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要同圣衣教決裂么?
見狀,辰乙迅速明白過來,恭聲道:“屬下知道了,屬下告退。”
自家主子自有決斷,此事他無需插手。而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巧穗,那丫頭也不知道被嚇到沒有。
看到辰乙臉上隱隱的擔憂,鳳棲止揮了揮手,淡淡道:“嗯,下去吧。”
眼見得辰乙離開,鳳棲止這才沖著陰影中喊道:“辰丁。”
下一刻,便見辰丁從暗處走出,行禮道:“屬下在。”
“派人跟著曲清池回一趟柳州,有任何消息,隨時來報。”
“是,屬下遵命。”
辰丁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一道黑影迅速的消失在夜空。
鳳棲止望著曲清池離開的方向,神情莫辯,良久才緩緩道:“留你這一命,可別讓本座失望啊。”
……
辰乙到洛玨院內的時候,正聽到巧穗歉疚的哭聲:“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妙書也不會受傷。”
見巧穗一臉的自責,謝言晚頓時便安撫她道:“今日之事不怪你,你鉆什么牛角尖。不過你們放心,這事兒,我會給你們討個公道。”
聞言,妙書忍著疼抬起頭來,擺手道:“王妃,奴婢無礙的,您別為難。”
那女子自稱是千歲爺的表妹,若是王妃因此跟千歲爺生了隔閡,那便是她這個做下人的不是。
聽得這話,謝言晚冷厲的一笑,道:“放心,不為難。”
她話音剛落,就見辰乙挑簾走進來,拱手道:“王妃。”
謝言晚略微一點頭,辰乙便走到妙書面前,懲治道:“今日之事,多謝妙書姑娘了,你相救之恩,辰乙無以為報。日后若有吩咐,但請言語。”
不說別的,單說妙書今日在危險的時候護著巧穗,這個恩德他辰乙就記住了。
妙書的傷口已然被包扎好,此時正趴在地板上,聽得他這般說,連忙擺手笑道:“無妨,小事一樁罷了,辰乙哥不必放在心上。”
不想她這話音剛落,就聽得洛玨戲謔道:“你是該感恩,畢竟妙書丫頭的傷勢可不輕呢。”
方才妙書被送來的時候,背上滿是鮮血,可這倔丫頭竟然沒有喊一聲疼,當真是個好樣兒的。
他這話一出,辰乙跟巧穗的歉疚之情更深了幾分。
見狀,謝言晚一記眼風掃過去,鄙夷道:“我說洛小爺,您別挑事兒了成么。”
而后,她又看向辰乙道:“時候不早了,帶你媳婦兒回去吧。”
辰乙再次道謝,又行了禮之后,這才扶著巧穗出了門。
直到出了門后,他才低聲問道:“方才你可有讓洛玨診治了,身子無礙吧?”
聞言,巧穗微微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兒,就是妙書的傷勢……今日多虧了她。”
這話辰乙也明白,因輕聲安撫道:“放心,她不會有事兒的。傻丫頭,今兒嚇壞了吧?”
巧穗此刻臉上的淚痕未干,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辰乙說著,又愛憐的替她將臉上淚痕擦去,扶著她上了馬車,又嘆氣道:“下次若是再遇見這種事情,不可再逞口舌之快。今日是我去的早,若是我沒有去呢?”
車夫趕著車朝著他們府上行去,巧穗偎依在辰乙的懷中,想起先前那一幕,頓時帶著不忿道:“我當時并未說什么,是那女子忒刁蠻。”
“是是是。”
辰乙無奈的嘆了口氣,沉聲道:“我知道你有理,可你有沒有想過,若今日你出事兒,叫我如何自處?”
后一句話,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陰郁,也讓巧穗的心被狠狠地揪了起來。
是啊,她還懷著他們的子嗣呢,若今日真的出事,那真的是追悔莫及!
見巧穗不說話,辰乙又覺得話說重了,便放柔了聲音,溫聲道:“餓么?快行到福盛居了,我帶你去吃些點心可好?”
他一說起來吃的,巧穗頓時便覺得自己有些餓,只是有些拉不下臉,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見她這模樣,辰乙不由得嘆息。他這小媳婦啊,當真是叫人愛的很,又無奈的很。
……
妙書的傷勢不算重,可是因著傷及到了后肩,連帶著那一條左臂都有些活動不順暢。
因此謝言晚命人早早的便送回了房間,又另派了兩個小丫鬟伺候她的飲食起居。
等到將妙書送走之后,鳳棲止也來了。
見到他來,謝言晚的神情微微一暗,這才問道:“她呢?”
鳳棲止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誰,也不瞞著,如實道:“命人將她送回柳州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謝言晚自然知道,他所說的送,不會是字面上這么簡單。畢竟,剛才別人沒有注意到,可是她卻清晰的聞到了辰乙身上的血腥之氣。
她是殺手出身,更猜得到,方才他們走之后,剩下的人會經歷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鳳棲止說出這四個字之后,謝言晚頓時一愣,下意識問道:“你準備好,要同圣衣教決裂了么?”
聽得她這話,一旁的洛玨的也將目光看了過來,那里面閃動著變幻莫測的光澤。
鳳棲止并未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沉聲道:“本座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的頭上。”
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生母。
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謝言晚沒有聽懂,可洛玨卻明白了。
他帶著幾分意味不明,開口道:“阿止,你決定了?”
“嗯。”
鳳棲止微微點頭,便見洛玨傲然一笑,道:“成,小爺明白了。”
他二人之間清楚亮堂,倒是讓謝言晚有些發愣,問道:“你二人打什么啞謎呢?”
聞言,洛玨頓時嘿然一笑,壞笑道:“小晚兒放心,總歸不會帶著你家千歲爺私奔的。”
聽得這話,謝言晚頓時鄙夷道:“我說洛小爺,您還真看得起自己。”
而后,她便在洛玨的跳腳聲中,笑瞇瞇的抓著鳳棲止的胳膊離開了這里。
……
曲清池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小石頭扔進了湖中,只是泛起了幾圈漣漪,湖面便重新歸于平靜。
至于那顆石子沉下去之后,是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還是就此葬于水中,在結果未曾到來之前,卻是誰都不知道的。
這之后,謝言晚著實過了幾天的清閑日子。
因著妙書受傷,所以巧穗恨不能日日的長在鳳府,謝言晚跟她二人在府上聊天解悶,倒是格外的輕松自在。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背后釀陰謀。
原本門庭若市的鳳儀宮,在太子被徒刑之后,便再無人愿意踏足了。
皇后撞柱的傷痕還未完全好起來,再加上這些時日郁結在心,整個人便迅速的瘦了下去。
臉頰往內凹陷,臉色蠟黃,看起來足足老了十多歲。
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個老嫗,再無平日里高貴的模樣。
有宮人從外面走進,手里還端著一個食盒。
見到皇后坐在椅子上發呆,那宮人帶著幾分擔憂走過去,輕輕施了一禮,低聲道:“娘娘,該用膳了。”
見到來人,皇后的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厲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迫不及待的問道:“禾枷,事情可成了么?”
若說先前她只是有隱隱的想法想要害死皇帝,那么這個念頭生根發芽,如今已然在她的心里長成了執念。
這些時日,她幾乎動用了自己最后僅存的力量,這才讓禾枷成功的做了巫蠱,埋在了鳳儀宮的不同方位,用來詛咒皇帝。
她出不去,鳳儀宮內的人又被盡數撤換,所有的消息來源,只能依靠這個每日送飯菜的禾枷。
好在,這丫頭還算是忠心耿耿。
聞言,禾枷不著痕跡的松開皇后的手,看到四處無人,這才悄聲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經將東西放置好了,不出三日,皇上必定會生重病!”
聽得這話,皇后眼中亮光大作,頓時便陰郁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太過滲人,就連禾枷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禾枷并沒有說謊。
第三日的夜里,皇帝驀然發起了一場高燒,起先只是有些發熱難受,可到了后來,竟然已經到了昏迷的地步。
這一下,皇宮之中便亂了套。連貴妃急的團團轉,將太醫罵的狗血淋頭。唯獨皇后,卻是一副不驕不躁的模樣。
不過,她出不去鳳儀宮,所以這個模樣,倒是沒有被別人看到。
相比較于后宮里的兵荒馬亂,皇后倒是難得的困意來襲。
禾枷伺候她躺下之后,皇后便揮退了禾枷,而后望著她的背影,神情陰冷。
如今皇帝的確如她所說,身體迅速的虛弱了下去,她現在所要做的,便是等到皇帝歸天!
一旦她的兒子上位,屆時禾枷便會是上官翰燁的第一筆政績。用這丫頭的人頭,來祭奠皇帝,也為她的兒子開路!
皇后打算的格外好,睡夢中,更是嘴角高高的翹起。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自己睡著之后,有一雙眼睛,正滿含恨意,死死的盯著她。
……
“誰!”
窗外一道暗影飛速的閃過,也讓坐在銅鏡前的連貴妃嚇了一跳。
她厲聲喊了一句,那身影便迅速的消失在夜空中,反倒是殿外的宮人快速走進,恭聲問道:“娘娘,出什么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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