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狗奴才,沒長眼睛么!
被鳳棲止罵出去之后,曲清池出門便一路疾走。她此刻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收拾東西,回柳州!
她要去跟姑姑告狀,她就不信,姑姑還收拾不了這個賤人!
曲清池并不恨鳳棲止,哪怕鳳棲止罵了她,她也覺得都是因為謝言晚的從中挑唆,是謝言晚的蠱惑,才讓鳳棲止的性情大變的。
所以,現下的曲清池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姑姑殺了謝言晚!
胳膊上的劇痛讓曲清池的腦子都想要炸開,而這樣的疼痛,更催化了她的怒火。
她走路的時候腳下生風,一路橫沖直撞,連道路也不看,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此時天色昏暗,院內點了燈籠,可仍舊有些昏暗。她只顧低頭走著,不妨直接便撞上了人!
那人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她的胳膊,讓曲清池頓時便尖叫起來,嘴里一面罵道:“狗奴才,沒長眼睛么!”
被撞到的人是巧穗。
今日百音閣分店盤賬,有些賬目她不大懂,便去找了妙書。二人討論到天黑,巧穗心念謝言晚,便隨著妙書來到了這里。
不想剛進了院子,便被曲清池撞到了。
好在妙書反應極快,一把便抓住了巧穗的胳膊,而巧穗的另一個手則下意識的摁到了假山上,這才穩住了身形沒有倒下來。
只是右手卻破開了皮,鮮血滲出,傳來鈍鈍的疼。
此刻聽到有人咒罵,巧穗下意識便蹙眉道:“你這人好生不講理,分明是你橫沖直撞,卻先開口罵人。”
她說這話的時候,抬頭看去,卻見到是一張陌生面孔。
巧穗跟妙書對視一眼,都有些奇怪。府上一向沒有客人,這跋扈的姑娘是誰?
曲清池正在氣頭上,聽到這女子還敢還嘴,當下便怒了,恨聲道:“狗奴才,你還敢還嘴,來人,給我打!”
她隨意掃了一眼,巧穗雖然是婦人裝扮,可是穿戴的并不算好。而她身邊的女子更是丫鬟裝扮,是以曲清池并未將二人放在心上。
她此刻已經到了自己院子外面,話一出口,就出來四個彪形大漢,兇神惡煞的就要去抓妙書二人。
見狀,妙書頓時護住巧穗,厲聲道:“放肆,你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也敢在這里撒野!”
饒是曲清池,也被她這一嗓子嚇了一跳。而后,她掃視了一眼妙書,見她穿的是府上的丫鬟服飾,頓時便冷笑道:“本小姐自然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這是我表哥的府邸!倒是你,是哪個院里的狗奴才,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妙書被她話里的那個“表哥”震驚到,跟巧穗對視一眼之后,這才道:“我是王妃身邊的丫鬟,你說的表哥,是誰?”
“自然是鳳棲止。”曲清池得意一笑,又聽到她說的王妃兩個字,眼中瞬間冒火,咬牙切齒道:“哼,果然是什么樣的主人養什么樣的狗!”
她正愁火氣沒處發泄呢,這就有個送上門來的!
曲清池話音落下,猛然便從袖中滑出一枚飛鏢,直直的便朝著巧穗和妙書打去!
眼見得那飛鏢襲來,妙書雙目圓瞪,下意識抱住了巧穗,用自己的身軀替她擋住了那一枚飛鏢。
“唔——”
只聽得一聲窒息響起,巧穗頓時便摸到了一手血,她尖叫一聲,雙目通紅道:“你竟然敢隨意傷人,來人!”
巧穗的手上沾滿了妙書的血,她牙關有些發抖,頭皮也有些發麻。
雖說她會工夫,可是辰乙自從教授她那天開始,就沒有讓她碰過活物,而巧穗唯一過招的人,也只有辰乙。
聽得巧穗喊人,曲清池眼中殺意更加明顯,厲聲道:“都愣著做什么,殺了她們!”
而后,那四個人便齊齊的朝著巧穗二人襲來!
眼見得那一柄閃著寒芒的刀要劈上自己的時候,巧穗下意識閉眼,可那痛感并沒有傳來。
反倒是有刀劍相接的聲音重重響起,下一刻便聽到熟悉至極的聲音:“蠢丫頭,打不過還不會躲么!”
巧穗睜開眼睛,果然看到辰乙的面容,她頓時便哇的一聲哭起來,手足無措道:“辰乙,辰乙,妙書受傷了!”
即便巧穗不說,這空氣里的血腥味兒也讓辰乙明白發生了什么。
他手中長劍揮出,劍氣四射,將那四人蕩開。而后,他將巧穗護在自己身后,安撫道:“別哭,帶著妙書去找王妃。”
辰乙的工夫的確高,一招下去,那四個人便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而曲清池的目光,更是寒涼了下來,厲聲道:“辰乙,你敢打傷他們,是要造反么!”
聞言,辰乙目光冰冷道:“大小姐,這里不是您撒野的地方。”
“是么?”
曲清池話音未落,突然將手中的暗器再次擲出,只見五六枚暗器齊齊發出,朝著辰乙三人而來!
而與此同時,那四個死士更是再次的朝著辰乙打過來!
辰乙本有機會避開,可是他的身后,卻是巧穗和妙書。他別無選擇,唯有硬抗。
下一刻,便見一道紅線飛出,那幾枚暗器便一起落到了地上。
鳳棲止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曲清池,誰給你的膽子,動本座的人?”
他的聲音分明格外平靜,可是在場之人,卻紛紛打了個寒顫。就連先前那準備出手的四個死士,也在發內心最出現的那一刻,瞬間便跪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見到鳳棲止跟來,曲清池先是一愣,繼而便解釋道:“表哥,是她們沖撞我的!”
她一面說著,一面指向巧穗二人,卻見謝言晚正攙扶起妙書。而她的眼中,更是帶著寒芒。
“是你動的手?”
方才胳膊被她瞬間拽脫臼的痛感仍在,曲清池看到她目光的時候,下意識便有些發抖。
可還不等她說話,就聽得鳳棲止先開口道:“帶她去找洛玨。”
妙書后肩上被打入一枚暗器,此刻鮮血不止,的確是應該先讓洛玨治傷。
聞言,謝言晚這才收回目光,與巧穗一起扶著妙書離開。
只是臨走前,她復又看了一眼曲清池,那眸子里帶著刺骨的寒意。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不見,辰乙眼中的戾氣這才盡數顯現,嗜血道:“主子,屬下可以以下犯上么?”
他方才之所以沒有殺人,便是害怕嚇到巧穗。
畢竟,那丫頭雖然平日里張牙舞爪,可是膽子卻只有針尖那么大。殺人容易,可要嚇到了小妻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得這話,鳳棲止的目光在那四人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淡淡道:“除了本座,無人是你的上。”
他這話一出,辰乙頓時獰笑一聲,手中長劍出鞘,直直的便朝著那四人而去!
那四個人縱然懼怕鳳棲止,可是在面臨生死的時候,也被激發起求生欲,一時之間,五人已然打的黃沙飛起。
然而,也只是片刻的工夫罷了。
不過盞茶時間,那四個死士,已然徹底的成了死人。
若說辰字科里面,暴戾之氣與鳳棲止最像的,便非辰乙莫屬了。
地上殘肢斷臂被甩的到處都是,而那些鮮血,竟在青石板上匯聚成了一條小小的血流,延伸到了曲清池的腳下。
曲清池自幼被圣衣教教主捧在手心里,何曾見過這等情形,當下便嚇的想要尖叫。
可是還未等她出口,就見一柄長劍已然架上了她的脖子。
那上面還滴滴答答的落著鮮血,隨著架到她脖子上的動作,那鮮血已然從劍尖上滑落,貼著她脖頸向下流去。
那黏膩溫熱的觸感,頓時便讓曲清池的話盡數憋了回去。
她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便看到辰乙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該你了。”
曲清池瞬間便被嚇得跌坐在地,哭喊道:“表哥,你怎么能殺了我!你別忘了,我可是……”
然而,她的話只說到了一半,便被鳳棲止眼中的森然墨色嚇到,余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而后,便聽得鳳棲止輕蔑的聲音響起:“你是什么?在本座這里,你什么都不是。現在本座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滾回柳州去。要么——”
當他的眼神觸及到架在曲清池脖子上的那一柄長劍之時,第二個選擇再明顯不過了。
“好,我走,我這就走!”
曲清池不傻,自然知道該怎么選。
她知道,今夜的鳳棲止是真的動了殺機。可是她不恨鳳棲止,她只恨謝言晚!眼下她動不得謝言晚,為今之計只能回去找姑姑出手!
眼見得曲清池連滾帶爬的跑了,辰乙頓時擔憂道:“主子,您這可是放虎歸山啊。”
鳳棲止回眸望了一眼這漆黑如墨的夜空,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來,緩緩道:“她?呵,本座還不放在眼里。”
“可是,她的身份……”
辰乙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鳳棲止鄙夷的聲音打斷:“你別忘了,這里是西楚。放眼天下,如今也只有西楚!”
若不是曲清池還有用,今夜她的下場,只會跟這院子里的殘肢斷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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