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莊園
段星沉緊握匕首,剛才的搏斗造成巨大的消耗體力,即使他再怎么接受過大量的訓練,身手靈活且敏捷,但在面對黑暗交鋒,他還是敗落下風。
呼!
一陣陰風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擦肩而過,卷走了他們的斗篷。
不是吧還搶劫啊?
大片大片的血漬在白色的斗篷上占據過半。
楊依依身上的傷口也好不到哪去。
那斗篷上還有十字架,他們抬腳追了上去。
那風像是玩他們似的,一直引誘他們往某個地方跑。
兩件白色且沾著血跡的斗篷在空中飛舞著,如同邪靈般漂移。
好詭異。
身后的腳步聲不斷逼近,巖壁上泛開冰花。
邪靈又追上來了?
他們只能向前跑。
那風似乎在引路,在兩個飄揚的斗篷交錯互現,段星沉恍惚見看見一抹黑色參夾在其中。兩個人提著銅燈在黑暗中飛奔。
這風是代表的是白鴿嗎?
邪靈的速度比他們快多了,不出一分鐘,嘶吼尖叫聲在后慢步步緊逼。
那不是單單幾個邪靈,是無數個,它們爭先恐后地簇擁向前,爭搶著面前兩位可口的獵物。
刺骨的冰冷在背后襲來,他們不能回頭,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
身后除了嘶吼尖叫聲,竟還有詭異的樂曲回響在這巖壁通道之中。
楊依依的體力已經快到極限了,經歷剛才的廝殺,盡管她也是經歷過訓練的人,但她終究是一個女生,體力有限。
段星沉年紀何況還小。
他們敏捷地躲開身后突襲的冰凌冰刺,
銅燈中的火苗隨著溫度的下降,漸漸熄滅。
在黑暗再次來襲時,段星沉清楚的看見那風停滯一下。
黑暗再次蓋住他們的眼睛。
看不見前方的路了。
可他們依舊不敢停下,楊依依聲音低沉:“前面沒有轉彎,直行就好。”
段星沉咬了咬牙。
忽然,他的手被什么冰涼的爪子抓住一樣,被帶著跑,楊依依也是這樣。
段星沉下意識想用匕首去斬斷它,去發現,刺了個空,刺到的是自己的手腕。
他能感覺得到牽著自己手的人,年齡應該和自己同齡。
一個又一個的轉彎,自己身體像是變輕盈了一樣,很快逃離邪靈群。
最終,他們被帶到一處死胡同,哪里還亮著燈,嘶吼聲還在遠處。
鋼琴聲臨近尾聲,那人停下,看了看旁邊的巖壁。
段星沉還未看清拉自己的人長什么樣,被他一把推到墻上。
段星沉身體都是疲憊的,往后一倒,以為能靠墻撐一會,結果背后一空,剛想說謝謝,那人披著黑色斗篷,將將他們推入巖壁中的那剎,無意抬眼與段星沉對視,看見那橘紅色的眸子,表情凝固——陌昽?
這個不是巖壁,是一個幻想的屏障罷了。
段星沉倒在地上,雪落在他的臉頰上,落在他的眉間。
天空一片漆黑,天黑了···天黑了?!段星沉立馬跳起,結果又扯到傷口···
抬頭看見眼前是石巖壁,后面村莊。
這是在哪了?
緊接著看見被扔出來的斗篷和點燃的銅燈,楊依依艱難的一手撐地站起,顯然她也不明白。
段星沉哈這冷氣,走上前,那巖壁毫無波動,當他把手放在上面時,觸覺不是尖銳或者凹凸不平石面,手掌直接穿過去。
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他又趕緊往后一跳。
只見一個披著白色斗篷的人被推了出來。
憑借著火光看清他,是陌昽。
他臉色蒼白,衣服上也有著不少血漬。
段星沉趕忙上前把他扶。
陌昽看見他,有些錯愣:“你也是被推出來的?”
楊依依見是陌昽,也松了口氣,上前驅動異能為他治愈傷口:“是啊,那人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他長什么樣。”
段星沉在一旁聞言,接話道:“他長得有點像你,同樣是橘紅色的眸子。”
陌昽聽后表示不理解:“哈?”
“而且,他不是人,是靈魂。”
陌昽的傷口治愈得差不多了,楊依依又在給段星沉療傷。
段星沉制止她的手,抬眼看向她:“你先給自己療傷吧,你的傷口比我嚴重。”
楊依依笑笑,眉眼彎彎:“救死扶傷是我們醫者應該做的,況且,你們還是孩子。”
說著,沾著血的手有騰起一抹白色溫暖的光芒,光芒覆蓋整個手掌,她的手推向段星沉的傷口。
楊依依一邊療傷,一邊道:“那人應該是靈魂,我們觸碰不到他,但他能碰到我們。”
陌昽倒沒管那么多,看向段星沉:“等等,你說他長得想我?”
段星沉注視著他的雙眸:“眼睛很像。還記得我們來到這的第二條去牧場時遇見的老農民嗎?他說,迪娜有個弟弟,你和他長得很像。她的弟弟是被狼咬死的。”
陌昽:“所以說,施下詛咒的人是他?”
“不清楚,先回吧,那人好像是幫我們的。”
此地不宜久留,他們速速回到莊園,經過這兩個月,多數人都記得怎么走。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他們還能時不時聽見狼嚎。
拉響門鈴,很快有人來開門,是一位女侍從,她看見三人身上的血,沒有驚訝,仿佛司空見慣,表無表情地讓他們進來去餐廳。
他們到沒有直接去餐廳,而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十五分鐘后,他們全體人在餐廳集齊,臉色一個比一不好。
晚餐的肉還是五分熟,有人一見那紅艷艷的番茄醬和肉的血絲,差點反胃得將昨天的晚飯吐出來。
顧沐辰拖著下腮,饒有趣味地看著眾人的臉色,最后把目光落在段星沉和陌昽那。
他們的表情和其他人不同,似乎是看見什么驚人的東西,他大概猜得出來,他們應該見到迪娜的弟弟。
那些去村民那的人問:“你們怎么出來的?”
蔣曉燕:“陌昽帶我們出來的。”
段星沉淡淡道:“被人推出來的。”
許嵐皺眉:“推?”
陌昽回道:“我也是,被迪娜的弟弟的靈魂推出來的。”
顧沐辰挑眉,暗想——他居然能堅持那么久
許嵐問:“靈魂?”
顧沐辰責問向走廊跑的那幾位:“你們還活著,怎么出來的?教堂都坍塌了。”
其中一個道:“就是那個迪娜的修女救我們的。”
顧沐辰笑笑:“那還真是一條船上的人啊。”
說著,又看向許嵐:“我和許嵐也發現了一些有趣的。”
“迪娜的弟弟不是被狼咬死的,是被村民打死的,所以,他也有詛咒的傾向。”
其他人一驚:“打死?”
“我們到了一處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道門,那門里是一個巖洞,巖洞中有一個祭壇,有人躺在上面,那就是迪娜的弟弟,而且,那巖洞還和莊園聯通。所以說,迪娜的弟弟和家主很熟,關系還好到要復活他的程度。”
蔣曉燕捧著水杯,身子有些顫抖:“復活?那且不是要很多養分?”
“對,所以說,家主詛咒的幾率很大,他和魔鬼做了交易。”
那幾個走走廊的人道:“那···那迪娜有參與?”
楊依依瞥了他一眼,感覺他沒腦:“那可定會有,自己的弟弟被村民打死,他們還不認,換做誰都會氣憤,都會發誓要為自己弟弟報仇。”
那人還是不理解:“那她為什么幫我們”
“因為陌昽的原因。”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致到陌昽身上。
陌昽:“······”
另一個人明白了,但那個發問的人還是不明白。
楊依依嘆了口氣:“他和迪娜的弟弟長得很像。”
段星沉補充道:“容貌不像,關鍵是眼睛像。”
許嵐問那群去村民家的人:“你們呢?問出個什么有用的線索嗎?”
其中一個女生道:“我們詢問了以下關于莊園的事情,他們答得和記載的差不多,但到凱德瓊斯時,他們說得含糊了,還有點畏懼的神色。”
另一男生道:“這也可以證明是他們殺死了凱德瓊斯。”
第三個人道:“在你們進去教堂十分鐘后,教堂坍塌了,而村民好像早就見慣了,說這是他們的特色,說過會會復原。我們初起不行信,結果,還真的恢復如初。”
楊依依喝了口水:“現在想想詛咒的內容吧。”
顧沐辰幽幽道;“是先想想怎么活過今晚吧。”
許嵐瞥他了一眼。
“活過今晚很簡單,在房間里面不要出來。”
許嵐道:“它們能模仿人的聲音,在房間也不會安全到哪去。”
為了補充體力,他們硬著頭皮去吃盤中食物。
顧沐辰毫無饑餓感的樣子,只是在那喝一杯又一杯的果汁。
有人見狀:“小朋友,你也吃點啊!”
“不用了。”
許嵐的手表被他放進背包,看著天色斷定現在已經有八點了。
人們呆在餐廳不敢出去,顧沐辰找了個去書房再找找線索的借口出去了。
但還真的去書房,他取出一本陳舊,破爛不堪的書。
他打開來,憑著燭光閱讀起來。
上面有著詭異的符文,奇怪的法陣。
他看得很快,不一會,已已經看到一半了,正要下翻頁時,發現缺頁了,還缺了十頁。
關鍵是重要部分。
顧沐辰黑紫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狠辣——看來,他猜對了。
他合上書,看著窗外漂移的邪靈,笑了笑:“你的想法很危險啊。”
離十二點還有四個小時,他能隱隱約約聽見哭泣聲,他隨著聲音找了過去,在六樓,他推開每扇房間的門,黑面沒點燃燭火,一片漆黑。
終于,在最后一扇門前,找到了哭聲的來源,他想也沒想,推門走進去,然后合上。
黑暗的房中,幽怨的哭聲在房間四壁回蕩著,他的銅燈成為唯一的光源。
他很快在找到一個蜷縮在角落里的侍從女鬼,她衣服破爛不堪,身上多處傷痕,皮開肉裂,可見多出白骨。
她聽覺能力很差,在加上她是把頭埋在雙膝上,看不見顧沐辰的到來。
直到顧沐辰來到她面前,他俯視眼皮下的侍從女鬼。
女鬼顫顫巍巍地抬頭,紅唇被針線縫住,似乎是怕她說出什么。
雙頰上有著像十字架的傷痕。
那女鬼看到顧沐辰嚇了一跳,可她又無處能逃。
黑紫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他如同一只惡魔,微微一笑,他抬手一指,女鬼嘴上的針線化為灰燼,嘴唇恢復如初。
女鬼一臉驚恐地看向他。
顧沐辰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包括重生。”
為了確保每一個人的安全,人們聚集在一個房間,那房間還挺大的。
他們換上干凈的衣物,癱坐在地上,手里緊緊握著匕首。
楊依依問:“村民有說什么嗎?”
被問的那個人搖搖頭:“他們沒有對我們的身份有過猜疑,但是他們在隱瞞事情真相。”
“現在,迪娜和威廉老婦人是突破口了。明天去看看。”
午夜的鐘聲響起,眾人頓時抬起頭,停下手中的事情。
楊依依吹滅了多余的蠟燭,留下一盞。
楊依依依然第一個守夜,第二個還是那個男生。
昨天和今天消耗那么大,楊依依也撐不那么久。顧沐辰托著下巴,后背抵著墻,百無聊賴地盯著燭火。
轉動手中的匕首越來越快。
幽怨的哭泣聲和陰森的冷氣蔓延開來,眾人不敢大口喘氣,死死的閉著嘴。
楊依依手持□□,屏息凝視地盯著房門,一顆心臟嘭嘭的狂跳。
很幸運,它們沒有破門而入,而是直接略過。
這一覺睡得心驚膽戰,誰也沒睡好,導致在第二天蒙蒙亮時,所有人都醒的差不多了。他們打開門走了出去,各自回房。
半個小時后,顧沐辰穿著白色禮服出現在林子前。
走了進去,他環顧著四周,白雪皚皚,看不見什么動物。
再往里走,前面是一片空地,那卻有許多尸體殘骸,顧沐辰走向前去蹲下,手指輕觸冰涼咯手的骨頭。
是狼的尸骸。
看起來,晚上的狼群,是活死物啊。
根據昨天那侍從女鬼所說的,狼群早就沒有了,它們全部都被殺光了,自己是被家主殺死的,但是她的靈魂一直在這里,她無法走出這個房間,還說,他第一個進來的。
當顧沐辰問她為什么死時,她開始變得支支吾吾,但由于能重生的誘惑力,她還是開口了——她與一百年年前的獵人有勾結,這也是家主凱爾殺死她的原因。
侍從女鬼希望顧沐辰不要泯滅她,想知道什么問她就好。
顧沐辰倒也直白,直接問當年的事情發生后迪娜有什么反應,那侍從女鬼仔細想想,回答:“迪娜?哦,迪亞的姐姐啊,他們是在百年前搬來的,但迪亞不受歡迎因為他的眼睛和發色和迪娜根本不像,可以說是毫無關系。好像小少爺和他關系挺好的,就這樣。至于反應,像是迷茫的,不知所措。”
顧沐辰又問:“那你是怎么死的?”
侍從女鬼:“···喂喂喂,你的話別那么刺人心啊。”
“你的心臟現在又不跳了。”
“···行,我是在事情發生后的一個月后死的,得了吧!”
“嗯,死得有些慘烈。”
話問完了,顧沐辰實現承諾,將她復活,她很開心。
但,也維持不了多久,一踏出房門,她立即灰飛煙滅了,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
顧沐辰淡淡地看著滿是灰燼的空中,歪著頭道:“這結界只針對你啊,我也沒辦法啊。”
回想完畢。
顧沐辰看著這些打量的尸骸,很那想象,那位家主,那位小少爺,一怒之下,屠燼狼群。
這種心理,是上不了天堂的吧。
在這個村莊,這個莊園,所有人都有罪。
他抬起右手,豎起食指,輕輕在空中劃出幾道符文。
紫色的靈力在空中形成一道法陣,將尸骨上的怨靈全部吸走。
以法陣為中心,紫色的光芒擴散整個森林。
在一處廢棄的神殿里,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個陳舊的鋼琴在那,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手在黑白琴鍵上悠閑的奏樂。
法陣的開局,鬧了不小的動靜。
少年停下奏樂,冰冷又瘋狂的藍色雙眸注視著眼前的樂譜。
他緩緩站起身,看向樹林的方向,紫光正在慢慢消退,也以為著這片樹林不再有怨靈。
少年面色蒼白,眉頭皺緊,雙拳緊撍,嘴里喃喃道:“誰把我的寵物奪走了···”
他眼睛微微瞇起,危險的意味不斷都出。
他身上忽然騰起黑霧,那黑霧依附在他身上,換成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只是他的眼睛是紅色的,他一手五指搭在他的肩膀上,垂頭盯著他道:“你在做什么?”
“殺了他!”
“他?那可不行。”
少年怒視著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大吼:“憑什么?他奪走了我的東西!”
那紅眼少年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凝視了他一會,緩緩開口:“你斗不過他的,不要自不量力。”少年死死地登著紅眼少年,一字一頓道:“那你去殺了他!”
“不要得寸進尺,別忘了,一百年要到了,你在不實現承諾,你的朋友可再也起不來了。”
少年冷冷注視著他,將心中的怒火壓下,轉首看向莊園的方向,乖戾的笑笑:“那給個教訓唄。”
話音剛落,他抬手打了一個指響。
三條骨架狼從雪地里竄出,一躍到少年的身旁。
少年放下手,撫摸著它們的骷髏頭,隨后,指著莊園的方向:“和他們玩玩吧。”
它們幽綠色的眼睛異常興奮,刨了刨前爪,三兩下沖下懸崖,往莊園的方向奔去。
少年滿意的微笑道:“好好享受我帶來的樂趣吧,獵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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