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吃黑
大越尚武,二十年前,先皇突然駕崩,數位皇子展開了血腥的奪位之戰,史稱“七王之亂”。傳聞當時魏陽宮外的臺階上鮮血流淌七天七夜才流盡。
北方大元國黃金部族大庭氏乘勢率領其余四族三十余萬狼騎連破北境數關,所向披靡,兵鋒直至北方重鎮綏陽郡。
眼看綏陽郡朝不保夕,一旦此群淪陷,大元便可得隴望蜀,威脅帝都。而奪位之戰正局勢焦灼,綏陽不見一兵一卒的援軍。
當地群守連夜帶著家眷細軟逃出城外,只留下弱旅三千,怎敵的了大元數十萬虎狼?
這時,一名落地書生站了出來,他手持三尺劍鋒,帶領睢陽郡內二十萬百姓,披甲血戰三個月。
城內無糧,書生帶頭獻出自己的妻兒,民皆感動。這樣終是撐到朝廷內亂平復,大元只得無奈退軍。
而城內百姓以不足五千,一幅煉獄景象。
大元退軍之際,王帳可汗曾痛心留言:
“大越民勇悍,只可掠奪,不能侵占。”
大越如此民風,倒是出現了一番神奇景象,小盜絕之,大盜不止。
殺人越貨、吃死人飯的亡命之徒數不勝數,可那些小偷小摸的扒手、劫匪卻成了稀罕貨。
畢竟也沒人想為了那幾個銅板和別人玩命不是?
這不,魂安兩人行了如此久遠,才遇到了兩個持刀劫匪,倒也不是這越國治安怎么良好,只能說那殺人劫掠的悍匪也看不上兩人這身窮酸行頭。
這兩個劫匪身形消瘦,臉上卻是兇神惡煞,正欲說些什么。
“嘎嘣嘎嘣。”
魂安按了按雙手關節,又活動下脖子,沖了上去,他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殺人越貨、強搶良家婦女這種事,魂安是干不出來。但黑吃黑,倒是沒啥心理負擔。說不定這兩人手上有幾條人名呢。
再說殺兩個黑戶劫匪,想來官府也不會找他的麻煩。
見那持刀的麻衣少年沖了過來,兩劫匪互相望了一眼,瞬間眼中殺機四起。
“看著像個愣頭青,想不到竟碰到了狠茬子了,上來就玩命呀!”
一名劫匪拔出刀就要往魂安身上招呼,被魂安一腳踹在胸口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樹上,鮮血噴涌而出。
另一劫匪看著眼前一幕,嚇的魂不附體,震顫著喃喃道:“淬體境!”
大越武者境界大概可分為淬體境、玄芒境、凝元境、天罡境。
魂安正是淬體境武者,別看這淬體境只是武者的初級階段,但體內已經有著真元流動,尋常七八個壯漢絕不是對手。
而想要到淬體境,一般須經過常年鍛體,日夜不輟將身體鍛造的極為雄壯,稱為“鍛體期”。再服用淬體丹,煉化出一絲真元才算大功告成。
鍛體期還算簡單,只需大量的鍛煉便可,只是這淬體丹就難倒了無數英雄漢,又稱“黃金丹”。現全由國教瀟湘堂出產,一顆二百兩白銀,有價無市。
在武者交易中,是比真金白銀還硬的硬通貨。
很多懷揣習武夢想的青年傾家蕩產只為求得一顆淬體丹,成為一名武者。但現實是殘酷的,即使服用了淬體丹也不能保證煉化那一絲真元。
可能是你鍛體不到位,也可能是你天資不佳。
但顯然這不包括魂安在內,魂安少爺有的是錢,淬體丹那是三天來一顆,五天來兩顆。
平時鍛體由魂家門客專業指導,各種天材地寶、靈液良藥那是不要錢的造,沒事再來個藥浴啥的。
作為老爹的魂文正肉痛歸肉痛,也不好多管,兒子有著淬體境的修為畢竟是件有面兒的事,而且能延年益壽、強健體魄。
就這樣,經過長達五年的“艱苦”修行,魂安終是煉化了一絲真元,到達武者之境。
當然淬體境的魂安還不忘沒事來一顆淬體丹鞏固下修為。
“風緊扯呼!”那剩下的劫匪見事不妙,拔腿便跑。
只是現在想跑有些晚了,魂安真元凝聚腳下,跳到劫匪背后,一把將劫匪摔倒在地。
在劫匪身上上下摸索,又到另一個半死不活的劫匪身上摸索了半天,搜出了幾個銅板。
手中掂了掂,魂安搖搖頭:“這幾個銅板也就夠買五個白面饅頭。”
聊勝于無吧,魂安隨手一刀送走了那個半死不活的劫匪。
又向另個劫匪緩步走去,對這些惡人,他是沒有半分憐憫。
那劫匪嚇的臉色鐵青,雙腿直哆嗦,暗惱道:“這是出門沒看黃歷,怎得就遇到這么個煞星。”
刀上沾染的鮮血一路點點滴滴,將大地浸入些赤紅,不斷靠近劫匪,仿佛催命符般。
劫匪膽顫色厲惡狠狠的咆哮:“小兔崽子,你殺了我,就是與伏牛山為敵,大當家不會放過你的,你完蛋了!”
聞言,魂安眉毛微挑,眼中殺機盡去,他沒想到這劫匪竟還是有組織的。
那更好了!來個順藤摸瓜把劫匪老巢一窩端了,想來能有不少錢財吧,就算賊窩勢大,大不了再開溜。
要是能干上這一票,路上盤纏就有著落了!
想到這,魂安收起刀,不懷好意的走向劫匪。
“干,干嘛。”
劫匪看著麻衣少年收起刀,怯怯的說道,感覺這小子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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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這個行當,就是提著腦袋搏富貴。
行走在崎嶇的山林中,李二不由得想起自己兄弟的話,他何嘗不知道呢?只是在殺死那對奸夫時,他就沒有退路了。
這幾年為匪為寇,出生入死,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還是折了。
李二想到這,余光偷偷瞄向身后的麻衣少年,剎那便收回目光。
那少年腰間的刀似乎還在滲透著鮮血。
李二膽寒的同時又慶幸,他發現身后少年武藝高強,狠辣有余,但江湖經驗不足。
說是讓自己帶著他前往隱藏在深山中的山寨,但帶著他在這片大山中已經繞了大半天,這少年竟沒有絲毫懷疑,只是木楞愣的跟著自己。
“終究還是太年輕了!”李二心中想著,現在只要找到機會趁機溜走,就能活命。
我多次死里逃生,這次也不例外!
天色漸暗,山林中各種野獸的嚎叫若有若無,夜晚是它們狩獵的時間。
“大爺,我們還是找地方休息吧?夜晚不安全呀。”李二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建議。
果然!那麻衣少年左瞧瞧右看看,有些茫然的答應了。
就算那少年極力掩飾,李二還是從那少年的臉上察覺到一絲迷茫。
心中竊喜,李二殷勤的點燃樹杈,豎起火堆。
夜色更濃,火堆偶爾傳來噼里啪啦的響聲,而輕微的呼嚕聲漸漸響起。
李二依靠在一顆樹邊假寐,眼睛微微張開,眼前那少年懷中抱刀,胸口有規律的起伏,顯然已經入睡。
慢慢挪動身體,百來呼吸間,李二已經退到離少年十數米遠,緩緩站了起來,他偷偷摸摸的離去。
靈敏的在樹林奔跑,此時,李二哪還有白天那病怏怏的模樣。而事情比李二想象的還要簡單,他本以為想要甩掉那煞星怎的也要花費幾日時間,沒想到這么容易就逃出虎口了。
“果然是個愣頭青,實力雖強但太嫩了。”
李二得意的落出笑容,剛剛在林中豎起篝火,就是有意試探魂安,想不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不知道在夜晚的大山中起火簡直就是故意在吸引豺狼虎豹!
想著那煞星在睡夢中被山中猛虎撕成碎片,雖然李二知道這不大可能,但還是控制不住的狂笑
同時,篝火旁懷中抱刀的魂安雙眼猛的睜開,嘴角落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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