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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背鍋


  “原來是尋常的隱秋草罷了,這原本是對身體有傷害,可是傷害的并不明顯,毒素不如一般毒草,所以反倒不為人所知,但是這種草毒性極為強韌,在人體經久不散,若是日日熏陶,深入骨髓,便會造成人早早衰弱,身體乏力,久而久之就會衰弱而死,可是隱秋草在極其偏僻的地方才會有,并不為人所知,所以知道這點的人倒是很少,偶爾接觸了,也不會有什么明顯的反應,倒是不被人知道其所害。”

  “老先生是說,這鐲子上有隱秋草?”陳瑾瑜皺眉問道。

  聽了陳瑾瑜問話,俆御醫又搖頭,“這木鐲子里沒有隱秋草,而是這鐲子本身就被隱秋草的汁液浸泡過,也真是奇跡,這么久過去了隱秋草的毒性竟然還能起到作用,回頭該好好研究研究這種草,沒準可以……”

  俆御醫拿著鐲子喋喋不休的說起來,陳瑾瑜已經不耐煩的打斷,“既然太醫知道了毒性,那我娘能不能有救,根除毒性?”

  “難啊,難。”說到這里,俆御醫停止了自己的構想,又轉頭看王妃李氏,“無論如何老夫都會盡力的,只是的確難啊,這么多年了,也沒有早早發現。”

  “母親,這鐲子你究竟是哪里來的?”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陳浩終于忍不住出聲,“究竟是誰想害母親您的性命!”

  李氏笑了,一直關注李氏表情的謝梵煙心里忽然一震,因為她看得出李氏笑容有多么蒼白無力,有多么多的痛惜和絕望,心里忽然有不祥的預感升起,還未來及細想,就聽到李氏說話了,“咱們夫妻多少年了,王爺?”

  陳陵被李氏的表情弄的心有些慌亂,聽李氏問這個,一下子怔了。竟說不出話來。

  “我十七歲嫁給你,十九歲有了瑾瑜,到如今瑾瑜也二十有二了,我們夫妻二十四年了。”李氏靜靜的說。滿屋子的人看著李氏,靜靜聽著,并不明白李氏是要做什么?

  唯有謝梵煙,結合到李氏的表情,結合到李氏說的話。結合到王爺陳陵這么多年對李氏的態度,忽然有一個猜想在腦海浮現,然后越來越肯定,不由得脫口而出,“這鐲子是王爺送給母親您的!”

  “什么?不可能,嫂嫂怎么會這樣說話。”陳菁菁聽了謝梵煙的話,第一個出聲反駁。

  陳瑾瑜攥緊了拳頭,不發一言。

  陳陵目光慌亂了一瞬,然后站起身子,走到俆御醫旁。拿過那個鐲子,仔細看了許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氏。

  “看樣子,王爺是想起來了?”一向溫和的李氏在此時聲音有些尖銳,質問道。

  “這鐲子,真的是我送給你的。”陳陵喃喃自語,“我是從來自邊境的一個行腳商人那買來的,看著好看,就給你和月華一人買了一個。沒想到你戴了這么多年。”

  滿屋子的人都吃驚的看向陳陵。

  “是啊,這是你送的,你也沒想到是吧,或許這只是你一時齷齪的想法。可是沒想到真的有我這樣傻的人著道了,這是你唯一送給過我的東西,我怎么會取下來呢,沒想到你送我的這唯一的東西,竟然是想要我的命呢。”

  “父親,真的是你送給母親的?”陳浩陳菁菁都驚訝的看著陳陵。而屋里老一輩的人都多多少少知曉當年的情形,默不作聲只是嘆息。

  “徐老先生,讓你看了笑話。”劉老夫人終于道:“我這媳婦,命不好,所嫁非人罷了,您千萬幫忙將她醫好了,我們王府萬分感激。”

  “不必了,母親,我這輩子就這樣了,到底辜負了您以前對我的希望,治不治的好的好都無所謂,今日過后我就不是王府的人了。”李氏避開陳陵的身子,從床上站起身子來,看向陳陵,“你我夫妻這么多年,我因為你受盡了冤枉和委屈冷遇,你因為我多年不愿歸家,如此,都是為難了兩個人,今日你將和離書寫了吧,我原本就有這個想法,可是看孩子大了,我也老了,何必再折騰這么許多的事出來,你想讓我當空氣,我就安安靜靜的當空氣,可是現在,我這個空氣也當的累了。”

  “胭脂,胭脂,真的不是我,我從沒有過這種想法,你要信我,真的沒有。”陳陵痛苦而愧疚的搖著頭,想去擁抱李氏,卻被李氏冷漠的表情拒之門外,只能在她面前重復一遍又一遍無謂的話。

  “是啊,怎么會是父親呢。”陳菁菁的心里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可能是父親,一定是有別的人害母親!”

  劉老夫人也沉下臉,“看來王府的幺蛾子還真是不少,浩兒,你去將你父親的幾房妾都叫過來!王妃生病了她們都不來侍疾,可見居心!這件事情問問她們一定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謝梵煙看著劉老夫人,心里猜出了劉老夫人的想法,劉老夫人不會同意和離的,而且此事,就算心里都知道是王爺做的,可卻也不會真的承認這件事,讓那幾房妾來,怕是要找出一個頂鍋的。

  可是,真的是王爺么?謝梵煙看著陳陵,面色露出的情感是真的糾結和痛苦,一遍遍在對李氏說不是他,李氏只是聽著,將頭扭在一邊。

  “老夫人,王爺,容老夫先告退,王妃的情況我已經了解,現在回去好好琢磨一個方子去除王妃體內余毒,在此之前,別的藥先停下,按照這個方子吃幾副,觀察觀察王妃的反應。”俆御醫見此情形,適時的提出告退,劉老夫人親自送了出去。

  一會兒,王爺的幾房妾都被帶了上來,每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她們不再年輕的面容,謝梵煙心里有了隱隱的同情。

  花到開始只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如今原本嬌艷的花兒被空置了這么多年,早已不復當年色彩,是不是也曾悔過,貪戀王府富貴,卻寂寥了整個青春和年華。

  亦或也是,無辜的被送進王府。從此葬了時光。

  不知為何,謝梵煙這一天忽然生出良多感觸,或許是知道自己在這世上將命不久矣的緣故吧。

  幾個妾室謝梵煙也只是在府里見過幾面,并無深交。此時在老夫人的厲聲呵斥下都哆哆嗦嗦的跪在一旁,聽完老夫人的話,更是驚得跪不住了,瞠目結舌的結結巴巴的解釋。

  謝梵煙并不看那邊,李氏上次就告訴過自己。幾房妾室那里陳陵一開始就很少去,最初喬月華在的時候還時不時去幾次,等喬月華出事以后,陳陵就基本不再踏入,李氏待她們也算寬厚,她們沒有做這件事情的必要。

  唯一有可能會對李氏生恨的,甚至恨不得要李氏性命的,的確只有長康王陳陵。

  陳陵一直對李胭枝說著什么,李胭枝并不聽,只是淡淡的將目光落在別處。仿佛凝成了一尊雕像一般,只有睫毛還會撲閃撲閃,讓人知道這還是活著的。

  而劉老夫人見幾個妾氏拒不招人,便命人來嚴刑拷打,一時間屋內變成哭哭啼啼凄風苦雨的一片,這場景讓謝梵煙心生厭煩,她只關心李氏的病。

  陳浩和陳菁菁下意識的靠近了陳瑾瑜,他是大哥,自然以他為重,陳瑾瑜卻攥緊了拳頭。走向自己母親,“母親,鐲子當真是父親送給你的?”

  李氏不語,只是點頭。

  “難道連我的兒子都不肯信我么。這真的不是我,若我真的想讓胭脂死,怎么會用這么慢吞吞的方式,快刀斬亂麻才是我慣常的作態不是么。胭脂,你信我,我從來對你沒有過這么念頭。”

  陳瑾瑜眼里緊繃的神色松動了幾分。然后道:“父親還記不記得當年的細節,這鐲子是不是經了誰的手?”

  陳陵茫然的想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當初的細節,甚至連這個鐲子都要忘了,陳瑾瑜一絲不肯放松的盯著陳陵,陳陵驟然抬頭,“鐲子有兩個,我好像給月華了,讓她先挑一個好看的,另一個我讓她去給王妃送去。”

  李氏聞言冷笑一聲。

  “是不是,胭脂?我不記得親自送你鐲子的事情了,好像是月華轉交給你的。”陳陵急急忙忙的說道,“我買了之后真的沒有在經過我手啊。”

  胭脂,胭脂,李氏看著眼前男人的臉,恍惚的想到最初嫁過來時候的情景,“我叫胭枝,不是胭脂。”

  “胭脂,就叫你胭脂,胭脂叫的多順口。”

  “我是胭枝,胭枝也很順口啊,胭脂是用來涂嘴巴的。”

  “就是胭脂,胭脂,胭脂妍麗奪目,多么好的東西。”

  可是,再美艷的胭脂,都會有褪色的那一日啊,經歷了這么多年,自己的顏色早就淡褪在這王府深深的庭院中,卻等不來自己的夫君。

  一遍遍告訴自己,不要去怨,不要去恨,不然就會成最可憐可恨的怨婦了,以為自己看的足夠開了,可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自己一心追隨的夫君,曾對自己萌生殺意。

  扼在自己喉嚨的那雙手,這么多年都不曾忘卻,那窒息的痛苦,現在,又如何能再去信這個男人。

  “隱秋草,可叫我找到了。”忽然傳來一聲清脆聲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隱秋草……又名笙草……喜潮濕,多生長在南……”原來是阿夢,和阿月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在眾人吵吵嚷嚷的時候,卻翻起李氏在屋內書架上的書來,找到了關于隱秋草的描述。

  劉老夫人聽了,眼神一動,已經對幾個妾氏中的一個厲聲喝起來:“佘瓊!是不是你!這里面唯一你是潭州人!若說這里面有人知道隱秋草,那一定是你!這種草我們聞所未聞,但你是潭州人,一定對這種草有所了解是不是!”

  那叫做佘瓊的人一慌,連哭都忘記了,而其余的幾個人紛紛拿著手帕將身子側開,離她遠了,避開佘瓊,仿佛她一下子成了什么瘟疫一般。

  陳陵也急忙對李氏道:“是她,是她真的不是我啊,我從來不知道什么隱秋草。胭脂,這些年來是我虧待你,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你死。你要信我。”

  李氏掙開陳陵的手,看向佘瓊,然后走到她身邊,問道,“是你么?佘妹妹?”

  “不是啊,姐姐,怎么會是我,王妃您一向待我們寬厚,王爺不在府內,全憑著您才沒短了我們的吃穿用度,我怎么會去害您,您知道的,我一向規規矩矩,從來不做任何越矩的事。”那佘瓊哭哭啼啼的抓著李氏的衣衫,解釋道。

  “不是你還能是誰!”劉老夫人看樣子是動了肝火,“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賤婢,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紅藥!你去好好讓她說實話。阿玉阿夢也別愣著,今日她不肯說實情,就別想走出這個房間一步!”

  “是!”三個女人清脆的領命,然后走向佘瓊,佘瓊帶著恐懼畏怯看著邁步走來的三個人,“不要,老夫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紅藥卻已經走近佘瓊,一個巴掌就扇了下去,阿月的手腳更靈活將佘瓊雙手反剪在背后,右手一晃,不知從哪弄來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謝梵煙還未看清,那東西就被硬生生的擠進了佘瓊的嘴里,佘瓊猛然凄厲的叫喊起來,卻形不成一個連貫的句子,嘴里涌出大片大片的血沫。

  然后迅速的,阿月的手從佘瓊嘴里出來,接過阿夢遞過去的帕子,擦了擦手,“如何?肯不肯說?”

  佘瓊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阿月的臉湊近了佘瓊,不知說了什么,佘瓊繼而爆發出更大驚恐的哭聲,卻終于不再求饒,而是雙腿一軟的跪了下去。

  “老夫人,王爺,王妃,婢妾說!”佘瓊淚流了下倆,嘴里含糊不清,可是說出來的話每個人都聽到了。

  謝梵煙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阿夢阿月配合很好,紅藥也是眼神狠厲,看來也不是尋常的丫鬟,謝梵煙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嘴巴。

  “是婢妾做的,卻是吳月華指使婢妾做的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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