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你不會殺我
第360章你不會殺我
病房里的空氣有片刻的凝滯。
初凜的黑眸縮了縮,他抬起頭盯著初夫人。
這是他的親生母親,可他卻覺得她陌生。
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慢慢地開腔。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我不會娶潘西茶茶,至于你們所謂的原諒,我不在乎。”
“賠罪我已經賠過了,如果你們這么想要和潘西家的婚事,那你不如讓我父親去娶?”
初凜冷若冰霜,一字一句是從未有過的涼薄和冷厲。
初夫人臉色驟然冷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來來回回多看了初凜好幾眼,最后冷怒道:“從小你承受了初家的榮耀,那你也要背負起初家的未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歡那個……被人都玩爛了的蘇嫵,你大可以忤逆我們的意思,和蘇嫵繼續在一起。”
初夫人靜靜的看著他,臉上的笑意浮現出來,多了幾分嗜血和冷酷。
“可我有的是辦法,你是不是忘記了,那些年你還小的時候?你就妄圖跟那個女人走,來離開你的父母。那個女人是怎么死的,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你的記性如此不好?那我……不介意讓重現當初的事,你說怎么樣?”
說到最后,初夫人更為神經質的笑了,病態又瘋狂。
她抬起手,撫過初凜的臉,笑容溫柔。
但初凜卻覺得她丑陋如惡鬼。
她的話音落下那一瞬,病房里的空氣幾乎都凝固成了寒冰。初凜半瞇著眼,眉宇之間的神色不再是涼薄寡淡的,反而滲出一股鋪天蓋地的狠戾。
他的眼眸里浮沉著碎冰,下顎線緊繃著,嘴唇微微抿著。
“好玩嗎?”他眸色深沉,眼里沒有溫度。
初夫人仿佛沒有絲毫的自知之明,即便是知道他在隱忍情緒,可她依舊口不擇言,甚至更為刻薄的諷刺他。
“你是我和你爸爸的親生兒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們自然是不會傷害你了。反正你做錯了事,我們舍不得懲罰你。可這就不代表我們懲罰不了其他把你帶壞的人,有人想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我當然不會縱容這樣的人繼續活著,不會看著十年前的事情再一次發生。”
“初凜,這么多年了,你還不夠了解我的性格嗎?”
一個字一個字,像是把初凜釘死在了恥辱架上。
他冷笑了一下,本來初凜是一個很能隱忍情緒的人,可此時,他周身的戾氣是壓抑不住的。
“你又對蘇嫵做了什么?是不是,只要我不愿意被你們控制,做你們想要做的事,你們就會一個一個的逼走我身邊的人?”
初夫人也不辯解,反而說了一句。
“看來你一直都很聰明。”
“既然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蘇嫵就不一定了。那你仔細想清楚,你到底要不要這一門婚事。”
“我也不怕告訴你,蘇嫵差點就死了,不過可惜,那女人比當初那個女人好運,只是撞斷了一只手,這會還在醫院里躺著呢。”
初夫人云淡風輕的說完,臉上沒有情緒起伏。
在她眼里,蘇嫵的生死就宛如螻蟻一樣低賤。
可床上坐著的男人已經青筋暴露,他幾乎被觸怒,猛然攥緊手指。
下一秒。
他豁然起身,冰冷修長的手指精準的掐住了初夫人的脖子!
初凜眼底火光濃烈,他化身成了閻羅。
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你……敢對我動手?”初夫人呼吸困難,眼神卻沒在怕的。
她含著濃郁的嘲諷,瞥了盛怒的他一眼。
“初凜,我是你的親生母親。”
“你不敢殺我。”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一瞬間,初凜并不松開她,反而用力的收緊了手。
初夫人臉色發白,眼神渙散,卻也沒有求饒。
她就那么看著他。
無聲之中,兩人展開了一場對峙。
“世上真的有你這樣的母親嗎?”
初凜忽然提高了嗓音,掐著初夫人的脖子,將她推到在了墻角。
他的臉是溫潤白凈的,但眼底染上了可怕的猩紅色,冷冽而深邃,帶著冰冷的肅殺氣息。
“以前是柳姨,現在是蘇嫵,你的雙手還要染多少人的血才滿意?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會再做你手里的傀儡。”
柳姨。
提到了這個人的名字,初凜的心臟就幾乎裂開,疼得他喘不過氣。
眼底的紅,不斷地變得濃烈。
那是他藏在心里最深的痛,是無人可以觸碰的禁區。
初夫人氣急敗壞,“我處處為……了你著想,你覺得……我把你當作傀儡……”
“你真的是我的好兒子啊……”
初夫人被他氣得臉色發青,可還是不肯認輸。
她甚至揚起了眼,挑釁他。
“你若真的……那么恨我,你就殺了我。只要你問心無愧,那個保姆為你做了什么?你……為了她,你想殺我?之前是那個低賤的保姆,現在是……蘇嫵。”
初凜直視她,眼底的猩紅化作了煉獄。
他收緊了手,恨不能扭斷她的脖子。
“我為何要問心有愧?問心有愧的人應該是你。如果可以,我不想承認你是我的母親。我怎么會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母親?柳姨做錯了什么?就因為她對我好,你覺得她只是一個保姆,要頂替了你的位置。你派人潑硫酸,讓她重傷,躺在醫院里不治而亡。你怎么能那么絕情?”
初凜想不明白,一直都想不明白。
柳姨在他心中就是和媽媽一樣的存在。
柳姨那么好,會問他讀書累不累,想吃什么,會在他生病的時候,整夜整夜的陪著他。
他小時候有病,吃了很多激素藥,導致身體得了肥胖病。
他的母親嫌他丟人,連家長會都不愿意去給他開。
他走到哪里都是瘟疫一樣的存在,背地里無數的人笑話他,死胖子,同桌拿圓規往他的身體扎去。
他們笑他,還故意絆倒他,卻沒有人肯對他伸出援手。
太胖了,導致活動受限,根本就爬不起來。那些人罵他死肥豬。
‘初凜,你那么胖,你肯定不會疼的對不對?’
‘誰想和初凜坐一起啊,他屁股那么大。’
明明是初家的獨子,可他活得好像一個孤兒。
他們都以為他只是柳姨一個保姆的兒子,不是初家的孩子,所以變著法的欺負他。
他為了減肥餓到昏倒,所謂的父母只是看著。
可柳姨心疼得直掉眼淚。
家長會都是柳姨去的,在他十五歲以前,柳姨已經成了他心中無可替代的‘媽媽。’
柳姨被辭退了,他逃學去蓉城找她。
柳姨給他找了一所學校,但還是改變不了他被人嘲諷。在蓉城那一個月,是他最快樂的時候了。
和柳姨蜷縮在破舊的出租屋,晚上還有老鼠,屋頂有時候還會漏雨。
可是睡在柳姨的床上,他好想自己不是初凜。
就因為他不想按照父母的方式活下去,他逃了。
誰知道他們很快就找上門來了,柳姨一直沒有結婚,把他視如己出。
被硫酸毀容重傷,送到醫院里后當場就不行了。
恨啊。
能不恨嗎?
柳姨死在他的眼前,可他沒有錢給柳姨安葬,他甚至不能去醫院告他的父母。
一手遮天。這就是權貴。
他還要跪下來求他的父母原諒他,他愿意回去配合他們,爭取拿到和潘西茶茶的婚約。
從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人了,他只是初家的工具。
聯姻的工具。
他用回到初家為代價,為柳姨買了一塊墓地。
初凜太恨了,真的太恨……
所以蘇嫵問他,他是什么時候見過她的時候。
他一直不愿意回首這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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