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除夕夜宴,風雪將至
說這話的時候,皇帝伸出手來,在他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
那模樣,仿佛真的是在看一條狗。
“是,皇上!
鳳棲止神情不變,只是那眉眼深處,卻帶著幾分冷冽。
下一刻,便聽得他繼續道:“皇上,曲霖瑤現下正在逃,微臣前來請求您下旨,捉拿南越國余孽,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曲霖瑤三個字,瞬間便戳中了皇帝的痛處。
他猛地回頭,厲聲道:“廢物,你竟然讓她跑了?!”說到這兒,他又不可置信的望著虛空處,搖頭道:“不對,她沒有跑,她就在這里!鳳棲止,朕命令你,殺了她,快!”
“好。”
鳳棲止霍然從皇帝的腰間抽出一柄長劍,指著虛空道:“皇上,那您可要下旨鏟除逆賊么?”
“要,當然要!”
皇帝的神情里帶著恨意和恐懼,而后有下定決心一樣,握著鳳棲止的手道:“朕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聽得這話,鳳棲止的唇角閃過一抹嘲諷,而后淡淡道:“微臣,遵旨!
他的模樣像是哄小孩一樣,可是那神情里,卻是掩飾不住的殺意。
皇帝在寢殿里發了一陣瘋之后,便再次暈了過去。
鳳棲止命人傳了太醫,齊齊的上前為皇帝診脈。而他自己,則站在殿外,感受著那刺骨的冷意。
等到天色徹底的暗下來之后,那些太醫才走了出來,恭聲道:“千歲爺,皇上已經沒事兒了。”
而此時,里面也響起了皇帝蒼老的聲音:“賢弟,進來吧!
鳳棲止淡淡的望了一眼夜空,而后緩緩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皇帝,再不復先前的癲狂,渾濁的眸子里也多了幾分清明。
他靠在床,一張臉像是瞬間蒼老了十余歲?墒悄琼永,卻是不變的權力和渴望。
“微臣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萬歲!
鳳棲止平淡無波的說著這句話,可是神情里卻格外嘲諷。
萬歲?呵,安享百年尚且難做,卻還癡心妄想萬歲,當真是……愚不可及。
他的眸子垂下來,是以皇帝并沒有看到那幾分冷意。
皇帝抬了抬手,問道:“圣衣教余孽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他先前醒來的時候,似乎聽到宮人說了一些,可是之后便記不大清楚了。但是這件事已經成了皇帝的心魔,所以見到鳳棲止,他首先關心的便是這件事。
聞言,鳳棲止的眼中諷刺更濃,只是聲音里卻格外的平淡:“回皇上,圣衣教余孽大半已經伏誅。那清風道長也已經被斬殺,只是,圣衣教教主卻逃了。”
他將事情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那聲音里的淡漠,就仿佛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冷眼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這話,與皇帝先前恍惚之間聽到的別無二致,他的神情里瞬間便帶出幾分陰冷來,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還真是命大!”
他此刻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那女人就是曲霖瑤了,原本以為這賤人已經死了,可是誰曾想到,她不但沒有死,反而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建立了圣衣教!
這么多年,他竟然沒有發覺,還險些被曲霖瑤要了自己的命!
一想到這里,皇帝的聲音里便滿是怒火:“抓不到,那就繼續抓,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朕將巡防營的權力交給你,一定要搜捕到人!”
聞言,鳳棲止頓時拱手,道:“微臣遵旨!
皇帝下了命令,心中的惶恐和恨意也消散了一些,又想起先前自己在御書房暈倒的事情,因道:“大食國的事情處置的如何了?”
鳳棲止將事情簡要說了一遍,道:“已經處置的差不多了,因著年關將至,所以大食國使臣現下還在京都,等待著您的召見!
聽得這話,皇帝倒是很滿意他的辦事能力,臉上的表情更緩和了幾分,道:“三日后便是除夕了,那就等到除夕吧,屆時宴請群臣,讓大食國的使臣們也一起來,咱們普天同樂!
聽得這話,鳳棲止點了點頭,恭聲道:“是,微臣這就去辦!
……
直到出了皇宮之后,鳳棲止臉上的笑容才緩緩的收起,取而代之的皆是冷意。
先前抓捕曲霖瑤的時候,他因著要處理其他的事情,導致自己沒能親自前往。
若不是如此,曲霖瑤必定不會這么容易就逃脫!
可是事到如今,再說什么都已經晚了。曲霖瑤逃了,且在這偌大的京城之中,再次藏了起來。
念及此,鳳棲止的眉眼中便閃過一抹厲色。
曲霖瑤不死,他便不得安寧,那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在自己眼前怦然炸掉。
所以,他必須要將曲霖瑤盡快的除去!
然而,鳳棲止這一次卻是事與愿違了。
盡管他已經命人將京城掘地三尺,可是,那曲霖瑤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他派了多少人除去尋找,可是那消息卻像是石沉大海,再無回音。
直到除夕的當日,他都沒有接到任何關于曲霖瑤出現的蛛絲馬跡。
……
今日是除夕,從一大早便天氣便開始陰郁了下來,等到了午后,更是狂風呼嘯,天色都暗了下來。
房間內燃著上好的炭火,可是依舊阻擋不住外面的冷風順著門縫灌進來。雖然地面這會兒還很干燥,可是空氣中到處都是風雪將至的模樣。
房間內點著燈,八角琉璃的宮燈在狂風的吹動下,不住地四下搖擺。
謝言晚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嘆了口氣,認命的在蘭心蘭月的伺候下換著衣服。
不管外面的天氣多么糟糕,她要進宮這一件事,也是躲不開的。
往年的除夕,宮中都不會特意舉辦宴會?墒墙衲暌蛑写笫硣娜嗽,再加上那些將士們打了勝仗,皇帝便想要辦一場宴會,好讓這宮中熱鬧起來。
皇帝特意下了圣旨,但凡是三品以上的大臣和家眷都需要出席。而她的身份,更是不得不去。
她換好衣服的時候,正好看見鳳棲止走了進來。
今日因著是出席夜宴,所以他二人都難得的穿了正裝。鳳棲止是一襲墨色的官衣,而謝言晚則是一套暗紅色的宮裝。
她的皮膚本就白皙,此刻暗紅色的宮裝包裹著玲瓏的身軀,越發的將她襯托出幾分惑色來。
偏偏眼前的丫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吸引人,見他進來,還歪著頭問道:“阿止,咱們可要現在出發么?”
這樣的美貌,鳳棲止只想將她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如何舍得將她帶出去?
下一刻,鳳棲止便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他低下頭去,吻住了這張嘴,汲取著她的甜蜜。
直到謝言晚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來,一雙拳頭輕輕地錘著鳳棲止的肩膀,他才松了開來,暗啞著聲音道:“慌什么,這會兒還早呢。”
他一面說,一面便將謝言晚蜷在自己的懷中,抱著她走到了床邊,道:“再睡一會兒。”
房間內的蘭心蘭月見多了這種情形,早在鳳棲止吻上她的那一刻,便乖順的退了出去。此時房間內只有他夫妻二人,外面的風聲呼嘯,絲毫不影響房間之內的溫情。
聞言,謝言晚一時有些好笑,嗔道:“千歲爺的架子果然大,這是要踩著時間點進宮么?”
不過想來也是,宮中那些人的應酬一向是鳳棲止最煩的,能夠晚去一會兒,便能多得一會兒的清凈,何樂而不為呢?
懷中的丫頭一臉的古靈精怪,鳳棲止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便覺得舒服不已,讓他忍不住再親了一口。
見他這模樣,謝言晚有意逗弄他,眉眼狡黠的攬上了他的脖頸,仰頭承受著他的愛憐。
只是,那一雙手,卻若有似無的向下探去,一路帶起火兒來。
下一刻,她便被鳳棲止狠狠地摁在床,啞聲道:“小丫頭,你這是準備做什么?”
謝言晚挑釁的一笑,眉眼彎彎道:“唔,千歲爺想做什么,妾身便想做什么。”
反正洛玨說了,她懷胎的前三個月,乃是十分重要的時刻。而且當時為了房間內的羞羞事情,據說洛玨還格外嘲諷的提點了幾句。
那些話謝言晚是沒有聽到,可是回來之后看到鳳棲止的神情,她瞬間便福至心靈的明白了。
此刻某些人的火氣無處發泄,更待何時?
謝言晚打的一手的好算盤,那眉眼里越發帶出了幾分媚色。
有本事吃了我!
事實證明,在她懷孕的時候,千歲爺的確不能吃了她。
但是……
紗帳被人一把扯落下來,遮住了的旖旎風光,而內中,則有女子含糊不清的聲音傳來:“鳳棲止,唔——”
淺唱不時的從那床內泄露出來,聲音動人悅耳,仿佛是在彈奏著一首美妙的樂曲。
……
直到外面的雪花飄飄揚揚的落下來時,那幔帳才被人重新的掛了起來。
有男人神清氣爽的從床下來,吩咐人打了一盆水來,而后親自走到床前,替某個滿臉通紅的小丫頭凈手。
而那個人,一臉的嬌嗔,神情里盡是惱意與羞怯。
這個老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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