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看好,狗血大戲迎面潑
現在龍猴兒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
在他坐起來的瞬間,全場起立了。
龍猴兒擰著眉打量他們,但臉上確實是陌生的表情,是“師兄”。
“猴兒兄弟,”崔星闌堵住了外出的路,“還是說該叫‘小伯勞師兄’?”
龍猴兒微微一笑,看起來還是冷冷的,那氣質確實大大不同。
白雪影戒備地與崔星闌配合,在這洞穴中她會比崔星闌更容易舒展,談不攏就看她了。
“是魔羅教的人和你們講的。”龍猴兒說。
“你對魔羅教知道多少?”崔星闌問他。
龍猴兒——不,“小伯勞師兄”以冷漠的神情望著他,篝火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暗不定,那種迫壓感不像是爽朗的猴兒能承受的。
“是我殺的。”他突然說。
這話讓全場氣息一窒。崔星闌有拔劍之勢,但“師兄”卻站著不動,轉而冷眼望著孫睿慈,勾起嘴角笑道:“龍傲天是我殺的。”
孫睿慈僵了一下,接著嚴厲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怎么對他下如此狠手!”
“孫前輩,無需隱瞞吧,龍傲天為人如何,你不知道嗎?”此時的龍猴兒已是恢復狠厲的伯勞鳥,只是冷笑道,“他恨我娘親不為他守身如玉,惱我是娘親暗中派來為他送終的螟蛉子,憎我父母知他困窘又暗地里施恩,怨我娘親為治夫傷偷他劍譜,堂堂大俠對手無寸鐵的舊戀人動手,是不是該死。”
一段話基本把事說清楚了,猴哥也挺可以的……英哲看著孫睿慈的臉色,心里暗想。
“……龍兄向來磊落,就是惱人也絕不會下此狠手。”孫睿慈有些動搖,但堅持說道。
“偷劍譜是怎么回事?”崔星闌問。
小伯勞也不答他,冷冷笑道:“你先問你師父,我爹與龍傲天是如何認識的。”
孫睿慈也有所隱瞞。他皺著眉,沉聲說道:“……鳳公子原是與龍兄稱兄道弟的。”
“鳳公子?不是喊造之賢弟?”小伯勞冷笑出聲,目光像是月下寒波閃動,“與你就不是好友么?”
“確有此事,然而……”孫睿慈欲言又止,長嘆一聲,“罷了,多說無益,后來因碧梧郡主,我們就疏遠了。”
小伯勞盯著他,冷笑道:“龍傲天原知道我娘要嫁與我爹,他與我爹又稱兄道弟,怎么就色心大起奪人所愛。”
“我知你心有不忿,”孫睿慈皺眉道,“但碧梧郡主愛的確實是龍兄。”
“不錯,她被蒙了心,跟了龍傲天,但龍傲天見異思遷,見祖父抓她回去,就再也不理她了,”小伯勞冷冷嘲笑一聲,“終究還是鳳棲梧桐。”
孫睿慈臉上閃過復雜神色,但接著又嚴肅道:“之后龍兄與造之井水不犯河水,如何結怨至此?”
小伯勞形貌尚小,但尖刻起來氣勢洶洶:“我爹是見不得龍傲天囂張跋扈,你敢說龍傲天不曾殃及無辜?”
“……這并非龍兄本意。龍兄有時行事欠缺考慮,本性是好的。”孫睿慈堅持道。
“如有不舒心的就隨意踐踏,小惡大惡都給打殺,這不喊他個人中閻羅?”小伯勞肆意嘲笑,“我魔羅教都不曾如此狂惡。”
“龍兄行俠仗義怎么要和魔教比!”孫睿慈不能茍同了。
“我爹堂堂從二品大官,依法行事有何不對,偏他給我爹當心一掌,至今藥石無醫。”小伯勞冷著臉說到這里,目光里像是有火在燃。
孫睿慈聽得神情復雜,氣勢不由也弱了兩分:“造之……如今也?”
“便是太醫來也說沒救了,但我娘不死心,偏想著若看懂了歸一劍譜,能解內傷亦未可知,”小伯勞自嘲一笑,“她又知道龍傲天妻離子散晚年困窘,便將我送來給他撿了,生生要我鋸個半身來做徒弟,我那半身照料他生活起居、喊他師父、做他傳人,不曾害他分毫,就因我娘不忍見我爹病重親自求他,他突然發瘋要傷我娘,你說怨我錯嗎?”
孫睿慈沉默片刻,又沉沉地問:“那龍兄葬在何處?”
小伯勞抱著臂,冷哼一聲:“不知道,你問他乖徒兒。”
“那不還是你嗎?”崔星闌說。
“你們都知道我與他一身兩魂,”小伯勞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我還想問我娘親如何了,我寫字與他,他也不理。”
白雪影皺眉道:“他不知道,我們問了。”
聽他這么說,小伯勞冷笑出聲:“他撒謊,他可沒有看起來那么乖,做了的事不敢認,什么都靠我做了,這才能做個天真無邪好孩兒。”
“你說你殺了龍兄,”孫睿慈握著拳問,“那你怎的不知道龍兄在何處?”
“那時我娘叫我救她,叫我殺龍傲天,我做了,”小伯勞冷酷陳述,“龍傲天至死都在叫喚他徒兒,我頭疼,最后便是他徒兒又出來了。也罷,該做的我做了,我管他怎么發瘋。”
對龍傲天出手后,小伯勞變回了龍猴兒。那么……龍猴兒看到師父倒在面前又會怎么辦呢?
“我再問你,”崔星闌又問,“猴兒兄弟知道碧梧郡主是他母親嗎。”
“他當然不知道,我娘最后有沒有跟他說了,那也要問他。”小伯勞滿不在乎地說。
龍猴兒當真是直到山月斜說了才知道碧梧是他母親嗎?他有沒有撒謊?現在小伯勞又把問題拋了回來。
“你對龍兄半分感情都沒有?”孫睿慈已經不看他了,只低著頭望向地上水罐,握著拳沉聲問。
小伯勞聽得好笑:“我爹是鳳青墨,我娘要我當傷我父親的龍傲天的半子,龍猴兒本不存在但為此而生,我不欠龍傲天半分。”
英哲覺得文里就是這意思,他們最初可能搞錯了,這是鳳青墨與碧梧的兒子,小伯勞才是主人格。
“你為什么又傷了阿什比?”白雪影不能理解。
“他沒護好我娘親,是他不對。”小伯勞瞇起眼睛,冷冷回答。
“你心里是不是已經有數了。”沉默片刻后,孫睿慈突然說。
“什么?”
孫睿慈看著小伯勞不耐又隱隱緊繃的表情,冷靜強調:“阿什比沒有陪著不會武功的碧梧郡主,你重傷了龍兄,然后又變回毫不知情的猴兒……”
小伯勞冷著臉,目光閃動:“莫再說了!”
“你也怕,猴兒將惡推給你,你也把你怕的推給他,其實你們都知道,你們這樣聰明,其實都是推脫著故作糊涂,因為真相清清楚楚了就不能再這樣活下去了!”孫睿慈看得透徹,把小伯勞氣得臉色發青——
“住嘴!”
“你是歸一劍傳人,但也是弒師之人、魔教教主之子,”孫睿慈嘆息著,但語氣嚴厲,“看來不得不為。闌兒。”
“師父……”崔星闌露出遲疑神色,只按劍不動。
“是啊,你們也不缺一個歸一劍吧,”小伯勞也作勢拔劍,“我倒要看看當仁劍和點雪劍加起來能不能勝過我!”
他拔劍神速,正擺開了鷂鷹之勢要先襲往崔星闌,白雪影卻突然猛地踢起旁邊的水罐對他潑了過去。
小伯勞罕有地露出了愕然神情,來不及防御完全就被潑了一頭。
“龍兄寫信給我時附了藥方,說萬一有情況就用這個潑你,”孫睿慈說,“果然用上了,幸虧早有準備。”
……不是,治雙重人格的藥還有這么外用的呢?英哲覺得這操作真的奇上加奇,不過雙重人格都用得這么離奇了,還有什么好較真的呢。
小伯勞愕然僵住,兇惡地瞪著他們,還真的……慢慢倒了下來,仿佛中了一槍麻醉劑。
現在壓力又回到了龍猴兒這里。
(https://www.dzxsw.cc/book/86487559/3308510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