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洞房
蘇韻在思考,今日晚上如何睡覺,待會兒桑景玉回來,兩人面對如何睡覺的事宜必定尷尬,上一世洞房之夜她將他趕出了屋,這一世必定不能再將他趕出去讓他記恨自己。
蘇韻想著,要不自己先睡吧!睡著了也就不用去想接下來的事了,也不用趕桑景玉出房門,按著他的脾氣,現在在侯府屋檐下,也不敢亂來,蘇韻閉著眼,卻怎么也睡不著。
桑景玉洗漱完換了衣服進了喜房,秋風讓屋內的喜燭光芒搖晃了一下,蘇韻感受到了桑景玉進房門了,她的呼吸不由地變得急促起來。
桑景玉看了一下床上小小的人兒,猜中了她的心思,他眸光閃了一下,也沒去叫她,而是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兩床被子,到旁邊的榻上去睡了。
喜燭靜靜的燃燒著,將一遠一靜的兩人身影捕捉在光線中,蘇韻閉著眼睛,靜靜地聽著動靜,他自覺睡榻上了,不過榻也硬,蘇韻想著讓他受點小罪也挺好的。反正是他自己選擇去睡的,怪不得自己。
第二日,天明了,蘇韻迷糊著不想睜開眼睛。
她感覺喉嚨很干,于是沖著空氣說道:
“雨禾,我要喝水,口好渴”,她的眼睛還沒睜開,只聽見有茶具碰撞倒茶水的聲音,應該是雨禾給自己倒水去了,桑景玉倒了水來到蘇韻床前,聽著她小聲的喃呢“好渴”,他將她輕扶起來,半抱在懷里,將水喂給她嘴里。
水剛入口,蘇韻被一股熟悉的氣息給驚醒,這個氣息正是屬于桑景玉的,嚇得她一機靈,睡意立馬驅散,睜開眼,看著眼前被放大的俊顏,包在嘴里的茶水還沒有咽下,噗的一下噴了出來,弄了桑景玉全身。
桑景玉的臉霎時變黑,但又在兩秒后壓抑下去,拿出一方錦布進行擦拭,卻也于事無補。
“你趕快去把衣服換了,不然待會兒姑姑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這話一出口,蘇韻就有點后悔了,覺得話語中藏著讓人羞褐的意思。
桑景玉看了一眼蘇韻,沒在說什么,便起身去衣柜中拿出自己原來的一身衣服,已經是洗的泛白了的舊衣,在宮中,衣食住行都有人監管,像桑景玉這般不受待見的人,自然被捧高踩低的奴才欺負,克扣衣服食物。
蘇韻看著他手上拿著的衣服,有些不忍,便說到“早飯后,我帶你去買倆身衣服”,桑景玉腳步一頓,然后去到屏風后換了衣裳。
換好衣服的桑景玉很識趣的開門出了屋,雨禾等在門口,看姑爺出來,見了禮后,立馬進門伺候蘇韻洗漱。
蘇韻穿衣凈臉后,坐在梳妝臺前,雨禾給她挽發,已經成婚的女子,與未婚女子的發髻不同,要復雜得多,蘇韻很享受雨禾給她梳發的感覺,蘇韻看著鏡中那張明艷而略顯惆悵的臉,恍如隔世。
梳洗完畢后,蘇韻和桑景玉去到前廳吃飯,蘇培風已經上朝去了,姑姑也未來打擾二人,桌上放著一籠水晶蝦餃,兩碗稠糯小米粥,還有一碗每日蘇韻必吃的燕窩。
兩人安靜的吃著,應蘇韻安排,管家已經替她和新姑爺準備好了馬車,兩人吃完飯后,蘇韻帶著雨禾和桑景玉一起坐上馬車。
坐上馬車的蘇韻和桑景玉相對而坐,馬車里的二人都沒有說話,氣氛略顯尷尬,蘇韻為了緩解這一尷尬,挑起車簾,透過小縫去查看街上的人和物,在一次重生,蘇韻很珍惜現在的生活,連曾經覺得擁擠的街道也變得可親起來。
車突然跛了一下,桑景玉重心一偏,撞在車沿上,發出悶悶的聲音。蘇韻練過武,所以很快找好重心,看著桑景玉摔倒的樣子,蘇韻只覺得心里痛快,然而撞在車沿的桑景玉抬起頭,對著蘇韻笑了笑以示沒事,蘇韻也不能做得太過,正要問他摔到沒,馬車外車夫王叔匯報道“小姐,姑爺,你們有沒有怎么樣?”
蘇韻看了一下桑景玉,道“我們無礙,王叔,怎么回事?”
“小姐,有婦人說我們馬車撞了她”王叔看著地上的女人,一臉愁緒。
蘇韻先下車來,桑景玉在他后面下車,看樣子剛剛是撞得不輕,蘇韻看著馬車前40多歲身著麻布衣服的婦人,她躺在地上,雙手抱著右腿,不停□□地說“我的腿斷了,腿斷了。”
“大小姐,我趕的馬車在街上原本速度就很慢,是不會撞上她的,她突然從旁邊沖出來,在我們的車前摔了一個跟斗,就說是我們馬車撞的,這不是訛人嗎?大小姐,我看此事我們報官吧!”。
地上的婦人一聽要報官,一邊抱著腿一邊嚎道“沒天理了,天子腳下,有人縱馬行兇,卻要拉我去報官,你們來看看,來為我評評理呀!”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蘇韻,蘇韻的口碑一向不好,看到是她,不管是不是她撞的,都站在婦人的一邊,想讓蘇韻難堪。
“蘇大小姐,越來越蠻橫了,接下來是不是都敢當街殺人了。”
“蘇小姐,你做錯了事情就承認了吧!不就是賠點銀子嗎?就當積德行善”。
“蘇小姐,你看那婦人也太可憐了。”
蘇韻聽著就想掏出自己的鞭子把他們教訓一頓,他們是誰,有什么資格這樣說,他們哪只眼睛看到是自己撞了人。
桑景玉來到蘇韻身邊,看了看婦人,眼眸微瞇,似乎在想什么。
人越聚集越多,和蘇韻有著幾分過節的官宦子弟聽到有蘇韻的好戲看,立馬加入了聲討群體。
“蘇韻,你怎敢如此欺人太甚,當街縱馬行兇,即便你爹是安平侯,也該有個說法是吧!”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特意加了一把火,不管是誰讓婦人來為難蘇韻,能看見蘇韻出丑就是他們得意之事。
婆子在撒潑,蘇韻看著地上的人。
桑景玉想要上前,卻被蘇韻攔住,她靠近婦人伸出手握住婦人的手想要扶她起來,但婦人哪里肯依,直接甩掉蘇韻的手,在地上撒潑。
蘇韻看著對方,有兩分了然,她做了一件大家想不到的事,她直接坐上馬車的車頭,并對婦人說道:
“你是說我的馬車撞了你嗎?既然你們都是覺得是我撞的,那我也不該被你們白白冤枉”。
說完立馬用力地用皮鞭抽馬,馬吃痛向前奔去,就在要踩在婦人身上的那一瞬間,婦人立馬騰空飛起,一扯臉上的臉皮,一張俊朗無雙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聽到一陣抽氣聲。
桑景玉看著那人,瞳孔微縮,他來了。
“早就聽傳言安平侯府蘇小姐此人囂張跋扈,今日一見,果然有趣,在下領教了,蘇小姐,我們下次有緣再見”男人說完直接飛身離去,剛才的一切如一場笑話。
眾人此刻明白自己被騙了,剛剛還對蘇韻頤指氣使,此刻都訕訕的離開了,那幾位官宦子弟見沒熱鬧看,嘟囔了幾句“誰叫你作風不好,才讓人誤會的,你怪不得別人”,蘇韻恨了他們幾眼,后者若無其事地走了,剛剛還擁擠的車道立馬變得暢通起來。
蘇韻和桑景玉及丫鬟雨禾上了馬車,車夫王叔坐在車頭趕車,馬車內,雨禾崇拜地看著自家小姐,“小姐,你怎么這么厲害,就看出對方是裝的”。
蘇韻輕敲了一下雨禾的腦袋,說道“你家小姐當然厲害了,不然怎能做你家小姐,我憑直覺覺得此人會武,然后借機去握了一下對方的手,臉上雖然有易容,但手卻是容易被忽視的地方,手上虎口處的繭很厚,證明此人常年握劍,你家小姐我剛剛表演的那招是不是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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