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信仰之手
“說真的,我很意外。”潘西和赫爾嘉一前一后走在北塔樓狹窄的樓梯上,這里總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梵香味兒。
赫爾嘉愣了一下,問道:“意外什么?”
“你很少幫德拉科說話。”潘西爬上最后幾級臺階,轉過身說,“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之前他和你真的呆在一個車廂?”
“碰巧遇到了。”赫爾嘉神色鎮定,站在圓形活板門前,準備打開門。
“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潘西小心翼翼地試探,嘴角不由向上翹,她發現自己有些期待能從對方嘴里聽到肯定的答案。
赫爾嘉抬起的手頓了頓,接著自然地推門而入,頭也不回地說:“在瞎想什么呢?”
樓道上詭異的味道來源就是這間教室,里面放著十幾張小圓桌,呈階梯狀。桌布是不同顏色的印花,桌旁圍著鼓鼓囊囊的小蒲團。倒是像個喝下午茶的老茶館,窗簾被拉得緊緊的,一點陽光都鉆不進來,朦朦朧朧的紅光和燈上的深紅色的大圍巾為教室增添了神秘感。壁爐臺下放著一把黃褐色的茶壺,這便是那股濃烈氣味的源頭。
赫爾嘉捂住自己的鼻子,她的嗅覺對這股味道特別敏感,已經出現了頭暈的癥狀,她嫌棄地看著茶壺說:“我們得離那該死的茶壺遠點。”
潘西的排斥沒有那么劇烈,她看到布雷斯在高處興奮地揮舞雙手,于是拉著赫爾嘉的袖口就往上走。
兩個男生正在下巫師棋,桌子很小,一般只能坐三個人,他們硬是擠進五個圍觀戰況。女生們則拿起桌上的塔羅牌自顧自地玩占卜游戲。赫爾嘉并不是很懂這些,比起巫師棋,她還是對那幾張攤在桌子上破破爛爛的撲克感興趣點,然后就蹲在兩個蒲團中間問凱瑟琳:“你還會占卜?”
“我只會用麻瓜的玩法。”凱瑟琳將塔羅牌凌亂的擺在桌子上,“要我幫你看看嗎?”
“你可以幫她算算最近戀愛運怎么樣。”潘西打趣道。
“這都能算出來嗎?”赫爾嘉咽了咽口水,胸口的項鏈仿佛在發燙,她裝作一副驚訝的樣子對凱瑟琳投去好奇的目光。
“你先洗牌。”凱瑟琳說,“就把手放在桌子上搓幾下。”
赫爾嘉半信半疑地把桌上的牌打亂,然后收回手,等待下一步指令。
凱瑟琳將牌疊好,又遞給了她,“切牌兩次,再放到桌上。”
赫爾嘉照著她的說法做了一遍,她看著凱瑟琳專業的動作,說:“還挺講究。”
“選一疊,抽四張給我。”
赫爾嘉左右為難了一下,最終選擇了右邊的牌,抽出四張遞給凱瑟琳。
她先把三張牌從左到右排列好,剩下的一張放在了上面,然后閉上眼睛。
“這是什么玄學?”赫爾嘉在潘西耳邊輕聲問道。
“看著就行了,她可能在和牌溝通。”潘西說,“噓—不要影響她。”
凱瑟琳像麻瓜橋洞下算命神婆似的,一直手在四張牌上來回移動,嘴里念念有詞。
“好了,先是這張。”她突然睜開眼睛,把正中間的牌翻開。
“命運之輪(正位)。”
赫爾嘉湊上去問道:“這什么意思,唐尼大師?”
“你和他的相遇是命運最美的安排,會是一段不錯的回憶。”凱瑟琳解釋完之后,又翻開左邊的牌,繼續說,“世界(逆位)意思是你們可能會常常鬧矛盾。”
潘西聽了之后,瞟了瞟德拉科,盡力忍住不笑,“然后呢?”
赫爾嘉覺得屋子里熱得讓人透不過起來,清了清她干涸的嗓子。
緊接著凱瑟琳翻開了右邊的牌,“死神(正位)哦,你們可能會分手。”
“你又知道了?”赫爾嘉狐疑地叫道。
“別急,還有一張。”凱瑟琳淡定地翻開最后一張牌,“審判(逆位)嗯”
她忽然用同情的眼神看著赫爾嘉。
“你說吧,我能挺住。”赫爾嘉抿著嘴,有些緊張。
凱瑟琳拍了怕她的肩膀,沉重地說:“你們會互相傷害,然后永遠不見面。”
哦,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赫爾嘉苦笑,搖了搖頭回道:“告訴我,親愛的。這套神神叨叨的技術你是哪學的,我也去見識一下,以后暑假去大街上擺攤賺點外快。要是霍格沃茨畢業沒工作,好歹有一門技術傍身。”
“哈哈哈哈!”潘西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你們在笑什么?”德拉科和布雷斯結束了一盤巫師棋,被這邊的笑聲吸引了過來,“玩牌呢,算出什么了?”
“凱瑟琳說赫爾嘉情路坎坷,最后會和她的男朋友老死不相往來,”潘西撐著下巴,對他眨眨眼睛,“是不是很有趣,德拉科?”
德拉科冷著張臉蹲下來拿起桌上的一張死神牌看了一眼后,又扔回桌上,說道,“無聊。正規的塔羅牌都不是這么排陣的。”
“馬爾福先生還對塔羅牌有了解嗎?!”身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一個軟綿綿、含糊不清的女聲。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來人是特里勞妮教授,她激動地靠近德拉科,一副大眼鏡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原來的好幾倍,又細又長的脖子上掛滿五顏六色的珠子,胳膊和手上也戴著許多鐲子和戒指,就像是一條炫富的金魚。
“沒沒有了解,特里勞妮教授。”德拉科磕磕巴巴地說,他曾經從父親口中得知這位教授的腦子好像并不清楚,人家是裝瘋賣傻,她是真的瘋瘋癲癲。
“哦”特里勞妮像是一個沒有得到圣誕禮物,垂頭喪氣的小姑娘般耷拉著腦袋,嘴里斷斷續續地嘟囔著轉身走了下去,“這可真是太遺憾了。”
德拉科挺身理了理衣襟,斜視她的背影,不爽地暗罵:“瘋子。”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
另一邊的活板門打開,進來的是哈利、赫敏和羅恩。
“對不起,教授!”哈利慌忙地說,“我們遲到了。”
“快坐下吧,孩子們!”特里勞妮的聲音膩膩的,看哈利的眼神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孩子一樣眼圈紅紅的,然后欣慰地笑著目送哈利三人坐下。
哈利局促不安地走上樓梯,在臺階上一眼望到了坐在后面的赫爾嘉,站定與她目無表情地對視幾秒,最后在赫敏的催促下才坐到桌子旁。
赫爾嘉接收到了一個意味不明的視線,令她感到不適,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里勞妮教授坐在爐火前的一把安樂椅上,對大家說,“我是特里勞妮,我發現,紛亂和嘈雜的校區生活,會使我的天目變得模糊。”
“天目是什么?”赫爾嘉聽了這番奇談怪論,迷惑不解。
“反正那東西,你沒有就對了。”潘西聳聳肩膀說,“我也不信這個。”
特里勞妮教授聽到了后方的蚊聲細語,優雅地整了整她的披肩,“帕金森小姐,你最近要防備一下黑色的東西。”
被點到名的潘西往后縮了縮,趕緊把椅子挪得離布雷斯遠一點。
“你不是不信嗎?”赫爾嘉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動作。
“我爸說她偶爾也會說中些事情。”潘西湊近她的耳邊說,“我身邊黑色的危險東西也只有他了吧。”
布雷斯不服氣地在桌子底下對她們伸出中指,控訴自己不是件“東西”。
“別問我這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的課通常需要的是洞察力,在這個領域,書本能教你的也只有一點點。”特里勞尼教授繼續說,“今年我們將學習占卜的基本方法,第一學期我們集中學習解讀茶葉,第二學期開始學習看手相。”
赫爾嘉突然來勁兒了,她拿出了羽毛筆在筆記上刷刷刷地記重點。
“斯內普小姐,別寫了,我看得出你可能沒這方面的天賦。”特里勞尼的眼睛看穿了赫爾嘉的小心思,火光照得她長長的綠寶石耳墜熠熠發光,“高深的占卜和錢掛鉤的話,就會失去原有的神圣。”
赫爾嘉停下手中的筆,她聽到德拉科的嘲笑聲,便狠狠地瞪回去,神情僵硬地對教授說:“抱歉,特里勞尼教授。”
“記得不要站得太高,斯內普小姐。摔下來會很疼的。”特里勞尼教授提醒道,然后讓拉文德遞給她一個茶杯,“謝謝你,親愛的。順便說一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會在十月十六日發生。哦,再提一句,我感受到復活節前后,我們中間的一位將會永遠離開。”
這句話過后,赫爾嘉背后一涼,提心吊膽地想:教授,這種要死人的話,你就這么輕描淡寫說出來好嗎?
大家瞬間沉默,驚愕得一動不動。
什么都沒察覺到的特里勞妮教授開始淡定地分配任務:“現在,兩人一組。每人從架子上拿一個茶杯,到我這來倒茶,然后坐回位置上把茶喝得只剩下茶葉渣。左手把茶葉渣在杯子里搖晃三下,倒扣在托盤上,等茶水瀝干,就讓你的同伴解讀。可以參考教科書。”
赫爾嘉拿了一個藍色的杯子,凱瑟琳被分到達芙妮那組了,-潘西為了能離布雷斯遠點,刻意坐在了里面。
她上一次喝這種滾燙的茶水還是一年級在休息室地毯上打滾被德拉科發現的時候,現在兩口解決了這杯茶,瀝干水之后,交給潘西,“你在我杯子里能看到什么?”
潘西放下自己的茶杯,接過杯子,轉著看了一圈,瞇著眼說,“一個圈。”
“讓我看看你的。”赫爾嘉湊近仔細觀察,茶葉的氣味令她頭腦發木,“往文藝點說,你這個像星空。”
“哈哈哈,那你這個說的好聽點,叫滿月。”潘西調侃道,她看到旁邊德拉科也喝完茶了,好奇地問,“能讓我們看看你的嗎,德拉科?”
“拿去。”德拉科覺得這課無聊極了,順手把茶杯遞了過去,“看出什么名堂了,神婆們?”
“你可能需要注意一下消化系統。”赫爾嘉掃了一眼潘西手中的杯底,德拉科的茶葉都堆在一角,形成一個三角形,她忍俊不禁地說,“我看到一坨濕乎乎的棕黑色物體說通俗點就是一坨屎哈哈哈哈”
“嗯,確實有些像。”潘西笑著附和道,和赫爾嘉擊掌達成共識。
德拉科聽到之后,怒視兩人,伸出手撈過其中一個杯子喊道:“你們兩個很閑是吧!赫爾嘉!把你的拿給我看看!”
“看唄看唄。”赫爾嘉無所謂地說,“你看出什么了?”
“一個圈里面幾片枯葉。”德拉科努力從抽象的畫面里看出點東西,“藝術的說,就是滿月下的幾片落葉吧這門課敷衍敷衍就行了,弗林特告訴我只要在論文里把自己或者別人寫死,就能拿到不錯的成績。”
“這么容易!”赫爾嘉感嘆了一句。
就在這時,傳來一聲瓷器打碎的脆響。特里勞尼教授一屁股坐在一把空扶手椅上,用手捂住胸口,像是遭受了什么嚴重的打擊。前面的學生都慢慢圍攏在哈利和羅恩的桌旁。
“救世主連個杯子都是這么與眾不同嗎?”德拉科譏笑道。
“我親愛的,”特里勞妮教授猛地起身,“你有不詳!”
潘西驚恐地捂住了嘴巴。
德拉科揚了揚眉毛,饒有興致地說,“哇哦,這課終于有點意思了。”
“不詳是什么?”赫爾嘉一臉迷惑。
“那條在墓地出沒的大狗!最厲害的兇兆!死亡的兇兆!”特里勞尼教授激動地大叫。
哈利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默不作聲。
大狗?赫爾嘉的心被揪了起來,因為她知道回蜘蛛尾巷的那天哈利告訴她自己好像被一條狗跟蹤了要是不詳是真的,這特么就操蛋了啊!
“你爸爸有說過特里勞尼教授的話有幾分是可信的嗎?”她不安地問潘西。
“沒說過,應該比較低吧。”潘西語氣里帶有幾絲不確定,“但那可是救世主啊!我總覺得中招的概率會大一些。”
格蘭芬多的學生爭相去看哈利的茶杯,赫敏還和教授起了爭執。
“你們什么時候才能定下來我是不是會死!”哈利突然開口說話,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剛才上課活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特里勞尼教授用含糊的聲音說:“今天的課就到這里吧”
哈利的處境特別尷尬,現在似乎誰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幾個格蘭芬多學生都是繞著他走出教室的。
就在赫爾嘉在于猶豫要不要上去說些什么的時候,德拉科已經催著她離開教室。
“別忘了上次你騙我去找波特的事情。”德拉科下樓梯的時候不忘翻起舊賬,“我可不是每次對你都是好脾氣,所以少騙我。”
“你怎么還記仇了?”赫爾嘉吐槽道。
“那是他的事,和你沒有半毛錢關系。”德拉科眉頭緊鎖,“你現在最好想清楚自己的立場。”
“什么立場?”
德拉科刻意放慢腳步,與前面的潘西和布雷斯拉開點距離,低頭在赫爾嘉耳邊輕輕說道:“一個作為馬爾福女人的立場。”
赫爾嘉輕笑一聲,驕傲地說:“我覺得我今天在禮堂就挺有這方面自覺的。”
“恩,確實。今天表現不錯。”德拉科夸贊道,破特變臉的樣子簡直深得人心。他摸了摸赫爾嘉的頭頂說,“晚上再獎勵你。”
赫爾嘉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到了,趁前面人沒有察覺,馬上倉促地離開他的手,追上潘西他們。
德拉科收回手,聞了一下,他最近真是越來越愛這股橙花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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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雨已經停了,德拉科似乎對雨停這件事十分反感。赫爾嘉猜可能是因為要去上第一節保護神器動物課的原因。
天空是淡藍色的,雨后的青草氣混合著泥土的清香,最適合上戶外課,這節課依舊是與格蘭芬多的學生一起上。
“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去上一個連霍格沃茨都沒畢業的人的課!還是個混血巨人!”德拉科今天已經重復說了這句話三次了。
“放輕松一點,德拉科。”赫爾嘉踩在軟軟的草地上,享受午后散步的美好時光,“我們就當作一次郊游。”
“不是我想歧視海格,只是他身上的味令我惡心。”潘西捂著口鼻抱怨,“郊游可沒有這種下水道味兒!”
“還有這本書!”德拉科繼續諷刺著,厭惡地看著手上又大又沉的課本,關鍵是“這書還能咬斷手指!哦,真是節能練習我的忍耐力的課!不把學生當人的神奇教授教我們保護神奇動物!呵呵。”
“閉嘴!馬爾福!”哈利忽然暴躁地扭頭大罵。
“怎么了波特!我說得不對嗎?這課多神奇啊……哦,我忘了,還有你這個神奇學生!”德拉科鄙夷地看著哈利,挑釁著。
哈利被激怒了,他兇狠地盯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德拉科,在兩人相距三十厘米的地方站定,低吼,“我讓你,閉嘴,馬爾福。”
德拉科不甘示弱,高高在上地俯視哈利,邪笑著回道:“我有說錯嗎?是那個混血巨人沒有被退學?還是這本書不會咬人?”
哈利氣得面紅耳赤,“最后一次,閉嘴,馬爾福!”
四周的學生都聚了過來,沒人上去勸阻。
“哦該死,這不會要打起來了吧……”赫爾嘉擔心地看著他們,作為能維持秩序的教授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打算想辦法散散這股眼前的硝煙味兒,于是走上前,伸出手想要拉開德拉科。
“那個,要不你們先停停火啊——”
雨后的草地濕滑,赫爾嘉一不留神沒站穩往前倒去,倒地之前還推了一把德拉科。
現場吃瓜群眾一片驚呼:
“哦,天吶!”
“這畫面真是”
“媽媽,我瞎了!”
“梅林的胡子!赫爾嘉你在干什么!”
“哦!梅林的爸爸!馬爾福把波特撲倒了!”
“哈哈哈哈哈哈”
犯罪嫌疑人赫爾嘉跪在地上,膝蓋骨的疼痛不足以轉移她的注意力了,她懵逼地看著德拉科把別的男人壓在下面,好像還差點親臉了。
馬爾福和波特頭一回如此默契。
樹林傳出一聲響徹云霄的吼叫聲:
“赫爾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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