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要叛教么!
往日里的乾清宮已然不復當初模樣,內中的陳設早已被撤去大半,被那些煉丹之物所代替。
偌大的殿中燃著香龕,內中的檀香之氣飄出來,將殿中都熏得有些仙氣飄飄。
而正中央的皇帝,換下了龍袍,穿了一身的道衣,一張臉上皆是滿足與癡迷。
皇帝的身邊站著一個老者,穿一襲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雖然站在皇帝的身旁,可是卻絲毫不見卑躬屈膝的模樣,反倒是皇帝對他格外的敬重。
見狀,鳳棲止將目光收了回來,神情里也多了幾分寒意。
那香龕里的味道他是熟悉的,那個道人的身份他也沒有猜錯,正是清風!
鳳棲止心中多了幾分思慮,不等他想清楚,便聽得皇帝當先開口道:“賢弟,你這兩日抓到了南越的余孽?”
聞言,鳳棲止垂眸,恭聲道:“回皇上,正是。且那些亂黨格外狡猾,偽裝成京城人士的身份圖謀不軌。幸好,已被微臣捉拿歸案,還請皇上放心。”
聽得這話,皇帝滿意的點頭,神情里帶著扭曲道:“賢弟做的好!那些余孽居心不良,絕對不能心慈手軟!朕準你全權負責此事,一定要將西楚國的所有余孽們都一網打盡!”
見到皇帝這般猙獰的模樣,鳳棲止的臉上依舊是帶著恭敬地神情,仿佛貼了一張假面,叫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
而后,便聽得他鄭重磕頭行禮道:“微臣,謹遵皇上旨意!”
身側那個仙風道骨的清風,在皇帝這話出口之后,到底是變了顏色。
而后,他便在皇帝看不到的位置,將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鳳棲止,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感受到那個神情,鳳棲止淡淡抬眼,與他對視。
那一刻,仿佛有無數寒芒閃現,而他眼中的凌厲,竟逼得那個道人將目光收了回去。
鳳棲止這才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笑意,行禮道:“若無其他事情,微臣便告退了!
“好,賢弟去吧。這些時日,前朝的事情便有勞賢弟了!
自從這個清風道長來了之后,皇帝便在他的幫助下半身會到了修煉的妙處,已然不愿意再管前朝之事。
好在鳳棲止的名聲在外,所以皇帝對他格外放心。
聞言,鳳棲止彎唇一笑,恭聲道:“是,微臣告退。”
待得他出了乾清宮,鳳棲止臉上的笑容才緩緩地收了起來,盡數化為了滿眼的涼薄。
身后有腳步聲匆匆傳來,繼而便聽得有道人的聲音響起:“千歲爺,請留步!
聞言,鳳棲止腳步一頓,回頭望著來人,淡淡道:“不知道長有何指教?”
來人,正是清風。
清風望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到這里,他才壓低了聲音,斥道:“鳳棲止,你想要做什么?是要叛教么!”
聽得這話,鳳棲止的唇角復又挑了起來,內中卻是點點寒芒。他一瞬不瞬的盯著清風的眸子,反問道:“道長這話,本座聽不明白。不過您說的叛教,莫不是指的南越余孽?”
“你!”
清風被他這話嗆得咬牙切齒,沉聲道:“鳳棲止,你別跟老道玩心眼,我告訴你,你若是敢對教中不利,我頭一個不饒你!”
他這話一出,鳳棲止的笑容越發明顯,他漫不經心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而后一字一頓道:“道長這話,本座倒是理解了。原來,道長也是亂黨啊!
聞言,清風瞬間臉色一變。此時來來往往的宮人格外多,若是他這話被有心人傳出去,那么他這些天的辛苦,便都盡數付之東流了!
眼見得他的神情變幻莫測,鳳棲止冷冷一笑,再不看他,轉身便走了。
只是走之前,他到底還是留下了一句話。
“清風道長,好自為之吧!
鳳棲止的身影越走越遠,而他身后的清風,則是神情陰沉的站在原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宮中,清風才收回了目光,低聲呢喃道:“好一個鳳棲止,你還當真要叛教啊!既然你這般無義,那就休怪貧道無情了!”
……
接下來的日子,京城之中一片的人心惶惶。
皇帝的圣旨頒布之后,司禮監更是大肆的在京城之中抓捕南越國的余孽亂黨。一時之間,京城內到處都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只是這些事情,卻影響不到謝言晚的。
相較于鳳棲止的早出晚歸,她卻是整日里連出府的機會都沒有。自從陸嬤嬤走了之后,府上的事情便落到了謝言晚的身上。她從早忙到晚,一連將那些事情處理了好幾日,才將府上里里外外需要打點之事盡數打理妥當。
眼見得天氣轉眼便到了十月初,謝言晚這才想起一件事兒來。她巴巴的等到日落時分,看到鳳棲止回府之后,頓時便睨著他問道:“阿止,你先前答應過我什么來著?”
見到自家小妻子眉眼嬌嗔的模樣,鳳棲止眼中的凌厲瞬間劃開,他漫不經心的走過去,反問道:“本座答應了什么?”
聞言,謝言晚頓時憤憤道:“你果然忘記了!你之前說過,要帶我去看菊花的!”
他其實記得的,只是見到謝言晚這模樣,便忍不住想要逗她。
此時見她這模樣,鳳棲止的目的達成,一把將炸毛了的小丫頭攬在懷中,一面順毛,一面淡淡道:“明日可好?”
謝言晚正在憤憤,忽聽得他這個答案,頓時覺得幸福來得太過突然,當下便收斂了怒意,笑瞇瞇道:“此話當真?”
“當真。”
千歲爺既然說了的話,那么必定是要兌現的。
到了第二日一早,謝言晚醒來的時候,果然見鳳棲止躺在自己的身側。
他甚少睡到這個時候,一般這個情況,便說明他會在府上閑著。
謝言晚原本還有些睡眼惺忪,可看到鳳棲止之后,瞬間便覺得清醒了過來。
她伸了個懶腰,眼見得鳳棲止睡得格外平穩,便使壞的捏了一小嘬兒頭發,小心翼翼的在鳳棲止的鼻端掃來掃去。
下一刻,便見原本安睡的男人睜開眼來,一雙眸子里帶著繁星點點,而他的動作,已然先于謝言晚的逃跑,將使壞的小丫頭鉗制在了僅下。
謝言晚被逮了個正著,瞬間便有些訕訕,討好的笑道:“阿止,早!
聞言,鳳棲止邪肆一笑,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另一只手則上下四處走走著,啞聲問道:“原來,晚兒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叫醒本座?”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一面向下望去。
謝言晚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的時候,瞬間便看到了自己身前的春天乍泄。
她的臉頓時紅了紅,而后眉眼一轉,笑瞇瞇道:“那敢問千歲爺,您可喜歡這種方式?”
聞言,鳳棲止竟當真一本正經的想了想,低下頭道:“唔,本座甚悅!
見他的臉皮這般厚,謝言晚當下覺得無趣,嗔道:“千歲爺,您這一大早上,便開始發騷,怕是不大好吧?”
“是么?”眼見得她想要逃竄,鳳棲止牢牢地將她鉗制住,意味不明道:“本座倒是覺得,甚好。”
……
這一日,原本說好早起的謝言晚,到底還是在日上三竿的時候才成功的起了床。
相較于身側神清氣爽的男人,她卻是格外的憤憤。
不公平!
吃早膳的時候,鳳棲止便感受到了身邊怨念的眼神。饜足了的大狐貍,對于自家小妻子的小性兒,自然是選擇包容的。
因此,鳳棲止便徑自將她撈到了自己的懷中,選擇了喂食的方式來安撫妻子。
直到上了馬車,謝言晚方才重新精神抖擻,望著這外面秋高氣爽的天,對于今日的出行也多了幾分期待。
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前世里的時候,謝言晚身為殺手,除了面對死亡,便是與黑暗做伴。她從未有過屬于自己的愛好,可是對于菊花,她卻是一直有特殊感情的。
大抵是因為,每完成一次任務,她便要買一束菊花的緣故。
還未到達菊園,便聞到花香隱隱襲來,空氣里都帶上了幾分甜膩的清香。
身側的男人拿了一本書正在翻閱著,而他的面前放著一盞茶,內中正飄出裊裊的水霧來。
謝言晚的心情,便莫名的有些歡喜起來。
她彎唇一笑,索性便托著腮,望著身旁專注的男人。
可是,還不等她看幾眼,便聽得外面傳來仆從的聲音:“主子,到了。”
聞言,鳳棲止便放下了手中的書,一轉眼看到謝言晚望著自己的神情,頓時嗤道:“還沒看夠?”
聽得這話,謝言晚眉眼彎彎的一笑,道:“看不夠!
她家阿止這般好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見她這模樣,鳳棲止一時竟無言以對,只是伸出手來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敲,嗤道:“沒羞沒臊的小丫頭。”
而后,他便徑自挑開簾子,跳了下去。
眼見得鳳棲止下去,謝言晚便要跟著下。不想她剛起身,就見鳳棲止在馬車之下,朝著她伸出手來,溫聲道:“丫頭,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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