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葉輕塵繡的賀新婚
妙書佯裝吃痛,眉眼里仍舊是笑瞇瞇的模樣:“王妃誤會奴婢了,奴婢怎么敢打趣您呢,不過是千歲爺的吩咐罷了。不然,您問他去?”
聞言,謝言晚的臉色越發的紅了起來,嗔道:“好哇,本王妃怎么之前沒有看出來,你這般的牙尖嘴利?”
妙書微微一笑,行了一禮道:“自然是王妃您教的好。”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輕啐道:“我可教不出你這樣伶牙俐齒的口才。”
陸嬤嬤進來的時候,便看到謝言晚二人笑鬧,她眼中暖意融融,因走進來笑道:“大早上的便沒規矩,這半日了,怎不見為王妃裝扮妥當?”
見陸嬤嬤來了,謝言晚頓時控訴道:“就是,嬤嬤,你瞧瞧這沒規矩的丫頭。”
一旁的妙書瞬間掩嘴笑道:“王妃,奴婢可是您的丫頭。”這言下之意,便是什么樣兒的主子,教出來什么樣兒的奴才。
見她二人這般,陸嬤嬤搖頭一笑,道:“的確是沒規矩,有這么跟王妃頂嘴的么?還不去傳膳來。”
眼見得妙書逃也似的溜了,謝言晚這才笑嘆道:“她跑的倒是快。”而后,又笑看著陸嬤嬤道:“嬤嬤早。”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正午,無論如何也算不得早,不過陸嬤嬤自然不會拆她的臺,只是笑道:“王妃坐好了,讓老奴為您綰發。”
謝言晚依言坐下,陸嬤嬤從一旁拿出象牙梳來,替她認真的將頭發盤了上去。
之前的時候謝言晚雖然也在府上,可是卻無名無分,所以一直梳的都是未出閣姑娘的頭型,而如今她三書六禮的嫁了過來,這發型便也換成了新婦的模樣。
鏡中的女子面目清秀,而那眼眸中更是帶出絲絲縷縷的媚意,將清純和嫵媚糅雜在一起,更讓她顯得格外的美。
若說之前的謝言晚仿佛是空谷幽蘭,那么此刻的她,便像極了一朵綻放的玫瑰,火辣的引誘人心。
為她梳妝之后,饒是陸嬤嬤也不由得贊嘆一聲:“王妃生的真美。”不止美,更難得的是跟鳳棲止這般相愛,全了她的一樁心事。
聞言,謝言晚的眸子里頓時顯出幾分羞澀來,望著鏡子里的陸嬤嬤笑道:“嬤嬤慣會夸我。”
她話音剛落,就見妙書當先,其他幾個丫鬟們魚貫而入,將膳食擺放在外間的桌子上。
有香味兒撲鼻而來,謝言晚頓時食欲大動,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坐下。
鳳棲止進來的時候,就見她一副摩拳擦掌卻又遲疑的模樣,因笑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見到鳳棲止進來,謝言晚頓時漾起一抹大大的笑意來,歡喜道:“等你呀,阿止快來吃飯。”
她不經意間的一句話,便暖到了鳳棲止,成功的讓他的眉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他一面走過去,一面道:“等本座做什么,直接吃便是。”
說這話的時候,鳳棲止揮退了下人,自己則格外自然的為謝言晚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做好這一切之后,他才徑自坐了下來。
謝言晚欣然受之,臉上笑意越發濃烈,桌子上的菜都是她愛吃的,而有了鳳棲止陪在身邊,那味道似乎更濃郁了幾分。
等到吃完飯之后,鳳棲止便去忙了,謝言晚閑極無聊,便去整理昨日那些人送來的賀禮清單。
只有在謝言晚一一查驗過之后,才會將庫房重新鎖上。
將那厚厚的一本冊子拿在手中的時候,謝言晚便有些詫異,驚嘆道:“竟然這么多!”而當她隨著陸嬤嬤去庫房內查驗的時候,更是有些震驚。
從冊子上看的時候,遠遠沒有看到實物這般震撼。
這也是謝言晚第一次進庫房,雖說鳳棲止早就將鑰匙給了她,她也總是一副財迷的模樣,卻根本就沒有進過鳳棲止的庫房。
而當今日真正看到了之后,她才了解了自家千歲爺是怎樣壕的一個存在。
“壕,真壕!”
且不說這些琳瑯滿目珠光寶氣的各色財物,單是那放置它們的桌案柜子等物,都是那上好的黃花梨木打造出來的。
陸嬤嬤見她這模樣,微微笑道:“王妃,這個庫房是以備不時之需,只是庫房之一,另有一些貴重物品不在此處放置,您若是想查驗,老奴可帶您過去。”
聞言,謝言晚頓時捂住了小心臟,顫顫道:“不看了,仇富。”說了這個詞兒,她又不由得失笑。
這個富現在可是她男人,他的就是她的。
唔,自己這算不算一夜暴富?
見謝言晚這狡黠的模樣,陸嬤嬤不由得失笑,雖說她聽不懂謝言晚嘴里這些古怪的詞語,不過那表情卻是能夠理解明白的。
這丫頭,當真的古靈精怪。
清點那些財物的時候,謝言晚倒是發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咦,這個是寧王府上送來的?”
她照著清單上標注的位置走過去,從中抽出一個狹長的錦盒打開來,果然見到了里面的東西。
那是一副繡作,龍鳳呈祥的賀新婚。水紅色的緞面上,以金線繡出圖案,旁邊還一行小字:賀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落款為輕塵。
見到這字,謝言晚頓時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她。”
方才她看到寧王府送來的禮單上有一樣乃是賀新婚繡圖,便隱隱的猜是葉輕塵,不想竟如她所想。
算起來,她跟葉輕塵只見過一面,可她竟能給自己這樣用心的禮物,當真是叫她心中感動。
只是,她卻隱隱有些疑惑。自己跟鳳棲止的大婚,不過是臨時倉促而行,葉輕塵是怎么提前準備這樣一份禮物的?
她卻不知道,葉輕塵早在見到她的那次之后,便已經著手準備禮物,以備謝言晚新婚所用。
這樣的一個女子,也算是一個妙人了。
整整一下午,謝言晚都在整理這些東西,等到了天色漸黑的時候,才堪堪的將它們都歸庫落鎖。
鳳棲止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出去了,到現在還未回來。他在邊疆那么久,又發生了離城之事,更是拖延了好些時日才回京城。
而皇帝近些時日又得了一個游方道士的丹藥,據說吃了之后能夠益壽延年,所以皇帝一有時間就泡在煉丹大殿內,竟將朝中大事整整擱置了近一個月!
先前的時候,鳳棲止將奏折批奏分類之后送到皇宮中,皇帝還會干預一下。可這一段時間鳳棲止不在,沒了他的整理,那些折子亂糟糟的一團,再加上游方道士的鼓動之下,皇帝竟跟瘋魔了似的,連奏折也不看了。
鳳棲止回來之后,就面臨著那一大堆堆積如山的奏折。前幾日大婚,他跟皇帝告了假,今日吃了午膳后便進宮,怕是一時半會處理不完,估摸著今日晚膳是不會在府上吃了。
謝言晚望了一眼天色,又不由得嘆了口氣,低聲呢喃道:“這是什么命啊。”
沒有皇帝的命,卻干著皇帝的事兒。
最重要的卻是,被皇帝拿來當苦力使喚著不算,更被儲君和群臣視為眼中釘,佞臣,等到將來皇帝老兒一翹辮子,鳳棲止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念及此,謝言晚越發的有些愁容滿面起來。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等到陸嬤嬤晚膳之時提醒她的時候,謝言晚才想起一件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后日我也要進宮么?”
聽得謝言晚的問話,陸嬤嬤溫聲笑道:“王妃如今是主子的正妻,也是上了皇家族譜的人,照著規矩,自然是要去的。”
后日便是中秋佳節,皇帝老兒要普天同慶,中午的時候會在皇宮設宴,宴請群臣及其家眷,等到了晚上的時候,便是皇家之人的家宴。
如今大長公主已死,皇帝這些親人里面除卻后宮里的嬪妃,便剩下兩個兒子、跟一個義弟。
而她這位義弟新娶的媳婦兒,算是沾光了的半個皇家人,自然也成為了這必須要去的一員。
聽得陸嬤嬤的話之后,謝言晚托著腮,點頭道:“那,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么?”
見謝言晚一副蔫了的模樣,陸嬤嬤頓時便有些失笑。旁人想進宮還來不及,可鳳府上的人,倒是一個個避之不及。
不過也對,皇宮那種地方,就是一個外表光鮮亮麗,實則內里腐爛到臭掉的地方,便是換了她,也是不愿跟那些人有所瓜葛的。
念及此,陸嬤嬤便笑著安撫道:“王妃不必擔心,白日里的時候雖說男女眷分開,可您身份貴重,那些命婦只有巴結的份兒;到了晚上,還有主子護著您,不會有事兒的。”
說到這兒,她又眉頭微蹙,道:“不過,近日來皇后跟連貴妃爭斗不休,您最好還是遠離此二人,以免被殃及到。”
聞言,謝言晚頓時便來了興趣,一臉八卦道:“嬤嬤倒是說說,她們二人都做了什么事兒?”說起來,她自從回來之后便忙著成親之事,都忘記這二人了。
雖說她對寧王的印象不錯,可是那位連貴妃卻是一個讓人頭疼的角色,眼下能看到兩個麻煩人物互相攀咬,也是不錯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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