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章
五人又交戰了二十余回合,依然未分勝負,但五人皆知,繼續斗下去,對陳連申頗為不利,他們兄弟四人多年來共同習武,早已心意相通,而陳連申只是將渾厚的內力附于上乘刀招上,若拖得久了,他內力必定漸漸減弱。
連欣遠見勢不妙,持劍攻了上來。他們四人應付陳連申一人已極為吃力,絕無余力再應付連欣遠。兩人內外夾攻,葉源成四人頓時中招跌了出去。
陳連申見他們四人已受重傷,緩緩道:“既然你們早知有此日,當年怎敢妄害我義父。”
二莊主葉坤、三莊主葉散、四莊主葉旋見今日已必死無疑,突然拔刀自盡。
陳連申淡淡道:“不錯,也算是條漢子。”
他又看向葉源成,道:“你三位兄弟都自盡了,你為什么還不動手,難道要我替你自裁。”
葉源成笑了笑,道:“楊右使武功極高,加上教內聲望也高,我們四人怎敢害他。”
陳連申逼視著他的眼睛,道:“但你還是害了他。”
葉源成道:“可笑啊,可笑啊,陳左使是本教年輕一輩中最杰出的人物,竟然也看不出此事別有端倪。”
陳連申已隱隱覺得不妙,問道:“此事有什么端倪?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所為,而是有人指使你。”
葉源成道:“那是自然,不然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暗害楊右使。”
陳連申道:“指使你的人是誰?”
葉源成道:“陳左使如此精明之人,難道猜不出這人是誰?”
陳連申道:“我義父聲名遠播,武林中想取他性命的人自然不計其數,我怎能猜出他是誰?”
葉源成道:“想殺楊右使的人自然不計其數,但能命令我們兄弟四人的,卻亦不多。”
陳連申道:“你們在本教的地位并不高,能命令你們的人也不在少數。況且你們加入本教前是做什么的,連我也并不清楚。”
葉源成道:“不管我們兄弟四人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我們四人既然加入炎靈教,自然不敢不遵守教主的密令。”
陳連申顫聲道:“你說是…是教主下的密令。”
葉源成道:“我當日接下密令后便已想到可能會有今日,身為本教屬下,誰敢違抗教主命令,只有陳左使這樣的人物,教主才能一再寬恕。”說著看了連欣遠一眼。
言下之意自然是陳連申先與武當嫡傳弟子結拜,后救峨眉大弟子,但教主卻一再寬縱。
葉源成右手伸進懷里,摸出一張紙條,道:“這便是當年教主派使者傳給我的密令,教主的親筆,陳左使應該認得吧!”說著把紙條遞出。
陳連申接過紙條,低頭仔細一看,的確是教主的親筆,不會錯。
他抬起頭來,說道:“雖然是教主所命,但畢竟是你親自下手,我身為義父義子,也饒你不得。”
葉源成道:“今日之事早晚會傳到教主耳中,到時教主既知你已知曉楊右使之死的真相,也不會容你。至于在下,自然是隨三位兄弟一起前去黃泉。”說著拔刀自刎。
陳連申看著葉源成的尸體,見他的嘴角竟露出笑容,心想:“他是終于解脫了,但我呢?”
連欣遠道:“義兄,原來楊右使是邪教教主李至冥害死的。”
陳連申“嗯”了一聲,他心中一片茫然,心想:“我一直以為義父只是寡不敵眾,這才為本教戰死。就算義父是被人害死,我也一定會為義父報仇,但這仇人若是教主,難道我要去和教主為敵嗎?”
連欣遠道:“義兄,我們走吧!”
陳連申道:“我們走之前得把這莊子燒了。”
連欣遠問道:“為何?”
陳連申道:“落葉山莊的四位莊主都是本教中人,平日里自然是無人知曉,但他們四位既然已死,其他人若尋了進來,難免會發現四位莊主是本教中人的事實。只有一把火燒個干凈,外人自然再也不會知道,只道落葉山莊突發火災,而幾位莊主也不知去向。”
他在親自確認教主就是殺義父的仇人后,依然把炎靈教的事放在心上。
連欣遠點點頭,道:“我去廚房找幾根木柴,把火點燃。”
十余日后,陳連申和連欣遠回到位于陜西的莊園,陳連櫻見他們安然回來,心下也十分高興。
又過了幾日,幾人正在大廳用茶,突然只聽到大門處傳開“砰砰”的破門聲。
連欣遠吃了一驚,道:“何人如此猖狂?”
陳連申沉吟道:“這莊園地點隱蔽,旁人決計不知曉,就算附近的村民,也絕無如此張狂之理,我去看看。”
連欣遠道:“我和你一起去。”
陳連申搖頭道:“不可,若是本教中人尋來,你和連櫻盡早脫身,你們輕功好,一般人攔不住你們。”
連欣遠道:“我們是結拜兄弟,絕不會臨陣逃脫。”
陳連申道:“你如不在,我還可以搪塞過去,你在這里,我和武當弟子勾結的罪名那就坐實了。”
連欣遠道:“炎靈教的人既然找到此處,定是早已知道我也在此,豈是那么容易搪塞過去,我若在此,還可助義兄一臂之力。”
陳連申點點頭,道:“說的是。”走出大廳。
陳連申向大門處走去,剛走了一半,已看到黃亞雷帶著不少本教教眾走了過來,喝道:“黃亞雷,你在做什么?”
黃亞雷喝道:“陳連申背叛本教,眾人將他拿下。”
炎靈教教眾剛動了兩步,陳連申厲聲道:“我看你們誰敢?”
炎靈教教眾慎于他的威勢,不敢再動。
黃亞雷皺眉道:“你們敢不服從號令?”
炎靈教教眾沒有動,也沒人說話。
黃亞雷雖然知道陳連申向來在本教聲望極高,但此事也頗出自己意料之外。
陳連申見自己雖然暫時將炎靈教教眾鎮住,但心中卻有一個極大的疑團:“這個莊園如此隱蔽,但只有我和似如非才知道這里,而莊里的下層教眾無法越過我和似如非與總壇聯系,黃亞雷是怎么知道的?”
陳連申淡淡道:“黃亞雷,陳某是否叛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你想如此拿我,可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那我說的算不算?”
陳連申聽見這個聲音,心頭一震,向聲音來處望去。
只見一個身材粗獷的人從轉角處緩緩步出,那人是炎靈教教主李至冥。
陳連申忙躬身道:“屬下參見教主。”
李至冥點點頭,道:“不必多禮。”
他看向陳連申身后的陳連櫻,又看向連欣遠,道:“申兒,你怎么還和武當弟子在一起。”
陳連申道:“連欣遠早已不是武當弟子了。”
李至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武當現任掌門伍星真人的真正身份,他既將連欣遠逐出武當,那自然是本教敵人。你身為本教左使,自然知道此事絕不該為。”
陳連申回頭看了連欣遠一眼,緩緩道:“屬下自然知道。”
李至冥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你既然知道,立即動手將他殺了,本教主既往不咎。”
陳連申笑了笑,道:“屬下拒絕。”
李至冥大驚,道:“什…什么?”
在炎靈教中,從無一人敢如此直接拒絕教主的命令。
黃亞雷道:“教主,陳連申這是公然背叛教主。”
李至冥臉顯慍色,道:“申兒,你是絕不殺這姓連的了?”
陳連申道:“是。”
李至冥嘆了口氣,道:“出來吧!”
只見一陣車輪聲傳來,過了一會兒,從轉角處駛出一輛囚車。囚車里裝的是陳連申的貼身侍衛瑜白,她并未受刑,只是被點了穴道。囚車兩旁站著兩人,一人是掌旗使張繪浮,一人是右使伍西次。
陳連申淡淡道:“教主,這是什么意思?”
李至冥還未開口,黃亞雷已搶著說道:“總算你那老婆逃得快,沒讓我們抓到,但這瑜白卻對你十分忠心,竟不逃走等著我們去拿她。”
陳連申聽見司馬翡汝安然無恙,放下心來,道:“這莊園如此隱蔽,你們怎么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找到這里來?”
黃亞雷道:“你心腹手下似如非終于開了竅,知道繼續跟著你必死無疑,這才決定為教主盡忠,而不是繼續跟著你欺瞞教主。”
他跟著說道:“似如非出來吧!”
似如非也從轉角處走了出來。
陳連申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教主這么容易就找到了這里,道:“似如非,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竟敢叛我。”
似如非道:“若無左使知遇之恩,屬下絕無今日身份,但左使和本教敵人勾結,執迷不悟,屬下只有大義滅親。”
瑜白“呸”了一聲,道:“誰和你這叛徒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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