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刀疤男子
“踏踏踏。”
破舊的草鞋濺起一串的枯葉,前面似有光亮忽明忽暗。
李二因疲乏而有些暗淡的眼神瞬間明亮了許多,他已經能聞到山寨中陣陣酒香傳來,李二猛的咽了下口水。
還有那些混蛋肆意怒罵的聲音,是如此的熟悉、悅耳。
這時,一只手突然從后面伸了出來,李二拼命掙扎著,然而沒有用,被拖入了黑暗。
不一會兒,魂安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那劫匪顯然已經被他處理了。
從開始魂安就沒相信過這劫匪會老實的帶他回到自己的老巢。
商賈出身,讓這麻衣少年早早便了解到這世界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唯一相信的只有利益。
當提出讓劫匪帶路時,這劫匪居然二話不說就悶頭帶路,絲毫沒有為自己求情的意思。
魂安就知道這劫匪不可靠,來了一招將計就計,果然順著李二來到了山寨。
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瞇著眼打量著這座山寨。
山寨傍山而建,四周圍著一圈簡陋的柵欄,門前兩名看門的山匪喝的酩酊大醉,一座哨樓上面空無一人。
顯然這座山寨守備非常松懈,連哨樓上都不安排人。想來也是,不過一些山寇劫匪隱于山林,能有什么紀律性可言。
魂安躲在暗處,一點點的靠近山寨,隱約間已能聽到鼾聲。
山寨門口的兩名看門劫匪早以不省人事,一道身影飛速的穿了過去。
微風吹過,一看門劫匪似有感應,活動下身子,摸了摸鼻子,換了個舒服姿勢又睡了過去,連眼睛都未能張開。
事情比想象的還要輕松的多,魂安溜進山寨穿梭在各個角落,眼見這寨子內竟是些喝的五迷三道的匪徒,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偶爾有站著的,也是晃晃悠悠的。
“酒,酒,再來一壇!”
身后一劫匪隱藏在比魂安還黑暗的角落,爬在地上不停的找酒喝,魂安朝著那劫匪就來了一腳。
他覺得自己的謹慎簡直就是太多余了,想來就算有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都不會被人發現。
“爽,再來。”被踢了一腳的劫匪哼哼道。
魂安回頭,只見那劫匪一臉幸福的表情,揉著自己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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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虎山寨內,設一忠義堂,大堂占地極廣,足可容納千余人,乃是山寨大當家雷虎平時“議事”所用。
然而此時端坐在正坐之上的卻不是雷虎,而是兩名身著朝廷官服的漢子。這套官服,魂安認得。
“天斗府!”透過紙窗,小心捅破一個窟窿,魂安小心觀察著這座山寨內最大的房屋。
看到了兩名天斗府官人坐在正堂上,交杯換盞,面露紅光,喝的正興起。
底下還有一九尺壯漢,生的虎背熊腰,身長九尺,相貌兇悍,而此時這壯漢正低頭陪笑著,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官匪勾結!”
魂安早就知道官場必定隱藏著些黑暗齷蹉,但他實在沒想到這直屬于朝廷的天斗府也是如此。
大越國習武者不計其數,人人都以有一身好武藝為榮,所謂俠以武犯禁。
各地傷人、殺人案件屢禁不止,各方郡守縣丞苦不堪言,朝廷特設天斗府監管江湖。
如此這天下才太平不少。
當初遭逢家難,朝廷派遣大量天斗衛破魂家滅門案,三天兩頭便要來找魂安打聽線索。也正是那時,魂安才認得這一身官服。
而魂安萬萬沒想到,這天斗府的天斗衛居然也和山匪攪和在一起。
不過也是,官如何?賊又如何?唯有利益至上。
“那么我魂家又成就了誰的利益?”
想到這,魂安撕咬著嘴唇,沾染了些鮮血,轉身離去。
既然有天斗衛在此,就證明這座山寨必然油水充足。
繼續在寨子內探尋,魂安終于發現了一處可疑的草屋,那草屋前兩名山匪把守,雖然這兩名山匪睡眼惺忪,但依然保持著警惕,與周圍格格不入。
眼珠一轉,魂安計上心頭,他拿起一壇酒,東倒西歪裝作一副醉漢模樣慢慢靠近草屋前的兩名劫匪。
嘴中哼哼著:“喝呀,接著喝!”身體撲在其中一名山匪身上,給了他臉上一拳。
捂著一只熊貓眼,那山匪看見是一“醉漢”跑來揍自己,還撒了自己一身酒,頓時暴怒。
他心情本就不好,今日大家都在喝酒,只有自己被大當家派來看守一個臭小子。
要是平時,他怎得也要偷偷來上幾盅解解饞,但是草屋內的小子貌似挺重要的,大當家千叮萬囑讓自己認真把守,如果出事,就把他的腦袋卸了。
雖然大當家平時也沒少嚇唬他,但看著那兩名官人,他還是大概能了解事情的重要性,只能壓抑著肚中酒蟲。
可現在竟跑來一酒鬼揍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揍成熊貓眼的山匪惡狠狠的看著“醉漢”,擼起袖子就要干。
只是“醉漢”似乎意識到大事不妙,連滾帶爬的逃走。
那被揍的山匪怎肯罷休,拔腿便追了上去。
在角落處,山匪正欲使出拳腳,讓剛剛冒犯自己的醉漢知道下花兒為啥那么紅!
也許“醉漢”只是醉酒,不是故意的。
但在這座山寨中,多是些窮兇極惡的犯人,規矩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被欺負不會有人同情你,更不會打抱不平,你被欺負只能說明你弱小,明天會有更多的人欺負你。
所以想要在這里生存,只能狠!決不能心慈手軟。
山匪表情猙獰,一只拳頭馬上就要撞到“醉漢”的鼻梁。
他仿佛已經能聽到鼻梁被打斷那清脆的聲響。
可過了一會,預計的鼻梁沒有被打斷,反而自己的一只手被抓住了,山匪能感覺到從被抓住的手上傳來的恐怖力道,這感覺只有從大當家身上才感覺的到。
山匪的猙獰的表情逐漸被恐懼代替。
過了一會兒,醉漢和熊貓眼的山匪晃晃悠悠的從不遠處回到草屋前,另一名山匪有些驚訝的看向兩人,。
本以為的打斗沒有發生,這兩人咋還喝一起去了?
趕忙作勢要去攙扶,心中暗罵:“tmd,這倒霉玩應,片刻功夫到底喝了多少?大當家當時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喝酒的。”
就在那一瞬間,他對上了一雙冰冷冷的眼眸。
“噗!”
一把刀洞穿了他的胸膛。
魂安緩緩把刀抽出,將兩名劫匪的尸體擺在草屋前面,用些干草掩蓋傷口,又一人手中放了一個酒壇,就像醉倒了一般,之后用剛剛從山匪身上搜得的鑰匙,打開鎖,大搖大擺的走進草屋。
草屋內非常昏暗,墻上插著一只火把,火焰搖曳著。
映入魂安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傷疤,從額頭向下蔓延,長約四寸。
沒有金銀財寶,更沒有古玩珍寶。
這草屋內只有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或者說是一個小男孩,因為他看起來身形實在有些嬌小,似乎有些營養不良。
只是他那深沉的眼神,還有臉上長長的刀疤實在讓人無法往小男孩身上聯想。
這男子看著臟兮兮的,脖子上掛著沉重的枷鎖,腳上還綁著鎖鏈,冷冷的瞥視了眼前的麻衣少年,又回過頭去,一臉的桀驁不馴。
魂安看著眼前被綁的嚴嚴實實的男子,那表情就跟吃了蒼蠅一樣,一臉的不爽。本來還以為能撈一筆橫財呢,誰想到撈了個階下囚。
你怎么被抓到這里來的?”
看著傲慢的刀疤男子,魂安拔出刀,指著這刀疤男子,淡淡的問道。
刀上的血跡尚未干涸。
聽了魂安的問話,那刀疤男子才緩緩回過頭,有些驚奇的仔細打量著突然闖進來的麻衣少年。
他本以為又是想要來折辱自己的山寨匪徒呢。看著魂安一雙冰冷的雙眸,英俊的臉龐,果然不像!
這雙眼眸雖然冰冷徹骨,但卻極其清澈。
好似沒有看到那把正對著自己血跡未干的刀,對視著清澈冰冷的雙眸,刀疤男子輕輕回道:“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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