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洛玨的正襟危坐,可那聲音里卻帶著一股子的幸災樂禍:“別的不說,就是這會兒,你看著難道不像是喜極而泣么。”
聞言,巴圖爾的眼中瞬間亮起點點光芒,像是有無數顆煙花從自己眼前炸開,讓他的心都陷入了幸福之中。
“公主,屬下何德何能,竟然能讓您擔心我。”
他說著這話,唇角已然有笑意勾了起來。
可下一刻,便見王子淇收斂了笑容,帶著幾分羞憤道:“你出去!”
這話,卻是對洛玨說的。
見狀,洛玨嘆了口氣,眼見得王子淇羞怯的模樣,到底是沒好意思太過調侃,只是一面往外走,一面道:“天下女人怎么都這個德行?看到了情郎,就將小爺我棄之敝履。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啊!”
他這話,成功的讓王子淇的臉更加的紅了起來。
原本聚集起來的氣勢,在看到巴圖爾慘白的一張臉后,頓時便消失了下去。而后,她諾諾道:“謝謝你。”
這話她是真心實意的,雖說腹中有一肚子話想要對巴圖爾說,可是唯有這一句,能讓她此刻不嬌羞的說出口。
“公主不必客氣,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巴圖爾一時有些不習慣她這樣客氣的對自己說話,聲音更是低了下去。
見他這模樣,王子淇倒是起了幾分逗弄之心,故意坐在他的床前,問道:“你當時怎么會這么及時出現的,難不成你又在跟蹤我不成?”
其實這事兒是顯而易見的,她跟吳宇生出去的時候,總是感覺自己身后有人在跟著,而那個人不做他想,定然是巴圖爾無疑的。
聽到王子淇這話,巴圖爾頓時有些羞窘,紅著臉道:“公主,對不起,屬下的確是跟蹤了您。可是,保護公主是屬下的指責,所以屬下不得不這么做,還請您不要生氣。”
不想,他這話卻是瞬間惹惱了佳人,下一刻,便聽得王子淇收了笑容,沉聲問道:“所以,你為我擋劍,也是因為你的職責所在?”
“不!不全是……”巴圖爾登時便反駁,卻又有些不敢說出口,因低聲道:“屬下為您擋劍,不止是因為您是公主。更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么?”
他臉上的那一抹羞窘取悅了王子淇,讓她更加咄咄逼人的追問。
“因為——我喜歡你。”
那幾個字,他說的格外鄭重,望著王子淇的眸子里,更是帶著虔誠。
王子淇被他的目光燙到,臉色瞬間便有些紅。她的臉上不可抑止的泛起了點點光芒,只是嘴里卻不饒人道:“哼,男人都愛花言巧語,你也不例外。”
聽得她話里的嬌憨,巴圖爾瞬間心神一蕩,帶著幾分懇切道:“不,屬下并不是嘴上的花言巧語。我的一顆心,可以證明。”
聽得這話,王子淇更覺得心中隱隱有些甜蜜,睨了他一眼,嗔道:“是么?那你就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來吧。說不定我看到了你的誠意,就愿意考慮一下,是不是要跟你在一起了呢。”
她這話一出,巴圖爾的眼睛里頓時便亮了起來,他猛地直起身子,靠近了王子淇,眼神里滿是熊熊:“公主,此話當真?”
他靠近的時候,身上屬于男人的氣息飄進了王子淇的鼻尖,讓她的心也像是被塞了一只兔子,抓撓的她不得安寧。
王子淇從床前站起,含羞帶怯的嗔了他一眼,道:“本公主何曾說過假話?”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便朝著門外跑去。而房間內的巴圖爾,更是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后根,樂的連傷疤的疼都感覺不到了。
離開院子的時候,王子淇還聽到里面男人的笑意。
她臉色一紅,卻是釀出了幾分甜蜜來。
……
到了主院的時候,謝言晚一眼便看到了她眼中的笑意,頓時便打趣道:“嘖,咱們的公主臉色怎么這么紅,抹了胭脂不成?”
說著,她又自言自語的搖頭道:“唔,也不對,這世上的胭脂紅,哪兒抵得過咱們公主腮上的嬌艷?這眼下分明是冬日,怎么有人就春日情動了呢?”
聽得這話,王子淇瞬間便嗔了她一眼,嬌憨道:“晚兒姐姐,怎么連你也嘴上不饒人?”
聞言,謝言晚頓時莞爾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唔,有么?我只是愛說實話而已。”
她這話一出,王子淇越發的羞紅了臉。
見狀,謝言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當下便挑眉笑道:“怎么,你這是想清楚了?”
聽得謝言晚這話,王子淇也不瞞著,點頭道:“似乎是想清楚了,但是又有些不大清楚。”
其實到現在,她也不確定,自己對巴圖爾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可是,一想到不跟吳宇生在一起之后,她反而是感覺輕松了不少。
難不成,真的是她變心了么?還是說,真的像晚兒姐姐所說的那樣,她對于吳宇生,只是崇拜,并不是愛。只是她區分不清楚,所以才會讓自己陷入這般痛苦的境地。
見她這模樣,王子淇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放心,所以不清楚的,時間都會給你答案的。”
至少,她現在就看的十分明白了。
她們正在說話的時候,不妨那門簾被人從外面挑開,繼而便見鳳棲止走了進來。
房間內燃著炭火,暖意融融。而他進來的時候,卻帶進來了一陣寒風,瞬間便讓謝言晚二人打了個寒顫。
而后,謝言晚便走上前去,含笑問道:“阿止,事情可辦完了?”
今日一早她醒來的時候,鳳棲止就已經不在身邊了。她早習慣了他的早出晚歸,所以并未懷疑鳳棲止走的時辰。
只是靠近他的時候,謝言晚還是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那是殺氣和血腥。
雖然已經很淡了,可是對于曾是殺手的謝言晚來說,這一點就足以讓她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兒了?”
見到謝言晚臉上迅速收斂起的笑容,鳳棲止心中微嘆。這丫頭,也未免太敏銳了些。
他心中微微嘆息,可是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笑道:“一些公事罷了,無妨。你們可吃了晚膳了?”
見鳳棲止岔開話題,謝言晚更覺得狐疑。他這神情雖然掩飾的很好,可是她仍舊能夠捕捉到那一抹若有似無的憤怒。
他……在為什么事情而憤怒?
“還不曾。”
謝言晚勾唇一笑,回答了他的問題,道:“你餓了么,我現在命人傳膳吧。”
不想她這話一出,便聽得門外腳步匆匆而來,繼而便有辰甲的聲音傳來:“主子。”
“進來。”
鳳棲止應了一聲,就見辰甲快速走進,輕聲道:“皇上醒了,內侍監傳話來,說要您現在進宮。”
聽得這話,鳳棲止眉頭一皺,迅速的將未來得及解下來的披風重新穿好,點頭道:“本座這就去。”
皇帝醒來就立刻召見自己……怕是大事。
眼見得鳳棲止來了又走,謝言晚站在原地,卻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鳳棲止,似乎瞞了她一樣很重要的事情。
可是如今曲霖瑤等人已除,清風也被繩之以法,還有什么事情會讓他這般凝重呢?
而那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一個線索。
眼見的謝言晚在發呆,王子淇頓時含笑問道:“晚兒姐姐,這是在想什么呢?”
聞言,謝言晚這才回過頭來,道:“無事,時候不早了,咱們吃飯吧。”
……
鳳棲止到了乾清宮的時候,只有門口守著一個小太監,而殿內空無一人。
他打量了一眼殿內,輕聲問道:“里面什么情況?”
聞言,那小太監登時將里面的情形一一道來:“回千歲爺,皇上醒來之后便詢問了那清風的動向,得知清風身死,可圣衣教教主逃脫之后,便大發雷霆。方才不知犯了什么迷糊,竟然跟虛空對起話來,他一直念叨著一個女人的名字,且還叫囂著不準她來紊纏自己……但是,殿內分明空無一人。”
聽完小太監的話,鳳棲止卻是明白了過來。
這位皇帝,怕是被心魔嚇到了。
他快步走進了殿內,等到了寢殿之后,果不其然聽到了皇帝的念念有詞:“滾,給朕滾!曲霖瑤,朕告訴你,不是朕對不起你,是你們蠢,一群蠢貨,哈哈哈哈!”
那一個名字,被鳳棲止準確的捕捉到。
他冷冽的一笑,繼而便整了整衣襟,朝著內殿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
聽到鳳棲止聲音的時候,皇帝迅速回頭。
他先是緊緊地鎖著鳳棲止的臉,繼而便又仿佛辨認他的模樣一般,快步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冷聲問道:“你是那個賤人派來,謀害朕的么!”
“不,微臣是來幫助您消滅那些魑魅魍魎的。”
鳳棲止這話說的格外真摯,而皇帝的眼神更是有一瞬間的渙散。
而鳳棲止的聲音,則繼續想著:“皇上不認識臣了么?臣是鳳棲止啊。”
“鳳棲止……是誰?”
皇帝狐疑的看著他,忽而像是認出來他似的,癲狂的笑道:“是你啊,朕認得你!你就是朕的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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