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塞西莉亞與西里斯的初遇和相識
第二天,大家在一片抱怨聲中起身去加入莫麗的客廳大掃除隊伍,韋斯萊夫人對塞西莉亞這個得力的助手格外放心——這當然是由于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塞西莉亞就在她眼皮底下偷偷幫助雙胞胎兄弟偷渡了一把狐媚子的蛋。
“勞駕,請遞給我一小塊抹布,這里灰塵太大了。”塞西莉亞對著哈利眨眨眼,哈利會意地擋住了她手里的一小把“贓物”,神出鬼沒地交給了遞來一塊抹布的弗雷德。
當蒙頓格斯帶著一大堆坩堝敲開格里莫廣場12號的大門時,韋斯萊夫人的咆哮讓孩子們偷聽鳳凰社成員談話的計劃再一次落空。隨即,布萊克夫人的尖叫也插了進來。
“都這么多年了,布萊克夫人的禮儀風度依然沒有絲毫長進。”大家都很詫異塞西莉亞會如此尖刻而直白地評價一個人——尤其,那個人還是西里斯已經過世的血緣上的母親。
“哦,少爺他領著一群泥巴種、狼人、騙子和小偷糟蹋了我女主人的房子。哦,我可憐的女主人哪,老克利切能怎么辦呢?”在弗雷德關門前鉆進客廳的小精靈一面念叨著,一面從他們整理的垃圾堆里偷拿出幾樣東西來。
“東西你隨便拿,現在,請出去吧。”塞西莉亞坐在離門最近的椅子上,好像很厭倦地對克利切擺擺手。
剛剛不得不與赫敏進行了一番對話的克利切對著塞西莉亞鞠了一躬,“原來是德維爾小姐……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來歷不明的,骯臟的野丫頭,她還毀了我女主人的宴會!哦,她和少爺一樣,都是忘恩負義的,下流的——”
“你說完了嗎?”西里斯站在門口,嫌惡地瞪著臟兮兮的小精靈,“現在,你走吧。”
樓上眾人圍觀了這一對主仆充滿了互相憎恨的對話,紛紛選擇了閉嘴,只有赫敏站出來替克利切求情:“他只是……腦子糊涂了……”
“他不是腦子糊涂了……”塞西莉亞嘆了口氣,“他確實討厭,也確實可憐。他是被變成這個樣子的,這由不得他。”
“我們放他自由呢?”赫敏抱有希望地說,“說不定——”
“我們不能放他自由,他對鳳凰社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西里斯粗暴地說,他又轉向塞西莉亞,像是帶著溫柔的責備似的,“你就由著她那么罵你?”
“不過我當年確實毀了你媽媽的宴會。”塞西莉亞輕輕笑了一下,下樓去了。
1970年,倫敦,格里莫廣場12號。
10歲的塞西莉亞安靜地坐在大廳的角落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屋子里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
不愧是布萊克家的宴會啊!她在心里感嘆著。衣香鬢影,美酒珍饈,處處透露著幾個世紀積累下的氣派與豪奢。當然最重要的,這屋子里的人都是純血。
她是跟著斯拉格霍恩家一起來的,名義上是“法國德維爾家的長女,以及斯拉格霍恩家的親戚”,然而她這張無論如何也不能忽略的帶有東方特點的面孔,還是惹來了一大堆流言蜚語。
“我說德維爾家怎么突然冒出一個這么大的孩子來!肯定是哪里來的野丫頭冒名的!”
“聽說是死掉的阿爾芒和一個東方女人的私生女呢!那個女人先死了,才把孩子交過去的。”
“阿爾芒一定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智了!那種地方的女人能有什么好東西!我聽說很多麻瓜女人都是靠勾引男人賺錢生活的!誰知道她媽媽是個什么貨色。”
“要不是看在老斯拉格霍恩的面子上,這么一個來歷不清的野種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類似的話不時從塞西莉亞耳邊飄過,但卻早已不能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瀾:更難聽的話她也不是沒有聽過——異國,一個年輕的女人帶著個孩子獨自生活,這足以成為一個地方長久的談資。然而塞西莉亞的母親卻從未在乎過這些,她將女兒教養的很好。在社交場合,塞西莉亞一向進退有度,有禮有節,不卑不亢,人們沒辦法從她本身挑錯,也就只能議論她的身世了。
“所以那樣一個女孩到底是怎么出現在我的宴會上的!”沃爾布加扔出一個杯子,鮮紅的葡萄酒灑在地毯上,很快洇成一片,“就沒有查過她的血統嗎?你們就這么隨便把邀請函發出去了?現在全毀了!聽聽下面的人是怎么議論的!一個來歷不明的雜種,被邀請到了布萊克家的宴會上!”
“好了!”奧賴恩打斷了妻子的咆哮,“她到底是姓德維爾的!現在又養在斯拉格霍恩家里。這些就足夠了!又不是她要嫁給我們家的孩子,計較她母親的身份有必要嗎?”
“她還想嫁到布萊克家里來?”沃爾布加反問到,“我絕不允許!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從今以后,她不可能和我們家任何一個男孩見面!”
“不要鬧了!至少先讓今天晚上安穩過去不好嗎?”
因為幾大家族同時出席而不得不被解除了禁閉的西里斯正坐在門外。他對聽墻角其實沒什么興趣,只不過樓下那些虛偽、充滿利益交換的社交更讓他惡心。在“不小心”聽完了父母吵架的全過程之后,他心里只有滿滿的不屑:好像嫁到布萊克家是什么好事一樣!暗無天日的屋子,神經質的父母,被純血統論調洗了腦子的親戚,監視自己的小精靈……至于那個姓德維爾的女孩……她也是夠慘的,不過她居然寧愿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可見也是個有心機沒骨氣的。
西里斯停止了關于晚宴的思考,轉而考慮起了怎么能從屋子里逃出去:麻瓜們的新年快到了,外面熱鬧得很,他被關禁閉的日子太久了!也許,我可以在樓下弄點熱鬧出來,然后趁亂溜出去。這么想著,他便起身走到二樓樓梯的平臺。從這里扔些煙花下去怎么樣……
“你在做什么?”一個女孩的聲音打斷了西里斯的計劃。“我沒在樓下見過你。”
那是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孩子,穿著一件款式簡潔的收腰設計的緞面青色長裙,顯得苗條而優雅。她身上沒有像貝拉和納西莎一樣盛氣凌人高高在上的姿態,反而別有一種淡然清雅的氣韻。
哦好吧,看來要先解決這個突如其來的小麻煩。“你管不著。”西里斯故作兇惡地說,“你最好趕緊離開這兒,別耽誤我的事!”
女孩看了看他的動作,皺了皺眉,“你是要從這里往下扔些什么東西?那底下可就亂套了!”
“是啊是啊!”西里斯不耐煩地回應到,“怎么,你要去告訴家里的大人嗎?‘哦!天哪!太可怕了!那里有一個壞孩子要搗蛋了!’”西里斯捏著嗓子,做作地模仿著他記憶里那些“純血統家族的千金”們。
“你還……挺幽默?”女孩似乎被他的最后一句話逗笑了,“模仿的挺到位,不過再加一點要暈倒的感覺可能會更好。”
“哈?”西里斯顯然沒料到對方是這種反應,但看著她的表情又不似作偽——等等,他又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女孩:黑色的長發梳著法國時下流行的樣式,但五官卻是格外柔和清秀。他之前從沒見過她。她是……“德維爾?”
“叫我塞西莉亞就可以。我猜,你是布萊克家的長子,你叫……”
“我的天!你們怎么?你們怎么會呆在一起!”不知什么時候路過這里的沃爾布加頓時怒火上涌,她實在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哪個更讓她討厭,“西里斯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太,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讓你出來,不是讓你結交這種人的!你……”
西里斯似乎對母親的叫罵毫不在意,甚至還扯出一個笑容:“所以您是不是特別后悔把我放出來?哦,需不需要我把你親愛的好兒子雷吉叫過來?”
“你……逆子!你居然敢這么和我講話!”說著,沃爾布加抽出了魔杖。然后,一道青色的身影像影子一樣擋在了西里斯身前。“布萊克夫人,論理我不該插入你們家的家事,可是對未成年人使用魔法是不對的,請您不要沖動……而且下面還有客人在,真鬧起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西里斯很詫異德維爾的舉動,更詫異她對著明顯失控的沃爾布加還能心平氣和地講道理。
“既然你對自己的位置心里有數,那就讓開。我管教兒子確實不用你來操心。而且,你這樣的人出現在我的宴會上,我就已經很失面子了!”沃爾布加的話語越發刻薄,“你這樣,恕我直言,不知道哪里的賤女人生下的雜種,我的天,她說不定還是一個從事下流行業的麻瓜!你應該感到恥辱!因為玷污了一個純血家族的名聲和血統!”
塞西莉亞臉色慘白,突然很想哭:她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各種毫無根據的流言,但布萊克夫人居高臨下的樣子和對亡母侮辱讓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又也許……是第一次有人和她站在同一邊。她向前走了一步,離布萊克夫人更近了一點,“恥辱?我為什么要感到恥辱?是您所謂‘高貴的純血統巫師’先欺騙了我的母親啊!況且,也恕我直言,我母親的家族在東方已經綿延了千年,到底是誰玷污了誰還不好說!最后,您覺得這樣對一位小姐說話,并且侮辱她的家人,合乎您所謂的‘禮儀’嗎?您自己做不好一個母親,就不要對別人出言不遜!”塞西莉亞氣得發抖,她的魔力似乎也有些失控,轉角處的一個花瓶瞬間炸開,碎片飛了滿地;一塊用于裝飾的掛畫也掉了下來,直接朝著一樓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砸過去,“永遠,不要,侮辱我的母親!”
二樓的事故到底吸引了賓客的注意,大廳里慌亂起來。西里斯想也沒想,拉起塞西莉亞的袖子就跑,完全不顧已然呆立在一旁的沃爾布加。兩個人跑回了西里斯的臥室,都沒有說話。
“你先在這里等一會兒吧,等到下面安定下來,我去找斯拉格霍恩家的人來接你……”經過剛才一番對峙,西里斯的態度莫名好了很多。
“我……很抱歉毀了你們家的晚宴,還有你的計劃。”塞西莉亞坐在西里斯臥室的飄窗上,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脆弱。
“咳,我其實就是想偷偷溜出去看看,他們之前關了我一個多月。這屋子里到處是魔法,我不出去。”西里斯低著頭,遺憾地晃著兩條腿。
“你想出去?”塞西莉亞的眼睛亮起來,“說不定我能幫你!”
“真的?”孩子們的友誼總是來得很快,更何況是剛剛面對“同一個敵人”而統一戰線的兩個同齡人。塞西莉亞想到自己剛剛練習沒多久的傳送符,說:“我還沒真正試過,只是知道它可能有用,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沒關系,有辦法總比沒有強!”西里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里拿出一疊黃紙和一小盒紅色的粉末,“是……東方的魔法?”
“對,這是朱砂,我要用它在紙上畫一個符咒,可以把我傳送到需要的地點。”塞西莉亞飛快地畫了一個古怪的圖案,“就‘格里莫廣場12號戶外,西里斯·布萊克的臥室窗戶下’?”
“直接去更遠的地方不行嗎?看起來和幻影移形差不多嘛!”西里斯好奇地看著她在符紙背面寫下地點。“我還做不到遠距離傳送呢!我也才開始練習這個不久!”塞西莉亞責備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幻影移形會受到反幻影移形咒的限制,但它卻管不了我。除非你媽媽能立刻找到另一個懂中文的巫師!”
兩個人笑起來,一雙交握的手抓緊了符紙,西里斯感到手心一熱:他已經站在自己位于格里莫廣場12號的臥室窗外了。
還沒來得及歡呼,西里斯敏銳地注意到身邊的女孩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好像連站都站不穩了。“嘿!你還好嗎?”西里斯扶著她在路邊坐下。“我……”然后他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塞西莉亞也聽見了,她笑道:“可能是因為頭一次實際使用才有些費力。咱們找個地方吃東西吧,我也餓了。畢竟在宴會上,吃飽飯是不可能的!”
西里斯帶著塞西莉亞在倫敦的街頭隨意游蕩,兩個人討論著家庭,討論著童年,甚至討論起純血統論,討論巫師和麻瓜。
“所以,在你們東方,巫師一直都是和麻瓜和平共處甚至深入麻瓜社會的?”西里斯驚訝極了。
“差不多吧。我們那里,巫師和麻瓜的界限并不分明。大家基本都過著麻瓜的生活,只是有時候麻瓜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會請巫師幫忙。當然,他們也是會付報酬的——就這家店吧!我快要餓死了!”
兩人在溫暖的室內坐下,美美地飽餐了一頓。“想不到你也對麻瓜的事情這么熟悉!”塞西莉亞也很驚訝,畢竟她認知里的布萊克家族是不會允許長子和麻瓜有過多的接觸的。“我可不像他們!”西里斯撇撇嘴,“我們走吧!”
“等等,你……帶錢了嗎?”塞西莉亞心虛地問道。
“錢?我……”西里斯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兩人面面相覷,德維爾家的大小姐和布萊克家的大少爺,因為一頓飯錢而束手無策。
“哎呀我有些胃痛,西里斯你扶我去盥洗室好不好!”塞西莉亞突然捂住了肚子,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啊?啊!好的好的!你慢點別摔了!”西里斯攙著虛脫了似的塞西莉亞,慢慢挪騰到盥洗室門口。“你先進去,我在外邊守著,有事情叫我!”西里斯體貼地帶上了門。路過的服務員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給剛剛的小姐帶一些藥。“不,不需要。”西里斯僵硬地回答。
過了一會兒,走廊里已經沒有人了。西里斯敲敲門,塞西莉亞一把將他拉了進去。他抬起頭,看見塞西莉亞已經把盥洗室的后窗整個卸了下來。
“酷!”西里斯踩著洗手池,利索地翻到窗臺上,然后向塞西莉亞伸出了手。隨即他意識到對面的女孩好像有哪里不一樣:塞西莉亞復雜的發髻已經被她自己拆開,編成了一條簡單的辮子,以及,“你的裙子……”
“拜托,我總不能穿著長裙卸窗子再翻出去吧?”塞西莉亞從自己的短靴后面拔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膝蓋處比劃了一下,“我只能這么把裙擺撕下去了。”
夜色下,兩個人牽著手狂奔——因為害怕被反應過來的店員抓回去。當然,西里斯在后來補上了這頓飯錢。“我說,這可真是太刺激了……”
“我們還能再見面嗎?”格里莫廣場12號外面,塞西莉亞問道,她還喘著氣,臉紅紅的。
“一定!畢竟,霍格沃茨就要開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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