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陰、過陰兵
回到住處,我洗了一個痛快的熱水澡,埋在土里這兩個多小時,身上潮濕悶熱,難受得要死。
我圍著浴巾走出來時,卻看到了令我無比火大的一幕。
宋清風、周傳雄和侯斌三人,穿著小褲衩,喝著冰啤酒,老神自在的打著牌,斗著地主。
聽到他們五毛一塊肆意的鬧著我的火氣噌的就點起來了,****我差點兒被祭天,你們居然在賭錢,沒人管我的死活,你們還是我兄弟嗎?
小周看到我的臉色鐵青,知道我在氣頭上,忙遞過來一瓶啤酒,大咧咧的道:“小錢啊!這么快就完事了?”
我隨手接過啤酒,喝了一口,沒好氣的回道:“沒被點了天燈我就燒香拜佛吧!”
“生氣了,這次小錢真生氣了,你看我說別聽趙連才忽悠吧!你們不聽……”
“少放馬后屁,你當初可沒說這話。”宋清風打斷了滔滔不絕的侯斌,“沒被嚇到吧!”
“死不了”我隨手拽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他們把我埋起來要干嘛?我到現在都感到莫名其妙呢!”
“是這樣的……”
隨著宋清風的講述,我才知道今晚發生這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
中午的時候我暈了過去,趙連才看了看我的臉色跟宋清風他們說我印堂暗青、瞳孔發白,是“丟魂”的癥狀,以前他們的村子里就有一個小男孩丟了魂,因為救治不及時,最后成了傻子。
宋清風一聽這還了得,重點大學的高材生如果成為了一個傻子,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他問有得救嗎?趙連才說沒問題,需要招魂,正好今天是月中,在月圓之際,他們信奉的神靈會在這天保佑信奉他的子民。
于是就有了今天晚上的招魂,宋清風說,祭祀與禱告是今晚的重頭戲,為我招魂,只是順帶的。
這種祭祀活動對于宋清風三人來說,只是有些新鮮感,他們曾遠遠的觀望過,但也只是觀望,對于他們這種不虔誠的信徒來說,是沒有參加祭祀的資格的。
這一晚我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放松下來,瞌睡蟲倒是爬了出來,躺在床上,沒過多久,我就睡了過去,這一晚我睡得很香,沒做夢,一覺到天亮。
第二天我正常的起床工作,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問了趙連才昨晚的事情,我這人就這樣,好奇心特重,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會刨根問底兒問出個所以然來。
未經我同意就將我活埋了,我心底沒怒氣才怪呢!
趙連才察言觀色的能力也不是蓋的,看到我笑瞇瞇地問他,知道我這是笑里藏刀,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問了幾個我好奇地地方,趙連才如實回答,除了他們信奉的神明到底是哪路神仙不肯透露一個字外,其他的,倒是痛快的告訴了我,另外附加那個“丟魂”的小男孩事件。
在蓮澤村,每逢月圓之際,都會向他們的神明禱告,祈求風調雨順,邪鬃避退。
趙連才說,我的癥狀像極了當初那個“丟魂”的小男孩,他估計我這是被老宅三個吊死鬼嚇的,三魂七魄離體了一魂一魄,若不及時“招魂”,很可能和那個小男孩一樣,最后成了傻子。
我問了他關于祭祀的事情,這種東西,應該不是他們這些地道的山民能懂的,趙連才說,祭祀的所有細節,都是青衣觀的道長手把手教的,在蓮澤村已經存在了四百多年,和當年的十二天罡索魔陣同一時期。
鈴鐺,在蓮澤村祭祀中,并不只是招魂的作用,還有安魂、定神的作用,祭祀中,鈴鐺能承載他們的禱告,神明,能聆聽得到鈴鐺的聲音。
三根香,分別代表東南北三個方位,只有我的正前方西方沒有香,趙連才說,魂魄丟了后,要用鈴鐺及招魂咒語將我散掉的一魄召喚到我身體的附近,隨著香火的余煙繚繞在我周圍,不至于散掉,香的作用,就是束魄,而驅凈我身上的晦氣后,我丟失的一魂一魄,會自然而然的歸位。
先磕的五個頭,是趙連才向他們的神明借助“神力”,也就是將神力附加到香火上,只有加持神力的香火,才能有招魂的作用,后又磕了五個頭,是感謝神明賜予的神力。
銅錢是承載陰氣的重要載體,在古時候,一般死人下葬都會有銅錢的陪葬,趙連才說他們所用的銅錢,就是從墳地撿回來的,所以能承載陰氣,那些沒有經過墳地陪葬過程的銅錢是沒有承載陰氣作用的。
讓我吹一下銅錢,是要求我將體內的陽氣與附著的陰氣一并輸入到銅錢內,銅錢不能承載陽氣,只能承載陰氣,據趙連才所說,我不僅是被嚇得丟了一魂一魄,還可能被“撞陰”了。
“撞陰”是指被死人的鬼魂穿過了活人的身體,也就是說,老齊家三個吊死鬼從我身上穿了過去,在我安徽老家也有這種說法,不過不叫撞陰,叫做撞陰客,我們那里是立雞蛋的,不像這里,立銅錢。
據趙連才所說,沒有陰氣的銅錢是立不起來的,我吹完銅錢后,他將銅錢放到我的印堂處,印堂的所在,好像是眉心,眉心處的陰氣或者說晦氣,會被銅錢內的相同的陰氣“勾引”出來,這樣,我身體內的陰氣就算清干凈了,只要埋掉銅錢就大功告成了。
但銅錢流傳到現在已經很少了,陪過葬的銅錢更是稀罕的東西,趙連才不舍得埋掉,退而求其次,選擇“破陰”。
“破陰”是指將承載陰氣的物件內的陰氣破掉,拿昨晚的“破陰”來說,就是趙連才默念死者的名字,讓銅錢內的陰氣感應到,然后立起來,趙連才將所有銅錢用砍柴刀劈掉后,銅錢內的陰氣就被劈散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會鉆到銅錢下的盤子中。
趙連才劈掉盤子后,會將盤子埋掉,這樣,整個破陰儀式正式完成。
我撇了撇嘴,心說我八成是血糖低,才會暈倒的,您倒好,把我活埋了好幾個小時,但我也知道他們是為我著想,所以心里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我又向趙連才問了那個“丟魂”的小男孩的事情。
不得不說,這山村或者是農村,稀奇古怪、神鬼異常的怪事就是多,在我安徽老家也是如此。
蓮澤村曾出過一個神童,天賦秉義、聰慧過人,旁人只要是教點兒什么東西,那是毫不費力,而且過目不忘,六歲能背誦唐詩宋詞一百首,對于一個根本不重視教育的山村,一個六歲孩子自己能學會一百首唐詩宋詞,這不是神童是什么?反正我當年做不到,六歲時能背個《鋤禾》或《床前明月光》就算不錯了。
老祖宗很會造詞,天妒英才這四個字用在這孩子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這孩子七歲那年夏天,發生了一件詭異的事件,據趙連才說,那是他親眼所見的,那年趙連才十歲,也是從那時起,蓮澤村的荷花池,沉寂了四百年后,再次露出它猙獰的獠牙。
這個孩子有一個很爭氣的二叔,他的二叔是村里屈指可數的大學生,在蓮澤村這樣的窮鄉僻壤,能出個大學生,那是很爭臉的事情,他的二叔偶爾會回老家探親,當然,親侄子的零食和玩具是少不了的,所以,這神童的玩具,在當時的孩子圈中,也是最多最好的。
神童的二叔來了一封信,說在某年某月某日會回老家探親,可把這孩子給美壞了,想起新的玩具和美味的零食,這孩子坐不住了,天還沒亮,就拉著自家的大黑狗早早的等在了村口。
時至中午,神童的二叔也到了,一家人歡天喜地的準備吃團圓飯,但是卻惟獨不見了神童的身影,家里人四處尋找,才在村口荷花池邊看到了小男孩。
此時的神童口吐白沫,已經神志不清了,旁邊的大黑狗同樣口吐白沫,不斷地抽搐,家里人一看傻了,抱著孩子匆匆的趕到了鎮衛生所。
鎮衛生所的醫生檢查了孩子的身體,說沒什么大事,應該是被嚇的,到傍晚時,孩子才清醒過來,醒來后大喊大叫,怕光,還總喊有鬼,害怕。
自此之后,這個孩子開始變得恍惚起來,每天很少說話,半夜尿床,見到陌生人就害怕,半夜里大喊大叫,唐詩宋詞更是忘得沒了蹤跡,儼然是受到了強烈的精神刺激。
村里有一些“見過世面”的老人說,這孩子八成是看到了“過陰兵”,因為孤魂野鬼是不可能把大黑狗嚇成那樣的,狗的驅邪本領雖然不及公雞,但也不會被孤魂野鬼嚇得口吐白沫,何況還是一只成年的黑狗。
關于過陰兵,我倒是很好奇,我用手機上網查了一下,得到了所謂的科學解釋。
從上個世紀80年代末,居住在沙林風景區附近的居民,在一處幽深的山谷里,經常能聽到類似短片中出現的那些兵器相碰、戰馬嘶鳴的聲音,他們把這種奇怪的現象叫做陰兵過路。
科學解釋說,可能是雷電把當時打仗的情形記錄了下來,有關專家曾經把大戰馬坡的石頭送去化驗,證明其主要成分是硅和磁鐵,硅是用作集成電路的重要組成成分,有記憶功能,也就是說,那些石頭有記憶功能,在同樣的雷雨天氣下,在磁鐵與閃電作用下,可以像錄音機一樣放出當年的聲音。
趙連才說他們這里的老人所說的過陰兵并不是這個,而是真正的陰兵過路。
鬼差押送孤魂野鬼或剛剛死亡的鬼魂上路,一般人是看不到這些場景的,至多會感覺有些陰冷,汗毛豎立,有些陰森森的感覺,但絕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些目光純凈的童子才有可能看到,在當地,小孩子在晚上是不允許隨便亂跑的,這里人都比較迷信,覺得小孩子的目光比較純凈,能看到他們這些成年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神童應該就是看到了這類“陰兵過路”,而且規模應該很大,看到鬼差后的孩子是不能亂說所看到的場景的,否則鬼差會把孩子帶走。
本地老人曾預言,這個孩子,不會活得長久。
果然沒過多久,這個孩子就夭折了,失足掉進了井里,撈上來時,身體已經冰涼了。
趙連才說,這個孩子估計是被嚇得丟了魂魄,所以才神經失常,如果早點兒招魂,估計不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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