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凌遲之刑!(三更)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到鳳儀宮內,剛想進殿,就有一個女官一臉正色的走出來,沉聲道:“貴妃娘娘,皇后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眼見得這宮人攔住自己去路,連貴妃更相信了謝言晚的話,當下便冷聲道:“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宮女,也敢阻擋本宮么?”
聞言,那宮人卻是不閃不避,依舊恭聲道:“奴婢不敢,只是娘娘有令,貴妃娘娘,您總不好擅闖吧?”
雖說鳳印被收,可只要她一天還是皇后,那連貴妃就是屈居人下!
那宮人的話,讓連貴妃臉色有些難看,她冷哼了一聲,復又展開一個笑容,淡淡道:“正是因為皇后姐姐不適,本宮才要來探望。畢竟,本宮如今統攝六宮,總得為六宮做一個表率。倒是你,如此不懂尊卑——”
她說到這里,突然便冷下了臉,吩咐道:“來人,將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押下去,好好兒教教規矩!”
這宮人是皇后身邊的親信,如今見到她這般,頓時厲聲喊道:“皇后娘娘,連貴妃擅闖鳳儀宮。唔——”
下一刻,她的嘴便被人堵上,而連貴妃的目光更是冷卻了下來,沉聲道:“聒噪。”
不過她越是這般,越證明,這鳳儀宮中有貓膩!
那宮人被押下去之后,連貴妃身邊的隨行丫鬟便當先打開了鳳儀宮的大門。
而后,連貴妃便雍容的踏進了門,而她的嘴里,還帶著和善的笑意:“皇后姐姐,臣妾聽聞你身體不適,特來看望你。”
她一面說著,一面挑起內室的簾子。
然而下一刻,她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尖銳的叫了起來:“啊!”
謝言晚旋即快走了幾步,可在看到這殿內的景象之時,也不由得氣血上涌。
內殿里燃著濃烈的龍涎香,然而那樣馥郁的味道,也遮不住鐵銹的血腥之氣。
地板上斜躺著一個婦人,胳膊上雖然已被包扎過,可是仍舊有血氣滲出。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眸子里卻是戾氣橫生。
而床邊不遠豎著一根柱子,上面綁著一個女子。
或者說,那身形只能隱隱看出是一個女子罷了。
因為——
她渾身未著寸縷,兩條胳膊只剩下了森森白骨,鮮血從白骨上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血,早已將地面上匯聚成了一條小河!
而地上放置著一個鐵桶,內中層疊的放著厚厚的肉片,赫然是從這女子的身上削下來的!
她的身邊,站著一名紅衣太監。那太監手中拿著一個紙片一樣的小刀,正在一刀一刀的切割著剩下的皮膚。
“嘔——”
下一刻,連貴妃再也忍不住,快步沖了出去,在殿外幾乎將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
而謝言晚更是眸中赤紅,抬腳便朝著那太監踹了過去,于此同時一把奪了他手中的小刀,狠狠地扎上了那太監的手!
“啊!”
聽得那太監的慘叫聲,皇后的臉色更是慘白,指著謝言晚慌亂道:“誰,誰讓你們闖進來的!來人,來人!”
謝言晚不理會她的尖叫,走到柱子前小心翼翼的解下了禾枷,又隨手扯了一旁桌布,將她包裹起來,從懷中掏出藥瓶來,一股腦將里面的藥丸都喂到了禾枷的嘴里。
那藥丸入口即化,而禾枷也在劇痛下清醒過來,虛弱的望著眼前的重影,試探著問道:“是,王妃么?”
“是我。”
謝言晚只覺得心口一疼,雖說僅僅幾日的相處時間,可是真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變成了這個模樣,她還是郁結在心。
她一把將禾枷抱起來,想要帶她出去,卻聽得禾枷虛弱道:“王妃,皇上來了么?我想……我想討個公道。”
她昨夜里想了一整晚,天色未明的時候就已然出了鳳府進宮。她身上有鳳儀宮的腰牌,自然可以隨意出入。
那時的她原本是抱著跟皇后同歸于盡的想法來的,只可惜,皇后到了這個地步,仍舊有心腹之人。最終,她拼盡全力也只傷到了皇后,自己反而被人綁起來,一刀刀的凌遲!
禾枷自覺活不成了,現在只有一個心愿,便是將實情稟告皇上,討一個公道!
見她這模樣,謝言晚心中一沉,剛要說話,卻聽得皇后尖銳的叫道:“來人,有刺客!”
皇后一臉的慌亂,看的謝言晚心頭更加火氣。她冷笑一聲,直直的看著皇后道:“娘娘別著急,會有人來的!”
不過,只會是皇上!
她將禾枷小心翼翼的抱了出去,顧不得自己渾身血跡,出門回稟道:“貴妃娘娘,可要回稟皇上?那女子要親自陳情。”
連貴妃這會兒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一張臉更是慘白如紙,只是理智扔在。聽得這話,她虛弱一笑,道:“放心,本宮已經命人去請皇上了,他很快就到。”
即便難受到了這個地步,連貴妃也沒有失去自己應有的判斷。或者說,她跟皇后的爭斗早已到了不死不休,刻到骨頭里的東西,自然時時刻刻都不會忘記。
皇帝來的很快。
他聽到連貴妃身邊小公公的回稟,還有些狐疑,甚至懷疑這是連貴妃做局要謀害皇后。
可是當真來了之后看到殿內的情形,皇帝的臉色頓時大變,指著皇后道:“這是你做的么?”
先前行凌遲的太監已然被連貴妃的人控制,而這滿殿的血跡和那一桶人肉,更是讓人無法反駁。
皇后咬緊牙關,一臉凄楚道:“皇上明鑒,是這女子刺殺臣妾!”她身上還有傷口,這般說,倒是有幾分可信,也讓皇帝的神情微變。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得一旁的禾枷神情虛弱道:“皇上,奴婢有冤屈,請皇上為奴婢做主!”
她的胳膊上已然只剩下了骨頭,而腿上更是被削掉了幾塊,整個人就像是洗了一個鮮血澡。
見她這模樣,皇帝也被駭了一跳,往后退了幾步,才道:“說。”
不管皇后如何辯駁,人是她處置的,這件事兒總抵賴不得!
聽得皇帝答應,禾枷瞬間淚如雨下,恭敬地磕了頭,伏在地上顫聲道:“回皇上,奴婢本是離城百姓,與父母親人世代居住在秦山之上。可是數月前,有一批人找上了爹爹,自稱是皇后的屬下,要以重金收買爹爹,讓他做害人的藥。爹爹不同意,那些人竟將奴婢全家都殺光了!娘親拼死將奴婢的命護下,為了抱住我,她堵死了出路。奴婢逃出之后,想要回去尋找他們,卻不想,只看到了漫天的大火!”
她似是回憶起了當時的慘烈,哭的不能自已,好一會兒才喘著粗氣道:“那大火燒了三四日,等到火勢熄滅之后,山上再無活口,只剩下了那一具具的枯骨!皇后謀害皇嗣不成,惱怒之下竟殺了奴婢全家。奴婢茍活至今,只為給父母討一個公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點虛假,甘遭天打雷劈!”
其實有一點她沒有說,當日里,母親是將她和弟弟一起送入了密道之中,為了防止那些兇手找來,母親便堵死了那條路。
她姐弟二人得救,可是她的父母親人,卻沒有了生路!
其后,她的弟弟高燒不退,她為了救弟弟,想起了天山雪蓮,這才一路去了雪山上。
只是不曾想,她救人心切而召喚出來的白熊,卻害了辰甲。
而等到她回去之后,卻發現弟弟也已然一命歸天,再無回天之力。
父母親人皆不在,世上唯獨她孤苦一人,禾枷所念只剩下了報仇,這才只身前去京城,想要以一己之力害的皇后再無翻身余地。
可是,她到底是功敗垂成,方才那一擊,竟然沒有殺了皇后!
禾枷哭的格外凄慘,而站在外殿的連貴妃,也有些動容。面對這樣的情景,即便是鐵石心腸,也有些心酸。
而皇帝更是震驚至極。
如今后宮之中,身懷六甲之人,也只有祥嬪一個。而先前,皇后還曾經想要謀害祥嬪腹中孩兒。
有一就有二,由不得皇帝不相信。
他目光陰沉的看著皇后,冷厲的問道:“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解釋的么?”
皇帝不愿意相信面前的女人是這樣的毒婦,可是眼下的現實,卻讓他沒有懷疑的理由。
畢竟,誰會拿這樣的事情來誣陷她?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皇后心中惱恨那些人做事不干凈,竟然留下了活口。可是面上卻是哭的不能自已,氣息微弱道:“皇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這是他們的污蔑啊,求皇上明鑒!”
說到這里,皇后又帶著哭腔,傷心欲絕道:“妹妹,本宮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模樣了,為何你們還不肯放過我?難不成,一定要將本宮逼死么!”
后面的話,她是對連貴妃說的,那聲音哀哀切切,像極了一個被逼到死路的無辜之人。
眼見得皇帝的眼神看向自己,連貴妃心中發恨,頓時回眸道:“皇上,臣妾也是今日一早才得到消息的,況且,難不成這人也是臣妾傷的么?臣妾相信皇上心中自有定奪,還請皇上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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