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卡在喉嚨的一口血在落地的同時咳在了草地上,她的嘴里全是苦味,赫爾嘉感到上眼皮沉重起來,腦袋像是剛被人從海底撈出來,灌了鉛似的又重又暈。
魔藥的副作用比她想象得要猛。
多虧盧修斯聽信了她的話,選擇了寶貝兒子。他用白鮮治好她的眼睛,及時幫她灌下魔力增強液。
此后,赫爾嘉便擁有了一時強大的魔力抵擋住一波伏地魔攻擊。那是一道醫(yī)療魔陣,名喚阿斯克勒庇俄斯蛇杖,有快速治愈的奇效。
赫爾嘉對盧修斯感到抱歉,剛才為了讓伏地魔不對他起疑心,赫爾嘉的眩暈咒下手重了點,估計得昏迷好一陣。
但愿,馬爾福先生的脾氣還不錯。
賽場上的尖叫聲浪一下子沖破她的回想。
一雙有力的打手抓住了她,把她翻了過來。
“赫爾嘉!”救世主的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他扯著嗓子高喊,“救救她!”
赫爾嘉瞇起眼睛,她聽到陸續(xù)有人在驚呼她的名字,斯內(nèi)普從哈利身后冒出來,他饑黃的面孔蒼白了幾分,緊接著鄧布利多校長,麥格教授,弗里維教授,福吉部長一個個熟悉的模樣都擠進視野。
哈利抓緊鄧布利多的校袍,小聲說:“是伏地魔他回來了。”
“梅林!是赫爾嘉·布萊克!”福吉顛倒的臉露出惶恐,“鄧布利多!怎么會是她!她死了嗎!”
這話從他嘴里喊出去后,涌上來的人變多了,黑壓壓的一片。有人驚悚得盯著她,有人捂住嘴面露驚恐,還有人半張開嘴。赫爾嘉在想這會不會是她的葬禮,哀悼的人紛紛在裝著她的水晶棺材周圍站著,祭拜她的遺容。
要不是這出戲還沒演完,她一定會突然瞪大眼睛,來個精彩的詐尸,將所有人捉弄一番。
赫爾嘉依然一動不動得躺在哈利的懷里,等待時機。
“她死了!”哈利忽然崩潰地大喊,響徹夜空,他悄然放松了手上地力道。
赫爾嘉知道,他來了。
“讓開!”“都讓開!”
這時,一抹鉑金發(fā)色從黑壓壓中脫穎而出,他奮力地一把拉開哈利波特,扯過赫爾嘉的身子。
“赫爾嘉,快醒醒這一點兒也不好玩。”男孩將她羸弱的身子按入懷中。
赫爾嘉搖搖晃晃,耳畔的聲音本該是熟悉的,他與自己的身體相貼的每一處卻都令她陌生。
她早該發(fā)覺的。
“赫爾嘉,不,別這樣”逐漸地,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一只手自然地把赫爾嘉的臉摁進肩膀,一副心痛的模樣。
“哦,德拉科,放開她吧”有人想要勸他放手。
“不!赫爾嘉,醒醒吧,你只是睡著了對嗎不”
這時,赫爾嘉感到有一只手在兩人之間摸索,一點一點靠近她放魔杖的地方。
狡猾的狐貍總算是露出了爪牙。
赫爾嘉集中注意力,右手握緊,徒然將藏在袖子里緊急防身的刀精準地刺進了他的腹部。
“唔!”
新鮮的血腥味彌漫開來,溫暖了皮膚,濕潤了手上每一處毛孔。
“你在找這個嗎。”赫爾嘉睜開眼睛,在他的耳垂旁輕聲說,“你可真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啊——達西小姐。”
“抓住他!”站在赫爾嘉身后的哈利抽出魔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攥緊假冒德拉科的衣領(lǐng)向后拖行分開他和赫爾嘉,施咒道:“急急顯形!”
血跡拉了長長的一路,伊娜瑞亞沒有掙扎,沉默不語。
“都往后退!”鄧布利多校長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立刻下令讓所有學生散開,果斷地揮了揮魔杖,禁錮住逐漸顯出女相的伊娜瑞亞·達西。
人群慌亂地向四處逃散,在場的教授自然分工,一部分保護學生,一部分鎮(zhèn)守中央。
赫爾嘉的肩膀被拎了起來,黑色的長袍擋在她的面前。
她有些恍惚地望著斯內(nèi)普的身影,“教授”
“她是誰。”斯內(nèi)普冷靜地問她。
“我以為你會比我清楚。”赫爾嘉皺著眉,將視線重新投到伊娜瑞亞身上,“伏地魔說是新加入的食死徒,可我覺得不僅僅是這樣學校里混進了兩個食死徒,還記得你說有人偷你倉庫里的魔藥制變身水嗎?——除了她以外這里還有一個。”她降低了聲音,盯著遠處保護學生的假穆迪,他時不時就往伊娜瑞亞那看,“信不信由你。”
斯內(nèi)普深吸一口氣,低語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你可真是悶聲干了件大事啊。”
赫爾嘉一聽就知道他在諷刺自己,不滿道:“我就當您在夸我了。”
“是的沒錯,就是字面意思。”斯內(nèi)普表情有些變扭,說出來的話更是令赫爾嘉愣了一下。
鄧布利多讓哈利遠離中央,“哈利,快過來孩子,接下來交給我們。”
斗場圍成一圈的火把燒得正旺,炙熱的光不由地都被草地中央吸引過去,氣氛灼烈緊張,披著一頭米駝色長發(fā)的美人悠然地抖了抖身子,禁錮咒奇跡般被彈來了,她捂住鮮血淋淋的腹部站了起來,一雙異瞳沉靜閃熠,她的聲音如同招魂鈴般清脆卻危險,“六月魔女之列,扭轉(zhuǎn)局勢——你應該聽過吧。”
“我等著你。”伊娜瑞亞的身邊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上面飄蕩著一些赫爾嘉再熟悉不過的魔陣符號,就像是在中央創(chuàng)造出一個新的結(jié)界。
赫爾嘉的瞳孔微縮,她挺身撥開面前的黑袍站上前。
斯內(nèi)普抓住她,“回來!”
“放手教授,她不會對我怎么樣。”赫爾嘉果斷甩開了他,上前走了三步,穿過結(jié)界,直視中央那雙美麗狡黠的異瞳,沉著清靜回道,“那么,現(xiàn)在該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了吧。”
伊娜瑞亞淺淺一笑,意味深長地說:“好問題”寬大的白襯衫耷拉在瘦小的肩膀上,腹部醒目的紅色早已染紅了白色的布料,她全然不管,悄悄地,袖下露出半截魔杖。
赫爾嘉辨認出那是德拉科的魔杖,心徒地往下一沉,她極力掩飾下情緒的異動。
突然,一束炫亮的藍光從側(cè)方射出,掀起一陣狂風,沙土落葉被紛紛吹起,瞬間腳下滑過一道巨型鳥蛇影子。
【嘗嘗這個如何!】鳥蛇縮小體型,像一只鋒利的箭,沖到了前方。
是科萊恩,它平安地回來了!
赫爾嘉剛想欣喜地叫一聲,卻在下一刻看到伊娜瑞亞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式,一動不動地將科萊恩彈開了。
刺眼的綠光分散出數(shù)道閃電將鳥蛇撞了出去。
【科萊恩!】赫爾嘉大喊一聲。
被撞到觀眾席的科萊恩忍痛,艱難地直起尾巴搖晃了幾下,示意赫爾嘉它沒事。
【瞧瞧這個,熟悉嗎?】同樣的語調(diào)從另一個女人嘴里說了出來,伊娜瑞亞邊說邊解開了脖子上的扣子,露出雪白的鎖骨。鎖骨上畫著一個符號,隱隱閃著綠光。
忒提斯防御陣。
赫爾嘉瞇起眼睛,“你是名沙菲克。”
“是的,沒錯。”伊娜瑞亞揮了揮魔杖,腹部的血液開始倒流,傷口慢慢愈合。同樣這也是赫爾嘉剛學會的治療魔陣,對比之下伊娜瑞亞使用地十分嫻熟。
“你應該知道莎菲克曾都住在維克多谷,戰(zhàn)亂時期幾乎所有沙菲克都被殺了,而我的祖輩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通過販賣其他沙菲克族人的情報,得以保住了我們這一脈,此后便定居法國。”
指甲刺進手掌上的皮膚,身后的影子一動不動,赫爾嘉冷笑一聲:“所以,你們是背叛沙菲克的那一脈。”
“我承認這是事實。”伊娜瑞亞絲毫不把眼前人散發(fā)的戾氣放在眼里,坦然地說,“也正因為如此,化名為達西的沙菲克后代們都受到了詛咒”講到這時,她的紅眼睛里露出一絲憂傷,“達西家族里凡是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后代生下來便魔力低微,并且?guī)缀趸畈坏饺!?
赫爾嘉嘲道:“自作孽不可活。”
伊娜瑞亞撥了撥長發(fā),低下聲音,譏笑一聲:“呵,你在罵安娜嗎?”
赫爾嘉皺眉:“什么意思。”
“當然是說安娜·沙菲克,她是我的姑姑。”伊娜瑞亞對赫爾嘉臉上的表情十分滿意,繼續(xù)說,“達西家族成立幾百年來,安娜是第一名出現(xiàn)咒印的沙菲克后代,所以在她兩歲時便被當時祖宅最后一名守衛(wèi)者接到了維克多谷你們身上都流著被詛咒的血,大家都是叛徒的后代不是嗎?”
赫爾嘉看了一眼伊娜瑞亞的腹部,已經(jīng)完全愈合了,可是她本人卻沒有顯現(xiàn)出任何魔力消耗過多的信號,臉色照樣紅潤有光澤。赫爾嘉懷疑地說:“你說達西家族里所有沾有沙菲克血液的后代生下來便魔力低微,可我看你并不弱斯——你不會編了個故事想跟我攀親戚吧。”
“你想知道?”伊娜瑞亞輕輕勾起嘴角,周身沉寂下來,含著笑詭異地盯著赫爾嘉,她的四周似乎受到了她的低氣場影響,陷入死寂。異瞳散發(fā)的光便是那兒最鮮活的東西,仿佛里頭隱藏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片刻后,眼睛的主人用頂著漂亮雪白的臉蛋,吐出了幾個令人寒心的字眼,“小時候,我失手掐死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偶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魔力提升了,于是”
她的聲音里猶似冒出數(shù)根尖銳的倒刺,飄進耳朵刺破皮膚。
“我屠殺了整個家族。”
“若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須犧牲些什么,這個道理你能想通吧。”
她咧開了嘴,徹骨的冷風吹向這里,發(fā)絲遮住了半只藍眼睛,紅眼溢出的暗光鎖住了眸底被血液浸染過的冤魂。那份鮮活隨之離去,耳畔似乎能聽到,從里面?zhèn)鞒鰜淼暮窟?
赫爾嘉聽到了,那些聲音凄慘不已,折磨著她的神志,撕裂著她的心臟。
她咬牙切齒道:“瘋子。”
“可別太過震驚,親愛的,這都過去多久了好消息是我現(xiàn)在得到了你的筆記本,暫時不會對你怎么樣況且我找到了新的樂子。”伊娜瑞亞的口氣就像是一個悠閑的午后,和一位名媛聚在花園里喝下午茶,“所以,你覺得會是誰?”
“什么?”
“六月魔女,上天會選誰呢?”
赫爾嘉僵硬地站在那里,陷入沉思,深藍的瞳孔徘徊著一股暗光,像兩口小井,深不見底。
她沉默了幾秒,堅定地舉起魔杖指向?qū)Ψ剑瑹o畏道:“命,從來不是天選的。”
長發(fā)遮擋住了伊娜瑞亞的蔑笑,“那我拭目以待。”
語畢,她幻化成金沙,隨風消失了。
短暫的寂靜后,肩上一沉,赫爾嘉側(cè)身看了過去,是鄧布利多校長。
赫爾嘉抱歉地說:“我還不能抓住她。”
鄧布利多搖搖頭,語重心長道:“你做的很好,你比我們想象的做的更好。你今天救了哈利,不拯救了所有人我們剛才抓住了假扮成穆迪教授的小巴蒂·克勞奇。”
赫爾嘉轉(zhuǎn)移視線,變回真身的被一群人死死摁住,眼神兇惡的往這邊看。
他像一條狂犬似的亂吠:“你們都會死的!他不會放過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赫爾嘉忽然想到了什么,抓住校長的袖袍,焦急地說:“快去找德拉科·馬爾福,他被調(diào)包了,現(xiàn)在一定被關(guān)在城堡里某處。”
“不用了,”塞德里克的聲音緩緩傳來。
赫爾嘉驚異地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押住小巴蒂·克勞奇其中一人是被他關(guān)在盥洗室的塞德里克。他將犯人轉(zhuǎn)手給了急匆匆到來的傲羅,然后走向赫爾嘉。
赫爾嘉心虛地往后退一步,想著總歸自己也暗算了無辜的塞德里克一次,見面時感到一絲尷尬。
不過這些都只能暫時拋在腦后,救人要緊,她回問道:“他在哪?”
塞德里克說:“是馬爾福在盥洗室弄醒了我或許說是偶然發(fā)現(xiàn)我的當時他受了重傷,雙手有很嚴重的燒傷,我都能聞到肉糊了的味道我想把他送到醫(yī)療翼,可他非得讓我先趕過來找你抓住瘋眼漢穆迪,說他是假的”
剩下的話在赫爾嘉腦子里形成一道忙音,她只覺有人抽走了魂魄,就要失去聽覺一般,從胸口升起一股痛苦的毒氣阻塞在了喉嚨,呼吸急促,喘息不定,已經(jīng)無法言語。
未等塞德里克把話說完,血液隨著血管“嗡”得涌上來,赫爾嘉推開人群沖向觀眾席,縱身一躍跳下高臺,巨型鳥蛇忽迎颶風而起接住了她,一獸一女飛向城堡。
天空飄落三四根墨藍暗紫的羽毛,輕輕貼在地上,火光照在地上,好似能點燃這片草坪,風云涌動------
大亂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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