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魔教之行
是這樣的……我是一名平平無奇的鑄劍師,現(xiàn)在……似乎正在被魔教教主“綁架中”。
大腦一陣恍惚。她拍了拍腦袋,通過第三者視角的回憶,才能回想起先前發(fā)生過了什么事情。
此前的姜月年一直是“神游太空”的放空狀態(tài)。
她先是被一記手刀劈了一下,暈得徹徹底底,好在中途偶然醒過來一次,可黎遠那迅疾的速度,讓她用極高難度的“波浪式”姿態(tài)在半空中上顛下蕩……這誰頂?shù)米。拷履旮纱鄡裳垡婚],又被活活晃暈過去。
四下安靜寂寥,確認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之后,姜月年眨了眨眼睛,開始逐漸回神:我現(xiàn)在在哪兒?該不會……已經(jīng)死了吧?!
她趕忙摸了摸身下,腿還在,不是飄的,還好還好……同時,她也摸到了身下那塊扎手的硬床板,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平躺在一張木床上。
與想象中的場景不同:魔教中沒有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沒有打打殺殺的鬼影和怪叫聲,沒有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這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休息小室,除了……
姜月年看向窗口。
那不是一扇“窗”,確切地來說,應(yīng)該是專門關(guān)人用的“鐵欄桿”。姜月年探頭向外張望,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陰冷而潮濕的寒氣讓她哆嗦了一下,她很快意識到:這里竟是地下之界。
兩相結(jié)合,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了。
“好你個冷漠無情的魔教魔修,把人拐過來丟進地牢里挨凍,我……我……”
她被什么東西給哽住了,嗚咽著,沒再接著往下說,正在拐角處掏鑰匙的小魔修手卻驟然一頓。他有預(yù)感:這個人之后必定要指著他的鼻子臭罵一句——“我定要你們好看”!
他默默將手攥緊成拳:這全魔教有資格罵他的魔修只有三個人,一個是教主,剩下兩個則是教主的左膀右臂、得力護法。其余的……他一概不認!
魔教的好本事他還沒學(xué)到大成,優(yōu)良傳統(tǒng)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一是“啥仇都記”,二是“凡記必報”。小魔修豎起耳朵,準備把姜月年說的話全記在心里。
“我……”
“我下次不來了!啊嚏——!!!”
拿鑰匙的小魔修:“……”
這……這個人想的居然是“下次再來”?這里還是那個“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的大魔教嗎?見鬼了,教主和護法這次帶回來的是個什么奇葩東西?
姜月年吸了吸鼻子,感受到里面通了氣,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想著這個破地方應(yīng)該沒人,還是快點溜出去為妙。于是,她當著那名小魔修的面,用錘將門口的鎖給敲開。兩人終于相遇,場面卻十分尷尬,好死不死,姜月年還維持著逃出生天的興奮表情與他四目相對。
“你還想著要逃……?!”拿著鑰匙的小魔修一氣,腦門青筋暴起,直接將手中的鑰匙捏成了粉末。
“氣什么?不逃了不逃了,我自己進去。”
小魔修:“……”
眼見姜月年維持著微笑原路折返,還“懂事”地把鎖給帶上,她乖巧地呆坐在木床上,和方才簡直判若兩人。可小魔修的鑰匙已經(jīng)沒了,他自己也進不去啊!他氣得跺了跺腳:“你……你出來,我本來就是來帶你出去的。”
“放我出去?去做什么?”
突然好心,肯定沒安好心!姜月年立馬警惕起來。她不僅不出來,還往里挪了挪,這一動,又把小魔修氣得夠嗆。本來平日里被教主訓(xùn)話就已經(jīng)夠他受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折騰人的,他簡直要給她跪下了。
“我就奇怪你怎么帶個人去了這么久……完成教主交給你的任務(wù)就好,你和她多廢什么話!”
是她。姜月年一眼認出,來人是那個緊跟在黎遠身旁的女人,她交叉雙手,皺著眉,渾身散發(fā)著傲氣,看樣子……身份應(yīng)該不低。
“是!右護法,我這就把她給帶出來!”
姜月年再次和小魔修對上眼色,她定定地盯著那雙寫滿幽怨的墨色眼睛:嘿,你不是沒有鑰匙嗎?
小魔修:我是沒鑰匙,但……你不會自己出來嗎?你剛剛是怎么出來的,現(xiàn)在就怎么出來!
姜月年:哦,憑什么?
對方飛快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憑……我身旁的這個女人!此人是我們魔教中的右護法,修為了得,脾氣……更加了得!如果你不乖乖出來,把她給惹急了……哼哼,你看看最后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
小魔修常年為黎遠做事,早就練就了一副會察言觀色的好眼睛。右護法狠狠一瞪眼,他竊笑得更加開心了。
可姜月年叛逃出宗,夾在“不知情師兄”與“知情師弟”之間里外不是人,還時不時地要摻雜一點“你瞞我瞞”的戲碼,不知不覺也有了這項本事。
她偏頭斜睨:眼色不錯。
小魔修神氣地哼出一口氣:那是!
可她很快眨了眨眼睛:可你覺得,我要是遲遲不出去真逼急了右護法,是你先倒霉還是我先倒霉呢?
小魔修:……
“你這個……你這個被抓了關(guān)在這里的人,竟然敢反過來威脅我?!”姜月年只是揚唇微微一笑:“敢,為什么不敢?”威脅這種小事都算是輕的,她決定要把這破地方攪得天翻地覆。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生出的勇氣,說完,姜月年便主動推門走了出去。而地牢外,有人早已等候多時了。
“教主,我與右護法在空間入口處親眼見到她引來天雷,鑄成神器。雖然這只是不得已的下策,但如今,恐怕已經(jīng)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左護法走在黎遠身后三步路的距離,站定,地牢已經(jīng)近在眼前。
可黎遠搖了搖頭。
擺在他們面前的,哪有什么最好的選擇。
“倘若此路可行,恐怕……我們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魔教沉寂已久,才換來各宗各派的百密一疏,如今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有所動作,就勢必會聯(lián)手,再次將我們狠狠‘打壓’下去。”
黎遠略微側(cè)目,看了一眼身后。他的肩胛骨處有兩道極深的傷口,第一道傷口是他自愿選擇墮魔時,宗門眾人與師尊親自留下的手筆。這道傷幾乎去了他半條命,他靠著剩下半條挺了過去,九年療傷,一年療心,最后……屠了宗師滿門。
那時他名聲大噪,魔修們自然紛至沓來。
可正邪兩立,黎遠越是強大,就有人越是懼怕……這第二道傷便是這么來的。第一道傷傷的只是筋骨,第二道傷卻逼近命門……誰讓他當時大意,誰讓……劍修的劍最會“尋覓弱點”呢?
每逢刮陰風(fēng)的缺月夜,黎遠的傷口便會鉆心地疼,疼得他直冒冷汗,風(fēng)將汗吹進傷口,他就拿不動刀了。
“教主……”
左護法知道黎遠一直負傷未好,但他不懂醫(yī)術(shù),想幫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從旁協(xié)助,可效果甚微。“若是我魔教再多些魔修……就算他們再猖狂,再打壓,那也不過是跳梁小丑的狠話,根本不值一提!”
“你還記得……你與右護法一齊找到我的時候嗎?”左護法點了點頭。
當時,右護法因走火入魔先一步墮魔,他并無大礙,可因與她師出同門又青梅竹馬,不忍心看她受苦遭累,干脆陪她一起,雙雙墮魔。二人正愁找不到好去處時,聽聞有魔修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宗,他們二人眼睛一亮,這才找到的黎遠與他那未成形的魔教。
黎遠:“我先前思來想去,如今算是明白了:若要魔教壯大,那種路子或許最險,但那也是最快的。所以——”
“他們要來便來,我求之不得!”
“那……”左護法心領(lǐng)神會,但他面露難色。
“教主你帶回來的人該怎么辦?”
黎遠嘆了一口氣:“雖然有用,但暫時派不上什么用場……累贅一個,晾著吧。”
姜月年一出地牢就聽見黎遠說自己是“累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嫌我麻煩,那就別把我綁過來啊!你以為這里是什么風(fēng)水寶地,誰都愿意來啊?!
她剛想拔腿走人,可“有人”不愿意讓她走。
“你站住,本來就不是我們教主要見你,想見你的人是魔六。”右護法將一個佝僂著背的魔修給推了出來。他的眼角發(fā)青,細看還冒黑光,一看就是走火入魔到極致的魔修,不是護法……估計也是個魔兵魔將。
“聽說教主帶回來一個鑄劍師,我這不就……拿著刀過來了嘛!”魔六將腰側(cè)的佩刀解了下來,用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姜月年,“這把刀是戰(zhàn)功赫赫的舊刀,殺過好多人,我用了好久了,都豁出幾道口了,你能不能……”
姜月年:“不能。”
幫魔修鑄刀,她是瘋了才鑄!但……看見黎遠往這里看過來,姜月年強裝鎮(zhèn)定冷靜道:“這刀和劍不是一個東西,不行就是不行。不過……”
“這個‘不行’不是死規(guī)矩,我可以手動調(diào)一下,就是說……也不是完全不行。”她搓了搓手,“我有條件的!”
“這個條件就是……”
黎遠:“除了‘放你離開’,其他的你可以隨便提。”
姜月年:“……”
你怎么……
你怎么把我的詞兒給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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