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維斯的提醒，威廉完全沒有想起來利用普通人世界來獲取因果之力……

　　這明顯不正常！

　　他做任何事都很有規劃性，面對重大決策是更是會三思而后行，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

　　因果之力涉及一氣化三清這門無上神通，

　　就連系統都建議多多獲取，

　　威廉不相信自己會忽視普通人世界的力量，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他試圖通過圖書館來尋找答案。

　　與此同時，他還想要找到一本書，一本記載了育靈術的古籍，那本書或許能幫助他找到答案。

　　“果然找不到了……”

　　圖書館二樓，威廉遺憾的將一本書塞回書架上，同時合上一本厚厚的目錄。

　　“那本書確實有問題……不，或者說將那本書放在圖書館的人有問題。”

　　威廉依靠在墻壁上，從頭到尾厘清線索。

　　那本書的名字叫做《消失在歷史中的真相——魔咒的秘密》，里面講述了一個玄奇的故事，關于遠古巫師、關于神靈、關于魔法的歷史。

　　從這一本書上，

　　威廉首次得知了遠古巫師的消息。

　　后來經過伊芙琳的作證，證明在很久之前，那時候的巫師還不叫巫師，而是自稱神靈，天生神圣。

　　神靈生而高貴，無所不能，牧養萬民。

　　普通人在神靈面前如同螞蟻一般脆弱，故而二者之間隔著深深的隔閡。

　　可是不知道經過什么變故，神靈們跌落神壇，取而代之的則是巫師。

　　這一點從伊芙琳家族秘藏的書籍可以證明。

　　也是從‘魔咒的秘密’一書中，威廉學會了神奇的育靈術，憑借這個魔法造就了維迦。書中除了育靈術，還有一個叫做控風術的魔法，可惜威廉無法學會，故而判定其為錯誤的魔法。

　　想到控風術，威廉不由一怔。

　　“育靈術我能學會，伊芙琳卻學不會，她說原因在于現代巫師無法學會遠古魔法……”

　　“而控風術我也學不會……”

　　“會不會因為，我和伊芙琳一樣，之所以學不會控風術，只是因為我達不到標準，正如其學不會育靈術一般？”

　　越是這般思考，越覺得有道理。

　　魔法本就是特定體質人群才有的能力。

　　育靈術挑剔一些，只有威廉能學會；控風術更挑剔，或許它的門檻更高，需要更特殊的體質才行？

　　“控風……控風……”威廉忽然雙眼發光，“或許瑪爾扎哈可以學會。”

　　想到這兒，他連忙通過賈維斯給瑪爾扎哈傳信，讓他研究學習控風術。

　　瑪爾扎哈聽見他的傳信，也是靈光一閃，當即展開行動。

　　……

　　視線放回圖書館里。

　　威廉找到平斯夫人，詢問她記不記得一本叫做《消失在歷史中的真相——魔咒的秘密》的書籍。

　　“……沒有一點印象啊，你確定真的有這本書？”

　　平斯夫人有些疑惑。

　　她當圖書管理員已經很久很久，不敢夸口看過所有書籍，但館內書籍的名字她自認為能夠知曉。

　　但對于威廉說的這本書，她沒有一點印象。

　　“當然，我還看過一遍，當初它放在二樓第十三個書架最下面。”

　　“不可能，”平斯夫人皺眉反駁道：“那個書架放的都是神奇生物相關的書籍，你說的這本書應該屬于歷史、魔咒之類，怎么會放在那里呢？”

　　威廉：“……”

　　他首先感慨一聲：平斯夫人恐怖如斯！人形圖書柜名副其實。

　　其次他也感到詫異。

　　仔細回想一下，發現果然如平斯夫人所言，第十三個書架都是神奇生物相關的書籍……

　　那本古籍被他翻閱之前，書殼表面有一層灰；

　　等他看過一遍后，那本書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這里面問題很深啊！

　　威廉告別平斯夫人，走出圖書館，還沒走到中央塔，突然回頭看——

　　金黃色夕陽如紗布一樣籠罩在圖書館上方。

　　塔樓上的玻璃窗反射些許光線，讓人不能直視，甚至懷疑窗戶里是不是有太陽在燃燒……

　　“有人將古籍放在圖書館里，那個人心情很復雜。”

　　“既不想古籍被埋沒，又不想真的讓人閱讀，并且時刻關注……”

　　“直到我發現了它！”

　　在這一刻。

　　所有的困惑都得到解釋。

　　威廉微微垂下眼簾，他對那個人的身份有一種猜測。

　　接下來只需要驗證一番！

　　渾圓透明的水晶球、枯黃的蓍草、一本手抄著育靈術魔法的羊皮卷……三者依照順序被擺在書桌上。

　　威廉閉目凝神、放松心情。

　　他要進行一次占卜！

　　這次占卜和以前的占卜有些許不同，增加了一個羊皮卷。

　　羊皮卷在本次占卜里的作用是媒介。

　　以前威廉占卜時從沒用過媒介，即便是占卜保羅時也沒用過，因為對方的實力不足以強到對占卜產生干擾。

　　事實也證明，保羅確實不夠資格。

　　但這次不同……

　　“賈維斯，今天用哪一顆行星當基準最好？”

　　“巨蟹座21，柳宿增三，距西星亮度2.3.”

　　蓍草點燃，青煙裊裊……

　　威廉五官分明的臉龐在青煙的吹拂下仿佛變得模糊不清，透明澄澈的水晶球也不復清明，內部出現了一些雜亂的柳絮。

　　水晶球想要展示什么畫面，給與威廉提示。

　　但柳絮凝結成一團，將所有畫面都給遮蔽。

　　水晶球里的景象甚至蔓延到威廉的靈感空間里，柳宿增三正在按照特定軌跡移動，證明占卜正常一切正常。

　　可靈感空間不知何時生成了許多柳絮，層層裹挾、無窮無盡，似乎要將柳宿增三給淹沒。

　　“賈維斯，加強計算輸入，按照原軌跡模擬。”

　　“是。”

　　看見柳宿增三的軌跡被干擾，威廉也不甚驚奇，反而讓自己的猜測得到了佐證。

　　隨手招來魔力，將其凝聚成抄錄著育靈術的羊皮卷。

　　“現在就看你能不能破開迷霧了！”

　　羊皮卷化作一柄開山刀，自動落到柳宿增三前面，刷刷兩下，劈開柳絮，護佑柳宿增三繼續前行。

　　眼見占卜進展順利，威廉的表情卻不見喜色。

　　柳絮產生的速度太快了，開山刀劈開一團又一團，柳宿增三的運轉又開始降速了。

　　“阻力怎么會這么強？即便他比保羅強，也不至于這么大的差距吧？”

　　威廉咬咬牙，堅定念頭繼續占卜。

　　“賈維斯，查找原因，尋找解決方案。”

　　“是……”

　　幾個呼吸過后，賈維斯機械的聲音響起：“根據模擬計算，由于媒介力量過弱，占卜成功的概率為13%，可更換媒介來增強成功率。”

　　手抄的羊皮卷力量過弱？

　　也就是說需要真正的古籍作為媒介，一片書頁、一張碎紙之類……

　　可威廉的目的就是尋找古籍，哪里有實物來充當媒介。

　　“這條方案不可行，下一條。”

　　“還有一個方法，由我來模擬柳宿增三的運轉軌跡，最后由羊皮卷劈開柳絮顯現占卜結果。”

　　“就這么辦！”

　　威廉二話不說同意了這個建議，只有死馬當活馬醫醫了。

　　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這次有了媒介，占卜阻力還這么強。

　　要知道他可是借用了賈維斯、馬人占卜術、蓍草、水晶球、媒介等等多重力量，在他高靈感的掌控下，將所有力量凝結在一起，這樣都突破不了占卜干擾……

　　被占卜的人到底是誰？

　　“就是那里，放羊皮卷吧。”

　　聽見賈維斯的話，威廉將羊皮卷劈到指定位置，只見風雷呼嘯、火光四溢，緩緩出現一幅畫面。

　　“果然是他……們？！”威廉驚呼一聲。

　　一幅圖畫展開，里面出現兩個人。

　　左邊一個很熟悉，威廉猜測的人正是他——鄧布利多。

　　整個霍格沃茨里只有他的嫌疑最大，也最符合他的做事方法——既不想埋沒什么東西，又會控制它不使其失控。

　　但右邊出現的人超乎威廉的預料。

　　那個人竟然是——

　　格林德沃！

　　此時的格林德沃還比較年輕，英俊而陰沉，他伸出手將一本書遞給鄧布利多，兩人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鄧布利多表情痛苦，格林德沃的臉上帶著死意……

　　威廉將目光落在格林德沃手中的書籍上：

　　《消失在歷史中的真相——魔咒的秘密》

　　“這？！”

　　這本書的主人竟然是格林德沃？

　　也就是說格林德沃把書給了鄧布利多，然后鄧布利多將書籍偷偷放在圖書館……

　　……

　　緩緩退出占卜，威廉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這次占卜耗費的心神比起占卜保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即便心神強大的威廉都感覺身體被掏空。

　　桌子上的水晶球歸于澄澈，但它表面出現了許多裂縫……

　　130加隆沒了。

　　這枚水晶球是辛尼斯塔的收藏物品，據說是凱爾特人精心制作的寶物。

　　伴隨凱爾特人逐漸消亡，這種精品水晶球可以說是用一枚少一枚。

　　損耗130加隆不算什么，但這種水晶球不可用價值估量啊。

　　威廉有些心痛了。

　　想起占卜看到的畫面，眉頭更加緊蹙。

　　“要不要找鄧布利多直接說明情況呢？”

　　危險有多少……機遇有多少……成功率有多高……

　　……

　　翌日。

　　霍格沃茨連續三日放晴，太陽既不滾燙，也不陰翳，曬在人身上只有暖洋洋。

　　威廉想了一夜，還是決定直接找鄧布利多說個清楚。

　　他當前實力不弱，已經有了些底氣直面這位強大的白巫師；更讓他安心的是有瑪爾扎哈存在，威廉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后者才是他做出這種不太穩健的決定的主要因素。

　　咚咚咚。

　　校長辦公室的滴水嘴石獸正準備問口令，門內傳來鄧布利多的聲音，它只好打開門放威廉進去。

　　“校長，您好。”

　　“是威廉啊，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坐吧，還是蜂蜜水？”

　　鄧布利多笑著打招呼，不露聲色的將幾張卡片收到抽屜里，起身坐到會客的沙發上。

　　威廉點點頭，也不假客氣。

　　校長辦公室他來了好幾趟了，鄧布利多甚至都知道他喜歡和蜂蜜水了，這位老人確實有超出常人的品質。

　　不過，喜歡和蜂蜜水這種事情可不能往外傳啊。

　　對于這一點，威廉始終有種淡淡的羞恥。

　　客套幾句后。

　　談話進入正題。

　　“校長，您知道《消失在歷史中的真相——魔咒的秘密》這本書嗎？”

　　鄧布利多臉上的笑容一滯，雙眼在剎那間閃過些許追憶，而后感慨道：“原來看了這本書的人是你啊，我就說誰會看這種無聊的書……”

　　“我還挺喜歡這本書的，校長您把它收起來了？”

　　“沒錯……”鄧布利多語氣沉沉，“當初我把這本書放進圖書館，立刻就后悔了，本想把它拿走，但因為一個承諾，我沒有這么做。”

　　“為了不讓人看見它，我不僅把它放在隱蔽角落，還給它施放了降低存在感的魔法。”

　　“許多年過去了，我以為不會有人發現它……”

　　威廉說道：“直到你發現有人看了它，所以立刻就把它拿走了？校長，這本書里有什么秘密？”

　　鄧布利多深深看了威廉一眼，默而不言。

　　威廉見他不說，

　　轉而問起了另一個話題。

　　“校長，我最近打算做一些研究，正當我計劃準備充分后，我突然發現，明明這項研究在普通人世界最方便，可我當時偏偏沒有想起來，直到有人提醒……”

　　“或許普通人會忽視這個問題。”

　　“但我不會……”

　　“您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提問之時，威廉緊緊關注鄧布利多的表清變化。

　　他發現鄧布利多云淡風輕的臉上出現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表情。

　　由淡然，悄然轉變為驚疑，還有些許自我否定，直到最后劇變為不可置信。

　　‘他一定知道什么！’威廉越發肯定。

　　鄧布利多思緒良久，終于說道：“威廉，這件事情并不重要，你不必深入探究。”

　　“不，校長，它對我來說很重要。”

　　眼見威廉一步不退，勢必要問個究竟的態度，鄧布利多心頭升起一些煩悶。

　　他往嘴里塞了一顆糖。

　　然后喝了一口茶水。

　　“威廉，你是學生，而我是校長，我要求你不準探究這些問題，你的任務是好好學習，而不是去普通人世界搞什么研究！”

　　“很抱歉校長……”

　　威廉搖搖頭，“求知是拉文克勞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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