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黑筋罵道:“這幫混蛋,這時刻落井下石,我非把這幫小人全殺了。”
連欣遠道:“現(xiàn)在不是殺小人的時候,而是要救人。我聽瑜白說下三層牢房守衛(wèi)聽你的號令。”
黑筋點頭道:“那里守衛(wèi)受我管。”
連欣遠道:“如此極好,也就是說把義兄救出來之前不會遇到甚么阻礙。”
藍血嘆了口氣,道:“并沒這么簡單,去下三層牢獄必須要通過下二層牢獄和下一層牢獄。那里便不歸我管了。”
連欣遠道:“是嗎?那得要再斟酌斟酌。”
黑筋道:“特別是下一層牢獄的牢頭是黃亞雷的人,若讓他派人給黃亞雷報信,那根本救不出人了。”
連欣遠不由得眉頭緊鎖。
黃亞雷離開瑜白的房間后,朝教主的房間走去,路上還遇到了張繪浮,他心里嘀咕:“張繪浮,你們再怎么鬧騰,陳連申這次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他。
轉(zhuǎn)眼已走到教主房門外。
門口守衛(wèi)敬道:“黃掌旗使,你來了。”
黃亞雷點頭道:“我要見教主。”
說完便踏步走進房里,見教主正端坐在炎靈金椅上,躬身道:“屬下參見教主。”
李至冥拂手道:“黃亞雷,你有甚么事要稟告的?”
黃亞雷道:“陳連申的事情…”
李至冥道:“你昨日拿來的教中眾人的‘聯(lián)筆簽名’,我已看過了,看來申兒確實很不得人心。”
黃亞雷道:“陳連申他做了幾件于本教大大有害的事情,教中眾兄弟自然有很大怨言。”
李至冥道:“要處決教中左使,不是小事,本座再想想。”
黃亞雷忙道:“陳連申的父親雖然于本教有大恩,但這些年教主待他不薄,他竟然不思報恩,為本教盡心盡力,先后勾結(jié)武當峨眉,教主如再寬恕,只怕教中諸多兄弟不服。”
李至冥道:“本座再考慮兩天,一定給教中諸多兄弟一個答復(fù)。你先回吧!”
黃亞雷道:“是,教主,屬下先告退了。”便退出了房間。
瑜白的房間里,七人已討論了兩個時辰。
連欣遠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了,那就這么定了。”
其余六人都點頭答應(yīng)。
炎運問道:“我們甚么時候行動?”
連欣遠道:“若定在今日,太過倉促,大家回去準備一天,明日晚上行動。”
靈木峰頂炎靈教總壇下三層地牢里的一間牢房里。
陳連申正躺在牢房里的榻上閉目休憩,他頭頸、雙手、雙腳都被鎖鏈鎖住。突然聽到牢外傳來牢頭和守衛(wèi)的聲音:“參見教主,教主與天地同壽。”
又聽到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道:“他關(guān)在哪兒?”
那牢頭道:“陳左使嗎?請教主隨屬下來。”
若在以往,教主親自來看自己,陳連申如正在榻上休息,早就到門口去恭迎教主了,但不知怎么,這次他只是翻了個身,臉對墻壁。
只聽到“恍鐺”的開鎖聲音,牢門被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一人腳步急快,一人腳步穩(wěn)健,應(yīng)該便是牢頭和教主了。
只聽到那牢頭道:“陳左使,教主來看你了。”
陳連申假裝沒聽見。
李至冥對牢頭說道:“你先出去吧!”
那牢頭道:“屬下遵命。”
便走了出去,將兩扇門也輕輕帶上了。
李至冥走了兩步坐到塌沿,和緩地道:“怎么,還不起來?”
陳連申依舊面對著墻壁,一動也不動。
李至冥笑道:“你向來耳朵極其敏銳,就算是熟睡中,有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馬上醒來。”
陳連申只得坐了起來,道:“屬下參見教主,鐐銬在身,身有不便,行不了禮。”
李至冥笑道:“無妨。”
兩人就這么平靜地坐了一會兒,未有話語。
李至冥忽道:“之前武當派那件事是怎么回事?”
連欣遠疑道:“武當派?”
李至冥道:“你不用裝了,你與武當?shù)茏舆B欣遠結(jié)拜的事,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陳連申冷笑道:“既然教主都已知道得清清楚楚了,那就定罪便是。”
李至冥道:“親自上峨眉派救峨眉弟子,這事你居然也做得出,你忘了你父親是怎么死的了嗎?”
陳連申沉吟道:“父親的死,我沒忘。”
李至冥拿出那份“聯(lián)筆簽名”,遞給陳連申,道:“你看看,教里如此多的人都勸我殺了你。”
陳連申看著“聯(lián)筆簽名”上的名字,許多人與自己都頗有交情,不由得萬念俱灰,慘然道:“教主就順應(yīng)教中兄弟的意思,殺了我吧!”
李至冥站了起來,踱了兩步,回轉(zhuǎn)身來,與剛才的親和神情大不相同,嚴峻地道:“我可以給你一條路,你去把那峨眉弟子和與你結(jié)拜的那武當?shù)茏託⒘耍阋廊蛔鲎笫梗乒苋痰姆绖?wù),以往諸種過節(jié)我也不再追究。”
不料陳連申哈哈大笑起來,道:“這兩人我是絕對不會殺的。”
李至冥見他態(tài)度堅決,冷冷地道:“你不怕死嗎?”
陳連申仿若沒聽到這句話,續(xù)道:“若有人敢動他們兩人,我發(fā)誓,只要我活一天,一定要殺了他。”
李至冥怒道:“你…你…好,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上路。”
舉起右掌,便要朝陳連申頭頂劈來。
陳連申笑道:“教主,我父親當年救了你性命,你就這樣殺他的兒子嗎?”
李至冥將右掌放下,怒道:“好,我按教里的程序辦事,兩日后在總壇將你斬首。”
說罷大聲喊道:“來人。”
那牢頭一直站在牢房外,聽到教主聲音,忙推開門走進,躬身道:“屬下在。”
李至冥用手指著陳連申,厲聲道:“這個我教的叛徒,本座兩日后要將他砍了,你給我把他看好了,若有閃失,拿你是問。”
那牢頭訝道:“教主…你要殺…殺陳左使嗎?”
李至冥怒道:“甚么陳左使,他是叛徒。”
那牢頭忙道:“是,他是叛徒,屬下一定嚴加看管。”
李至冥轉(zhuǎn)身看向陳連申,見他凌然不懼,不由得“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那牢頭也跟著走了出去,一名守衛(wèi)將牢門關(guān)上鎖好。
陳連申見教主已走,想起自己剛才所說的話,知道自己這次必死無疑,倒也放寬了心,索性又躺倒了。
不知睡了幾個時辰,牢門又打開,那牢頭走了進來,提著一個菜籃子,他將菜籃子的蓋子打開,將飯菜拿了出來,道:“陳左使,這飯菜剛送來的,你趁熱吃。”
陳連申見這餐竟然有雞有肉有酒,和之前送來的清淡飯菜倒是完全不同,便拿起那壺酒,擰開酒蓋喝了起來。
他一口氣喝了半壺,才道:“這…這是正宗的紹興女兒紅,起碼存了有十多年了,只會在教中盛事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他們怎么會給我這個罪人送這么好的酒來。”
那牢頭道:“這不是他們拿來的,是屬下珍藏多年的酒,陳左使快喝吧!”
陳連申有些詫異,道:“這…這恐怕不好吧!連申已是將死之人。”
那牢頭道:“陳左使和我客氣甚么,您肯賞光喝屬下珍藏的酒,屬下萬分榮幸。”
陳連申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仰起頭將剩下半壺酒一口喝干了,又抓起那只雞,扯下雞腿,吃了起來。
片刻之后,陳連申已將送來的飯菜吃得干干凈凈,笑道:“這次的飯菜不錯。”
那牢頭忽然雙膝跪下,哭道:“陳左使。”
陳連申驚道:“你…你這是干甚么?”
那牢頭哭道:“屬下本是一名隊官,三年前得罪了歐陽言,若非陳左使相救,讓我坐了這里的牢頭,我早已死在那歐陽言手上,怎能活有今日。”
陳連申笑道:“這點小事,你何必放在心上,快快請起。”
那牢頭并不起身,接著道:“教主說他兩日后要將您斬首,屬下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屬下這就把你鎖鏈解開,陳左使這就逃出去吧!”便站起要來給陳連申解開鎖鏈。
陳連申怒道:“你這說的甚么話?”
那牢頭道:“我…我…”
陳連申厲聲道:“你照實說來,這三年來你私自放了多少本教要犯?”
那牢頭道:“屬下一直盡忠職守,從未私自放過一人。”
陳連申道:“說得好,那么我希望我不會成為第一個。”
那牢頭道:“陳左使,你這是何苦呢?您在教里聲望極高,上面那兩層的牢頭肯定不敢攔你。”
陳連申道:“我就在這里,哪都不去,你也聽到了,我還有兩日的時間好活,就讓我再做兩天本教中人吧!”
那牢頭嘆了口氣,向陳連申深深鞠了一躬,將飯菜收拾了退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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