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王聲笙被捏得臉頰酸脹,恨不得給李謹微再咬上一口,可惜絕對力量面前,她只能嘴炮:“要你管,我年年十八!”
“我看不像。”
李謹微松開對方,伸出一根指頭來回晃:“你身份證上是二十四,但你的智商只有四。”
“?”王聲笙呵呵:“啊對對對,你智商不低,反正被騙錢騙感情的人又不是我。”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李謹微反駁。
王聲笙再反駁:“所以錢拿回來了嗎?”
提起這個,李謹微的神經反射性跳了跳。
事情后來全權交給羅蘇可掌管追蹤了,她這個青梅家里有點背景,父母是在職警員,親戚還有做律師的,按理,處置類似的案件挺好切入。
關鍵在于,馮思語以前日常刷李謹微的卡,加上有一層關鍵的情侶關系,所以對方那邊一直咬死這筆錢為李謹微“贈予”,盡管李謹微無數次否認,但銀行流水確實有來來回回的轉賬與消費記錄。
加上羅蘇可家里有其它公務要忙,重心不能全壓這事上,審理也好開庭也好一來二去耽誤到了今年。
“其實你們當即就該報警。”王聲笙走去泡了杯燕麥牛奶,小口小口捧著喝,唇邊疊了層厚白也未發(fā)現:“七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她犯法了,這是經濟罪,最低五年最高十年。”
話題朝向明明很正統(tǒng)也很嚴肅,李謹微反而走起神,只想替她舔舐掉這圈奶漬。
沒錯,她看似風光霽月正襟危坐在此,其實滿腦子蒙著難以言表的情/色畫面。
馮思語的獻身帶著利益,所以她倆做那事的次數屈指可數,算起來還沒王聲笙跟她斗嘴的次數多。
李·禁欲·謹·猛1·微心里有苦說不出,只能化欲望為力量,伸手便抽出兩張紙巾,力氣不輕地抹掉了王聲笙嘴上那圈誘而不自知的痕跡。
“疼疼疼疼……輕點!”女生齜牙咧嘴,重重放下杯子,怒道:“你是斷掌嗎?力氣這么大!”
說著去翻看李謹微亂動的手,邊看邊神神叨叨念著:“哇哦,你的事業(yè)線好深……”
她說話時候有微微顫抖的氣息拂出來,不偏不倚正中李謹微掌心,于是躁動席卷而上,從搔癢的地方像螞蟻啃咬般遍布全身。
真……是……要……了……命……了!
李謹微猛得握拳縮回來:“干活去!”
“又沒有人按鈴!”王聲笙覺得她莫名其妙。
李謹微冷臉:“上夜班要搞衛(wèi)生的,你以為坐這兒就可以了?趁現在人少還不趕緊?”
“才兩點半,急什么啊?”
“數到三不去扣你全勤。”
“有病……”
王聲笙不情不愿地到雜物間翻出掃把,從洗手間開始掃,掃得缺斤少兩,瓜子皮遺漏一地。
正巧遇到莫城剛放完水,路過瞄了她好幾眼,確定是本人后,張口調侃道:“喲,上等人搞衛(wèi)生呢?”
王聲笙惱火的很,回懟道:“關你屁事。”
莫城瞧著她說:“我要是微姐就立即開除你。”
“你是她嗎?花點錢真當自己皇帝了?有本事充個幾萬唄!讓開我要掃地了!”
噼里啪啦嘴皮子了得,莫城逆反心直線上升,雙腳一跨,原地不動了:“就不!瞧瞧你,啥也不會,地都掃不好,微姐為啥非得收留你?她給你開多少工資?有兔子高不?兔子可有四千呢,我覺得你最多一千,不能再多,再多虧了……”
什么?!王聲笙一滯,沒功夫管后面的損話,不可置信地抬頭:“兔子才四千?那keen呢?”
“kenn?”莫城睜大死魚眼,撓了撓頭,迷茫地說:“keen他們有工資嗎?我怎么不知道……”
“……”無語凝噎至極。
莫城還想繼續(xù)懟,王聲笙懶搭理他,掃把一扔,轉身跑柜臺去“興師問罪”。
“李謹微!”
李老板還沒從剛才的沖勁里緩過來,猝不及防就被王聲笙撲了個正著。
柔軟的胸脯壓著她手臂,抱得緊緊的:“我問你,你是不是給我開高工資了?”
李謹微沒舍得挪開,努力維持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什么開高工資,本來就是六千。”
“鬼!”王聲笙用力揪她:“那你說兔子多少?”
“……四千……不到?”
“憑啥給我開這么高?”
“沒什么,你比她干得多。”
王聲笙:“離譜不你?兔子跟你五年,就給人家四千,你給我開六千,那為啥中途把我趕走?”
李謹微臉色不變:“趕你走是因為你說錯話,這事到現在你還沒搞明白是非對錯?”
倒是明白……不對!
“所以憑啥給我開六千!!”
李謹微低頭,歪頭,鼻尖幾乎快懟到對方額上:“笙笙大小姐,你有沒有病?給你開六千還不樂意?”
王聲笙一下松了手。
肩上承重量變輕,李謹微意猶未盡地摸了摸手臂,說:“兔子家里重男輕女,她自己又是個軟性子,給多少都會被要回去扶持她那個不中用的弟弟,她的工資部分轉卡,另外的年終給現金。”
原來是這樣……
王聲笙小聲:“我還以為……”
李謹微手一撐,彎腰湊近她:“以為什么?”
“沒什么,掃地去了,886。”
莫城還站在原地發(fā)呆,李謹微看著王聲笙奪回掃把及其不熟練地畫大字,忍不住笑了一聲。
南城的郊區(qū)就創(chuàng)想颶風一家網吧,但因為是一線城市,這幾年工資不得不跟著消費漲高。
兔子一開始確實只有四千不到,貢獻給家里之后自己吃飯都成問題,還是李謹微想了個辦法,一半一半來,發(fā)現金不怕查賬還能存住錢,一舉兩得。
她知道王聲笙誤會了什么。
王聲笙經歷家庭巨變,有點驚弓之鳥,她怕的是別人含著同情心可憐她,也怕李謹微的感情。
這是種微妙的情愫,誰也不點破,但人這么敏感的生物怎么可能會對外界一無所知。
李謹微揣著明白裝糊涂,極力否認。
既然她害怕,那她就裝。
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李老板想到這,煩躁地揉亂了頭發(fā)。
哪有人上來就用那地方蹭,這tm誰受得了?李謹微覺得哪怕是直女也受不了。
她承認自己偏心眼偏到了太平洋。
上一個工作的小男生,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店里衛(wèi)生就沒斷過,李謹微只給人家開了三千。
后來見他實在老實才漲到五開頭,可惜實習期剛過就去市區(qū)應聘了。
年輕人,留在舊城區(qū)的少之又少,像李謹微這樣一直呆在同個地方安居樂業(yè)的更找不出來。
她沒什么理想,夢想也沒有,別人總讓她參加什么活動撈點知名度,她嘴上應著卻從沒落實過。
去一次聯(lián)賽,技術比別人好,人氣比別人弱,拿了獎反而被媒體冷落在一旁。
李謹微這個人太知足了,雖然愛工作,但賺多賺少無所謂,夠用就行從不貪,如果硬得說出點想要的,大概就想過一輩子平平淡淡沒有紛爭的日子。
像馮思語這種事不可能再經歷第二回,她難受的反而不是七十萬,而是被辜負的信任和真心,如果不是因為重情,王聲笙跟本留不下來。
她共情王聲笙的一無所有,選擇了接納和包容。
創(chuàng)想颶風的另一邊,包廂角落,王聲笙掃地掃得心不在焉,她很想問李謹微到底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豪門世家出生的人沒有過多感情,必要時候連親人都算計進去,雖然王家和諧,王聲笙被養(yǎng)得單純,但她親眼目睹過自相殘殺黑吃黑的局面,相當慘烈。
許多陰謀詭計一開始都很美好,包括王家倒臺,據說也是因為內部出現了背叛者才會高樓傾塌。
雖然最初有過爭吵和誤會,但李謹微來找她了,冒著雨打著傘,她還記得雨珠落在女人耳釘上的場景,細密的霧氣模糊了英氣的眉眼。
李謹微嘴上不饒人,吊兒郎當不著調,還有點中二病,可仔細想來,王聲笙實際上沒有受過侮辱和委屈,連對著歐嘉豪和孟芷儀也沒有。
她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李謹微的意圖,為財她一無所有,為利王家破產。
不圖錢不圖利,那只能……圖色……?
王聲笙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激靈,呼吸漏了好幾拍,差點兒沒被憋死。
混亂的光線下,玻璃門隔絕了她和李謹微的距離,只能透過一點點間隙瞧見前臺穿黑t的身影。
李謹微的話還在耳邊環(huán)繞,風一樣時強時弱。
“我喜歡女人,麻煩你以后穿好衣服。”
“注意邊界感,別讓我誤會。”
“我的取向,你不要裝不知道……”
王聲笙心里很忽然的,就冒出一個膽大包天的假設——她該不會看上她了吧……?
玻璃門反射出包廂內的一切,包括女生的臉。
這張臉從小到大都有人夸,說她好看,甜美,氣質獨特,她對這些夸獎充耳不聞,因為站在那樣的位置,哪怕長成豬也有人夸好看。
可李謹微不一樣啊!
王聲笙說不出哪里不一樣,但莫名其妙的……
心情就舒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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