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生活突然充實了起來。

        在中原中也的安排下你得到了一份時間安排表和課程表，時間安排表大致就是一三五留在□□上課，二四六外出執行任務，特殊情況除外，而課程表里包括了各種理論課和實際訓練課的上課時間和上課地點。

        除此之外中原中也還會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每天抽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對你的體術進行指導，順帶抽查一下你對其他一些課程的掌握情況。

        絕對的軍事化管理，完全沒有任何偷懶的機會，并且體術訓練的時候中原中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就這樣勤勤懇懇地努力了一個多月，賬戶里的數字沒幾乎沒怎么動，你那瘦弱的胳膊上倒是長了一把子腱子肉。

        這樣下去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替信子還上錢啊

        你憂愁地倚在墻角看著銀行賬戶里那點可憐的零頭，心里開始盤算著怎么才能結束貧窮的“學生生活”。

        “在干嘛呢？”還沒想出個結果頭頂突然響起中原中也的聲音，你嚇得手一抖就按下了鎖屏鍵。

        他似乎是剛結束完工作，眉宇間有些許疲憊。也沒心情管你剛剛在干什么，他把外套往邊上一甩，右手伸到你面前卷了卷手指：“開始吧。”

        練習體術最好的方法就是實戰，和中原中也這種體術高手實打實地過招能讓你學到不少東西。雖然訓練已經扎實地進行一個多月，你也明顯進步了不少，但中原中也仍舊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太慢了。”

        “不要一味地進攻，再犯這種依賴異能的錯誤我的拳頭就不會是這個撓癢癢的力道了。”

        “剛剛明明是一個很好的反制機會，昨天教你的東西給我用起來。”

        雖然仍然一遍一遍被放倒，但已經從剛開始的根本堅持不了幾秒變成了可以簡單過上幾招。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你汗流浹背地在中原中也的喊停聲中扶著墻蹲下。正常人被中原中也摔那么幾下現在肯定已經渾身酸疼動彈不得了，但你得益于便利的異能這會兒只是累得不行。

        “不錯，進步挺大的。”中原中也遞過來一瓶水，他看起來面色如常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亂。

        你氣喘吁吁地接過水，道了聲謝就擰開瓶蓋豪飲。

        他倚在一邊有些好笑地說：“慢點喝，誰還跟你搶啊。”說完又像個家長關心孩子的功課般問起其他課程的近況。

        “槍械應該都掌握的差不多了吧？你的異能和狙擊相性挺好的，這周多去領幾個狙擊的任務練練吧。”

        你應了下來。

        看著中原中也寫著倦意的臉色你突然有些心疼。

        仔細想想他其實明明大可以不管你，反正你想死都難體術和槍法這種東西多吃點苦頭自然而然也是能野蠻生長起來的。但他還是管了，哪怕平時工作忙得要死也還是盡量每天抽點時間出來指導你。

        憑心而論中原中也對待親近的人實在是好的沒話說，正是明白這一點，你不想上課的話就更加說不出口。

        大概是你左右為難的情緒太過強烈以至于幾乎都寫到了臉上，中原中也問道：“有話想說？”

        你咬咬牙最終還是實話實說：“中也先生我能不上課了嗎？”

        他皺皺眉：“理由？”

        你把信子的事跟他簡述了一遍，算是把自己缺錢的理由告訴了他。

        說完你有些緊張地看著他。怕他不答應是一個方面，但更多的是怕自己讓他失望。

        他聽完愣了愣，然后舒了口氣：“就為這事兒？”

        你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

        他從地上撿回自己的外套，在內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張卡遞過來：“雖然不記得這張卡里到底還多少錢，但是墊那點醫藥費肯定是夠的。”

        你嚇得后退幾步連連擺手。

        自從你成為中原中也的下屬已經不知道被他照顧了多少次給他添了多少麻煩了，這錢你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收的。

        料到你會是這個反應，中原中也補充道：“借你的，以后還我。不上課的那種要求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所以趕緊去把那個事兒給解決了，回來給我好好學點本事進去。”

        雖然是這個理兒沒錯，但是你被中原中也幫了一次又一次還沒能力回報他，這會兒怎么有臉伸得出手接過那張卡。

        看著你背著手垂著腦袋，一副自知有愧于他的懊惱模樣，中原中也嘆了口氣把你拽到面前，拉過你的手掰開，然后把卡拍在了掌心：“對于我來說不過是小錢罷了。如果這點錢能讓你安安心心訓練那么你不還都沒關系。但是我如果說直接把這錢給你了，你肯定是不論如何都不會要的吧？所以我說借給你。你不用覺得有負擔什么的，這些都只是小事而已。”

        他把卡摁在你手里的力度是不容拒絕的，掌根沒被手套覆蓋到的地方貼在你手心的皮膚上，體溫平和而溫暖。

        你蜷起手指握住了那張卡，一時間除了簡單的道謝外竟想不到其他任何可以表達你感動心情的話語。

        看到你就差用淚眼汪汪來表達自己的感謝的樣子中原中也沒忍住笑了，揶揄了幾句：“感謝我嗎？感謝我就認認真真上課和訓練吧，趕快成長然后獨當一面幫我分擔工作就是最好的謝禮了。”

        你立馬意識到他在取笑你上次整了個大活兒的“謝禮”，想起那個酒后的奇幻夜晚你一時間又羞又囧。

        但玩笑歸玩笑，收起那點羞窘你更加堅定了接下來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中原中也期望落空的念頭，肅了肅神情你無比認真地回答他：“我一定會的！”

        22

        筆尖觸到紙張上時你心里像有千斤重擔放下。在還款人姓名那一欄流暢地簽上自己的名字，你把還款證明遞給醫院的負責人過目。

        她扶了扶眼鏡確認了一遍告訴你可以了，然后把你的那一份遞了過來。

        你揪著那張還款證明長舒出一口氣。

        等把這張還款證明寄到信子手里的時候她一定會很驚訝的吧？

        回憶起那短短一個月的相處，雖然你只是作為一只貓待在她的身邊，但她那溫柔的愛意和善意卻是實實在在地安撫了初到這個世界焦慮不安的你。

        寄完那張還款證明你就馬不停蹄地回到了□□。

        托中原中也的福，你不會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有干勁，更迫不及待地想成為一個能為上司排憂解難的優秀下屬，甚至在你的眼里連紙上的那些概率公式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當然在上手計算之后想扇剛剛那個自己幾巴掌這種事也都是后話了。

        為了證明自己說“一定會盡快成長到讓中原中也刮目相看的程度”這樣的話不是在吹牛，你拿出了高三備考的刻苦勁兒一有空就沒日沒夜地泡在校場或是實驗室里，槍法、體術、異能訓練等等你是一樣都不肯拉下。

        好在你的努力是可以被看見的，在你格擋下中原中也砸過來的第三拳并回敬了他一個鞭腿的時候，他挑了挑眉，第一次在訓練中途就夸獎起你來：“反應很不錯，看來真的有在努力。”

        你被夸得一愣差點沒躲開他的掃堂腿。

        訓練結束中原中也照例遞過來一瓶水，你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會精疲力盡到站都站不住了。

        “聽說你最近已經開始接單獨的任務了？”他坐在長椅上跟你閑聊起來。

        你抹了把汗說：“一個人執行的任務難度會高一點，適合現在的我。”

        中原中也從兜里摸出包紙巾丟給你，你不禁在心里驚嘆他的本體難不成是只機器貓嗎，怎么什么都有。

        每天訓練完去休息的這段時間里你們都會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相處的方式也在慢慢擺脫上下級那種恭恭敬敬的死板模式朝著朋友的方向發展而去。

        “我在想什么時候給你升升職。”他雙手向后支在長椅上，抬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嚇了一跳：“這么快？不剛上星期才升得職嗎？再往上走的話要森首領點頭才行吧？”

        中原中也笑了一聲，騰出手拍拍你的腦袋：“自信一點，你真的成長得很快，至少是讓我覺得很驚訝的程度。”

        又考慮到你的后半句話，他拖長聲音唔了一聲，思考了一番然后說道：“boss那邊完全不用擔心，這幾天他給愛麗絲定制的一批新的洋裙到了，估計沒空管這種事。嘛，不過就算有空也肯定會同意就是了，畢竟你的努力確實有目共睹。”

        你聽得瞳孔地震起來。

        首領沉迷幼女換裝這種事是可以這么隨便就說出來的嗎？首領不要面子的嗎？

        看到你惶惶的神情他以為你是第一次聽說森鷗外的取向是幼女這件事，于是露出一個安撫的神情：“嚇到你了？mafia里沒幾個正常人的其實，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

        又來了又來了，這也是可以說的嗎？你之前怎么沒發現中原中也原來是個吐槽役

        你嘆了口氣把話題扯回正軌上：“可是這么快又升職會讓別人有異議的吧？”

        中原中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異議？嫉妒別人能力的那種酸話也能叫異議？再說了就算真的有，認認真真搞幾票大的堵住他們的嘴不就好了？況且這次讓你升職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獲得指揮作戰調派下屬的職權，你就盡管放開手腳去做就是了，以你現在的能力還怕搞砸了不成？”

        自己的努力被一遍又一遍認可的感覺真的很幸福。中原中也的話就像是往你的嘴里塞了一顆爆漿的水果糖，你的舌根泛起一點甜意，唇邊不自覺地勾起一個笑。

        “說的也是！就讓他們看看中也先生親自帶出來的學生到底有多厲害！”你抬起手臂比了一個秀肌肉的姿勢，雄赳赳氣昂昂地說道。

        中原中也被你搞怪的表情逗笑了，再次伸出手拍了拍你的腦袋。

        頭頂的發絲被輕輕拂過，你突然有點沒由來的臉熱。

        tbc——————————

        妹：開始認真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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