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訪魔杖店
赫爾嘉做了一個夢,置身于一片馬鞭草地,紫色的小花隨風搖擺,清香四溢。她正想屈身摘下一朵之時,花朵像是沾到了病毒般,迅速褪色凋零,它們爭相枯萎,灰色逐漸蔓延開來……
她慢慢睜開眼睛,頭暈惡心相繼襲來,嗓子干涸,咽口水的時候還能感覺到澀澀的血腥味兒。她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稍稍抬頭往窗外看去,火車已經在進站減速了。
腦袋下靠著的東西突然動了一下,赫爾嘉這才發現,自己枕著的是德拉科的大腿。
“醒了?”他輕柔地撫摸她的頭發,問道。
清醒過來的赫爾嘉瞪大眼睛,猛地起身,震驚地指著他叫道:“你怎么在這里?”
“你問我怎么在這里?”德拉科抬了抬眉,目光狡猾,勾起她的下巴說,“不是你剛才一直抱著我不放,大喊大叫地說要以身相許的嗎?”
“什么?”赫爾嘉的身子往后滑,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開始在腦海里東拼西湊著僅存的一些記憶碎片。
她記得自己先吃了幾塊凱瑟琳給的不同口味兒的酒心巧克力,然后感到有些上頭就去廁所洗了把臉,接著好像遇到了德拉科,他們好像又聊了幾句,再然后就靠,要死了。
請梅林與上帝一起告訴她,腦子里這段她坐在德拉科上面亂親的畫面是假的。
赫爾嘉瞬間面如菜色,她慌張地看著地板眨眨眼睛,瘋狂撓頭,抿緊下嘴唇,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
“想起來了嗎?”德拉科看到姑娘近乎狂躁的反應之后,輕笑一聲,“覺得很丟臉?”
赫爾嘉有一下沒一下地瞟了他幾眼,隨即雙頰緋紅,她發出了蚊子一般的聲音:“有有人看到了嗎?”
“嗯——”德拉科裝作苦惱地摩挲著下巴,皺著眉頭回道,“大概當時有個七八個人路過吧,這么久了,至少我們學院已經傳開了。”
什么!
赫爾嘉現在有一種跳車的欲望,她悲傷絕望地看向窗外,今天倫敦的天空干凈清澈,沒想到自己小小年紀就要和這個美麗的世界訣別。
“沒事,這都是小事。”德拉科坐在她的旁邊拍拍她的背安撫道,然后湊近她的耳朵小聲地說:“騙你的。”
“真的嗎?”她驚訝地回頭喊道,松了一口氣,慶幸地重復著,“那還好那還好那還好”
“放心,我一看你不對勁就在車廂里施了混淆咒,除了我沒有其他人看到。”德拉科起身拉直自己的校袍,對著玻璃理了理凌亂的領帶,轉過身繼續愉悅地說,“不過,我就當你答應了。”
赫爾嘉愣愣的看著他,反問道:“答應什么?”
德拉科突然俯下身,與她平視,盯著姑娘這雙迷茫的大眼睛,嘴角揚起微笑,戲虐地問:“你說呢?”
赫爾嘉依舊保持癡呆狀態。
她看著德拉科的嘴緩緩往上移動,路過她的嘴唇,經過她的鼻尖,掠過她的視線,最終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輕盈的吻。
赫爾嘉耳邊不再是火車前行的呼嘯,取而代之的是寂靜無聲。
火車整列進站,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的紅墻柱子排列在兩邊,各位家長已經等候多時,他們的心思都在即將來臨的相聚上,沒有人注意到這節車廂發生的事情。
德拉科心情甚好,他自顧自地拉開了車廂門,離開前還不忘叮囑一句:“暑假記得給我寫信。”
赫爾嘉一聲不吭,眉頭裹成一團地目送德拉科甩著校袍瀟灑離去,連腳步都富有節奏感。
她坐回凳子上,懵逼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咚咚咚!”
窗戶傳來激烈的敲打聲。
赫爾嘉回頭一看,是阿爾法德在敲窗戶,催促道:“嘿,姑娘!醒醒!到站回家了!”
她匆忙地站起來,叫著:“來了來了!”
回家的喜悅涌上心頭,她很快把德拉科的事情拋在腦后。
暑假有那么長,說不定小少爺很快就會忘記了呢。
她蹦下火車,小跑到阿爾法德身邊。
“在想什么呢?”阿爾法德接過她的箱子問道,“別人都下車了,就你還在車上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睡傻了。”
赫爾嘉親昵地挽住他的手,回道:“我是昨晚興奮過頭了,都沒怎么睡。”
話音剛落,她看到前面的德拉科與馬爾福夫人擁抱之后回了頭,嚇得立刻躲到阿爾法德龐大的身軀后面。
不過,她意外發現阿爾法德好像和馬爾福夫人認識似的,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眼神很復雜。
馬爾福夫人率先用“幻影移形”帶著德拉科消失在站臺。
“你們認識?”赫爾嘉探出頭問。
阿爾法德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默不作聲地領她去停車的地方。
“嘿!你怎么不理我?”赫爾嘉追問道。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西弗勒斯都不嫌你問得太多嗎?”
“你們怎么都說一模一樣的話,我都聽膩了拜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赫爾嘉不服氣地反駁道。
“赫爾嘉小朋友,只要我活著,你在我眼里永遠都是個孩子。”阿爾法德邊說還比了比她的身高,驚呼道,“喲!我前幾天上課的時候都沒發現你原來長高了不少。”
“你上課的時候又不看我,一下課就離開學校,比學生遛得都快”
“霍格沃茨實在太無聊了,連個電視機都沒有”阿爾法德發動汽車,握住方向盤,問道,“美好的暑假開始了!我們先去吃點什么?”
“披薩!必須是披薩!”赫爾嘉滿眼都是小星星,激動地大喊。
“那個是哈利嗎?”阿爾法德瞇起眼睛,指向前方。
赫爾嘉沿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哈利正站在停車場的鐘表下面來回徘徊。
“估計德思禮先生忘記來接他了……哦,可憐的孩子。”阿爾法德嘆了口氣,“那位可是偉大的救世主!也不知道阿布思怎么想的,竟然把他安排在那種家里。”
哈利走了幾個來回后,就坐在行李箱上,低著頭,看起來很沮喪。赫爾嘉忽然想起了之前與他的約定。
“我們要不帶上他吧,反正都是去薩里郡,你和德思禮先生打個電話通知一下。”赫爾嘉提議道。
“也行。”說著阿爾法德就把車開到了哈利旁邊。
赫爾嘉搖下窗子親切地邀請道,“日安,波特先生!或許我們可以相約薩里郡,一起吃頓披薩。”
哈利看清來人后,臉上的焦慮散去,露出燦爛的笑容,回道:“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天氣尚好,暖意正濃,赫爾嘉手中的披薩告訴她,當個無憂無慮的麻瓜還是很香的。
晚上,赫爾嘉被安排住在了阿爾法德孤兒院外面的公寓里,她覺得有些無聊,于是一時興起寫了封信給德拉科,順便告訴他自己的新地址:
晚上好,德拉科。
今日之事,多有冒犯,非常抱歉。
我今天和哈利一起吃了全英國最贊的披薩,若是有機會我一定帶你來!
希望你度過一個快樂的暑假。
以下附上我的新地址
德拉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他剛結束與父親的黑魔法防御術實戰練習。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看到信封上的人名時精神了不少,閱讀完內容之后,德拉科的笑容逐漸消失,淡定地將寫有地址的下半截裁下來放進抽屜。剩下的用魔杖一揮,全部燒掉。
他站在床邊,抬頭盯著星星,情不自禁攥緊窗簾。
呵呵,波特?你怎么不把波特也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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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對角巷,沒有了白天熱鬧的樣子,石子路上干干凈凈的,兩邊的店鋪只有幾家稀稀散散的點著燈,路上站著許多身穿黑色斗篷,來歷不明的巫師,他們有的眼神無光,有的時時刻刻掛著狡詐的笑容,有的佝僂著身子,將臉藏在帽子里,嘴里念念有詞。
若不是特殊原因,斯內普也不想這個時候來這里,身后少了個嘰嘰喳喳問來問去的姑娘,他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推開奧利凡德魔杖店的門,鈴鐺聲清脆地響起,老板奧利凡德像是提前就知道有人會來一樣,已經端著茶水出來了。
“晚上好,斯內普先生。”他的喉嚨像被針扎過似的,沙啞得有些模糊不清,“讓我來猜猜您是來做什么的關于魔杖嗎?”
“不,”斯內普關上了門,緩緩走向這位老人說,“我想你應該知道些維克多谷的事情。”
“哈哈哈哈,你真會說笑。要知道我當時告訴他們這段神奇的經歷時,他們都認為我瘋了!他們反駁我說那里沒有銀杏林,連根草都沒有!全是枯木!荒謬至極!”提到維克多谷,奧利凡德情緒波動較大,連眼睛都呈充血狀態。
“你需要好好捋直你的舌頭,老伙計。”斯內普冷漠地說,“在這么毫無邏輯地胡言亂語,就要失去你唯一的傾聽者了。”
“好吧好吧,”奧利凡德平復了一下心情,坐在了凳子上,娓娓道來,“那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在書上看到,維克多谷還沒成為荒谷的時候,有許多獨角獸在那里棲息繁衍,于是想要碰碰運氣便啟程前往那天晚上天氣異常,風雨交加,我一不小心跌入谷底,滿地藍眼睛的鳥蛇爬上我的身體,我的魔杖在墜落途中丟失了,要知道這必死無疑……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去見梅林的時候,看到了一片銀杏林緩緩打開,還有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女孩向我走來可我清醒之時已經睡在了一塊石頭上,安然無恙……更神奇的是,我的包里多了一根上好的獨角獸尾毛!”
“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戲劇性的故事。”斯內普露出往常那副鄙夷和不屑,“所以說你根本不能斷定救你的人是誰?”
“我懷疑我被施了遺忘咒。”奧利凡德情緒低落地說,“有些記憶是我離開那里好幾天甚至幾個月之后才出來的可能施咒者年紀太小魔力不夠。”
魔咒用的菜這一點確實有些相像。
不知為何,斯內普突然想到了赫爾嘉的清泉涌現,臉一黑。
他不耐煩地對奧利凡德說:“好了,時間不早了……鄧布利多讓我再傳句話給你:以防萬一,這個故事到此結束。”
“等等,我想說你并不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奧利凡德的眼神突然有些慌張無措,他咽了一下口水,欲言又止。
“哦?那我很好奇第一個會是誰。”斯內普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
“若你是為白巫師效力的,告訴你也無妨一個黑發藍眼的年輕人,他曾經也很相信我不過我是后來在預言家日報上才知道他竟然是效力于那個人的”奧利凡德對此內心充滿愧疚,他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話有沒有導致更多無辜人的死亡,“我百般不安,若不是鄧布利多想要打聽,這些話早已死死粉碎在我的腦子里。”
店鋪里的鐘聲響起,午夜十二點的鐘聲,敲響了新的一天。
斯內普表情嚴肅,盯著他的眼睛良久才冷冷地說:“那我要恭喜你,從現在開始你可以把它們一一粉碎干凈了。”
語畢,他離開魔杖店,沿著黑暗的小道跨了幾步之后,化作一團黑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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