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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帝王的心思


慶陽歷來重文輕武,到了現(xiàn)今這位圣上更是如此,全國(guó)書院數(shù)不勝數(shù),文人學(xué)子向來比蠻人武夫更受尊敬,而遼真恰恰相反。

        如今使者以好學(xué)姿態(tài)來求學(xué)問才,慶陽豈有拒絕之理。

        更何況今日這宴席之上,一大半都是文人,且看那遼真來的壯漢,不少人都等著看笑話,秦安鶴聽到使者那一番話,連眼也沒賞一個(gè)。

        使者卻是氣定神閑,等皇帝點(diǎn)了頭后,便笑言:“既如此,不知皇帝請(qǐng)哪位來教學(xué)呢?”

        圣上給太子使了個(gè)眼色,宋清雁徐徐說道:“使者莫急,但說今日宴席之上,有才者眾多,選誰還真是個(gè)難題,使者何不先亮亮本事,我等也好選個(gè)合適的,否則太難了,豈不是讓使者為難?”

        這番話一說出,宋慕春差點(diǎn)笑出聲,太子哥哥這不是明里暗里在說我們太厲害,要是選了個(gè)頂呱呱的人,豈不是在欺負(fù)你們無才么。

        原本以為使者會(huì)因此而惱怒,但他卻輕輕一笑,示意那個(gè)壯漢上前,看其身材,很像是遼真軍隊(duì)中拿著大砍刀的騎兵,然而一開口,是很流利的京話,還對(duì)著太后以詩賀壽。

        宋慕春卻是越聽越不對(duì)勁,遼真處在大漠之地,文風(fēng)樸實(shí),別說是詩,慶陽的京話都聽不懂。

        而這個(gè)壯漢,卻是對(duì)汴京頗為熟悉的模樣,詩詞方面甚至不輸書院的一般學(xué)子。

        宴席上有官員坐不住,便故意出題來為難這個(gè)遼真人,但幾番下來,都被他輕易化解,還隱隱有壓一頭的趨勢(shì)。

        官員被弄的灰頭土臉,一瞧圣上看過來的眼神,更是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其他官員本還想試一試,見此都很識(shí)趣的不再說話。

        堂堂慶陽,若是被一個(gè)遼真使者難住,那失的面子可就大了。

        圣上的臉色叫底下的人瞧不出什么,使者卻是哈哈大笑,很是高興:“皇帝,現(xiàn)在你覺得可以請(qǐng)誰來教學(xué)呢?”

        宴席很是安靜,宋慕春覺得現(xiàn)在若是掉根針在地上,說不定都能聽得見,其實(shí)這壯漢的文才也不會(huì)爾爾,只是他們先將人看輕,沒瞧出他真有幾分本事。

        一聲冷哼突然落入眾人耳里,秦安鶴揮手示意侍女上前來倒茶,漫不經(jīng)心道:“就是會(huì)念幾首詩罷了,真當(dāng)自個(gè)滿腹經(jīng)綸了,一個(gè)蠻人武夫,還敢大放厥詞。”

        使者皺眉:“不知這位公子是?”

        秦安鶴起身,朝著皇帝的方向行了個(gè)禮:“秦家秦安鶴,愿與使者比試比試,請(qǐng)皇上準(zhǔn)許。”

        見是秦家的二公子,皇帝眉眼帶笑,對(duì)那遼真人說道:“使者覺得如何?”

        來慶陽之前,使者就將汴京的貴族們都記在了心中,自然知道秦家在這汴京是何等的地位。

        見他有些猶豫,皇帝臉上的笑更大了幾分:“怎么,若是使者不肯,朕就換個(gè)人便是了。”

        那壯漢一聽要換人,往前站了一步,聲音洪亮:“遼真人沒有退縮的道理,既是比試,又有何可懼!”

        武人比的是刀劍棍棒,文人比的是唇槍舌劍。

        秦安鶴平日里總是愛拿鼻孔瞧人,骨子里自有文人的傲氣,祝紀(jì)年就曾說過秦安鶴這人,人如其名,就像是一只高傲自大的鶴,從來沒把旁人放在過眼里。

        但是若碰上有人瞧不起文人什么的,秦安鶴絕對(duì)是第一個(gè)氣得跳腳的人。

        而這場(chǎng)比試中,秦安鶴無疑是贏的那一方。

        那使者聽著他的滔滔不絕,心中暗自震驚,慶陽的人才不是他們遼真能比的,大王說的對(duì),要想追上慶陽這樣的大國(guó),唯有向其虛心學(xué)習(xí)。

        “秦公子才是真正的滿腹經(jīng)綸,在下佩服!”

        聽著使者的贊揚(yáng),秦安鶴臉上并沒有什么高興之色,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桌上那一杯茶還未冷卻。

        “不知這位秦公子如今在朝是什么官職?”

        “使者不知,安鶴還在書院中就讀,還是學(xué)生罷了。”

        皇帝大笑,心內(nèi)很是喜悅,一個(gè)書院的學(xué)生,便可讓你們遼真心服口服,還用朝中的官員么。

        使者面上驚訝:“果真是年輕有為,可是汴京的無題書院?”

        得到肯定的回復(fù)后,使者注意到這位秦公子身穿紅衣,而宴席上還有另一位也是如此衣著,不禁好奇問道:“這位公子難不成也是書院的學(xué)生?”

        本著虛心向?qū)W的心思,使者又提出了要比試,宋慕春心里自然不擔(dān)心江云生,但是未免覺得這使者行事太過古怪,既是來此賀壽,總是抓著詩詞文學(xué)不放,這又是哪里的道理。

        不等使者再開口,宋清雁先道:“詩詞文學(xué)方面再說下去未免太過繁瑣,還是他日再說吧。”

        但那使者好似聽不懂,還行至江云生身前要去扯他,見他在飲酒,使者大笑道:“想必公子也是愛酒之人,若是比試贏了,我必奉上遼真的好酒一壇!”

        江云生拂開了使者的手,與宋清雁對(duì)視了一眼,收回目光后淡淡說道:“先前既已有說詩寫詩,不如使者與在下比試觀詩如何?”

        觀詩聽起來很是稀奇,不僅是遼真使者,在場(chǎng)的不少人都來了興趣,等宮人拿來筆墨紙硯后,江云生立即提筆寫下了一首詩。

        二皇子宋清麟一看就嘲笑道:“這不就是普通的詩,江公子莫不是喝酒喝糊涂了。”

        秦安鶴也瞧了眼,獨(dú)自思索了下后,便又喝茶去了。

        宋慕春覺得稀奇,既是觀詩,定有其中的道理,于是又看了一遍,念著念著心中頓時(shí)明了,原來如此,沒想到世間竟有這樣的奇詩。

        她去看江云生,偷偷比著口型道:“我知道了。”

        江云生對(duì)著姑娘一笑,也學(xué)她那般說話,宋慕春轉(zhuǎn)身回了座席,臉頰有些微紅,他方才說的是郡主真厲害。

        約莫是半柱香的時(shí)間后,遼真使者和那壯漢皆做搖頭之狀,使者苦笑:“還請(qǐng)這位公子說個(gè)明白,我等觀不出。”

        “我看啊,壓根就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裝腔作勢(shì)罷了。”

        “二弟莫急,先聽江公子說一說。”

        宋清麟被太子這么一說,不情不愿地閉上了嘴。

        江云生指著桌上的詩說道:“使者不妨從最后一句倒過來念一念。”

        詩詞向來都是從第一句首字開始,這倒著念又是怎樣的說法,使者雖然在心中腹誹,但還是照做了,一字一句倒著來,念到中途才恍然大悟。

        “奇詩奇詩啊,順著是一首詩,倒著來也是首詩,字里行間竟然藏著兩首詩,我還是在慶陽頭一回見,厲害厲害!”

        使者連連鼓掌叫好,宋清麟的臉色卻難看了起來,他剛才可是說這是首普通的詩,那豈不是在說他連這都沒看出來?

        但眼下可沒人去管他的小心思,那使者輸了兩回卻也不生氣,皇帝因?yàn)橼A了兩回也高興,宴席上又是一派其樂融融。

        那使者到底還記得此次前來的目的,趕忙將壽禮帶了上來,又說了一番祝賀之話,既來賀壽,當(dāng)是為了求好之意。

        遼真和慶陽百年來總是因?yàn)楸钡刂露S屑妬y,如今新的大王上位,有了休頓之心,不想與慶陽再打下去,因此使者還帶了另一樣?xùn)|西前來。

        “皇帝,這件狼毛大氅,是用我遼真最強(qiáng)壯的勇士在大漠之中射殺的狼王皮毛所制而成,冬日用來御寒是極好的。”

        使者將這大氅展開,皮毛柔順而發(fā)亮,這等上好的皮毛,在慶陽很是少見,若是裹在身上,定是極為暖和。

        但使者卻又不遞給宮人,而且接著說道:“大王特意囑咐我說,要將這件大氅獻(xiàn)給貴國(guó)的掌上明珠,那是位極為美麗的女子,仙人之姿,理應(yīng)由大漠狼王作配。”

        掌上明珠四字一出,宴席上一片嘩然,慶陽的掌上明珠,可不就是賢王府的那位。

        宋慕春的眉頭一皺,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duì),可是使者既然沒有說明身份名字,那她也不便說什么,就算是阿爹,也不好說。

        皇帝聽后,眼里的神色暗了幾分,沉吟片刻后,他忽而一臉笑容:“朕的掌上明珠,可不是一件狼毛大氅可以收買的,明珠,皇伯伯說的可對(duì)?”

        宋慕春看著皇帝望過來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間覺得全身冰涼。

        阿爹也看了過來,她勉強(qiáng)扯出一個(gè)笑容,裝作很不高興地說道:“皇伯伯,我可不是什么東西都收的,一件大氅而已,明珠難道還沒有嘛!”

        說白了,宋慕春不想收下這件狼毛大氅,但那高位之上的人卻是輕笑說道:“使者千里迢迢送來,豈有不收的道理,你啊,真的是被朕慣壞了。”

        旁人看來,皇帝對(duì)明珠郡主是如此的寵溺,只有宋慕春知道,這話,是叫她不得不收下。

        到了這地步,青泥也只好走上前去從使者手中接過大氅,但那使者在走近之時(shí),不知為何突然腳下一滑,整個(gè)人朝前撲去,好似要去抓宋慕春一樣。

        “明珠!”

        “郡主!”

        “小春!”

        宴席上頓時(shí)傳來幾處的呼喊聲,青泥也顧不得上什么,伸手就要去抓那使者,但遼真人都個(gè)子極為高大威猛,青泥縱使不是一般的侍女,也被帶著往前走了好幾步。

        幸而那使者猛地被人抓住了腰帶,來人用力一拉,將人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葉溫山見使者站穩(wěn)了,這才松開了手,但依舊站在其身旁,以免再出事。

        江云生見此默默將手中握著的酒盞放下,若是沒有葉溫山那一手,他便會(huì)扔出這酒盞,十分的武力下去,使者定然會(huì)被砸暈。

        “郡主,你沒事吧。”青泥忙護(hù)在郡主身前,一臉擔(dān)憂。

        宋慕春搖搖頭不說話,賢王顯然是生氣極了,直接質(zhì)問使者道:“你們想做什么!”

        使者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忙為自己辯解:“皇帝明鑒,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腳下一滑,我定然不敢傷害貴國(guó)的郡主啊。”

        皇帝也沉了臉色,但使者前面的舉動(dòng)都是示好,實(shí)在沒必要多此一舉傷害一個(gè)郡主。

        “使者小心腳下,莫要再滑倒了。”江云生突然開口提醒了句。

        使者聞言低頭一看,在腳下發(fā)現(xiàn)了一枚圓溜溜的果子,他立馬撿起來給皇帝看:“就是這個(gè),我就是踩到它才滑倒了。”

        這種果子宴席上人人桌上都有,說是不小心掉下來的都有可能,既然如此,皇帝也不好再追究。

        葉溫山見是個(gè)意外,便躬身退下了,卻被皇帝叫住了。

        “朕瞧你眼熟,莫不是葉家的?”

        “回皇上,在下名叫葉溫山。”

        “好好好,功夫不錯(cuò),不愧是葉愛卿的兒子,救了郡主,當(dāng)賞!”

        皇帝這句賞,又讓不少人羨慕了,甚至不經(jīng)在想,要是自己救下郡主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為此事而交頭接耳,鮮少有人注意到江云生那句話,他看著使者手上那枚果子皺了眉頭,剛好就掉在使者腳下,這個(gè)剛好可不簡(jiǎn)單。

        江云生快速地瞥了眼宴席上一些人,滕王依舊喝的醉乎乎,自從獻(xiàn)了賀壽之禮就未開口,趙丞相也端的是百官之首,只與一旁的官員小聲交談。

        這場(chǎng)宴席,總歸是有人心懷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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