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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陷阱


  太平間里,項誠打著手電筒照冷凍柜。

  “驗尸報告上沒有詳細查后背。”周宛媛在黑暗里說,“只查了脖子、腳踝、手腕等幾個重點部位,排除他殺以后就備檔了。”

  項誠沉默,周宛媛說:“你除了分析案情,平時都不說話的嗎?”

  “嗯。”項誠出了一聲。

  周宛媛:“我看你朝你徒弟倒是挺多話說的。”

  項誠對照手里的資料,找到其中的一個冰柜,拉開。

  “小多不是我徒弟。”項誠答道,拉開拉鏈,里面是張因跳樓而空了一半的臉,頭顱撞碎,腦部殘缺。

  “翻過來。”項誠說。

  周宛媛過來搭了把手,太平間里十分寒冷,他們協力把尸體翻轉,項誠的手電筒照著尸體的肩部,上面有一個不太明顯的爪印。

  兩人對視一眼,項誠拉上拉鏈,把冰柜推了回去。

  “證實了你的猜測。”周宛媛說,“兩種情況:一、能操控人心,二、能變大縮小。引誘a女時,叼走了她的筆,在玻璃頂棚在等候,a女爬出去撿筆,于是摔了下來。”

  項誠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兩人剛要出太平間時,突然聽見冰柜里輕輕地“咚”了一聲。

  項誠停下腳步,用手電筒往回照,落在冰柜抽屜外的名牌上。

  “熱脹冷縮吧。”周宛媛說。

  “隔壁的。”

  項誠話音剛落,d的停尸格隔壁,又響起了“咚”的一聲。兩人站在安靜的太平間里,面朝那具抽屜。

  項誠走上前去,一手握在抽屜把手上。

  就在那一瞬間,抽屜轟然巨響,伴隨著滔天的黑氣彈射出來!

  項誠被撞得倒飛出去,一只黑色的怪物將他撲倒在地,兩人同時怒吼,周宛媛剛掏出一個東西,怪物便轉身激射向她。

  周宛媛的化妝鏡一拿在手里,便被那怪物撲得脫手,項誠爬起來,一手按著中間的桌子,飛身兩腳回旋,把怪物踹到門上,大門發出響聲。怪物悶吼,抖開全身羽翎,尾巴一甩一勾,拖著項誠腳踝,項誠整個人摔在地上。

  周宛媛被怪物按著,爪子抓在肩膀上,鮮血迸射,說時遲那時快,怪物一口直接咬向她的喉管,卻被項誠施力撲上來,狠狠抱住。項誠大吼一聲,憑雙手力量,將那怪物攔腰摔向另一側。

  怪物撞在太平間的抽屜上,轉過頭,項誠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是一只虎尾,鷹翼,狗頭的黑色妖犬。

  周宛媛撲上去開門,卻聽到腳步聲響,大門從外被鎖上,周宛媛剛按上門把,門把便迸射出紫光,將她彈飛!

  太平間關上了門,四處全是柜子,項誠和周宛媛都沒有攜帶法寶,只有周宛媛手里的化妝鏡,項誠只得與妖怪近身搏擊,妖犬露出血盆大口,舌尖分叉,朝他沖來,項誠將抽屜一拉,近四十斤的抽屜當作盾牌,扛著那妖犬沖過去,將它頂在門上!

  妖犬尾巴調轉,猶如鋼鞭般在項誠臉上抽了一記,項誠摔倒的瞬間,手機從口袋里飛出,項誠一個彈射,將手機握在手中,拇指一劃,按了個回撥。

  小巷里越野車上,遲小多的手機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項誠。

  “喂?”

  那邊傳來一聲怪獸的嘶吼,可達馬上發動越野車,打了幾下,熄火。遲小多喊道:“項誠!”

  可達從里面打開后尾廂門,一腳把門踹開,兩人沖出去,爬上車頂,跑進了通道內。幽暗長廊中,太平間內一片靜謐,可達吼道:“遲小多!讓!”

  遲小多馬上靠在墻邊,看見門上浮現出一個奇異的印記,猶如被法陣牢牢封印住,緊接著,可達雙手回攏,借著全身的沖勢,一拳擊向那道門。

  就在那一刻,遲小多看見了一頭發著銀光的狼的虛影從可達身上迸發出來,怒吼著沖向法陣,光狼與太平間的門一撞,法陣破碎,門“轟”的一聲洞開。

  里面的妖犬尾巴勒著周宛媛的脖頸,將她甩出門外,撞在可達身上,緊接著從門里撲了出來!

  遲小多:“……”

  “小心!”項誠怒吼道。

  妖犬一瞬間沖上天花板,繼而一個回落,爪子抓向遲小多肩膀,頃刻間天旋地轉。

  遲小多心里大叫啊——媽呀——手上條件反射,搭住那妖犬的爪子,來了個過肩摔。

  所有人:“……”

  “干得好!”項誠喝彩道。

  妖犬再次被甩回戰團之中,剛一彈起,項誠便扛著冰柜抽屜,驚天動地地砸在那妖犬頭上。“砰”的一聲巨響,妖犬四腳一滑,摔在墻角,搖搖晃晃起來。

  遲小多狂喜,妖怪圖鑒可以更新了!心里自己給那怪物配了個眼冒金星打擺子的動畫效果,恨不得撲上去抱著它親兩口。

  怪物幾步踉蹌,沖下樓梯,可達才反應過來,帶頭沖了下去。

  四人回到車上,項誠拉下后尾廂,搖下車窗,吹了聲口哨,思歸飛來,可達猛擰車鑰匙,幾下發動了越野車,迅速倒車出狹巷。

  遲小多飛速在筆記本上記錄,說:“就是那只妖怪?”

  “對。”項誠沉聲道,“陷阱。”

  “組織里一定有叛徒。”周宛媛黑著臉,肩上全是妖犬抓出來的血,臉色蒼白,說,“這是甕中捉鱉!”

  “不。”項誠說,“不一定,可達,再開快點!”

  “已經是最快了!”可達掛檔,風馳電掣地闖紅燈追了過去,“周宛媛,你沒事吧?”

  周宛媛搖搖頭,直抽冷氣。

  項誠翻找運動包,從天窗上探出頭去,遲小多也跟著在后座站起,于天窗外冒了個頭,狂風吹來,臉要被吹歪了。

  夜色濃沉,魔化妖犬展開翅膀,與天空融為一體,在遲小多的眼里,卻拖著一道紅色的光。他看看項誠,一指東面。

  “看到了。”項誠摟著遲小多,兩人靠在車頂外。

  “東邊。”項誠說。

  “喂。”可達說,“周宛媛。”

  項誠下來,看到周宛媛臉色蒼白,副駕駛位上全是血,她倚在座位上,一動不動。

  遲小多用衣服按著她的肩膀,給她止血,說:“不能再追了。”

  半小時后,一個地下室里。

  周宛媛斜斜靠在沙發上,遲小多用繃帶給她包扎。

  “為什么是我……”遲小多嘴角抽搐道。

  “我們不方便。”可達背對遲小多,說,“傷口處理好了嗎?”

  項誠坐在一張長桌前,沉默不語。

  “可我也是男的啊。”遲小多說。

  周宛媛香肩半露,背脊裸著,有氣無力道:“讓你包你就包吧……廢話這么多干什么。”

  可達誠懇地說:“你手巧。”

  遲小多給周宛媛的傷口打了個蝴蝶結,手上全是血。

  “謝謝。”周宛媛疲憊地說。

  遲小多去洗手,可達拿著酒過來,遞給項誠和周宛媛。

  可達祝酒:“世界和平。”

  “世界和平。”項誠無奈道。

  “love&piece……”周宛媛無力地說。

  遲小多:“世界和平。”

  “好了。”遲小多坐到長桌前,攤開筆記本,說,“來整理今天的偵查內容吧。”

  項誠和周宛媛奇怪地看著遲小多,可達笑了起來。

  “怎么了?”遲小多茫然道。

  周宛媛:“沒什么。”

  項誠搖搖頭,遲小多說:“我給大家做筆錄。”說著朝可達使了個眼色,可達表示心照,不會說出來報名降妖設備師的事。

  “那只怪物提前知道我們會去醫院。”項誠說。

  “所以呢?”可達坐在餐椅上,若有所思地說。

  “有人要害我們嗎?”遲小多登記了他們整晚的經過,并用ppt一樣的圖在筆記本上畫出來,想起了周宛媛在車上說的那句“組織有叛徒”,這個暫時先不要寫好了。

  “是。”項誠答道,“甕中捉鱉,幸虧逃過一劫,進太平間的時候,什么法寶都沒有帶。”

  遲小多更新重點詞條“太平間”,問:“有沒有可能是,有人一直在監視咱們的動向?”

  可達搖搖頭,說:“我沒發現。”

  三個驅魔師,不可能發現不了跟蹤者,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早已經算計透了,知道他們會去醫院太平間,早已安排好陷阱等著。

  “已經很清楚了。”項誠抬眼看周宛媛,說,“一只或多只妖犬……我猜測是一個變種。”

  周宛媛說:“敵人能猜測到我們去驗尸的時候,沒有攜帶法寶,這點很可怕。”

  “你不是有個鏡子嗎?”項誠說。

  “那是照妖鏡。”周宛媛說,“沒有打擊作用。”

  可達松了松手指,沉吟不語,項誠整理了筆記,說:“不是猜到,而是敵人的頭目,能預知未來,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件。”

  “既然能預知未來,為什么不做好更完整的準備,直接下手呢?”

  項誠沉默良久,說:“也許是在一定程度上的預知未來。”

  遲小多說:“那么我們在這里談話,它也能預測到了?”

  “有可能。”項誠說,“盡在它的掌握之中。”

  遲小多:“……”

  可達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這不可能,你信?”

  遲小多說:“我信。”

  可達說:“這不科學,上帝不玩骰子,未來的事情是不可預測的。我們大學老師說的。”

  “可是妖怪和魔這些東西,本身就不科學吧。”遲小多說,“一邊在捉妖一邊還要求妖遵守物理學和量子力學規則,好像很奇怪啊。”

  “好吧,那么我就暫時接受這個說法。”可達眉毛動了動,說,“繼續,項兄還有什么發現?”

  項誠看著可達,可達嘴角微微一扯,眼里仿佛有話想說。

  只是一瞬間,兩人的目光便錯開。

  “忙活三個月。”周宛媛說,“動機也沒搞清楚,妖怪也沒捉到,太挫敗了。”

  周宛媛喝了口酒,項誠卻說:“已經接近了。”

  遲小多用飲料給項誠臉上的紅印做冰敷,項誠靜靜坐著,看他們。

  “我說了。”項誠道。

  “說吧。”周宛媛道。

  “說。”可達答道。

  “一只知道未來的魔。”項誠說,“收取了四名學生的性命,利用一種未知的儀式,要做一件我們不知道的事。”

  可達補充道:“修正一下,可能是一只,也可能有多只。”

  項誠說:“一只。妖犬只是它豢養的走狗,魔馭使妖,在我的經驗里,這點很正常。”

  遲小多更新詞條“妖犬”。

  “妖犬沒腦子。”周宛媛趴在沙發扶手上,說,“一定有個更厲害的家伙在背后指使。發現我們介入調查以后,已經接近事情的真相了,所以要殺人滅口,不讓組織再查下去。”

  “那只魔。”項誠說,“是什么東西變的,我們現在對它一無所知,第一次與它交手,我完全被它克制得死死的。”

  “法術克制嗎?”周宛媛坐直了點,抬頭問項誠。

  項誠搖搖頭,說:“它躲開了我的每一個動作。”

  “你因為什么找上它?”可達問。

  “智慧劍。”項誠答道,“家傳法寶,齊家告訴我在北京城里有兩只魔,其中一只,得到了我的智慧劍。”

  遲小多狂喜,記錄下“智慧劍”,期待地看著項誠。

  “什么魔?”可達問,“說種類了?”

  項誠搖頭。

  “消息從哪里來的?”遲小多問。

  “齊家小兒子無意中聽一只妖說的。”項誠答道,“那老頭專往人多的地方走,我不敢用法術,來到鼓樓后,老頭消失了,我進了鼓樓,鼓聲響,另一個老頭出現了,他發動法陣,把我送進了鬼打墻長廊里。”

  遲小多記錄“鬼打墻長廊”。

  項誠:“……”

  “休息一會。”項誠說,“別寫了,鬼打墻有什么好寫的?”

  “能別這么認真嗎。”周宛媛看不下去了,說,“我最煩讀書做筆記。”

  遲小多認真道:“不要這樣嘛,這年頭勤奮也不行了嗎?”

  “那地方陳真派人查過了。”可達答道,“是清代的一名喇嘛留下來的一個樓閣幻境轉換陣,布置它的時間是一百六十年前,作用是在小布達拉的人皮鼓下,和京城往來。可能是為了躲避八國聯軍用的,和魔沒有太直接的關系。”

  “也是個陷阱。”項誠答道,“它無意中發現了轉換陣,于是把我引到轉換陣里。”

  “也就是說,它在逗你玩是嗎?”周宛媛說。

  “是的。”項誠點了點頭。靠在椅背上,喝了口酒。

  “小多。”可達問,“那天晚上,你和陳主任遇見的老人是什么樣的?”

  遲小多的手快要寫抽筋了,重點信息實在太多。

  遲小多翻到前幾頁,詳細描述了,說:“他沒有轉過頭,所以我沒有看見他的臉。”

  “他沒有臉。”項誠說,“他用了混沌的力量,我看到他的面部,是沒有五官的。”

  “是一只混沌?”周宛媛說。

  “他的體內有一只死去的混沌。”項誠五指做了個“收放”的動作,解釋道,“這是一種特殊的魔,至少有兩個人……兩個魔。一個放出體內吸收的所有靈體,讓它們去吸收天脈靈氣,另一個,在子時再把所有的靈體吸回來。”

  “雙生魔。”可達馬上道,“我知道了。”

  項誠點點頭。

  遲小多瞠目結舌,已經聽得忘記更新詞條了,說:“晚上的那只怪物,也是它放出來的嗎?”

  “對。”項誠點頭道。

  “還能預知未來。”周宛媛又說。

  遲小多在筆記本上全部記了下來,看著兩人。

  “得申請生力軍援助。”可達說,“咱們三個不是兩只魔的對手。”

  “關鍵是,”項誠說,“它是什么,這是最重要的,一旦知道對方的類型,一切就迎刃而解,回到案件本身。”

  “動機、目的、手段。”周宛媛說,并且努力地讓自己更清醒點,“被你這么一分析,我大概能把握到一點實質了。”

  “不要被你的眼睛所欺騙。”項誠說,“萬法之下,究根問底,只有一個理由。”

  “增強力量。”可達說,“殺人最終的目地是為了增加自己力量,這個過程毋庸置疑。”

  “增強什么力量。”項誠說,“就是預知未來的力量。”

  “有可能。”周宛媛說,“可是為什么會選中這四名學生,一直是我費解的地方。”

  “巧合。”項誠答道,“只有這個可能,他們遇見了耄先生或耋先生其中的一個,提出了什么交換條件,和魔達成了交易,已經接近真相了,明天我去煙袋斜街,去他們住過的客棧住一晚,找找線索,夜深了,先睡吧。”

  “住我家吧。”可達說,“樓上隨便選一間。”

  可達的家很大,是座三層的獨棟別墅,客廳關燈了黑漆漆的,沒有人,遲小多第一次住這么豪華的地方,十分好奇。

  每個房間都配有單獨的浴室,可達家里非常有錢。

  遲小多拿著冰袋,給項誠紅腫的臉上冰敷消腫,心疼得不得了。

  “還好你給我打電話了。”遲小多說,“萬一我倆沒趕到,不知道會怎么樣。”

  “你在柔道館學的功夫?”項誠問。

  遲小多嘿嘿笑,說:“厲害吧。”

  項誠答道:“了不起,在太平間時我聽見腳步聲,就是它來把門鎖上了,并且下了一道禁制。”

  遲小多想到他們在不久前就和魔擦肩而過,不禁不寒而栗,又問:“可達是什么派別的?我看他能直接沖破那個法陣。”

  “不是法陣。”項誠答道,“是個魔印,我也不清楚,下次你可以自己問他。”

  遲小多想了想,說:“那個紫色的魔印好厲害,能把你們關在里面。”

  項誠:“……”

  “你看見了?”項誠眉頭擰了起來。

  遲小多點點頭,項誠馬上坐起,說:“是什么形狀的?”

  “圓形的。”遲小多答道,“可達也看見了啊。”

  “他看不見!”項誠說,“太好了,還記得不?把它畫下來。”

  遲小多竭力回憶,他的記憶力還是挺好的,只要不聞什么離魂花粉,七歲時發生的事都能模模糊糊地記得。

  項誠找紙筆,拉開抽屜,讓遲小多坐在桌旁描摹那個法陣,遲小多記不全,很多地方似是而非,說:“有的地方記不清了。”

  “記不清的就亂畫。”項誠說,“不要緊,大概的形出來了就成。”

  遲小多冥思苦想,內容就像蚯蚓一樣,亂涂亂畫了一會,問:“這個是干嘛用的?”

  “魔的法術。”項誠說,“如果能找到,我們就能知道那是一只什么樣的魔了。”

  遲小多問:“可是按照你說的,它可以預知未來,是不是預知了我們正在這里,尋根問底地探究它?或者說如果它預知到我們會通過法陣來猜測,就會預先給出個錯的法陣,對嗎?”

  “有道理。”項誠在房間里走了幾步,遲小多說:“倒不是怕麻煩,只是我怕,如果它什么都能猜到,我們會不會又中了下一個陷阱?”

  項誠說:“先畫出來吧,看了再說。”

  遲小多聚精會神地畫了一會,后半夜里打了個呵欠。

  “好了。”遲小多把紙交給他,上面是個呈射線發散的圓形法陣圖,項誠說:“你先睡。”

  遲小多爬上床去,項誠出去敲門,可達就睡對面的臥室,項誠找可達要專業書,可達打了個呵欠,說:“太多了你看不完,有pdf,你用ipad看吧。”

  于是遲小多睡覺,項誠躺床上,對照遲小多畫的內容,用ipad挨個檢索。

  遲小多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到過了很久,項誠也躺下來了,便主動纏過去,項誠摟著他,空調開得很足,遲小多縮在被窩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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