一次,話尾帶著一絲緊張,像是怕橋央白不答應似的。橋央白沒敢轉頭去看他,像是不相信般頓了一會兒,問:“瑞墨,你要和我結婚?”

  “都把申請書放在你面前了,還怕我騙你嗎?”商瑞墨唇邊逸出一絲笑,橋央白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敏感又愛胡思亂想。

  橋央白顯然是沒有心理準備的,因為這兩年多,商瑞墨都沒提過結婚的事,她也不敢奢望。

  “我會護得你一世周全。”商瑞墨頓了頓,又說,“就站在我背后就好了,別的,你什么都不用去想。”

  從來,他是商總、商老大、商主人,他的語氣一直都是嚴肅又冷淡,表情也是冰塊到讓人不敢靠近。如今,他的溫柔一寸寸化在這句話里,任誰聽了都要動容。

  過往像電影一般在腦海里回放,如今已經二十五歲的橋央白回頭去看十七歲時在永耀幫絕望哭泣的自己。終于有這么個人,答應自己,要護得自己一世周全。而這個男人,是最愛的人,是自己兒子的爸爸。

  橋央白望著結婚申請書上一絲不茍筆跡,眼里噙滿了淚水,說:“我愿意。”

  此時商瑞墨再也忍不住,抓住橋央白的腕子就狠命攫住了她的唇,后者也熱情地回應。一來二去原本只是純潔的吻慢慢變得惹火,舌吻間兩人的氣息都已紊亂。

  最近他很累,都沒怎么和橋央白好好親熱過,禁欲許久哪兒還受得住心愛女人的撩撥。商瑞墨翻身把橋央白壓在寬大的沙發上,衣衫盡褪,兩個人忘情地糾纏在一起。連空氣都染上了□□的顏色。

  “瑞墨……”橋央白在欲望中喃喃那個她最愛的名字。

  結束后,橋央白如往常般很快睡著。也不怪她,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累壞了。商瑞墨取了一條毛毯裹住她,還細心地幫她掖好,然后點了一支煙。

  剛吸了一口,商瑞墨看著熟睡的橋央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把煙掐斷。他最近已經很少抽煙,尤其和橋央白在一起的時候,更是極少抽。以前他從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無論是熬夜工作還是吸煙喝酒,都毫無節制。那座商家大宅,在父母死后不過是個可供睡覺的空殼,但自從有了橋央白和小石,他開始想要愛惜身體,能多陪他們一秒,也是好的。

  于是他起身披上衣服,坐回辦公桌前。

  橋央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搭著薄毛毯,毛毯下幾乎□□。她驚叫一聲,坐在辦公桌那側的商瑞墨聞聲看過來。

  “又沒人進來,害什么羞。”

  她胡亂將衣服穿上,照鏡子整理頭發的時候突然看到脖頸上的小草莓,臉更紅了。

  商瑞墨有時候真是不理解她,都老夫老妻了,怎么還這么害羞。不過,他就喜歡她這樣。

  橋央白這一覺睡得可夠長,已經是下午了。商瑞墨說:“我約了幾個婚禮策劃,你要不要一起?之后我們一起去吃飯。”

  提到婚禮,橋央白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接受了商瑞墨的求婚。她偷偷瞄了商瑞墨一眼,故意壞心眼地在那里嘀咕:“人家求婚都是單膝跪地外加鉆石玫瑰……”

  “那你手上是什么?”

  橋央白抬手,這才發現自己無名指不知什么時候被套上了一枚鉆戒,尺寸剛剛好,明顯是特意為她改的。可這戒指她看著眼熟,端詳了半天才驚叫出聲:“這不是那天……”

  沒錯。是那天她在雜志上看到的一款十五克拉大鉆戒,她驚呼好好看,卻在看到價格的時候一下沒了聲音。

  她當初也只是單純看看,沒作他想。沒想到這些小細節都被商瑞墨看進了眼,第二天就遣人把這十五克拉的大鉆戒買了回來。

  “瑞墨……這要好幾千萬,太貴了。”橋央白把戒指從無名指上褪了下來,愛惜地捧在手心里看,“還是去退了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換作從前,商瑞墨肯定會氣她的掃興,如今倒也不會了。橋央白向來節儉,在枚戒指上花四千萬,她不敢接受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喜歡戴,就留著吧,反正也不會貶值。”

  “這戒指要是被那些娛樂記者拍到,還指不定怎么寫呢。”橋央白鄭重地將戒指放回首飾盒,語氣里有些擔憂。

  近年來香港的娛樂報紙越發張狂,商瑞墨是香港有名的巨賈,人又年輕帥氣,狗仔們自然不肯放過他的私生活。如今人人都知道他身邊有個灰姑娘,沒名分卻給她生了個兒子。

  想到這里,商瑞墨不禁有點生氣,她現在是他的正牌未婚妻了,等下周把結婚申請交上去,她就是名正言順的商太太,不信堵不住那悠悠之口。

  想到這里,內線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秘書室打來的。

  “文秘書。”

  “總裁,幾個婚禮策劃人都到齊了,在秘書室旁的小會議室等著呢。”

  “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橋央白隨商瑞墨來到小會議室,這次來了三家婚禮策劃,每家都捧著厚厚的資料,誰不知道如果能辦成商氏的婚禮,那在業界是多大的加分。

  見商瑞墨來了,策劃人們紛紛站起來,待商瑞墨落座后才敢坐下。

  策劃的nt,頂級婚典的王總,還有一家是最近才在業內嶄露頭角的太陽婚禮的策劃總監許總監。三位都帶著秘書。

  “我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就長話短說了。”商瑞墨掃了一圈這幾個人,眼里是不變的冷淡,“婚禮時間要越快越好,婚禮地點要足夠私密。其他的,你們一周之內把策劃交給文秘書,我有空會看。”

  “商總,那預算……?”

  問話的是太陽婚禮許總監的秘書,一看就是剛來上班不久。商瑞墨瞟了她一眼,眼里的冷讓她打了個激靈。商氏財團財大氣粗,全香港有誰不知道。預算無上限,這還用問嗎?其他兩家的策劃人暗地里笑,弄得許總監很是沒面子。

  不過橋央白到是挺喜歡這個秘書的,青澀的樣子讓她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于是她笑著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一直沒開口的橋央白在此刻說話,讓這個年輕的女秘書更加緊張,忸怩了半天才開口:“您……您好,我叫寧曼。”

  商瑞墨上午已經推了一個會,下午的不能再推,于是先行離開。橋央白自己看了三家公司的幻燈片,風格各異,各有所長,難以取舍。

  放完幻燈片,三家策劃也都匆忙離開去準備具體的方案了。這單生意,只要能做成,花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唯獨寧曼沒有隨許總監走,而是拖拖拉拉地收拾資料,像是故意在等橋央白似的。

  “寧小姐,你還沒走。”橋央白又仔細看了一遍三家的幻燈片,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寧曼。

  “商夫人……”寧曼恭敬地叫了一聲,卻半晌也沒說出自己留下來的原因。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叫自己,橋央白愣了一下,問:“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那個……商氏總裁辦公室招聘秘書助理,我遞了簡歷,被安排到下周面試了。”寧曼的本意是想求橋央白多多關照,卻怕她以為自己搞小動作,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

  “怎么?不在許總監手下做了嗎?”橋央白有些狐疑,雖說太陽婚禮是間新公司,但近來承辦了不少名流的婚禮,在婚慶界也是炙手可熱。況且現在太陽婚禮又有可能接手她與商瑞墨的婚禮,為什么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離職呢?

  “婚禮策劃我不在行。”寧曼鼓起勇氣繼續說道,“讀大學的時候我就一直想進商氏工作,可一直沒有適合我的職位。”

  言下之意便是,她很在乎這次的面試,所以希望橋央白能幫幫她。橋央白為人和善她看在眼里,不然她也不會說出自己的想法。但她心里終歸有打鼓,覺得自己才第一次跟橋央白見面就提出了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冒失。

  商氏的秘書助理有很多,無非就是一個秘書忙不過來,聘幾個助理來幫忙。橋央白隱約記得文秘書手下已經有兩個助理了,這次總裁辦公室招聘秘書助理,估計也是因為最近太忙了。連身為總裁的商瑞墨都常常深夜歸家,可想而知下面的員工也同樣辛苦。

  商氏的職位是誰都知道的金飯碗,工作雖忙,但員工待遇極好。更何況這次是總裁辦公室招人,有與商瑞墨共事的機會,人人都是擠破頭想進來。

  橋央白瞧著寧曼年輕的臉龐,忽然回想起許多年前的一個秋天,永耀幫的宅子楓葉飄落,甚是好看。她照霍東辰的吩咐幫他備了茶點,后者竟拉著她坐下,一起賞起庭院的紅葉來。

  那時候霍東辰心情很好,于是她鼓起勇氣對他說:“東辰先生,請讓我讀書吧。”

  雖然霍東辰最終沒有答應送她出去讀書,但最終好歹請了教師來家里教課,教了一些大學知識,卻到底比不上身處校園學習的快樂。到后來遇見商瑞墨,總算有機會去美國讀書,卻因為懷了小石而不得不趕回香港。沒有讀過大學,是橋央白一直以來的缺憾。

  所以和自己相比,寧曼是幸運的,她在這個年紀,有了橋央白當年想也不敢想的機遇。

  于是橋央白微笑:“這件事我也不能做主的,你好好準備面試,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你問問看的。”

  聽到這話的寧曼喜出望外,趕忙鞠了躬:“謝謝商夫人。”

  望著寧曼雀躍的身影漸漸淡出了自己的視線,橋央白才發現此刻已臨近傍晚,她今天出來要辦的事差點忘記。

  攏了攏頭發,回了一趟總裁辦公室,發現商瑞墨不在,估計還在開會,于是橋央白打算自己先回去。折回的路上碰到抱著一大堆材料的文秘書,這才知道商瑞墨的確還在開會,會后還有個非常重要的應酬要參加,看樣子是不會早回家了。

  出了商氏大樓,天色微暗,還是那輛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滑了過來。

  司機顯然已經等了一天,卻毫無疲倦之色,仍舊非常恭敬。每當碰到這種情況橋央白都會佩服商瑞墨,他的行事風格,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滲透進了他周圍每個人心中。

  今天出來本想著去親自幫小石挑些衣服和玩具,卻沒想到折騰到這么晚。平常的話商瑞墨肯定會說:“那些事交給下人去做就好了。”可是小石的事,橋央白向來是親力親為的。

  她吩咐司機送她去商業街,這次沒有御商幫的小弟們跟著,她反而覺得輕松不少,于是便買了不少幼兒的東西,再出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香港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這個城市用光怪陸離形容再貼切不過,霓虹燈漸漸亮起來,讓人有些沉醉。

  司機本想按原定路程送橋央白回家,眼尖的她卻發現馬路對面的一家高級娛樂會所前,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是商瑞墨的車。

  而商瑞墨的司機,此刻沒有坐在駕駛位,而是在車邊無頭蒼蠅似的轉著,焦急地張望。

  “請等一下。”覺得有些不尋常的橋央白把手里抱著的東西遞給司機,穿過了馬路。

  “橋小姐!”商瑞墨的司機見到橋央白就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也沒問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兒,便急急地說,“總裁來的時候吩咐過,說半個小時就出來,如今這都快兩個小時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呀……”

  “你別急。”橋央白一邊安撫司機,一邊翻出手機給商瑞墨打電話,傳來的卻是已關機的提示音。

  “總裁的電話我也試著打過了,一直都是關機。”司機急得滿頭是汗。

  橋央白抬頭看了看這間叫“悅皇”的娛樂會所,并非商氏旗下,她便更有些擔心:“我進去看看。”

  “還是我跟您一起去吧。”這種地方,怎能讓橋小姐一個人進去?

  “不用,我去去就來,我要是太久沒出來,你再給潤石或者光宥他們打電話。”如果出事,御商幫會護得他們周全。

  說罷橋央白便登上了悅皇的臺階。

  “這位小姐。”剛進門,橋央白便被保安攔下,她不是這里的會員,只得報了商瑞墨的名。

  聞了商瑞墨的大名,哪兒還有不放行的道理,保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商總在三樓1號VIP包廂。”

  見保安放行,心急如焚的橋央白哪兒還顧得上別的。見上樓的電梯要關了,便急急地沖了進去,卻沒想到和電梯里的人撞了個滿懷。

  “你走路不長眼!撞著我們皇甫大少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像小雞一樣被架了起來。

  再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的臉,此刻帶著輕笑,玩味地看著她。

  他的眸子很亮,像鑲了寶石,看得橋央白不由得避開了目光。

  “放開她。”這個被稱為皇甫大少的男人下令,橋央白的腳這才落了地。

  “先生實在對不起,剛才走路太著急了……”

  可皇甫沅的目光并未因為她的道歉而離開她,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橋央白的頭此刻正微低著,因為驚慌而散下的發絲掩著她清麗的面孔和潔白的脖頸,看得皇甫沅一陣喉嚨發緊。

  此刻電梯到了三樓,發出“叮”地一聲。

  電梯里的空氣憋得橋央白喘不過氣來,她轉身想出去,卻被皇甫沅一把給撈了回來。

  橋央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驚叫了一聲。可皇甫沅哪管她害不害怕,幾乎就是這樣半抱著把她帶出了電梯。

  “你叫什么名字?”皇甫沅湊近她,饒有興致的俊臉上掛著邪魅的笑。這女人穿著素雅,又沒化濃妝,一看就是不常來這種地方。

  橋央白拼命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可皇甫沅捏著她手臂的手卻越來越緊。

  她越掙扎,皇甫沅就對她越感興趣。誰不知這悅皇會所是他皇甫沅的地盤,別的女人想貼還來不及,她卻如此不情愿。

  他很久沒見到能讓他第一面就覺得如此有味道的女人了。

  “你別碰我,我是來找……”

  話還沒落地,皇甫沅的手就被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打開,皇甫沅禁不住退后了幾步,疼得臉上堆滿了不悅。

  來人摟住橋央白的肩,讓她靠住自己。那熟悉的氣味里帶著濃濃的酒氣,不是商瑞墨是誰。

  見來人是商瑞墨,皇甫沅攔住身后幾個想要動手的保鏢,仍是不懷好意地笑:“原來是商總。”

  此時商瑞墨的臉色很難看,他向來都是沒什么表情的,所以此刻更顯得他有多憤怒。只聽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只是想邀這位小姐一起玩玩。”皇甫沅倒也不怕他,輕描淡寫道,“為了個女人,商總不必動這么大氣吧。”

  緊張的氣氛吸引了不少賓客好奇地向這邊望,橋央白推了推商瑞墨,輕聲說:“瑞墨,我沒事,我們走吧。”

  可是商瑞墨怎會善罷甘休?

  皇甫沅見他不說話,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有點驚訝商瑞墨竟會為了個女人如此動怒,便道:“在我的場子里玩,商總可別不給面子。”

  無非是想震懾商瑞墨,悅皇是他皇甫沅的地盤。

  “看來你們皇龍會是不想和我們商氏做生意了。”商瑞墨的聲音低得嚇人,他看了皇甫沅一眼,黑色的眸子仿若黑洞深不見底,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皇甫沅心里竟忍不住打了個顫。

  眼看著局勢更加緊張,電梯的門再次打開,御商幫的十幾個小弟魚貫而入,領頭的是光宥。

  看這陣勢,連皇甫沅都不敢動手了。

  “走。”商瑞墨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橋央白肩上,頭也不回地就摟著她走了,剩皇甫沅一個人在那里氣結。

  “阿毅,去給我查清楚,那女人什么來路。”皇甫沅望著橋央白的背影,對身旁的小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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