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關于老板娘的部分, 是單身漢提供的消息,他說他愛慕老板娘多年,而老板娘在看到鄒米撞死在鐮刀上后就精神失常了, 總覺得鄒米還在。
包括她認為鄒米來喊她把尸體運走, 之前鄒米一直住在她的民宿里, 很多信息鄒米都毫無戒心地告訴她了,所以她知道鄒米的家, 也知道怎么過去。
偷走尸體后,老板娘稱病留在家, 實際上跟單身漢連夜跑去了云城, 沒想到剛好遇上了來送婚服的付生玉,她只能穿上鄒米的衣服,下來招呼付生玉。
至于付生玉留下的紙條,之前鄒覺為了幫付生玉向警方開脫, 他說是自己溜進去拿的,因為他想找證據, 為妹妹報仇, 又擔心警方阻止自己,警方接受了他的做法。
因為確實有很多家屬只想讓兇手償命, 并不想兇手坐牢。
鄒米一案似乎到這里為止了,人死了,兇手藏在村子里,警方根據線索來到這個村子, 查到了兇手, 就這么簡單。
而這時候,劉錦打開了第二個檔案袋,里面記錄的是小女孩兒被鄰居老板兒子殺害一案, 根據口供,小女孩兒是聽見了老板娘說看到了鄒米回來后神神叨叨的。
包括小女孩兒父母后來的口供都說小女孩兒忽然就覺得鄒米回來了,時間一對比,應該是跟老板娘接觸過后。
老板娘的不正常幾乎是肉眼可見的,大概是燒了鄒米尸體后,她一直不太正常,加上又開始下雨,各家不出門,她一直就只跟單身漢聯系。
很多細節都是單身漢提供的,他說老板娘瘋了,會跟那些小孩子亂說話,包括那個老板兒子。
鄒米的畫筆被老板兒子拿走了,老板娘就總覺得鄒米在老板兒子身邊,所以平時遇見了總偷偷跟他說話,說得久了。
而老板兒子,剛好參與過殺害黃微的事,他自己也害怕,加上老聽自己父母說,他其實生病了,不正常,殺人的事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連個被教壞了的孩子湊到一塊,老板兒子后來做的口供,他說他認為鄒米在那個小女孩兒身上,被附身了。
大家都說死人就該死掉,入土為安,他有樣學樣,殺掉了懷疑是鄒米的小女孩兒。
這是第二個案子,包含了背后的起因跟過程。
接著劉錦打開了第個檔案袋,這個檔案袋是老李叔父子一案,這是根據所有村民的口供和老板娘自首的那些話推斷出來的過程。
那天鄒覺跟付生玉離開后,老李叔確實在家等兒子回來,可是人過了午飯都沒回來,孩子的外公外婆先緊張起來,他們讓老李叔去兒子的朋友家問問。
萬一真的是孩子出事了呢?
老李叔吃過午飯出發,去找了兒子的幾個同學,發現他們都沒見過他的小兒子,他這才慌了,開始一家家問。
大概過了辦葬禮的女孩兒家之后就沒人再見過他。
父子倆是被吊死的,也就是說,他們被綁到柳樹上前是活的,只是受到了重擊暈厥了過去,被活活吊死。
至于老板娘怎么搬著兩具尸體上吊,單身漢說他幫忙的,他有這個力氣,同時他愛慕老板娘,老板娘說自己打死人了,他就幫忙處理。
老板娘瘋瘋癲癲地說要燒死他們,本來單身漢想把尸體搬去火爐那燒掉,結果老板娘發瘋說一定要去燒柳樹,鄒米是魔鬼,應該吊起來被燒死。
單身漢同意了,還特地找了汽油,然而剛把人吊好,就發現劉錦等人的汽車聲,這時候他只能先帶老板娘離開,然后裝作看熱鬧的樣子出現在現場跟其他人一塊圍觀。
這是第個案子,算是鄒米黃微一案的衍生案情,兇手是老板娘,幫兇是愛慕老板娘的單身漢。
劉錦拉過第四個檔案袋,開始說第四個案子,而這個案子,要從付生玉看見單身漢殺人那晚說起。
根據單身漢自己的口供,他那一晚,見到了鄒米,因為被老板娘的洗腦,他害怕到直接去殺了人,實際上,那個人不是鄒米,是他的姐姐。
聽到這里,付生玉跟鄒覺猛地異口同聲:“姐姐?”
劉錦點點頭:“對,他有個姐姐,也就是你們去檢查的那四座山上的一個農戶的妻子,回來看他的。”
這時候武方和推過來一張證件照,上面是個長發的女人,看起來年紀跟鄒米差不多,皮膚白皙,五官小巧,跟鄒米不像,然而身高只比鄒米矮一厘米。
付生玉開始回憶自己的詢問過的所有人,她那邊的山上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一個女人失蹤了,家人必定會問,可是她那邊沒有這樣的情況。
于是付生玉看向鄒覺:“鄒覺,你那天上山,有發現那山上有人失蹤了嗎?”
鄒覺尷尬一笑:“我、我沒仔細問,我只拿了我妹妹的照片問他們認不認識,認識的就多問一下情況,不認識的我問過就走了。”
“事實上,在鄒先生路過的山上農戶里,確實有個女主人失蹤好幾天了,我昨天剛去問過。”武方和有些疲憊地解釋。
接著劉錦繼續說,單身漢的姐姐知道一柳村發生的事,她是來讓單身漢離開這里,去別的地方躲一躲的。
單身漢姐姐出發前跟家里人說,反正她弟弟又不是親手殺的人,躲出去幾年,就算最后案子查到這,也沒人可以定他的罪。
夜晚黑暗,單身漢認錯了姐姐,誤殺了她,只能分尸掩蓋罪行,至于那個裝尸體的布袋子,確實是鄒米用過的。
當時鄒米跟黃微留下了很多東西,單身漢搶了其中一個裝行李的布袋子,里面有幾身裙子被他送給了姐姐,袋子他自己留著用了。
那天剛好姐姐穿著鄒米的白色裙子來,他才會誤認為那是鄒米,先下手殺了她。
事后單身漢將尸塊扔到了山下,扔的時候他其實將尸塊掏出來扔的,因為他知道山崖下面是很深的流水,那些流水會把尸塊沖到更深的山里,分開沖走的話,沒人會知道他來這扔過尸塊。
關于這個細節,付生玉是沒看見的,劉錦這么說,她無法反駁。
一切好像都順理成章地連了起來,包括死去的人數。
而警方在山崖底下找了一天一夜,總算翻到了一些尸塊組織,簡單做了個鑒定,確實跟單身漢有血緣關系。
可惜的是時間太遲,他們沒法找全尸體,只找回來了不到十塊肉,還有單身漢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藏在家里的骨頭。
至于單身漢為什么要殺老板娘,他說是因為老板娘忽然說要自首。
“我為她犯了罪,她卻想把我送進監獄里,好啊,我進監獄,她也別想活!”單身漢說這句話時,臉上是古怪又瘋癲的笑容。
鑒于有人自首,加上證據鏈齊全,包括死者證物、動機、時間、兇器,都能從單身漢指出的位置找到,而且他當著警察的面殺了老板娘,這已經足夠他牢底坐穿或者直接死刑。
至于單身漢怎么進入火爐的,他說是他送老板娘上山進入火爐的,后來聽老板娘說要自首,還跟老板娘吵了一架,接著警察找來,他不好出去,就躲在了內層里。
火爐里有個用來儲存谷子的烘干房,不大,只能躲進去一個人,而且不容易被人發現,警方不熟悉,加上老板娘沒說,就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拆開老板娘這一個的話,總共五個案子,同線結案,所以劉錦把案子全部講給鄒覺聽,看他作為受害者家屬怎么判斷。
鄒覺已經聽茫然了,因為警方的案宗太完整了,好像每個案子都那么自圓其說,可實際上,根據付生玉和他自己的發現,殺人者必然不是這些兇手。
可他們又不能說有人用特殊的面具操縱了這些兇手殺人。
說出來的話,大概就是他要被送去精神科做檢查了。
看著檔案許久,鄒覺剛想開口問付生玉,就想起來前兩天付生玉刪掉手機便簽時說的話。
“鄒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被警察懷疑上,現在兇手跟被害者已經完全對應上,一環扣一環,我們不參與,就當什么都不知道。”
見鄒覺猶豫,劉錦說:“鄒先生,我們通知你過來,就是想著,作為朋友,我們先告訴你這些情況,之后是否復核、上訴,都將由檢察院進行,如果你對這個案情總結不滿意,我們還將繼續探查。”
鄒覺沉默一會兒,搖頭:“不用了,其他案子什么情況與我無關,我只要殺害了我妹妹的兇手被繩之以法。”
劉錦表示明白,之后檔案會交予檢察院,等到開庭的時候,會有人通知鄒覺去作為受害者家屬出席。
案子似乎就這么落下帷幕,警方收網,兇手死的死、抓的抓,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小于警官始終沒回來,他需要時間來接受自己的家鄉做出了這樣的事情;警方用最快的速度押送兇手跟證物離開,將由云城的法院進行判決。
他們打算帶付生玉跟鄒覺一程,路上付生玉想起來他們還停著車在山路邊,就讓警方在卡車邊放他們下車。
劉錦在車內說:“不行的話我讓個技術好的小孩兒帶你們吧?”
鄒覺試著開車門,發現還能開,回道:“沒事,我能開,這幾天也習慣這下不停的雨了,你們快走吧,別出意外。”
看兩人堅持,劉錦就跟他們道別,說到云城見。
另一邊付生玉上了車,等鄒覺發動車子。
卡車比較大,掉頭很不方便,鄒覺打了半天方向盤,終于把車子調轉車頭后,猛地踩下剎車——車前站著一個穿白色裙子的長發女孩兒,撐著把白色的油紙傘,抬起頭來,跟鄒米長得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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