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事多磨
“他喝過的酒里有毒。”
如此一來,倒是更加印證了二人的判斷。
整件事情都是人有意為之,為的就是將本無糾葛的玄真宗與冥火宗割據開,挑起事端,至于為什么要挑起兩宗事端……他們暫時還一無所知。
流不觴抬起二指,他見藍殷的喉頭處轉變成了烏青色,且順著脖頸間的經脈在向下蔓延,好在藍殷有修煉的底子,底子還不薄,這讓毒酒的侵蝕稍稍慢了一步。而恰恰就是這一步,才成為了扭轉生死的“關鍵一棋”。
他先封住了心臟命門處的穴位,而后用那根像拐杖一樣的尋人劍剖開胸口,姜月年只稍稍看過一眼,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圖:“師兄,你是要……將他喝下肚的毒酒直接倒逼出來么?”
“需不需要我幫你?”她剛一靠近,就突然意識到這樣做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真氣合流,形同于將馬甲一把子掀開,若是讓流不觴知道自己是劍宗里那個不學無術的小師妹,那她就沒有臉面再在他跟前混了!澳巧丁瓗熜郑矣X得你說的對。各宗門派的事情本就與我無關,其中關系盤根錯雜,我不該再干涉其中!
“那我就……”姜月年朝桃源鎮的方向指了指,“回去繼續鑄劍去了?”
得到肯定的回復后,她一溜煙跑開了,比換洞的那些狡兔還要快。
“喲,你居然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鐵”字旗下,李焱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鋪子里打鐵,雖然見到她時語氣七分驚喜三分驚訝,但言談間還是那么刻薄。不同的是,這小破巷里的人煙慢慢多了起來,喧鬧來得太過突然,讓她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對了,你走的時候落下了這個東西!彼舆^來一件物什,姜月年穩穩接在手中,一瞧,原來是一只戒指。戒指表面光滑,月牙似的邊緣凹凸不平,她再細看,竟是石中嵌了鉆。
“石中鉆”是一件極其罕見的靈物,修仙者只要貼身攜帶半個月,修為就會大幅度增長。這種靈物要么是歷屆“試煉大會”的優勝獎,要么就是在“靈物空間”里深埋著。這兩處地方姜月年都沒去過。
她疑惑地問:“我落下的,我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東西啊……”
李焱:“是蔣月姑娘消失前留在桌子上的,它就和你鑄造的‘簪中劍’并排放在一起,我想:那大概是她給你的‘報酬’吧。既然是給你的,那自然就是你的東西咯。”
“我的報酬?”姜月年有些難以置信。她鑄劍的時日不過短短一個月,居然就能獲得如此報酬。
“有了這等靈物的加持,那我豈不是……很快就能超過師傅了?”李焱心里“咯噔”一下,他佯裝毫不在意,可那心虛的嘴角早已將他的心跡暴露無遺:“咳咳咳——你可別高興得太早。”
“我鑄劍二十余年,造的劍可比你吃的米都多。這一行雖然不比修仙但勝似修仙,門檻和瓶頸可是相當多的。”
“若是不信,那你就暫且得意去吧,幾個月后我們再看!”
甚至不需要等上幾個月,第二天,姜月年就遇到了所謂的“瓶頸”。
根據劍譜記載:“七竅劍”天生蠻橫強勢,只要劍主揮出一斬,便能讓對方七竅生血,暴斃而亡?伞ツ睦锊拍苷业竭@種材料呢?這還只是其一。
其二是:以她現在的修為,到時很有可能會壓制不住所謂的“七竅劍”。光是依靠錘靈七九,不提升自己,那就是在“偷懶走捷徑”。
若是鑄劍師無法壓制自己鑄造出的劍,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鑄劍失敗的問題,她還很有可能會被自己親手鑄造出的“廢棄七竅劍”給刺死。
這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情。
為了幫流不觴鑄劍,姜月年愁得頭發都多掉了幾根,而她的好師傅李焱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旁看她的笑話!胺凑阋粫r半會也鑄不出來,不如……”
姜月年皺了皺眉:“不如什么?”
“不如來幫我掙幾個銅板錢啊!
“最近,你與蔣月的事情都在桃源鎮傳開了。他們都以為蔣月是天上來的神仙,還說‘這片地方有吸引神仙路過的福氣’,最近這暴漲的顧客,都是趕著來沾福氣的。”
“……”
她還以為他要說什么呢……原來就是為的這事。姜月年支起臉皮,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不用了,人家是店大欺客,你是鋪小欺客,這黑心錢……你還是留著自己賺吧!”
姜月年就坐在最旁邊的木椅上,手里拿著一只筆,在針線縫串的簿子上寫寫畫畫。她還學了一手畫畫,把那七竅劍在自己心目中的樣子全給畫了下來!安恢缼熜脂F在到了什么修為……這元嬰期境界往上的修者,平時吃的什么靈丹妙藥,喝的什么神仙水我都不知道……更別提要鑄出一把能承受他們真氣的靈劍了……”
她無奈地撓了撓頭:“唉……真磨人吶。”
這種時候李焱身為她的的師傅,應當是要在她的身側幫助她,可他也沒鑄過七竅劍,根本幫不上什么忙!拔业拇_是幫不上什么忙,但你……”
“噓——”
流不觴豎起食指叫他噤聲,他并不想打擾她思考問題!靶↑c聲,怎么了?”
“……你真就打算這么在旁邊站著看?”李焱有些納悶,這流不觴看著也不像什么冷血無情之人,姜月年還親切地喊他一聲“師兄”,怎么他卻這么漠然,像什么都沒看到似的。
“她不是在思考嗎?”
“我這樣就不會打擾到她了!
李焱沒好氣道:“唉呀,你見過哪個鑄劍的不提錘而是拿著桿筆在椅子上呆坐著啊。很明顯,她這是遇到瓶頸了。這瓶頸恐怕一時半會兒還解決不了!
他眸光閃爍,姜月年這幾日的突飛猛進自己都看在眼里。李焱并不懂修仙者的根骨與靈性,他只知道一件事情:越是跑得快的,跌倒后摔的就越狠。
“她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而不鑄劍了,那我可是要去找你算賬的!”
雖然他平時很損,但那都是“愛之深,責之切”。李焱早就想好了,無論這流不觴住得有多遠有多偏僻,他一定要登門上去,鬧他個幾天幾夜,直到鬧個人仰馬翻才會罷休。
“真的嗎?”流不觴驚訝地問。他還真不知道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若是姜月年哪天不鑄劍了,那可就不是他認識的小師妹了。簪中劍鑄成時的震撼他都還一一記在眼中,如果那副光景再也看不到的話……他也會覺得非?上。
“你說,我的要求是不是在為難她?”
“不算!崩铎吐裣骂^,繼續去干自己的事情了,“她可是塊金子,真金不怕火煉,我就要讓她練,越練她才能越耀眼,越有所成就!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這就是我能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了。至于你能做的……那可就太多了。你的境界遠在她之上,平日里見過的得到的靈物、寶物也應當更多,倘若你能借一些給姜月年漲漲見識,想必她也不會如此苦惱了!
雖然李焱嘴上這么說,可流不觴依舊覺得十分愧疚。他點了點頭,當是自己聽進去了。
一個多月后。
“不是……我讓你幫她長見識,不是讓你斷了我的財路啊——。!”李焱發出一聲怒吼,可他的吼聲根本無人聽到。
因為這遠云閣地處山腰,周圍又有面紗一樣的流云遮蔽,雖然有三層之高,但從外觀上看又平平無奇,往大了說是“清幽的修煉寶地”,往小了說就是“不起眼的偏僻破地”。
“奇怪,我師傅在桃源鎮鑄劍鑄得好好的,怎么也同我搬到這里來了?”姜月年將窗戶關小了一些,別人是聽不到他在吵鬧,但她聽的可是一清二楚。
其實,姜月年是受流不觴的邀請才搬到這里來的。
他說是為了“方便督工”,但這理由一聽就知道是在扯淡。至于具體是為的什么,這就不得而知了。她向身前看去,“罪魁禍首”正坐在正前方調息!皫熜,你聽到我問的問題了嗎?”
流不觴不言不語。
“怎么又不說話,唉,真是個猜不透的悶葫蘆!彪y不成真是為了要斷李焱的財路?她瞬間腦補出他掛著佛珠,敲著木魚,念經打坐,神神叨叨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要樂施,要敢舍……”
竟然毫無違和感。
“總不可能是為了我吧……那個便宜師傅,白送給我,我都不愿意要!平日里對我牙尖嘴利,對別人就春風滿面——”
“咳咳!
見流不觴咳嗽了幾聲,姜月年趕忙問道:“咦,師兄,你突然間這是怎么了?”
他一拂袖,面上無異:唉……我本意是怕你在這個地方沒有熟人,一時間不適應、不習慣。
現下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師兄,你別是修煉太過勞累,要病了吧?”
在修仙界,但凡是過了筑基期的修仙弟子,基本上就不會再生病了。姜月年這番話,雖說是擔心,但字字句句能把他氣嘔出血來。
流不觴:“……”
“你為何不跟你李焱師傅學學好的?”反倒把壞的那些全學過來了。姜月年懵逼了:“。窟@是什么意思?”
“算了……你適才是不是問我快要病了?”
“是的呀。”
“那我現在告訴你:快了!
姜月年大驚失色:“。坑小卸嗫?”
流不觴:“……”
“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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