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五十分！”赫敏倒吸一口涼氣，“昨天你和馬爾福到底做了什么！你和他打起來了？”

        哈利和羅恩投來期待的眼神。

        “要我說肯定是決斗！你是不是把馬爾福打哭了他去告狀了？”羅恩天真地幻想道。

        哈利也略帶不滿地道：“你應該叫上我的，我們可以一起……”

        陳逸哭笑不得地制止：“越猜越離譜了，我和德拉科只是慶祝的方式不太對被懲罰了而已。”

        早餐時發現寶石少了五十的格蘭芬多還在交頭接耳地猜測是怎么回事。

        “到底有多離譜？你們騎著飛天掃帚把天文塔撞斷啦？”羅恩嚼著一塊蛋撻問。

        陳逸思考了一下，對比了兩件事的嚴重度：“大概……差不多？”

        “哇！酷！”哈利和羅恩異口同聲。

        赫敏敲敲杯子：“那我們今天就應該不是早餐而是你和馬爾福的送別餐。”

        陳逸晃著南瓜汁思考，赫敏說得對，他也很好奇為什么自己沒有被開除。

        好像不管怎么想，被開除和被特別關注都不是一件好事情。陳逸放下手里的杯子，輕輕地吐了口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嗎？我們去圖書館怎么樣，上次我想借的那本書應該被還回來了，哈利他們也要去圖書館借一些寫論文要用到的書。”

        不得不早起補作業的哈利和羅恩皺起眉毛，覺得早餐難以下咽起來。

        陳逸搖搖頭，“我還有一個關鍵的計算以及晚上在麥格教授那里的禁閉。”

        “什么？禁閉？”羅恩叫起來。

        陳逸聳聳肩，“是啊，你總不能指望他們會對我一點處罰都不做吧？”

        早餐后四人分頭走，赫敏帶著焉頭巴腦的兩個人去圖書館補作業，陳逸則是窩進寢室，開始在床上鋪滿大張的羊皮紙。

        直到中午陳逸才終于滿意的抬起頭來，喃喃自語：“終于算清楚了。”

        他卷著那些羊皮紙匆匆出了宿舍，在八樓那副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對面集中思想連走三遍，如愿以償地看見一扇黑色的金屬鐵門出現，門上面還掛著枯黃的藤蔓和干癟發黑的花骨朵。

        “看上去像是研究黑魔法的秘密禁地。”陳逸嘟噥一句，毫不猶豫地推開大門。

        巨大的花崗石研缸，黃銅材質的坩堝，熊熊燃燒著的火爐，地上斑駁的煉金術陣，精致的蒸餾提純器，甚至還有中國古代煉丹所使用的丹爐水海石榴罐華池等等。這些用具雜亂不堪的擺在地上，棕色的地毯已經磨壞了，依稀可以看出有人曾在此處來回踱步。在火爐的正對面擺放著亂七八糟的手記和煉金演草，一面墻的煉金巨作在橙色爐火的照映下熠熠生光。更讓人驚喜的則是按類別分好的各種金屬，品種齊全，猶如煉金商店。

        陳逸莫名覺得這里眼熟。

        即使是天才，在面對第一次接觸的實踐世界時也不免無措。陳逸在地板上攤開羊皮紙，開始第一步。

        他曾在心中推演過無數次，每一步都反復推敲，排去一開始的生疏，陳逸越發得心應手。這些古老的技術仿佛都擁有著相通之處，在研磨的金屬礦石中加入鉛和檸檬酸，僅這一步就需要巨大的耐力和力氣，在條件不夠的情況下第一步研磨通常會耗費近六個月。現在距離圣誕節只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了，陳逸不得不使用一些作弊手段。

        他向研磨杵施了一個小咒語，讓它自己研磨著，同時自己則展開另一張羊皮紙，對照上面的圖案開始修復起地上破損的煉金術陣。

        繪制煉金陣的顏料通常是血液，白堊，木炭，朱砂，再調和水，蛋清，牛油來繪制。這些顏料并不能保持長久，所以陳逸需要在七個星期內準備好材料，將煉金陣啟動，不然就要重新繪制。

        根據陳逸的推算，這個陣法是兩個同心圓為基本，六芒星為主體的圓形，其中還有三角，半圓以及寫滿了的拉丁文。這是一項耗費時間的繪制，陳逸趴在地上畫了一個下午，累的腰酸背痛的也只完成了一角。

        他看了看一旁的石英鐘，已經快要七點半了，他還要趕去吃晚餐然后去麥格教授那里關禁閉。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畫筆，對研缽重新施了一遍咒語以保證它可以繼續自己工作。然后他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一新，戀戀不舍的出門。

        “你還有十五分鐘吃晚餐。”德拉科在三樓樓梯處等他，手上拿著給他帶的三明治。“你太慢了。”

        陳逸接過三明治，笑瞇瞇道：“你今天晚上要不要來看點刺激的？”

        “什么？”德拉科警惕，上次陳逸這樣說的時候他們收獲了一場禁閉和勞動懲罰。

        “來看看你的那塊石頭會發生什么變化。”陳逸飛快地吃完三明治，悄悄道：“禁閉大約在九點結束，十二點在八樓集合。”

        德拉科十分糾結，那天火焰威士忌被抓包后，母親給他送來了一個包裹，是一顆黃色水晶的年齡球，父親則寄給他一本《馬爾福家族祖訓》。雖然沒有責罵，但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當然啦，你可以拒絕。”陳逸收拾好包裝紙，塞進自己的衣兜里，“現在我們要去關麥格教授的禁閉了。”

        他敲了敲面前的門，麥格教授嚴肅的聲音傳來：“請進。”

        他們練習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變形咒，甚至還學習了下節課才會講的將茶壺變成兔子。

        麥格教授揮了揮魔杖，紅色的時間出現在半空中。“已經九點了，今天的禁閉結束，下個星期六不要忘記去打掃盥洗室。現在回到你們的床上去。”

        陳逸和德拉科乖巧的點點頭，退出辦公室。

        “我同意了，十二點見。”

        在樓梯口分別時，德拉科輕聲道，隨后急匆匆地下樓去了。

        陳逸悠哉悠哉地上了八樓，對門口的胖夫人說出了口令：“英勇。”

        這不是他的第一次夜游，但不得不說，這是他覺得最刺激的一次夜游。德拉科小心地繞開在六樓喵喵叫的洛麗絲夫人，躲著費爾奇爬上了八樓。他四處環望了一下，沒有看見陳逸的身影。

        “該死的德思禮，你要是敢放我鴿子的話，我一定…”

        “一定什么？”輕飄飄地一句話從后頸傳來，德拉科嚇得一哆嗦，惡狠狠地回頭瞪著陳逸。“我一定會把你掛在鐘樓的塔尖上！”

        這狠話放的，陳逸忍俊不禁。

        “快來吧，我帶你去看一看煉金的奇妙。”陳逸率先一步跨上樓梯，然后回頭向德拉科招手。

        德拉科半信半疑地跟上去。

        “這里什么都沒有。”德拉科疑惑，“這里連門都沒有。”

        陳逸笑道：“馬上就會有。”

        他在掛毯下反復走了三遍，一扇黑鐵門浮現在墻上。德拉科驚奇地瞪大眼睛。

        陳逸推開門，將自己的新世界展現給他。

        “梅林…”德拉科緩緩張大嘴巴。

        陳逸領著他走進這個巨大的房間，將擺設器皿一一介紹，“那邊是研磨，這個是蒸餾，還有冶煉爐什么的。”

        “何蒙庫魯茲？德達利，這是什么？”德拉科興沖沖地指著一個小瓶里裝的金色物質，它像霧氣一樣縹緲，卻實實在在擁有實體，并且質量重的嚇人。

        陳逸想了想，“你知道人造人嗎？《牛之書》中記載了第一個制造出何蒙庫魯茲的人，他叫帕拉塞爾蘇斯，一個瑞典人。他曾在十六世紀造出過何蒙庫魯茲，之后他便銷聲匿跡，后來的人們根據他的手稿嘗試，卻無人成功。”

        陳逸把那個小水晶瓶拿下來：“這是一個失敗品，準確來說，是一個在成功之前爆炸的何蒙庫魯茲。許多人都認為帕拉塞爾蘇斯在手稿上作了改動以至于人們都不能成功，但我覺得大抵是其中的某個微小變量引起的完全失敗。或許當年他造出來都只是一個巧合。”

        德拉科聽得滿頭霧水：“何蒙庫魯茲有什么作用嗎？”

        “它無所不知，”陳逸把瓶子放回去，露出一個笑來，“即使何蒙庫魯茲只能存活十三個小時，但它無所不知，可以回答宇宙中的所有問題，這就足夠人們對它趨之若鶩了。”

        “無所不知？它很難制造嗎？”德拉科饒有興致地問。

        陳逸搖搖頭：“并不，實際上可以稱為簡單，至少帕拉塞爾蘇斯的手札上是那么寫的。”他聳聳肩，“或許是某個太過細微連他都不曾注意的變量造就了這一切。”

        德拉科很快對“人造人”失去了興趣，轉而去看還在自動研磨的礦石去了。陳逸盯著那團在瓶子里旋轉的金色霧氣，總覺得像是忘記了什么。

        德拉科逛回陳逸身邊，，咳了一聲，“我對我的圣誕禮物很滿意。”

        陳逸回過神來，從口袋里掏出那塊秘銀：“還沒有用到它呢，那會是最后一步。你喜歡胸針還是領夾？袖扣也可以。”

        “我已經有一個袖扣了，”德拉科皺皺鼻子，“我想要一個吊墜，或者戒指怎么樣？”

        “都可以，只要你可以隨身攜帶它。”陳逸笑道。“原諒我沒辦法給馬爾福家主及夫人再做一個了，材料不夠。”

        “你是我的朋友，不需要為我父母準備什么。”德拉科滿不在乎。

        時間已經不早了，陳逸將仍很好奇但已經開始打哈欠的小斯萊特林送回地窖，重新返回有求必應屋，繼續繪制煉金陣。

        圣誕節即將來臨，他必須分秒必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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