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莊園
哐,刀插進巖壁上,同時割下一片黑色的布料。
身后那黑影不知所蹤。
顧沐辰道:“又是一個邪靈啊。”
“你見過邪靈身上有衣服的?”
“誰知道他們生前是怎么樣的?”
轟隆隆——
一道石門在巖壁上開啟,上面還插著匕首,里面的燭光溫暖,一切家具被蒙上白布。
好生瘆人,那不是···有人那個了才會披上嗎?
一層層臺階在門前憑空出現,像是通往天堂的大門為他們敞開,逃離地獄而勝利的手在門前揮動著,催促著他們趕緊過來。
顧沐辰幽幽道:“不會是陷阱啊。”
“你要不留在這?”
說完,許嵐率先走上了階梯,那階梯還有點搖搖欲墜。
顧沐辰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一陣,有回頭看向巖壁的陰影。
黑紫色的眸子中閃爍紅光,又在看向躺在冰棺內的少年,忽然勾唇一笑。
在許嵐的呼喚中,他抬手,指尖聚起赤紅的火苗,在冰棺邊緣狠狠的一劃,光滑毫無瑕疵的平面留下一條長長的深壑似的裂紋。
整個空間在這時震動一下。
許嵐感覺不妙:“顧沐辰!”
顧沐辰欣賞著這裂紋,懶散的應了一句,繞開冰棺,登上階梯,走到許嵐身邊對他道:“這里還聯通莊園啊,那家主一定是施下詛咒的人了。”
“你怎么那么確定這里是莊園嗎?”
許嵐跳下地板,環顧起這房間的布局。
燭火是夠的,鵝黃色的墻壁,大大小小的框架蒙上一層白布,沙發和桌子也被蒙上白布。
房子里彌漫著一股難聞的顏料味。
窗簾被放下,輕輕一打就飄出灰塵,這是多少年沒收拾了?
都點燈了還不收拾?
這房間很大,他們在這活動著。
石門在這時合上,這石門是在墻上的。
顧沐辰隨意身邊拉下一片白布,白布下是一個畫架。
“這里應該就是畫室了吧,我們回到了莊園。”
許嵐已經拿回匕首,此時在手心里緊緊地握著,他掃視著房間:“嗯,琉璃板上說過,不要隨便進入畫室,那么,這里一定會有線索。”
顧沐辰用刀尖又挑開一處白布:“這位家主也畫畫啊?”
那白布下是幾個畫框,上面是花海油畫圖、麥田落日油畫圖、森林油畫圖、開滿紅玫瑰的神殿等。
“這畫的不是挺好的嗎?那家主挺有畫畫天賦的啊,怎么把這廢棄那么多年?”
許嵐看瞟了一旁的畫架,上面放這一張鳶尾蘭的油畫。
許嵐淡淡道:“又是一張鳶尾蘭,鳶尾蘭有什么含義嗎?”
顧沐辰想了想:“鳶尾蘭的花語是絕望的愛,愛的使者。”
許嵐的表情抽搐一下。
顧沐辰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微微一笑:“也象征愛情和友誼。”
許嵐在這時忽然想到什么:“不是,莊園和那聯通,那樣說,那少年和家主認識,還是朋友?”
顧沐辰點頭,眉頭一皺:“也可以這么說,等等,要是這么說來,他們早在百年認識,還是朋友,假設他的傷真的是村民打的,家主的父親又因為被人打死還有火祭,那家主施下詛咒的動機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們說百年過去,可迪娜,她怎么沒老?還青春永駐?”
這番話樣許嵐背后不禁一涼。
咯吱咯吱。
他們對望一眼,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門縫里蔓延出一片冰霜,同時,在緊閉的門外的走廊,傳來聲音——有人嗎?有人嗎?
那分明是自己隊友的聲音,但許嵐和顧沐辰面色沉重,誰也不開口說一句話。
蔣曉燕他們說過,邪靈會模仿人的說話來引誘獵物,他們要是拉開門出去,必死無疑。
看著那冰霜已經蔓延一大片了,許嵐蹲下,把十字架取出,放在鞋尖前的冰霜上。
霎時,火星四起,十字架與冰霜擦出火花,而火花順著門縫將外面的邪靈點燃。
嘶吼聲刺耳慘烈。
在客廳稍作休息的人們聽見這聲音,立即提槍防備。
邪靈感受到這門內有著對它不利的東西,帶著燃著的身體飛快逃離。
許嵐側耳傾聽,帶那邪靈走遠,才低聲道:“有兩種可能,1,迪娜也詛咒了他們,她從某個地方找到古籍,里面有青春永駐的方法。2假設那家主和魔鬼做了交易,并且,他向魔鬼提出,要迪娜青春永駐。”
顧沐辰提出疑問:“為什么?為什么要讓迪娜青春永駐?”
“因為她是少年的姐姐?而且聽迪娜的禱告詞——請結束這場鬧/戲劇,他所做的一起在您眼里只不過是孩童的頑皮與天性,保佑獵手們一切順利。這么說來,迪娜想我們贏。”
顧沐辰看著那些油畫,笑了笑:“原來是自己人啊。”
“教堂地下有通道,又聯通那巖洞,巖洞又聯通莊園,你說,那壁畫里面的人,被鴿子引到魔鬼的領地,然后他像魔鬼許愿,結果成了魔鬼腹中的果實。如果家主真的魔鬼做了交易,那···我們豈不是就是魔鬼的養分?”
顧沐辰靜靜地看著他,心里不禁吐槽一句——不單單是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是魔鬼的養分呢。
真的好一個玩物喪志,怎么他一離開,他們就胡作非為?
無語死了,不好好待在該呆的地方,還穿越時空惹出麻煩。
不過,算好,很好解決,就是還要死幾個人罷了。
許嵐沒聽見他的回答,卻又感受到顧沐辰的注視,轉頭看向他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
怎么?我身上有東西?
顧沐辰轉移視線,接他的話:“還有一種可能,他想讓那少年活過來,所以,需要養分。”
“那將當初的獵人解決不就好?”
“別忘了,還有村子里的人,他不可能做到一下子要讓整個村子的人一夜消失,這會引起被人的注意。”
許嵐瞬間明白了他的話:“所以說,他要慢慢來奪取他們的生命,順手在請一些獵人來,充當魔鬼的養分?”
喪心病狂啊。
顧沐辰走到門前,拉開門的時候,他背對著許嵐,道:“但是,魔鬼不是那輕易滿足的人,它要的不單單是養分,它會寄生的,所以,當那位家主回來時,他是什么樣,是人是鬼,小心就好。”
許嵐翻了個白眼:“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時。”
顧沐辰打開門走了出去,小聲嘀咕:“它又不敢動你。”
許嵐:“·····”
走廊上的墻壁和地毯都結上一層冰霜,燭火都熄滅了。
他們只好返回畫室取走幾個銅燈,順手將白布重新蓋好。
許嵐在就把這莊園的地形摸熟了,那顧沐辰似乎不太懂怎么走,許嵐都不知道他這兩個月干啥去。
渾渾噩噩的。
這一層的走廊上的燭火全部熄滅了,他們走得很小心,樓梯轉角處窗口的窗簾被綁起,昏暗的光線照進木質的臺階,凄冷陰森。
他們都沒注意時間的流逝,都已經到黃昏了。
黑夜即將來臨。
整個莊園靜悄悄的,只有咯吱咯吱的木板聲回蕩著。
藏在巖壁陰影里的人等沒動靜才緩緩走出來,他披著黑色斗篷,足尖一點,一躍而起到冰棺旁,走進看著里面少年的模樣。
那是一模一樣的臉龐。
橘紅色的眸子倒影著少年沉靜的樣子,微不可查的皺眉,有注意到冰棺上的裂紋。
他表情一驚,唇微微張開,不知想說什么。
這是···警告嗎?
“對不起。”
他抬眼看向緊閉的石門,思索一會,轉過身去,一躍向就近的石壁,穿墻而去。
段星沉和楊依依躲到另一個通道,都蹲在地上微微喘氣。
他們都不敢靠在墻上,生怕有一只利爪從墻上探出。
他們白色的斗篷多出被撕裂的痕跡,手臂被抓傷。
只聽楊依依低聲暗罵一聲:“艸!沒子彈了!”
段星沉碧色的眼眸透出疲倦,他嗓子一癢,低咳幾聲。
楊依依注意到幫他順著后背,問:“沒事吧?后背怎么樣了?”
方才擊殺狼人時,他被其中一個狼人掌中后背。
段星沉搖搖頭,他自己也檢查自己的子彈。
搜素了自己身子半天,結果沒有一個子彈,他的也用光了。
現在,只能靠匕首和十字架了。
陌昽不知跑哪去了。
楊依依分析道只要他們順著符文的提示走,就可以抵達盡頭。
楊依依道:“陌昽應該回去了。”
段星沉換上匕首,斜了她一眼:“不會,他要是做一件事,就會做到底,而且,還能完成得很好。”
楊依依挑眉笑笑,臉上沾著的血跡,依舊笑得如沐春風:“你還挺信任他。”
“嗯,他是我最信任的人。”
“有這樣的朋友,很好啊。”
稍作調整,他們又開始起身往前走,在墻上留下記號。
楊依依對魔族符文不是很了解,即使她看,也是了解魔族的醫學書,里面關于魔族符文的資料很少,他們也并不是全靠法陣來治療傷口。
段星沉倒了解,他解讀得很快——心無旁騖的往前方奔去,神明會實現你的愿望。
黑暗始終向光明前行。
直徑前走,不走彎路。
不好意思,跑不起來。段星沉暗道。
楊依依夸贊道:“不錯嘛,你這水平也可以在班里前茅了吧。”
段星沉輕觸壁上,道:“許千睆的魔族符文成績,他一直是第一。”
楊依依聽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再次詢問:“許千睆?是那個中考狀元?”
“是啊···欸!許嵐他哥哥是不是他啊?”
“我和許千睆是一屆的,他高二時休學了···這情況還和許嵐一樣啊。”
段星沉點點頭,繼續玩前走。
忽然,一道黑影在眼前閃過,倆人立刻做出防衛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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