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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中毒


  “恩,就是有一戶人家,姐姐和妹妹兩個人同時溺水了,大夫看過都說救不過來,要家人準(zhǔn)備后事了,可誰知姐姐竟然又醒了過來,竟然沒事了。本文由。。首發(fā)可是姐姐從此變得有些不對,總說自己是妹妹,表現(xiàn)也和妹妹曾經(jīng)一模一樣,普惠師太說,這是妹妹的魂魄被有血緣親近的人牽引,附上了姐姐的身子,你說離奇不離奇?”

  陳瑾瑜聽了嗤笑一聲,“這種故事你也相信?師太騙你的。”

  謝梵煙看陳瑾瑜不以為然的樣子,有些著急,“這是真的,普惠師太親口說的,你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或許只是姐姐受了過度刺激,不愿接受妹妹喪命的事實,便把自己想象成妹妹,姐妹兩個人常常在一起,模仿起來自然相像,連師太都相信了。”

  “怎么會呢,師太那么大年紀(jì)了,怎么會被小孩給哄騙了去,也許世上真的有這樣的事也未必呀。”

  “子不語亂力亂神,好啦,你本來就一堆事情需要去想,就別為了這個故事傷腦筋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都和咱們沒關(guān)系。”陳瑾瑜靠著軟枕上,看謝梵煙皺著眉頭有些著急的樣子,覺得好笑。

  他從來都是不相信這些的。

  “不,不是的,不一樣。”謝梵煙有些著急,可看陳瑾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又有些喪氣,“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跟以前相比變了很多么?”

  陳瑾瑜仔細(xì)看了一眼謝梵煙,笑了笑:“自然是有變化的,可是人發(fā)生變化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你就沒有懷疑我是不是別人?”謝梵煙指頭纖纖,點著自己鼻子。

  “阿玉!別鬧了,子不語亂力亂神。”陳瑾瑜笑著將謝梵煙的雙手握在手心。手很涼,幾乎在那一霎那,陳瑾瑜想起了那晚對著鏡子獨坐如同孤魂的妻,心不可察覺的顫抖了一下,卻只是將手里的那只手握的更緊,說出的話更加堅定:“你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我怕你會癡魔。”

  癡魔。可不是癡魔了么?

  謝梵煙放棄繼續(xù)說。跟著陳瑾瑜并排躺了下去,自己究竟要不要告訴陳瑾瑜,在他身邊曾有這樣一個存在呢?

  占據(jù)了他妻子的身軀。卻不是他的妻。

  有一天姐姐回來了,就算再變回去也沒事,有這么一個不信鬼神邪祟的爺,還怕什么呢。

  自己的這段存在。注定如曇花一般,只剎那。開過,就會被忘記。

  不,怎么會被忘記呢,都沒有知道自己的存在。從未記起,談何忘記。

  對所有人來說,謝梵煜。早已隨著黃土,埋沒于所有人記憶之中。本該如此。

  苦澀的淚水順著臉龐緩慢流下,但是,就算如此,在自己離開之前,也要再做幾件事。

  幫助姐姐在醒來之后,可以過得更加順?biāo)臁?br />
  姐姐說自己做的很好,那么自己要做的更好。

  更好,安排好所有的事情。

  謝梵煙起身,抱著花盆,小心翼翼的看著,眼神充滿期待濃濃的眷念,又充斥著痛苦和不舍,如此復(fù)雜的眼神,正如謝梵煙此時復(fù)雜的內(nèi)心。

  陳瑾瑜卻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但只能小憩一會,就被陳菁菁拉起來了。

  “哥哥,哥哥,咱們快去母親那里,我從太醫(yī)院將徐御醫(yī)請來啦。”

  徐御醫(yī)!

  有名的大國手!

  陳瑾瑜一個骨碌翻起身來,睡衣全無。

  “菁菁,你剛才說什么?”陳瑾瑜希望自己是聽錯了。

  “我剛才把徐御醫(yī)請來啦。”陳菁菁洋洋自得,又充滿興奮,他一定會治好母親的病的!

  “他人呢?”陳瑾瑜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為什么一覺起來要讓自己聽到這個噩耗。

  “他已經(jīng)去母親那里了,我是專門來請哥哥過去的,嫂子,你愣在那里做什么,可是高興傻了?咱們快去吧。”

  傻了,傻了,真的是傻了,傻眼了啊。

  陳瑾瑜翻身而起拿起外袍隨意換上,謝梵煙也只是匆忙的理了理鬢角,三個人就往外奔去。

  “轎子,轎子,咱們坐轎子,轎子快!”慌亂中三個人好歹是乘轎到了李氏院里,徐大國手已經(jīng)進(jìn)去良久了。

  “那徐御醫(yī)究竟是什么人?”謝梵煙輕聲問陳瑾瑜。“咱們能說通么?”

  “醫(yī)術(shù)高明,性子古板,愛認(rèn)死理。”

  三句話,將謝梵煙滿心的希望打滅了,望著李氏的屋門,遲遲不敢進(jìn)去。

  “走吧,事到如今,走一步算一步吧,實在瞞不過,我出面抗下就是,你記得繼續(xù)演戲。”陳瑾瑜拉過謝梵煙的手,走了進(jìn)去。

  李氏屋內(nèi),王爺陳陵正在端藥給李氏喂藥,李氏半撐起身子,一點一點喝著藥,眉頭微皺。

  這樣溫馨的畫面,讓謝梵煙心內(nèi)稍稍安慰,就看到了一旁一個身穿朱紅袍子精神矍鑠的老頭在提筆揮墨寫著什么,一邊寫,一邊連連搖頭。

  陳瑾瑜也很緊張,不知道這位徐御醫(yī)剛才說過了什么,可是似乎還沒有暴露,因為屋內(nèi)仍然是一片凄風(fēng)苦雨的氣氛。

  陳瑾瑜悄悄上前,對徐御醫(yī)見了禮,然后悄聲道,“徐老先生是出了名的好脈息,不知為母親診過脈沒有,可有大礙?”

  徐御醫(yī)卻是搖頭,一面嘆息,“長康王妃這病已是沉疴,若要治愈,只怕難啊。”

  陳瑾瑜眉心抖了抖,下意識的看向母親和父親,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彌漫出,用力的抓住徐御醫(yī)的手腕,急切道:“你在說什么?徐老先生再說一遍,我母親她真的病了?”

  徐御醫(yī)有些責(zé)怪的看了陳瑾瑜一眼,甩開手腕上的桎梏,退了兩步,有些生氣,但看陳瑾瑜著急的樣子。還是勉強忍下了怒氣,道:“什么真的假的,老夫都在這里了難道還會給你說假話?你母親的病的確是積年累下的沉珂,老夫已經(jīng)問過,你母親多年來一直身子困乏懶動,怕是有些時候了,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讓老夫來看已經(jīng)是不孝!還敢問真的假的。莫不是看不起老夫?還是以為你母親裝病?”

  陳瑾瑜如遭雷轟。臉色灰白的退了一步,差些軟倒在地上,腦海里忽然想起妻子謝梵煙當(dāng)初阻止自己的話:“那是你母親!怎么能這樣詛咒?”

  自己一直百行無忌。不語怪力亂神,不信報應(yīng)詛咒,現(xiàn)在,陳瑾瑜心里卻是真的悔了。

  謝梵煙也被嚇了一跳。可是腦海里還有一線模糊的希望,也許這大夫是被王妃李氏說通了。在合演一場戲呢。

  一定是這樣!

  那邊長康王陳陵已是愧疚的不能言語,喂完李氏那碗藥,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子,竟像是老了許多歲一般。“徐大夫,您直接告訴我,拙荊要怎么去救?”

  徐御醫(yī)搖搖頭。“這病癥十分蹊蹺,在脈象里也顯得很弱。可是長期如此會造成身體疲倦困乏,慢慢人就會提前衰老而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年了,只怕王妃毒已入髓,命不久矣了。”

  “毒?你說什么,毒?母親她中毒了?”陳瑾瑜猛然抬頭,嚷道。

  “是,這也是老夫的一個推斷,若是尋常病癥,不會十幾年來只是一點癥狀,而會慢慢加惡,引起警覺而延請大夫,而依王妃的脈象看,除了顯得十分虛弱和衰老之外,并無其他明顯的癥狀,唯有毒會如此,而且是個極其慢性微量的毒,日久蝕心,讓人死的不動聲色。這次也幸虧老夫來了,讓尋常庸醫(yī)看,開的那些藥方,老夫都覺得可笑!現(xiàn)在雖然老夫也不知如何去治愈,但起碼病因找到了。”

  “徐老先生,有癥狀的,之前有丫鬟發(fā)現(xiàn)拙荊嗽血,這可是癥狀?”

  那是陳瑾瑜故意安排人說的,哪能在這時候被提出來混淆徐御醫(yī)的心神,陳瑾瑜忙接口:“徐大夫,若真的是毒,可能分析出是什么毒?可有解藥的方子?”

  “奇怪,奇怪,這脈象看不該咳血才是,怎么反倒會咳血?這毒經(jīng)年已久,連癥狀都顯示的些微,怎么能斷定是什么毒呢,何況這還只是老夫的一個推斷。”說到這里,劉老夫人也進(jìn)來了,面色倒不著急,畢竟謝梵煙提前給她打過預(yù)防針,可是一看屋內(nèi)眾人都圍著徐御醫(yī)表情焦急悲傷痛苦的時候,還是嚇了一大跳,忙道:“徐老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菁菁已經(jīng)哭著對老夫人道:“祖母,祖母,母親她中了毒,還是持續(xù)了很多年很多年的毒,我們這么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我真是不孝!”

  劉老夫人慌了一下神,忙看向謝梵煙,卻見謝梵煙也是紅了眼圈滿臉著急不像是裝的,再加上憑謝梵煙能說服一個徐御醫(yī)?這才真的急了,問道:“什么毒,王府的王妃怎么會中毒?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誰能來跟我說說清楚?”慕容氏忙上前拉住老夫人,低聲解釋了幾句。

  徐御醫(yī)看了一眼劉老夫人,繼續(xù)道:“若是老夫推斷正確,那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出中毒的原因,才能知道怎么根除,所以還需要王妃和王爺仔細(xì)想一想,你們身邊有什么東西是使用了十幾年的老物事,可以經(jīng)常接觸的,唯有如此,才會讓毒性入髓,這般深。”

  王妃李氏此時內(nèi)心也驚懼不定,幾乎要以為這也是一場戲了,可是偏偏,不是一場戲,自己竟然中了這么久的毒,難怪身子總是困倦,乏力,多走一走都覺得喘,以為是久不愛動的原因,原來不是。

  幾乎下意識的,第一時刻李氏就推開了陳陵一直相握的手,離陳陵遠(yuǎn)了幾分,目光驚恐而沉痛。

  陳陵察覺到了,心也是一窒,可不是么,對李氏來說,最有下毒可能的人,就是自己啊,自己是這個王府內(nèi)待她最差的人。

  “不是我,胭枝,你要信我。”陳陵重新拉過李氏的手,一遍遍低聲道,“真的不是我。”表情愧疚而傷痛。

  “會不會弄錯了,我們王府雖然并不奢靡,可是也沒有用一件舊物能用十幾年的啊。”慕容氏在此時開口,“大哥,大嫂你們也快想想,可是經(jīng)常碰的什么古物古董不成?”

  李氏怔怔的看著長康王陳陵,忽然笑了,笑道悲愴,笑的傷心,又笑的釋然,然后面對驚異的眾人,微笑了:“我明白了,原來如此。”說著,從手腕上卸下一個鐲子,是個木頭鐲子,可以看出年歲很久,顏色發(fā)烏,油亮光澤,上面刻著模糊的花紋。

  然后微笑的遞給徐御醫(yī),道:“徐老先生幫我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么?”陳陵看著李氏手上的鐲子,并不認(rèn)得,問了一句。

  李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徐御醫(yī)接過鐲子,拿到桌前仔細(xì)的研究起來,陳浩在一旁忽然道:“這就是母親一直戴著的鐲子,平日都不摘的。母親,這是哪來的鐲子?”

  李氏不說話,只是盯著徐御醫(yī),徐御醫(yī)將鐲子拿到眼前,忽然起身向李氏行禮:“王妃,形勢所迫,得罪了。”

  李氏點頭,“你盡管拿去看,不重要了。”話語有淡淡的哀意。

  徐御醫(yī)將鐲子拿在手里,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后取出一柄小刀,在鐲子上劃了一道,又伸出舌頭舔了舔,最后彈了彈木鐲子,用刀將鐲子剖開,里面的顏色是淡淡的黃。

  徐御醫(yī)拿著鐲子研究了很久,在眾人緊張不安的情緒中終于恍然道:“原來如此!”

  “如何?”一群人神情激動的問道。

  “原來是尋常的隱秋草罷了,這原本是對身體有傷害,可是傷害的并不明顯,毒素不如一般毒草,所以反倒不為人所知,但是這種草毒性極為強韌,在人體經(jīng)久不散,若是日日熏陶,深入骨髓,便會造成人早早衰弱,身體乏力,久而久之就會衰弱而死,可是隱秋草在極其偏僻的地方才會有,并不為人所知,所以知道這點的人倒是很少,偶爾接觸了,也不會有什么明顯的反應(yīng),倒是不被人知道其所害。”

  “老先生是說,這鐲子上有隱秋草?”陳瑾瑜皺眉問道。(未完待續(x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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